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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重复演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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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问题之后再说。”程砂决定先打住，首先走向尖叫传来的房间。
可以看到又有一些旅客围在周围看热闹，尸体早就被拉走，陈思琪再次被乘务员安置在另一边好好安慰，哭得泣不成声。
程砂去看过尸身，胸口处插了金属条，死不瞑目，同时左臂已经不正常地扭曲了。
这回他去问列车长，每次都负责检查尸体的列车长这回结算：“全身多处骨折，致命伤在胸口，就算活下来估计也要在重症室待上十几天。”
“这好像车祸。”齐烁突然提了一嘴。
“你说什么？”程砂回头望去。
“嘘。”阿秋却做个噤声的手势，“不要轻易提起敏感话题。”
程砂，“？”这又是什么意思。
当程砂再想询问阿秋，他却顾左右而言他，“程砂，我们和好好吗？虽然我不清楚哪里让你不高兴，但我直接道歉，我们和好好吗？”
程砂有瞬间怔然，你小子还真挺像的，撒起娇来。
“这事回去再说。”程砂敷衍道，同时心内有些许烦躁，这货装起他男朋友，让程砂更想见叶秋暝了，又因为没彻底搞懂发生了什么，程砂不好将情绪表现出来。
其实程砂听清齐烁说的话，只是想再确认一遍，齐烁刚才说车祸，全身骨折，确实像。
虽然程砂并不清楚当年到底发生过什么，但联系叶秋暝现在孤身一人，也能知道这辆列车发生意外。
这三个女孩显然都是当年列车上的旅客，因为当时他们和阿秋玩游戏时，当时阿秋还没言之凿凿说自己就是叶秋暝，这三名女孩就曾经“变过脸”。
她们早已不是活人，程砂清楚。
盯着薛露明显因巨大撞击力骨折的身躯，又回想起何音莫名其妙似乎因石块撞击后脑产生的致命伤，程砂突然恍然大悟，这似乎在重现她们当初的死法。
然而这一整个列车除了齐烁和程砂以及暂时失踪的叶秋暝，可能都曾经是这辆失事列车的乘客，这些人照理来说都是尸体，可他们还像正常人一般活动。
那么问题又来了，究竟是何契机让她们恢复尸体的原状？
程砂觉得很有必要去问一问陈思琪。
“你好，我能问你一些问题吗？”
陈思琪满脸无措，哭得花容失色，然而程砂走过来的瞬间，她其实是露出求助的神情的，即便是只玩过一次游戏，只接触过那么一次，总归而言还是相对熟悉的人。
她一个女孩子在列车上，现在身边的朋友还都莫名死亡。
陈思琪收拾下情绪，开口却并未回答程砂的问题，而是急切道：“我问了他们，他们说暂时不能给我换房间了，可是这次她们两个都……我实在是害怕。”
她近乎哀求道：“求求你了，我能到你们房间打地铺吗？让我撑过这段旅程，求你们了。”
这倒不是程砂答不答应的问题，只不过……他觉得齐烁会害怕，齐烁又不是没见过那三名女孩变脸。
程砂下意识望向齐烁，结果齐烁愣是没啥反应，接触到程砂的目光还一脸，看我干嘛？
你不怕吗？程砂在想，你不怕鬼吗？
“哦，我想起来了，其实我没有住过我原本的房间，不然你搬进去吧。”齐烁直接会错意，还以为程砂是在向他暗示原本的房间可以借出去。
可以啊，面不改色，这么勇敢了？程砂大惊，同时感到欣慰，但有些许疑惑。
阿秋却在此时陡然开口，“你应该待在自己的房间。”
程砂，“？”
陈思琪又想哭了，“对不起，我不能待在那个房间，我害怕……”
“你不应该这么想，那是你原本的地方，你应该迅速忘掉一切，包括你朋友的事，然后继续这段旅途。”
这下陈思琪愣住了，包括程砂，但齐烁一副“我表哥说得对”的神情。
“你不觉得你这话很奇怪吗？”程砂忍不住说。
“她不应该有这种思维。”
“我又不是一个麻木的死人！我害怕呀！”陈思琪看起来又快哭了，她的恐惧只换来阿秋凉凉的一眼，仿佛在说，你难道不是吗？
说实话，一直做谜语人的阿秋似乎总是诱导人多想，无声地散播焦虑，程砂受不了了，直接跟女生说：“别听他的，我们去另一边说。”
程砂离去后，阿秋才后知后觉，“我是不是又惹程砂生气了？”
齐烁不得不说：“表哥，真的，程砂要问陈思琪问题，你却打断，还一直让对方情绪失控，这根本没办法问问题，程砂不生气才怪吧。”
结果阿秋刚才说想和程砂和好，现在却理所当然，“我说的是实话。”
程砂这时又问来齐烁，“我们带陈思琪去你房间吗？”
“当然，你去吧，我表哥也同意了，对吧？”为了给“表哥”刷一下好感，齐烁直接答应，还疯狂给阿秋使眼色。
谁知阿秋是一副不赞同的神色，就要开口坏事，“她不应该……”
程砂：幸好陈思琪已经被他拉出去了，否则情绪又要爆炸。
“那我先带她去了。”
程砂彻底走后，齐烁大叹，“哎呀，表哥，你到底在干嘛呀……”
