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别重逢后与姐姐反复be》金橘团

19、往事

　　冯宛珠不知何种心思，一瞥对面。
　　长宁眉头压的更低，狐狸眼直勾勾的盯着少女的脸，显出一副探究的模样。
　　晦气。
　　冯宛珠暗道。
　　她朗声不屑而笑：“张以清、李飞鸢，你能挑出毛病，该不会这个身世清白的小姑娘，你也要挑这毛病？人家是一介平民，日子过得清苦，可别吓到了。”
　　她还是忘不了将张以清和李飞鸢给赶走一事，即使郡主都不在乎。
　　不料，长宁却弯着腰低低长笑，连拿着团扇的手都支不住，肩膀耸动。
　　长笑过后，明快的摇着团扇，并不多言。
　　冯宛珠傻眼，咬着牙：“你是怎么回事！”
　　长宁用以指掩唇，咬了片刻，“她的确家世清白，无可挑剔。”
　　那作甚么鬼样子！
　　长宁没有理会冯宛珠跳脚，走到顾灵毓身边。
　　一只手伸过去，为她取下肩上落叶。
　　少女在厢房外等很久，连身上有落叶也不知道。
　　她点头，嗫喏着感谢。
　　冯宛珠一顿，接着撇嘴。
　　这点小恩小惠，还想俘获人心？
　　顺势，长宁走到少女身后，带动一身的兰花香风，修长的手指搭在少女肩膀上，将她往前一推。
　　“郡主觉得她如何？”长宁声音低低的问。
　　“尚可。”郡主凉凉的目光上下打量一会，评价道：“眉宇很干净。”
　　眉宇很干净，却只是尚可。
　　入她法眼，十分不易。
　　冯宛珠一掀火红的裙摆，看不惯长宁怪异的举动。走过去，一伸手将少女拽了个踉跄。
　　“摸来摸去，手脚真不干净。”
　　长宁站稳身体，目光落到自家十指，分明，白皙干净。
　　冯宛珠拉走少女，见她低头不语，以为被吓傻了，只觉得小家子气。
　　母亲曾与温故雪有恩，而温故雪本是药房坞天纵奇才，可是当年与阮遇明争夺坞主一位，两败俱伤，出走药房坞，自立门户。
　　声名远播，家喻户晓。
　　有她坐镇，可比近些年方声名鹊起的宋雪衣有排面多了。
　　“可这是温故雪门徒，不是温故雪本人？”长宁问出这个疑惑。
　　冯宛珠脸色一白，道：“徒弟都来了，师傅还会远？”
　　用气声说了一句，没见识。
　　长宁没有反驳，准确的是看着少女的脸一动不动。
　　又搞什么幺蛾子？
　　冯宛珠飞眼过去，长宁死死盯着灵毓，灵毓面对着她不知所措。
　　令人发指。
　　冯宛珠懒得再与她纠缠，一甩衣袖，将少女按在凳子上，“郡主可满意？”
　　她说的自然是玩伴。
　　郡主轻轻地回答：“满意。”
　　声音虽然轻，但足以让冯宛珠心花怒放。
　　冯宛珠满心欢喜，催促道：“既然如此，你还不快多谢郡主？”
　　然而，话音未落，长宁却突然插话，她拿起团扇遮住半张脸，露出襟上精致的兰花，声音清越地说道：“灵毓，还不多谢郡主……与冯长史。”
　　特地在最后加上了“冯长史”三个字，语气中带着一丝促狭。
　　灵毓先是沉默片刻，似乎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听话地弯身行礼，恭敬地说道：“灵毓谢过郡主、长史。”
　　冯宛珠嘟嘴，刚想训斥长宁多嘴，忽然意识到什么。
　　如遭雷击，呆立在原地，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问道：“你……们认识！”
　　郡主目光柔和地转向顾灵毓，轻声问道：“你叫灵毓？”
　　“顾灵毓。”顾灵毓补充道。
　　郡主似乎对这个名字很感兴趣，她好奇地问道：“那几个字？”
　　顾灵毓点头解释道：“回首之顾，钟灵毓秀。”
　　且不谈这边。
　　“你，你——”冯宛珠预感长宁要耍什么花招，可是一句话都说不出，第一个字气势汹汹，但说到后面，却渐渐变得微弱，仿佛喘不过气。
　　长宁目光流转，脸上满是惊讶和无辜，“长史不晓得吗？”
　　冯宛珠的目光来回游移，呆呆地望着长宁，眼角泛出了泪花。
　　良久，平复心情。
　　试图装作不屑地说道：“你怎么谁都认识，傅疏意你认识，救得那个死人你也认识，这小国手你也认识……”
　　听出不忿。
　　长宁似笑非笑的开口，“宛珠妹妹，你常说我虚长你几岁，总会先你一步死，可年纪大了，却不是只有这么一点坏处啊。”
　　那边，顾灵毓将自己的名字写好，呈给郡主。
　　郡主端详着，“不错，很好听。”
　　她喜欢好听的名字。
　　郡主闻言，淡淡一笑，道：“果然神医之徒，名不虚传。”
　　冯宛珠在一旁见状，心中不由生出一股嫉妒之情，瞥向长宁，眼中闪过一丝怨毒。
　　长宁却似浑然不觉，只是微笑着看着顾灵毓，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既如此，顾灵毓，你便留在我身边，日后若有任何不适，也可随时诊治。”郡主轻声吩咐道。
　　顾灵毓闻言，心中一喜，忙俯身行礼道：“灵毓遵命。”
