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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世界是个巨大的莞莞类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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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程砂醒来，下铺的被褥被掀开，像是原本睡在此处的人早起出门了。
还能去哪，难道有除了比房间更好待的地方吗？程砂看到齐烁似乎也要醒转，便过去问他，“你看到叶秋暝去哪了吗？”
“嗯？他出去过吗？”
好好好，哪怕表弟打地铺也根本没察觉到有人出去，这正常吗？只要出去就一定要走这条过道吧，而这条道又被齐烁占了，可他根本没有察觉。
齐烁这时也看到叶秋暝的床铺空了，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可能是我睡得太香了，真的没有感觉。”
如果这是现实世界倒不值得紧张，程砂完全能够在原地等着，可……这不是现实世界。
表弟看程砂一脸严肃，也察觉不对劲了，“这……他出去一会，应该不会……”哦，对哦，理智回笼，齐烁想起来，这可并非现实，突然消失，很麻烦的。
“我去找他。”
“我和你一起！别一会全走丢了！”千万别分头行动啊！
程砂心脏狂跳，谁也没想到早晨起来的第一个“惊喜”是叶秋暝不见了，他快步穿过车厢，有许多房间门都是关着的，这符合调性，门一关就是自己的天下，又不串门。
叶秋暝应该也没有闲心串门才对。
偶尔有几个车厢是开着的，程砂就会往里看，大部分人和普通旅客并无区别，他甚至跑到别的车厢，碰到一个乘务员关切询问，“您好，请问需要帮助吗？”
程砂思考通过询问这位乘务员找到叶秋暝的可行性，他问了，“你好，请问能帮忙找寻一位叫叶秋暝的旅客吗？”
“好的，请稍等。”
不过多时，这位乘务员又赶过来告知程砂，“不好意思这位先生，本次列车似乎没有一名叫做叶秋暝的乘客呢。”
这不可能。
“不可能！”
“昨天他还和我在同一个房间，也是一起上车的，怎么可能不存在？！”程砂慌了，不在意味着什么，也许叶秋暝中途被退出游戏，这是最好的结果，这本就不是他想面对的故事。
还有一种……消失。
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叶秋暝消失了，谁令他消失的，他有没有事？程砂都不敢想。
这一瞬间，程砂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大部分时候其实是叶秋暝担心程砂更多，大部分时候，程砂其实是放心往前浪的，因为回头那个人总在，唯有这次，这次是不受控的。
他真不知道叶秋暝去了哪里。
“你们再认真查证一遍，昨天他就在这里，还是说……”程砂发出了恐怖的声音，表情在瞬间阴沉，“其实你们已经找到了，只是不告诉我。”
这令乘务员无端瑟缩，有些害怕。
齐烁也很害怕，虽然他也很担心表哥，但这车里的其他人不知道是个什么，程砂还敢跟“乘务员”发疯，给他惊出一身冷汗，上去硬扯着表哥夫，倒是没出声阻止，因为他也迫切想知道叶秋暝在哪。
这动静惊动了一小堆人，马上有旅客将房门打开注意这边的动向，吃瓜是人类天性，在前往天堂的列车也不例外。
过了会便有列车长走来，乘务员低声跟列车长说了几句话，有几句似乎是，“不存在……是不是精神有问题，安抚……”
好好好，还成他们精神有问题了是吧。
程砂只神色紧绷，视线再次快速扫过围观人群，人越来越多也是有好处的，方便程砂寻找，可是没有，根本没有……
紧抿浅色的唇，程砂视线再次转向乘务员和列车长这边，想向他们询问此次乘客的名单，他发誓他现在很冷静，非常冷静，至少不像叶秋暝那样将疯狂表现出来，而是一种隐藏在冷静外表下的疯狂。
程砂在平静地发疯。
便在这时，临近车厢有个吃瓜者来了，一眼便看到人群中白得显眼的青年，本就不常做大表情的程砂此时更显淡漠，这不是一种真的淡漠，而是因为紧绷，越紧绷就越平静。
他注视得相当认真，而程砂意识到什么，抬起沉色的眼睛，好巧不巧那人偏转身走了，留下一个引人遐思的背影，足够朦胧，足够模糊，但足够熟悉。
程砂条件反射追上去，一时连身边的齐烁都抓不住，不是，你弹射起步啊？
“叶秋暝！”他一把拉住吃瓜者的衣袖。
那吃瓜青年顿住，转头疑惑望向程砂，末了又展开得体的微笑，他没有琥珀色的瞳孔，也不是中长发，但打扮得很时尚颇具艺术气息，看起来会是很受女孩欢迎的类型。
“你好，有什么事吗？”
抛开打扮不谈，这人的气质、外貌，都和某人有几分相似，让人乍一看就以为是他。程砂默默放开了手，“抱歉，我认错人了。”
可惜不是。
“没关系。”吃瓜青年笑道，“不如现在认识一下，你好，我叫阿秋。”
“蛙趣。”待阿秋说完，齐烁却在程砂身后轻轻惊出声。
……
他们找乘务员闹自然没闹出什么名堂，后来便主动走掉，期间程砂一句话都没解释，只有齐烁不得已指了指程砂的脑袋，向列车长和乘务员暗示了什么。
而程砂在见到阿秋后便异常沉默，直到……
