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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事小绿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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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烁直接，“……”哦莫。
大哥你这个搭讪方式是否太过……老土惹。
齐烁表示怀疑，撑着下巴看这货还打算如何发挥，他相信程砂一定觉得无语，不过有一点令齐烁非常好奇，那就是，难道他们都和叶秋暝长得相像，所以口味也类似吗？
“什么梦？我很好奇。”程砂微笑应对，似乎耐心很好的亚子。
齐烁，“……”不是，你真吃这套哇。
不仅吃，还听得津津有味。
小叶说梦见自己叫达米安，很讨厌一个古怪的伯爵，那家伙似乎在和自己争夺什么。
“虽然不知道在争夺什么，但梦里就是十分反感那家伙，然后看到你站在橱窗内慢慢流泪，似乎望着什么人……”梦境终究毫无逻辑，又过于梦幻，让人记不清细节。
不过他能画下来，浅浅勾勒几笔，小叶画的却是一个女子，女子美丽的眼睛望着橱窗外落泪，她背后站着的是愤怒且嫉妒的伯爵。
程砂利用了“伯爵”对克里斯汀的渴望，但所谓泪水，何尝没有假戏真做的部分。
齐烁嗤笑道：“切，你这画的是程砂吗？这不是个女孩子？”
“咦？”小叶似乎也非常惊讶自己凭感觉画的居然是个女子，然而下一秒，他不好意思地挠头，“抱歉，我梦里感觉那就是你，但我画出来的却是……”
齐烁一脸，被我拆穿了吧，就问你尴不尴尬吧，硬扯吧你，连圆谎都不会。
少年看了程砂一眼，似乎有些着急，白皙的脸在瞬间憋得通红，“抱歉，我真的感觉……”望着程砂平静无波的眼神又开始结巴，低下头笨拙得想不出任何解释的理由。
在想对方一定认为他是个满口谎言的家伙，一定是故意过来搭讪……不好意思，他确实是故意的，就是想和程砂说话，但是好像搞砸了。
在齐烁嘲笑的表情下，小叶的头越埋越低，却在这时，程砂说起无关的话，“你画得很好看，能送给我？”
小叶惊讶地抬头，羞愧的神色并还收回，“什么？”他愣愣地反问。
“你的画很好看，能送我吗？”
蓦地，小叶低头浅笑，羞愧的红缓缓褪去，又涌上另一种红，若非要让齐烁形容，他小时候看到喜欢的女生就是这个表情。
齐烁，“……”
“那我……我把画送给你，希望你喜欢，我先回去了！”他结结巴巴的，将画递到程砂手中，终于娇羞地离开他们的房间。
齐烁再次，“……”
“大哥，怎么回事，为什么我好像那个棒打鸳鸯的？”
不要怀疑，你就是。
这边程砂同样微笑目送小叶离去，对方走了一半又转头看到程砂一直站在门口送自己，又对他挥了挥手，转头脸却更红，捧着已进入红温的脸深呼吸。
待小叶离去，程砂才拿着画回了房间，爱不释手仔细查看，真跟看自己的肖像画似的。
“大哥，你真当定情信物吗？”齐烁有些无语。
“他说的话颠三倒四，根本对不上，你别被他装可怜骗了。”
说到装绿茶装可怜，他表哥大概率是把好手，虽然齐烁还没见证过，但无脑站表哥，表哥一定强过这小绿茶！
只有程砂知道，在名为清醒梦的游戏里，他确实以克里斯汀的形象存在，在那个因为队友早亡，最终只有程砂与叶秋暝过完所有剧情的关卡中，也只有叶秋暝知道，那是程砂。
