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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温奕青很忙 ...

  •   目前那种不适感已经消失的差不多,原身对他的限制也几乎是消失了。莫氏的遗体已经收拾好,此事他也没不依不饶非要给莫氏讨个公道,只是对外宣称莫氏醉酒失足坠楼身亡,翌日一早又去上朝了,刚刚才回来。
      据下人们说,温奕青回来的时候脸色很差,一回来后就倒床不起,期间温暖州多次欲探望,皆被回绝。
      而昨日带回的奴隶,也只是被打发做了个杂役,整天打扫打扫东殿那边的院子。
      虽然温奕青并不是很想让他靠近自己儿子,不过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捋清现下情势,参珞那边有泉和苓看着,应该问题不大。
      他本以为莫氏应当是事情败露而提前被那位灭口,可被召见时,皇帝那惊讶悲伤的神色不似作假。
      但莫氏的死,是不可逆的,即使不是皇帝所为,也必须是他的手笔,不能让莫氏白死,她的死,必须成为导火索,皇帝背后所做的事,也必须,浮于水面。
      “把泉叫来。”“是,老爷。”
      老爷这个称呼很奇妙,倡良王对待下人一向和善,而“老爷”这个说法也的确比“王爷”听起来更近人情。说实在的,这个角色不该是这个下场。
      “泉,那位吩咐你做事时,可有提及阿夕什么?”他披上斗篷,动时隐隐钻出烟青暗花水纹衫上沾染的熏香味,令泉都有点招架不住。
      “回老爷,那位不曾提起,夫人并不是那位曾吩咐过的人。”泉抬头望向温奕青,正巧温奕青也看着她,冲她轻轻笑了一下。
      泉也嘻嘻以对,俏皮地问道:“老爷可是要出去?”又转动眼睛,看向温奕青光着的透点红的脚,如果是按话本上的话来说,就一定是“玉润莲趾”了吧!这么一想,她倒是觉得自己像个有点墨水的人了。
      “你把昨日我买来的那个奴仆叫来。”他端起一杯茶,抿了一口。
      泉皱眉,嘟囔了一句:“叫他干嘛。”
      不久,一阵敲门声传来。
      “进吧。”
      参珞关上门,一脸冷漠的看着他。现在这时候,他估计已经和自己大白菜有了接触了。温奕青想着,又神情复杂地喝了口茶。
      “参珞,你可知我是谁?”温奕青看向参珞,指腹轻轻摩挲着杯上折腰部。
      “您是高高在上一人之下的倡良王,是万人称颂的贤臣。”参珞说的话没有感情,似是在棒读。只是他弯着腰,低着头,不见神情。
      “咳咳,”他尴尬的咳几声,“听下人们说你有点拳脚在身?”
