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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关关雎鸠花不败(4) ...

  •   听到玉蝶的传令,喜木安不觉愣在那里。这位王子的汉人师妹是怎么知道的校场里有匈奴驻军?大汉最忌讳的就是匈奴在楼兰驻军一事,王子怎么也不避讳她?我匈奴驻军隐藏在楼兰一事要是被大汉知晓,遭殃的可是你楼兰国,弄不好楼兰和大汉还要兵戎相见啊。
      “检阅?检什么阅?楼兰王阅兵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玉蝶二话不说,她把令牌举在喜木安的眼前,让他看个仔细。
      喜木安眼珠一转,大声喊道,“古郎将军,你来辨别一下令牌。”
      古郎心中啐了一口喜木安,狡猾的东西,立功的事你抢在前头,怕承担责任的事你躲在后面,你当我是你的先行官啊?古郎虽说心里不悦,可他的责任心还是让他打马过来。他接过玉蝶手里的令牌仔细辨认,令牌没有假,是楼兰王授予王子的,他见过多次。可是,这玉蝶姑娘在王子心中的分量这么快就提升到了替他持令牌的程度了吗?他向玉蝶投去怀疑的目光。
      玉蝶平静安然的迎着古郎的目光,她在等待古郎的反应。
      古朗一声令下,“互相检查一下军容,预备出营,接受楼兰王检阅。”
      玉蝶见古郎下令,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遂掉头出营。
      古郎忽然喊住了她,“慢着,玉蝶姑娘前面带路。”
      玉蝶知道自己已经难以脱身,于是她毫不畏惧地走在了匈奴驻军的前面。
      阅兵式的操场就在眼前,这个只有三千胜兵的小王国,除了戊守边境不能召回的官兵以外,余下的所有军队都在这里。待楼兰王阅兵式结束后,大部分军队还要各自归位,为楼兰的安全各行其责。
      王子涅乌远远地瞧见玉蝶身后跟着长长的匈奴驻军随她款款而来,他蹙眉沉思,一种不祥的预兆袭上心头。
      楼兰王一抬头忽见匈奴军队已矗立在眼前,他打了个激灵,身子不觉向后挺去,他一掌拍在了摆在他身前的几案上。
      “赶快传令,关闭城门。”
      手下侍卫还未来得及跑下阅兵台,只见远处几缕尘土腾空而起,尘土飞扬中十几匹骏马渐行渐近,飒爽英姿骏马就到了眼前。打头的红鬃烈马背上稳坐一英俊男子,他就是大汉特使傅介子。
      傅介子谜一样现身阅兵场,安归的脸上血色全无,他怎么还活着?安归瞧了一眼辅国侯,辅国侯脸色蜡黄几乎瘫在了阅兵台上。
      辅国侯声嘶力竭地喊道,“快把那汉女绑了。”
      话音落地,密密麻麻的楼兰士兵将玉蝶围个水泄不通,玉蝶坦然一笑,她毫不畏惧地一人一马在人海中奋起搏击。
      涅乌惊恐地看着一层又一层的楼兰士兵向玉蝶围拢过去,他只觉天旋地转,云朵似乎被他踩在脚下。他伸出一只手,张了张嘴,喉咙却像被堵个鸡蛋,发不出一丝声音。涅乌急火攻心噗地一声裁倒在地,失去了知觉……
      傅介子用力打马风驰电掣般来到阅兵台前,他一抖马缰绳,红鬃烈马冲上了阅兵台,史青阳、柳飞絮紧跟着也跃了上去。
      安归的侍卫队员们只顾看向玉蝶孤身一人奋战群雄,万万没料到远处跑来的大汉使臣会冲上阅兵台,待他们回过神来,史青阳、柳飞絮的宝剑已压在了安归的肩头。
      傅介子一声断喝,“楼兰王,你是想和平解决争端还是想让我大汉铁骑踏平楼兰?”