他将画好好收起，眉眼间透露出温和，让齐烁一瞬间以为，程砂真在和他表哥谈恋爱。
“程砂。”齐烁严肃道：“你真的觉得那家伙是我表哥吗？”
程砂没说话，只是沉醉的表情淡了几分，望向齐烁的眼神浮现惊讶，“我没这么说过。”眼神却四处乱逛，有些许心虚。
“之前你说我将阿秋认成叶秋暝的事还记得吗？”
“怎么了？”
“若不是你提，我真没反应过来，但后来再想想，那确实是阿秋，我当时为什么会一本正经地认为那就是我表哥？”
“而且不是你说，我就算反应过来他是阿秋，也不会记起自己曾经将那家伙认作叶秋暝的事！你不觉得这很可怕吗？！”
程砂眼神终于正经起来，“你是说，这个地方会影响人的意识？”
“对，还是不知不觉影响的，让你完全没法发觉。”
反应过来，程砂说：“所以你告诉我这个，是不是觉得我也被影响了？”
齐烁正待开口，程砂却马上反驳，“我没有被影响，齐烁，我很清醒。”
你最好是，齐烁一脸怀疑，就程砂刚才看小叶那个眼神，他真的很为他表哥担心。
“真的吗？”
“真的。”程砂说着，又逛出去，一眼便看到小叶坐在那里，被一群人围着。
他们似乎在同小叶倾诉什么，小叶听得很认真，然而下一秒，程砂却发觉他的眼神是空的，一边耳朵对着诉说者是倾听的姿势，另一方面又忍不住走神显示无法带入。
然而他不住点头，时而蹙眉表现出忧伤的神态，让听者觉得他十分认真，甚至感同身受。
在这点上，小叶显然不如长大后的叶秋暝自然，因而程砂一眼看透他的伪装，他不过是在表演出让对方最满意的状态，他的技术对于大人来说不太成熟，但对于高中生们刚刚好。
直到……直到小叶发觉什么人在看他，抬头那瞬间惊喜地发觉是程砂。
“程砂！”他迅速放下同龄人，在这点上表现出超乎寻常的低情商，“抱歉，有重要的人来找，我一会再听你说。”
好吧，也好好道歉了。
他好高兴，“你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程砂回答，“就是想看看你。”
他真的清醒吗？看着这一幕，齐烁扒在门口陷入怀疑。
……
大概临近夜晚十点半，一名鹅蛋脸带着自然卷的女孩找到程砂，“你好，我叫宋媛媛，小叶让我问你一声，你们中午是不是没有午睡？”
程砂满心疑惑，“是没有午睡。”而且他们集体画画的时候，他俩也没画来着，问就是非科班毕业不会。
“他为什么不自己来问？”
齐烁道：“你很期待吗？”
程砂回头看了眼齐烁，还没来得及回答，小叶便出现了，“想了想还是亲自来找啦，汪媛媛，谢谢你，你先回吧，我来说。”
齐烁，“……”合理怀疑这货钓鱼，有本事别来。
“我刚才听到你们中午没有午睡是吗？这倒没什么，只是今晚，最好还是按照集体生活的作息，按时睡觉吧，十一点后算熬夜哦。”
“为什么要按集体作息睡觉？”虽然，程砂也没有熬夜的恶习。
小叶直接怔住，想半天，最后只扯出个，“呃……就是要按规矩来呀，其他倒没什么，就是晚上睡觉是个死规矩，所以……”
“你就没有想过为什么你要遵守这个规则吗？”
那瞬间，齐烁都要以为程砂就要恢复成过去那个理智的程砂了，很好这个疑问提的。
“规则就是规则呀，为什么要问为什么？”
那仿佛是刻在小叶DNA中的东西，告诉他必须遵守规则，没有为什么，小叶也不会去思考，这是他意识中的东西，就跟人要吃饭一样。
程砂那时想问，你就没有想过不遵守规则会怎样吗？
但他最终没问，盯着小叶纯真美丽的那张脸，程砂沉默半晌，最终展颜一笑，一本正经地放水，“好吧，我知道了，我会遵守规则的，现在已经很晚了，你早点休息。”