      参珞点点头,听到温奕青的咳嗽声,下意识看向他的脚,而温奕青见状只得蜷缩脚趾,缓解尴尬。
      参珞的眼里藏着深不见底的黑暗,但此时表达出来的只有警惕。
      “哦。你应当处弱冠之年了,年纪倒轻,武学可有成套体系?”他问道。
      他怎知...?参珞眼中的警惕慢慢变为狠戾,他瞪着温奕青,像是一匹还未完全褪去锋芒的狼崽,片刻,嘴里吐出句:“并无。”
      是不是适得其反了?温奕青心中暗喊不妙,面部却未松懈半分,只是不温不火慢慢说道:“我不在乎你的过去如何,可如今进了我温府,明面上,还得是为我温家做事的。明日,便同州儿一同习剑。”
      参珞一愣,心中如雪扑火,如今再憋也只能憋出绺烟出来。
      明面你可得为温府做事,但是暗地里你是用招贤纳士还是重整旧部还是什么培养势力的花招都随你,我管不着,也不愿管。温奕青觉得他这话得让参珞这种生性猜疑的人思考半天,于是马上打发人走,起身正要爬床睡觉,却被人揽了腰。
      “王爷还请注意身体。”参珞面色淡漠,垂眸低眉,又马上目视前方,把他放到了床上。
      “......”好......好样的,这么快就来献殷勤博好感了?温奕青尬笑,点点头,挥挥手就解衣窝进被窝,不再言语。
      参珞出门,指间萦绕那人余温,半两花蒸香易了主,缠进他衣间,却增了丝丝入心的燥热。
      夜色微浓,熏风解愠,他回到东殿温府为自己准备的房间,虽无许多装饰和陈设,却也干净整洁。这么相比,温奕青的房间除了多了地暖和垂帘,与他房间并无大区别。
      虽然温奕青此举无异于是将自家大白菜推入狼口,但他目前不会过多在意。他特地是去请了启蒙老师,相信不多时,温暖州就会重回正道。
      莫氏的事他不打算过多宣扬,现在不是时候,他只需要遮人眼目,莫氏的死只是个开始,现在,还不是个时候。
      虽说温暖州的生母是莫氏,温奕青也没再领过别人过门,但是温暖州骨子里却是更亲父亲一些的,但对于莫氏的死,像是唤起了他为数不多的对母亲的怀念,使得他最近习剑读书都不甚上心,一天若找不到温奕青,便是郁闷一天。
      但这实在不能怪温奕青,温奕青拖着病体也要跑东跑西的,跑过皇宫,跑过官府,整天将自己锁在书房,处理一堆的事,像是哪里有暴动,他都得派属官前去镇压,哪里是洪水泛滥,颗粒无收,他也得跑朝堂上奏要求拨款赈灾。最近又是夜不归宿,也不知是去哪忙了。
      不知何时,温奕青在京城西部多建了个校场,可是他本人却没再去过,倒是皇帝,散步都能散到西校场。后面,西校场就纯是一群武夫待着的地了,不过那里的人倒也不用提心吊胆的。
      “王爷,最近小王爷,剑术长进不少,他身边的那个小侍卫,剑法也是相当凛冽,小王爷剑术已经成熟,我已授毕。”“知道了。去找泉数银两。”他一手撑头,一手顺着竹简上的字往下划,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门关上不久,又是一阵敲门声。他揉揉紧锁的眉头,看向了门口位置,轻叹一口气。
      “进来。”
      “王爷,再过几日便是新岁,小王爷要我来问您,今年可否得空陪他共度新岁?”参珞态度柔和不少,怕是同暖州相处这些月,性格也变得好相处不少。
      不知不觉已经快过年了啊......明明没多久,却有着恍世之感。他轻笑出声,招呼参珞过来:“同州儿相处如何?”
      参珞微挑眉,不紧不慢回答道:“小王爷虽然骄蛮,却也一片赤诚之心,看来王爷对其呵护有加。”