“太不可思议了，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程砂忍不住回头询问，“有什么不可思议的？”
自从齐烁见到那个阿秋开始，他就不停在程砂身后，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离大谱。
“秋啊，太有指向性了，而且他俩长得还有点像。”齐烁回答。
那确实。
程砂反而在见到阿秋的瞬间冷静下来，他似乎找到某种线索，单从名字来说，现实中有谁姓“阿”的，且这个阿秋，不论是外貌、名字，还是给人的感觉，一切都非常莞莞类卿，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俩从不同时出现，因而得出结论……
好吧，叶秋暝不等于阿秋，程砂能感觉出来，但阿秋一定和叶秋暝有关。
便在此时，他又看到了，阿秋的房门大开，有三个女孩围坐在他周围，阿秋摆弄起尤克里里，白皙的指尖拨动琴弦，边弹边唱，声线非常特殊，是带有少年气的磁性，很像……
像啊，很像啊。
“太像了。”齐烁又说。
“他太像我表哥了，不是说脸十成十的像，是整个人的气质，还有举手投足，技能点都点艺术上了，哦还有还有，还有受欢迎程度哈哈哈哈哈哈……”
哦不，这似乎不是该在程砂面前提及的，然而，程砂突然笑了，“受欢迎程度？”
喏，这可是他主动问的，齐烁便道：“叶秋暝学生时代挺受欢迎的，身边总围了一圈人，不过……要说他和谁特别亲近，又没有特定的一个人，好像和谁都很好，就是这种感觉。”
心理距离遥远，程砂知道，又习惯性高情商所以显得很会表演，实际上总揣摩别人心思，在外表上习惯表现出令每个人满意的模样。
然而当这货谈起恋爱来，他分散的注意力就会一下变得集中，他不再有多余的心思去观察其余人的反应，他所有的心思都集中在一个人身上，只需要想怎样才能让程砂开心，具体表现为喜欢跟在程砂身后，彻底不乐意社交。
这是纯纯的恋爱脑，非常不好，不要学习。
这边演奏结束的阿秋获得一众妹子的掌声，他便再次露出完美的微笑，但程砂想的却是，那歌还挺好听的，回去让叶秋暝弹给他听。
“这首歌是什么，你知道吗？”程砂回头问齐烁。
“是……”
“是七里香，好听吗？”阿秋放下琴，对程砂展颜一笑，笑得眼睛弯起月牙，让人觉得，他一定是发自内心的，而且还有一点特别熟悉，这个表情……就很像叶秋暝跟程砂撒娇说，你夸夸我呀。
而齐烁：蛙趣，这你都能听见声？耳朵挺灵的，还有，这个笑容怎么回事啊喂！他是我表哥夫！
齐烁危机感满满，我踏马直接一个滑铲挡住，齐烁就要挡在程砂跟前，看什么看？
“谢谢，很好听。”程砂淡漠回答，随后便走开了。
到了晚上，白天和阿秋待在一起的其中一个女孩扣响了程砂和齐烁的房门，自然，叶秋暝还是没有回来。
程砂打开门，那女孩扎着鱼骨辫，雀跃地上门邀请程砂他们一起来玩游戏。
齐烁微笑拒绝，因为感觉那个阿秋态度怪怪的，实际阿秋并未有什么出格举止，就是对程砂态度很不一样。
这就坏了。
但程砂说：“好的，我们就来。”
齐烁，“？”
“不会吧，程砂，那个叫阿秋的人……”
“我是去找叶秋暝的。”程砂一脸认真。
“真的吗？”齐烁一脸怀疑。
“不放心你就跟来喽。”
那齐烁肯定跟着，以后借此“敲诈”叶秋暝一笔，就说他帮表哥守过老婆。
开门的是另一名卷发女孩，身边还有个丸子头女生，再就是鱼骨辫少女，坐在正对面的阿秋看到程砂来便眉开眼笑，让齐烁gay达都动了。
“呀，你真来了。”他故作惊喜，而鱼骨辫少女说：“我们和阿秋打赌能不能把隔壁小漂亮请来，成功了，所以阿秋你……喝酒！”
那名叫阿秋的青年双手举起表示投降，举起半瓶酒便喝了下去。
喝着喝着酒瓶就会变多，在酒精的作用下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所以程砂说：“不好意思，我不太会喝酒。”
阿秋半瓶酒灌下去脸色丝毫未变，“没关系，以茶代酒，大家只是想交个朋友。”
其实就是玩没什么创意的真心话大冒险，游戏是其次，听八卦才是重点。
然而喝空的酒瓶概率性极低地两次转到程砂。
第一次，阿秋说：“让我来问吧，我来抽牌。”
从一堆写着各类问题的卡牌中精准抽到，“你上次接吻是和谁？”
女孩们发出起哄的声音，而齐烁则倒抽一口凉气，这问题刺激大发了。
阿秋用那种感兴趣又混合一丝幸灾乐祸的目光看程砂，嘴里说的却是，“是不是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的，没说要讲名字。
“男朋友。”
“我靠，这是我们能听的吗？”卷发女孩故作不知所措地张望。
“男的……”阿秋沉吟。
“好吧，通过。”下一秒，阿秋开始重新转动酒瓶。
再次指向程砂，“又是你，程砂同学。”阿秋蠢蠢欲动的双手开始抽出卡牌。
“上次接吻的时间是什么时候？”
“昨天。”
齐烁，“？”喵的，我怎么不知道？我不是和他们一起的，他们什么时候……哦，可能是来找我之前吧。
这下阿秋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两个问题，“男朋友”提供了能够接受的性向，“上次”揭示现在还在交往不是单身。
阿秋突然不顾在场众人的脸色，直直指向齐烁，“是跟他？”
齐烁，“？”我只是表弟啊喂！
“反正不是跟你！”表弟反唇相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