“你也是。”小叶的脸快笑开花了。
待小叶离去，齐烁再次吹起耳旁风，“你还记得自己最开始是什么样的吗？”
程砂刚把门合上，玉色的脸上两双眼睛眨呀眨想看齐烁怎么放屁，齐烁说：“理智，清冷，淡漠，你！程砂，你看看你现在成啥样了？”
“我有什么变化吗？”
“程砂，他还不确定是不是我表哥。”
“我知道呀。”淡红的唇却带上浅笑。
齐烁：他真知道吗？
半晌，程砂再次回归正常，收着笑，以正常脸对齐烁，“我先去洗漱了，一会你也快点，不管他是不是叶秋暝，那条规则听听总归没错。”
齐烁抱头，哎呦喂……
这明摆着不是吧，连记忆都不全，慢着，这个游戏既然能影响人的意识，难道……表哥真的失忆了？齐烁愣神，过了一会，一双洁白的手举着毛巾在齐烁面前一甩。
“嘿，发什么呆？”
齐烁抬头思索，难道程砂才是对的？
他这么想着，也这么说出口了，毕竟程砂只对他表哥不同吧。
“什么我才是对的？”程砂沉色的眼瞳转向他，因为刚洗漱完头发有些潮湿，水色衬得发色更黑，显得皮肤愈发的白，是冷调的清纯。
齐烁不禁想到程砂的设定那是从小在乡野间长大的，要干活，这么白嫩，是正常的吗？这就要问某个写剧本人设的了。
不过……他好像有些明白，为什么每次一个两个都会先盯着程砂，果然是看脸吧！悲！比齐烁白了一个度啊喂！
“没什么，我去洗漱了！”
哇靠，感觉被程砂影响到了，让齐烁联想到十分离谱的一件事，那就是小叶确实是他表哥！只不过小叶自己不知道，就连他也怀疑，但程砂第一眼就认出来了。
莫名磕到了怎么回事。
算了算了，这不可能这不可能，齐烁默念道。
程砂不知道齐烁联想到什么，他俩听话地及时上床睡觉，程砂睡到半夜做了个梦，梦里一直有人在捣鼓他们的房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还隐隐有纸张摩擦声。
梦里，下铺的齐烁早就被吵醒，窝在被子里瑟瑟发抖，又不敢喊程砂，怕出了被窝会发生可怕的事。
程砂，“……”梦里的程砂睫毛一眨一眨，就想上去掀被子吓齐烁一跳。
这时候……
他好像真听到了“咯吱咯吱”的声响，在关了灯漆黑一片的室内尤其明显，而下铺没有均匀的呼吸声，证明，齐烁是醒的。
程砂翻了个身，再仔细听。
“咯吱咯吱，嘶啦嘶啦……”还真有人在门口捣鼓，同时兼具纸张摩擦的声响。
程砂清醒了，这可不是在梦里。
他在黑暗中睁眼，借透过薄薄窗帘的一缕光轻巧下了床铺，脚尖踩到不断抖动的被褥，而抖动的被褥因为程砂不小心的踩踏抖得更加剧烈，好像误以为外面有啥可怕的东西。
不是，只是程砂的脚而已。
程砂干了梦里就很想干的事，他怕齐烁吓破胆，与其如此，不如……早死早超生！
猛地掀开被子。
“啊唔……”齐烁被吓得大叫，这时程砂一把捂住他的嘴，让他的尖叫憋在喉咙里。
“是我呀，程砂。”程砂对着齐烁的耳边安慰。
“呜呜呜，是你呀，吓死我了，呜呜呜……”齐烁好像快哭了，压低声音，发出隐约的哀嚎，看不清但确定是程砂，因为手心的沐浴露香味同款，洗漱时齐烁用了。
“你也听到了？”程砂低声问。
齐烁绝望地点头，但不确定程砂能不能在黑暗中看脸。
黑暗中，门口，“咯吱咯吱……”
一阵悉悉索索的细碎声响，有东西被从门缝中递进来，随后，一声像是为提醒房内人的敲门声，在这个寂静漆黑的夜晚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