      回答倒是中规中矩,温奕青笑笑,又问道:“参珞生辰可是明日?”他心情极佳,也记得参珞生日是在过年前四天,只是不知道来到这过生日,习不习惯。
      参珞略有些惊讶,却也只是微颔首,将心思藏于心中。
      “王爷难道要与我过生辰?”参珞漆黑的眸子中已经许久不见本该属于他这个年纪的光芒,就这么看,这人眸子也像是那夜幕星河,虽不是目如悬珠,却也是眼如春水涟涟泛光。
      “也成,那今日我便将这些事务都处理干净了,好抽出些时日陪陪你们。”温奕青无奈指指身后成堆要批的奏折。
      “前些日子有同州儿读书吗?”温奕青拿起其中一张奏折,低下头。
      这倒是个极佳的机会,只是不知为何他要这么做。参珞有些狐疑,眼神又恢复成以前那样,充满着对这个世界深深的恶意。
      见参珞没反应,他清清嗓子,说道:“为了让我轻松些,参珞也来帮忙吧。”他望了望身边的地方,示意参珞快来。
      虽是不知道温奕青在图什么,但是目前而言他也没做过什么对自己有损的事。参珞行个礼,推辞自己只是奴仆,不适合与王爷同坐。
      “来了温王府,便是我这的人了,倒别这么拘束——参珞,不会对我不利吧?”温奕青笑笑,只是此时的笑意有些令人脊柱爬凉。
      参珞再次行礼,准备落座。温奕青挪开点位置,解开大氅,披到参珞的身上。突如其来的暖意令他一怔,参珞抬头看向温奕青,对方此时却已专心批起奏折来。
      参珞虽想多看这王爷几眼,却还是止住了这个心,也认真看起这些奏折来。
      “西北侯当的似乎也太安逸了,目无王法,作威作福,辖下人民皆苦不堪言,但圣上手不能及,该当如何?”温奕青忽然转过头,一脸认真的看向参珞。参珞抬眼,启唇,皓齿出音清冷:“王爷不若顺其自然。以您的身份,可不好出兵。”
      温奕青皱眉,参珞不以为意,接着看那些奏折。
      “若不然,王爷授意某大人主动请缨——哦我忘了,王爷一向不屑于拉帮结派这些事。”参珞头也不抬,笔下激墨,很快就替温奕青将手下那批奏折批阅完毕。
      “参珞,此事,我需要你同唐州牧一同......”“王爷为何如此信任我?明明我只是一名奴仆。”似是忍不住了,参珞转头面向他,剑眉倒蹙,面有愠色。
      “......”温奕青承认自己可能过于着急了,他想让参珞垄断这股势力,也是为了帮他扫清一些阻碍,如此操之过急,也难免会招来质疑。
      “王爷,我想要您贴身侍女身上那把剑。”参珞没有步步紧逼,而是提出了自己退让的条件。
      可那把剑天下仅有一把,他早已承诺给了泉,如今这般索求,他断然是应不下来的。温奕青指节抵下颏,睫毛下垂。
      见温奕青面露难色,参珞沉思片刻,便又说道:“不如王爷赏我几缕青丝。”
      ?嗯?要头发做什么这人?他虽面露不堪,却也知道自己不好再推却,只得应下。
      “来人......”“王爷这般金贵的头发,还是亲自来更显诚意不是吗?”闻言,温奕青只得取出随身带着的匕首,一手拢发,割下了发尾部一缕头发。
      参珞挑眉看着他,将他头发收入夹袋。
      温奕青看着他那模样,竟觉着有丝丝寒意升入头顶。“果然,人年纪大了就是各方面不如人。”他岔开话题,无奈的看着面前的小山,又瞥了眼参珞。
      温奕青就差把他心思写脸上了,参珞再怎么样也得会意了,他将温奕青前面一摞公文奏折挪走,开始批阅了起来。
      温奕青笑了笑,端坐运笔了起来。