      艳阳高照的夏日,安归忽觉后背有凉风习习。他定了定神,冲着史青阳、柳飞絮道,“壮士不要冲动,有话慢慢说。”
      史青阳一压宝剑,“慢慢说那玉蝶的命就没了。”
      柳飞絮喊道,“楼兰王,快让你的士兵住手。”
      安归被两名大汉壮士用宝剑挟持,自知危险重重。安归的侍卫们虽说剑拔弩张,严阵以待,可这风云突变的场面还是让安归心惊肉跳。他喊了一声辅国侯,辅国侯惊醒,他慌慌张张下令让士兵们住手后退。
      傅介子看着满脸汗水的玉蝶不但毫发无损,而且越战越勇,他心里有了数。
      他这才下马走近安归,“楼兰王,请你让匈奴驻军先撤回兵营。”
      喜木安听到傅介子的话脸上不觉阴云密布,“傅介子,你有什么权利命令楼兰王?”
      傅介子仿佛没有听到喜木安的话,他提高声音再次对话安归。
      “楼兰王,难道你忘了你父王是怎样被绑到汉朝京城的?你想让历史重新上演,让楼兰百姓再遭涂炭,让楼兰国再次回到一贫如洗的境况吗?如果你不想让你的王子再走你的老路,你知道该怎么做!我的部队虽然人数不对,可个个都能以一当十,杀敌宛如收割。他们身上携带有世界上最先进的弓弩强剑,宁折不弯是他们的信念。而且我已派出信使去了玉门关,用不了几日,我大汉的铁骑就会兵临城下,只等我一个信号,楼兰城就会变成一座死城。”
      傅介子的话让安归彻头彻尾的清醒过来。十几年的奋战啊,他这个一代君王,为了楼兰国的复兴,为了不受各国列强侵略,白天君子晚上贼子,双手沾满了数不清的汉人的鲜血,连抢带盗才有了今天的丰衣足食。楼兰国平静了十几年,集市贸易繁荣昌盛,百姓安居乐业,怎能因匈奴驻军一事再次引来大汉的兵临城下,让楼兰重新沦陷哪?
      安归站起身来,向傅介子双手抱拳。
      “傅特使,一切都是误会,这些士兵并不是匈奴单于安排在楼兰的驻军,他们只是来帮助楼兰官兵操练的一些训练官而已。”
      傅介子冷笑道,“呵,这训练官还真不少?壶衍鞮真是下了血本,都快一对一训练了,匈奴欠了不少楼兰的债吧?”
      安归尴尬应到,“没有,没有,匈奴国怎么会欠我一个小国的债?他只是看在本王这个姑爷的份上帮帮忙而已。刚好阅兵式今天也召开了,这些训练官的任务也算完成了,我保证三天之内,让这些匈奴训练官撤出楼兰。”
      “哈哈……好。那在下就等待大王的一诺千金了。”
      “没问题。傅特使就安心在楼兰再住上几日,看孤说出的话是不是一诺千金。”
      安归迫于大汉的国力强盛,兵强马壮,他只有妥协。
      傅介子和安归斗智斗勇,平静中暗藏着较量。
      涅乌在母妃乌日曼的精心照料下醒来,他呼唤着玉蝶的名字,自觉身心疲惫。乌日曼又恨又气,责怪起涅乌的不成熟行为。她把她兄弟布和的往事又扯了出来,她提醒涅乌,舅舅是被汉人夺走了性命。
      涅乌怜惜母妃的地位和处境,她一面受着王后的打压,一面又遭父王的冷落,他知道母妃很难。
      他尽量用平静的口吻安慰母妃道,“舅舅他是犯了王法的呀!母妃您就忘了这件事吧。”
      “王法?你父亲就是王,那些王法都是定给外人的,自家人犯得着自家的法吗?”