　　冯宛珠见状，心中更是妒火中烧，她看着长宁和顾灵毓，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然而，长宁却仿佛没有看到一般，只是微笑着看着顾灵毓，仿佛在看一个久别重逢的故人。
　　“既然如此，顾灵毓，你便留在本郡主身边，做个伴读吧。”郡主的声音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仿佛找到了一个合心意的玩伴。
　　顾灵毓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双膝跪地，恭敬地行了个大礼，“灵毓遵命，谢郡主厚爱。”
　　冯宛珠见状，心中虽有不快，但也不敢多言，只得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郡主英明，灵毓妹妹定能陪伴郡主消遣时光。”
　　郡主伸过手，示意顾灵毓走近，她握紧顾灵毓的手，将一颗玉石云子放在她的手心，温声道：“送给你，我的病一直还不来，听天由命，你就陪过，让我好好度过剩下的日子便可。”
　　顾灵毓对视一眼，郡主长眉偏淡，眉目雅致，温柔而恬淡，置之生死于度外的模样，看的顾灵毓很是心疼。
　　她小声道：“不会的，我一定会尽心竭力，为郡主找出破解之法。”
　　郡主一笑，“郡傅的朋友到有破解之道，你们一起，说不定真有，我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顾灵毓点点头。
　　二人相视一笑。
　　莫名的，冯宛珠心中升起一股危机感，涌现出一股妒恨，“郡主，请三思！”冯宛珠急切地走到郡主面前，脸上带着几分焦虑，“顾灵毓终究出身卑微，怎能配得上郡主的身份？何况，府中有鸦羽以及宋医女，日后还会有温故雪温神医，一时还好，以免顾姑娘日久生厌。”
　　冯宛珠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刻薄和挑拨，然而，郡主却不为所动，她淡淡地看了冯宛珠一眼，声音平静而坚定：“冯长史，我看人自有我的标准。她留下，我自有打算。”
　　冯、长、史。
　　这三个字伤透了冯宛珠的心，莫名的难受更加剧烈，不甘心就这样让顾灵毓留在郡主身边。
　　转向顾灵毓，语气中充满了挑衅：“顾灵毓，你可要想清楚。留在郡主身边固然可以享受荣华富贵，但若是出了什么差错，你可担当不起！”
　　顾灵毓闻言，心中虽然有些紧张，但她仍然保持着镇定，深知自己笨嘴拙舌，无法与冯宛珠争辩。
　　于是，她深深地行了一礼，恭敬地回答道：“冯长史，灵毓自当尽心尽力，不负郡主厚望。”
　　郡主点了点头，见顾灵毓如此从容不迫，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欣赏。
　　长宁自然不会放过她，在一边开口，“灵毓是你喊来怎么又要把人喊走？”
　　冯宛珠白了一眼，“不干你的事情。”
　　“如何不干？”长宁面色一冷，“长史反复无常，无非是因着灵毓与我相熟。”
　　冯宛珠转向顾灵毓，轻描淡写地讥讽道：“顾灵毓，你出身寒微，岂能与金枝玉叶相衬要记住，不是我请你来的，是你求我带你来了。”
　　顾灵毓默默承受着这份轻蔑，而长宁却如春风吹皱一池春水，她反驳：“冯此言差矣。郡主识人非是身份，即使是你带来灵毓，可她是去是留，是郡主做主。”
　　冯宛珠见长宁为顾灵毓出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悦，转而针对长宁道：“长宁，你自己说郡主身边打秋风的人太多，先是带来鸦羽，又是宋雪衣，她们精通医术，又了解郡主旧疾，留在身边有缘故。你指责我，可灵毓若不是你的旧相识，你恐怕也会将她扫地出门。”
　　长宁闻言，眉头一挑，冷声反驳：“非也，现在是你出尔反尔，你口口声声为郡主着想，却在此挑拨离间，真是小人行径。”
　　冯宛珠被长宁的话噎住，但她不甘示弱，开始攻击长宁的软肋：“长宁，你自诩光风霁月，但是连家世都一团乱麻，昔年父母和离你不劝解还煽风点火，如今又挑拨离间我与郡主，究竟是何居心？”
　　此言一出，长宁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愤怒地瞪着冯宛珠：“冯宛珠，你却在此侮辱我的家人，你简直无耻至极！”
　　冯宛珠见长宁愤怒至此，心中虽有些慌乱，但仍不肯示弱。
　　她还想继续争辩，却见郡主缓缓走来，目光如寒星般冷冽。
　　“我的父母也和离，当初我也没阻止。”
　　李少卿与其夫，从少年夫妻，一同查案，到相看两生厌，对簿公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