      等结束时,温奕青已是神劳形瘁,他忙碌了两月,身体如今也是行不胜衣,趴到桌案时腰线都衬得清晰可见。参珞把大氅重披回他的身上,帮他好好整理完了书案跨步就走,又见温奕青这瘦削的模样实在令人心疼,便又折回来,伸手就要抱起温奕青,手还未触及,浑身又是一怔,想到以他如今的身份,实在不方便做出什么逾矩的荒唐事,思来想去又是生怕温奕青这糟身子出点事的又是考虑自己所做之事的必要性的,弄得他最终还是把偏殿的泉弄醒,叫她去照料温奕青去。
      第二日清晨,温奕青便被疼醒,虽说他现在总比没有感觉的活着好太多,但还是遭不住身体每日每夜被病痛折磨。这一醒来还是在书房,只是不同的是他身下垫软垫,身上覆裘衾。
      泉一个晚上就在外边候着,虽不知她如何得知自己睡在书房,却也是顿感心中暖意流过,生出朝阳的花苞。温奕青冲门口温和笑笑,又不经意间瞥见书案上摆得整整齐齐的几摞,暗下吃惊。不多时,温奕青便招呼泉来打理自己,今日似有重要之事,温奕青要出门。
      温暖州是夜不能寐,刚与张家公子约好今日同他赴诗会,却被墨家小姐一清早找上了门,恰好温奕青有事出门,身为温府的二主人,怎么也得招待好客人。
      他身着一件雪青底缠枝蔓草纹刻丝锦长衣,罩茶白色八答晕滚边绒袍,外披藕紫色织锦羽氅,头别一支金柳嵌玉簪,腰配一白玉,脚踏一双白鹿皮填絮棉靴,虽年纪尚幼,却也有了温王爷的风姿。
      温暖州一大早便被苓扛起来梳洗,如今穿的如此华丽,他也不便真在墨家面前丢个脸。
      传言墨家小姐秀外慧中,是墨家的宝贝疙瘩,在外必不能受委屈,但此次来王府却只带了两个侍卫一个侍女。
      上次墨家风风火火大张旗鼓来到王府,温奕青直接就是怒斥,把他们的嚣张气焰咻地浇灭了,如今她就像那拔了牙的猫,倒真有些大家闺秀的感觉了。温暖州心不在焉,想到这便失笑,而这笑让人家墨婧瞧见了却是觉着含万般风情,内心也是暖了一片。
      参珞作为保护小王爷的侍卫,自然是应在旁站着的,但是温暖州天生不喜参珞身上的气息,所以干什么都是要求他离远点,这次也不例外,参珞被打发守在门口。
      待温暖州领着墨婧去腊梅园赏花,他也就得了空,不知去哪了。
      花聚五,白子落中则反杀,黑子落中则活,可惜这圣上还是死瞪着这“死局”,迟迟不肯落下那颗黑子。温奕青启颜,大袖一展,拂去余子,说道:“陛下棋艺又是大涨,此局已无关输赢。”
      那皇帝终于大展龙颜,夸道:“爱卿还是走棋稳重却步步逼人呐。来人,上茶!”
      玉瓷金饰,夔龙纹上又镀一层金,色泽艳丽非凡,使得原本该清雅的玉壶变得俗不可耐,他微不可察的皱了一下眉。趁侍女沏茶的时间,他避开皇帝暗自打量的眼神,率先开了口:“陛下可曾记得臣同陛下说过治国安邦之中心为何?”
      皇帝哑然,沉默半晌挤出一个词:“民心。”
      呵......难怪这盘棋这皇帝得输,如今,皇帝也是“面目全非”了。温奕青暗压眉头。
      “不错——陛下,现下关于西北侯之事,臣心中已有人选。”他说道,神情严肃。
      “......哦,说来听听。”皇帝举杯,侍女弯腰,流华滚滚而入龙泉杯。
      “焦州州牧唐尚可担其职。”言简意赅,唐尚算是皇帝这边的人,可惜皇帝连他都信不过。不过正好,温奕青需要的就是皇帝的猜忌。
      皇帝没有立即答应,只是闷闷喝下一口茶,以一句“此事再议”打发走了温奕青。
      此时已是午时,街市熙攘繁华,各式各样的声音混在一起,这样倒是找到一点真实感了。林侍卫抱剑,一腿屈着放在前室,一腿耷拉在外边,随马车而摆动。
      温奕青百无聊赖地抿下一口茶,往后倾倒,躺到绒毯中,辗转反侧,便又坐起,整理斗篷,轻轻敲了敲前窗。
      林侍卫示意车夫停车,自己则跳下,等着温奕青下马车。