这边程砂已经带陈思琪去了齐烁房间，“你要是觉得合适可以搬过来，这房间齐烁也没怎么住过。”
陈思琪吸了下鼻子，“谢谢你，刚才……你要问什么问题，问吧。”
毕竟人家帮了忙，陈思琪便主动开了口。
“是关于你的朋友……”先试探下。
陈思琪肉眼可见地抖了一抖，“你要……问什么？”
好在还能问。
“我们坐下来说吧，别紧张。”
程砂突然想到阿秋说的一句话，不要问敏感问题，不知道这算不算敏感问题。
“我想问，薛露回去后又发生了什么？”
“她……她突然盯着手机自言自语，什么今年是202x年，不是200x年，重复了好久……”
陈思琪困惑道：“她怎么一下把时间线拨到十六年后了？好奇怪。”
“现在是200x年吧，我不会脑子出问题了吧。”陈思琪求证般望向程砂。
程砂愣了瞬，点头，脸不红心不跳，“对，现在是200x年。”
不好意思，这是谎言，但程砂突然意识到，是不是不能让她们记起来
程砂赶紧转换了话题，“那何音呢？”
“她的话，也有奇怪的地方，还记得那天我们在玩游戏吗？你走了之后，她突然在那说了什么，不存在，不属于这个世界……”随后，陈思琪简要将何音当初情绪失控的情况描述了一遍。
联系到今天陈思琪情绪也快被某人逼整失控了，程砂想到，其实薛露回房之前也碰到阿秋，阿秋当时说了一句什么，不能拥有正常人的思维，当时薛露脸色就挺差的，紧接着就恢复成尸体状态了。
这边程砂还在思考，陈思琪却有些神神叨叨的，“哦，还有还有哦，何音当时回去拼命说好冷啊，好冷，还问我有没有多余的衣服，还有薛露……她还一副很怕我的样子，然后去了厕所。”
“她……薛露从厕所出来还一直重复，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为什么会来这里，对啊，我也突然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辆列车……我……为什么没有来之前的记忆呢？”
陈思琪的瞳孔呈现一种放大状态，“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想不出来理由，是不是人不应该这样，这是不是错的？”出差，旅游，还是回家，总要有理由吧。
程砂看到陈思琪的额头开始留下一道血迹，那来源她的头顶，有块不正常的凹陷，同时无意间，她的脖子开始歪折，鼻孔，眼睛，嘴角，都开始流出鲜血。
不太妙……她看起来有些恐怖。
在一切即将更糟糕之前，程砂回答，“不是的，你来到这里不需要理由。”
“真的吗？”陈思琪脸上的鲜血瞬间如同拥有生命般停滞，没有接着滴落到桌面，所以也没被陈思琪本人看见。
程砂真怕她血滴到桌面被本人发觉，遂道：“当然，阿秋来到这也没有理由啊，所以这没什么问题。”
很好，这货不提叶秋暝，不提齐烁，不提他自己，程砂深知话不能乱说。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谢谢你。”陈思琪松了口气，一瞬间脸色便恢复到正常，跟魔术似的。
程砂也松了口气，问完了，而且陈思琪也在他面前进行了具象化表演，“那你休息，我先走了。”
现在，他好像有些懂那几个女孩是怎么变成尸体的。
一打开门阿秋正站在门外，程砂下意识就觉得，他没听到我说什么吧？
程砂想到那句：阿秋来到这里也没有理由……
emmmm，有点心虚。
结果阿秋只对他笑，开口就是，“程砂，你和陈思琪说什么了？她没事吧？”
挺关心啊，程砂只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才哄好的人，赶紧把门关上在想，这大哥可别进去了吧，不想让他和陈思琪待一个空间。
“没什么，先回去吧。”程砂站在门口，反正赌那，不太乐意让阿秋进去。
阿秋笑笑不说话，“好吧。”先转身走了。
彳亍，转身走了就行。
而早就走过来的齐烁只会摇头，哎……表哥你，怎么开口就问别的女生，程砂刚才还生气了，不先问男朋友的吗？这样会失去老婆的！
当时齐烁就找程砂出去说话了，他为了他的表哥真是煞费苦心，日后一定要让表哥请他吃饭，想到好吃的，而且他表哥那个恋爱脑估计会对他这个表弟感恩戴德，感恩戴德呀，这样想着好像还挺值的，嘿嘿。
“你叫我出来只是傻笑，究竟要说啥呀？”程砂打断了齐烁的幻想。
“啊？哦，我是说，我表哥最近可能有点脑子秀逗了，你多担待他，我让他跟你道歉。”
程砂莫名抬头，“啊？不用啊，我还要主动找他呢。”
我靠我靠，你老婆，你老婆针不戳，不是。齐烁只是觉得，格局大的，程砂，还主动找他表哥谈话，本来这事就阿秋理亏吧。
于是齐烁特地去找阿秋，也不奇怪为什么阿秋明明和程砂是男男朋友关系，却不住在一起地敲响了阿秋房门，“表哥，你一定要好好表现，知道吗？”齐烁着重强调。
当夜，阿秋满怀期待地等待，果然程砂真来了。
“我们谈谈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