      乌日曼说着说着又眼泪汪汪起来。
      涅乌无语,他搞不清楚为什么王的女人有时候也是这样的不讲道理,他从床塌上爬了起来,准备穿鞋出去。
      乌日曼说,“阅兵式早就结束了,今天楼兰国所有场所都放假,军队也把酒言欢,你就不要出去了,好好歇在宫里调养身体吧。你看你小小年纪身体都坏到什么程度了?一点的风吹草动都会把你搞晕,你这个楼兰国的储君以后还有什么威来严镇住那些别有用心之人。”
      涅乌清楚,乌日曼指的别有用心之人是谁。玉蝶现在怎么样了?我要知道她的消息。看母妃对汉人恨的咬牙切齿的程度,恐怕在她那里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涅乌登上靴子起身又要走。
      “干什么去?”乌日曼跟在涅乌身后追问。
      “校场里都在庆祝孩儿被册立储君一事,我怎么能猫在宫里不露面哪?”
      乌日曼板着脸道,“册不册立你为储君你都是楼兰国唯一的继承人,那个老女人她生得出来你这样生龙火虎明事理的储君吗?生个□□还差不多。”
      涅乌知道母妃和王后的战争只要她二人都活着就永远不会停止,他烦心地说,“母妃,孩儿露露面就回来。”
      “不行。你父王已经下了旨意,王子突发急症,不能与官兵普天同庆。我命膳堂给你炖了补汤,一会让奴婢端来喂你,你且好好呆在寝宫不许跨出一步。”
      乌日曼说完喊来两名侍卫让他们看住王子的寝宫,她忙她的去了。
      侍女端着羹汤慢慢走了进来,她将羹汤舀进琉璃小碗中,一勺一勺地将羹汤送到涅乌嘴里。涅乌坐在床榻之上,脑子里想的都是玉蝶的面容。他将玉蝶的眉眼儿、鼻子、嘴巴等都安在了侍女的脸上。他目不转精地盯着侍女,仿佛眼前站的就是玉蝶姑娘。侍女的一只手拿着汤勺举在涅乌嘴边,涅乌没有张开嘴,他的头不自觉地向一边动了一下,缓缓地靠近侍女的玉手,他在侍女嫩嫩的手上亲了一下。他抬头看了一眼侍女,那侍女的脸红的像一只熟透了的苹果,引得涅乌心里犯痒伸手去摸,侍女那滑滑的脸蛋儿让涅乌的心狠狠地跳了几下。
      他自言道,“你们女人是不是被男人摸了就非要嫁给那个男人?”
      侍女忽然口吃起来,“奴婢……奴婢……不知道,奴婢是……第二次被男人摸……”
      “嗯?”
      侍女的回答让涅乌吃惊不小,他收回手,看了侍女一会,认真的问道,“你想嫁给那个摸你的人吗?”
      侍女忽然跪了下去,勺里的羹汤不小心撒在涅乌的身上。她一边伏在涅乌身上去吸允那些粘在涅乌衣服上的羹汤,一边回道,“王子殿下,奴婢不敢,奴婢不配,奴婢要是有此想法必会五雷轰顶。”
      涅乌脸上露出不悦,“是哪个臭男人摸了你,告诉本宫,我非剁了他的手不可。”
      “是……是……奴婢不敢说。”
      “快说,是哪个淫棍?我非抽了他的筋,扒了他的皮不可,谁这么大的胆子,竟敢打本宫侍女的主意。”
      “王子殿下,他是好人,他是好人啊,您千万不要动气。”
      “你说,本宫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好人没事来摸本宫的侍女。”
      “王子殿下,奴婢若是说了他的名字,您可千万别治奴婢的罪啊。”
      “本宫答应你。”
      侍女犹犹豫豫,蔫声蔫气的低下了头。
      “那个人就是您哪王子,您忘记了?”
      侍女的话让涅乌尴尬不已,他忽然觉得脸上有点发热。他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有那么回事,那是他人生中除了他母妃以外第一次摸了女人的手。
      “哦,好像有那么回事,本宫答应过你给你嫁妆。知道了,这事本宫一定想着。记住,以后看好了差不多的男人才能让他摸,你的嫁妆可不是一般人家能拿得出来的,所以一般男人不能让他摸。”
      侍女抽抽搭搭应着,“谢殿下,奴婢一定不忘殿下的大恩大德。”
      “好了起来吧,上门外把守门的那两个侍卫给本宫引开,我要出去。”
      “是,殿下。”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99章 关关雎鸠花不败(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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