      温奕青拉上风帽,感觉到绒绒的狐毛挤着自己的脸,感到一丝满足,他慢慢走下来,哈出一口白气,往四处张望。
      剧情中对参珞的喜好倒是没有一点描述,他不知道参珞会喜欢什么,但若是普通的玩意,参珞一定会嗤之以鼻。
      正纳闷怎么选什么礼物,旁边呼啸而过的一人,重重的撞了他一下,眼看他身子不稳,林侍卫刚跟马车夫交代完,就急忙要赶过来扶着,却是被温奕青身旁之人捷足先登。
      有人扶住了他,温奕青刚站稳还未看清那人面相,那人便消失在人群中。林侍卫过来询问着他的状况,他只是轻轻抬手,摇摇头。
      在他们那里过生日有蛋糕吃,有家人陪,可在这里,参珞既吃不到蛋糕,家人也全都牺牲了,独留他一个人,刚开始他什么都没有,后面他有了全世界,这个世界也为他和暖州转着,他应当是开心的,吧?温奕青倒不知为何自己如此多愁善感,他伸出手,却握不住暖阳下闪烁的第一片雪。
      他刚开始是为了暖州才决心给他创造一个真正的庇护之所,他看向那些卖力吆喝的人们,那些身着单衣却仍出来摆摊卖货的人,他们都是为了一钱两钱奔波的人们,如今,他们似乎也需要一个温暖的庇护所。
      “这位公子,不如看看这些。”一位老妇人的声音钻进耳中,他转过头,看着那些造型不一花纹各异的簪子钗子,却始终找不着觉着能戴到参珞头上的。老妇人见他挑选半天不见买意,心中也是有些着急,忙开口道:“这些簪子都很好看的,都是俺家姑娘们做的!公子买下些吧,今年俺可就只看这些簪子了。”老妇人露出的神情令他有些触动,他招呼林侍卫靠近,林侍卫附耳过来,点点头。
      “这位大娘,我家公子说了,他看上了你家姑娘们的手艺,若有意,每年府上簪子的定制我们想找你们。”林侍卫说话也是和和气气的,生怕吓着老妇人了。
      可还是吓着了她了,这对他们来说几乎是求天才能求来的福分,老妇人喜极而泣,正要跪下谢恩,却被温奕青扶住了。
      “大娘,您腿脚不便,天寒地冷的就不要跪坏了膝盖了。”温奕青心酸的笑笑,有些一言难尽。老妇人浊眼含清泪,银丝垂下,脸皮耷拉,面色蜡黄,脸颊被冻的有些发紫,她颤颤巍巍握住温奕青的手,手中老茧竟将他刺得有些疼。
      他又在摊边盘桓几时,随后踏上车辇,听着寒风萧萧,混着碾雪声,回到了府上。
      此时温暖州已应付完墨婧,却无论如何也赴不了张公子的约了,此时本来就怨气冲天,听着门口有动静,赶忙跑来扑到温奕青怀里,用头重重撞着他的胸口。
      林侍卫刚要有所动作,只见温奕青稳住身形,挥挥手,又将手放到了温暖州暖烘烘的脑袋上,揉了几下。
      温暖州总算是把气都撒完了,这才抬头看向后边下人们搬下的一箱东西。
      “是年货吗!”温暖州撇开他,兴奋的冲到那边,把箱子打开后,面露不悦。
      “什么嘛!怎一堆簪子!”
      温奕青笑笑,抬手,拉着温暖州往里走,边走边问道:“怎不在屋子里候着?外边冷。”“还不是那个墨小姐,折腾死我了!光是看那梅花,就是一个时辰!还有,她可烦人啦,她那个婢女也是,喜欢跟着我斗,反嘴!还有还有......”
      “好啦好啦,看来你们相处其实还挺融洽不是吗?”温奕青微笑着,听到梅花,眼中闪过一丝落寞,随即又恢复正常,只是劝慰着暖州不要过多在意这些小事。
      “爹爹!”温暖州赌气,头也不回恼怒地跑回了东殿。
      他直了直腰,望向腊梅园,心中无限惆怅。他似是又想到了什么,往腊梅园款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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