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成人[无限]》烟雨夜

91、暴雪山庄（十四）

　　姜程将徐婉婷一路拖到了仓库里，见她挣扎着想要呼救，立刻出手捂住她的嘴。

　　“对不起，为了活命，我，我只能这么做。”姜程小声劝告自己，把她压在地上，露出背部插入的那把小刀。

　　按照上一个徐婉婷现身的死亡形象，她的脊椎遭到致命伤，且近乎呈完全断裂的状态，这也就意味着，之前那个他，对她做了…

　　姜程咽了口唾沫，手颤巍巍地握上那把小刀，细密的割裂声，沿着神经末梢扭转，底下的徐婉婷，立刻颤栗地喊出声。

　　“小，小声点。”

　　姜程害怕别人会发现什么，心里一慌，一手按向徐婉婷的后脑勺。

　　只听得咚的一声，徐婉婷刚抬起的脑袋，直接敲回到地上，脑子里一片嗡嗡响，一时半会儿，竟回不过神来。

　　“对，对不起。”

　　姜程不敢再耽搁时间，持续按住徐婉婷的头颅，膝盖压住她的身体，紧握住刀的手，在晃动的目光下，开始用力往下滑。

　　“呜呜——”

　　手下的徐婉婷瞬间回神，身体抖成了筛子，背上持续滑动的冰冷刀锋，混杂破开血肉的细腻割裂声，在空气中不断钻磨，危及生命。

　　在这样下去，她绝对会死在这个疯子手里！

　　也许是死亡临近，激发了活下去的欲望，徐婉婷忽然弯折后脚，命中姜程胯-部，趁他吃痛之际，拽过其手臂，趁他失去平衡时，直接把他反压在了地上。

　　“你这个疯子！”徐婉婷尖叫着，一拳打在他的鼻梁上，脸上五官拧扭成一团，“我会杀了你，你这个杀人魔！”

　　“不，我不是，我不…”姜程拼命用手阻拦，却仍有拳，持续不断落在他的脸上，如若徐婉婷是个男人，他现在绝对已经死在她的手下。

　　“别打我，我这也，是为了活命，我也是被逼无奈，呜…”

　　“疯子！疯子！”

　　拳仍在不断下砸，姜程的脸上遍布血液，祈求原谅完全不起作用，他感觉自己也快要死了。

　　一阵疼痛恍惚中，姜程忽然想到了，逸今朝交给他的另一样武器，那把三爪的耙子。

　　忍受着疼痛，他伸下手去，从腰侧拿出了挂在那的耙子，在她继续将注意力放在殴打他脸上时，向后挥手，一下扎入其背部的血肉中。

　　徐婉婷的动作顿然一僵，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看向他：“你。”

　　眼见她的拳又砸下来，姜程下意识用手去推她，这次竟然直接推开了。

　　徐婉婷踉跄几步，许是伤势太重，完全站不住脚跟。她直直往后倒退步，撞在后方的杂物边上。

　　“等等，你后面！”

　　姜程注意到了，后方摆放的半面碎裂的玻璃，下意识就上前想去拉住她。

　　徐婉婷见他逼近，反而是一个慌张地后踏步，脚跟绊到杂物，一阵天旋地转后，后方的墙壁，竟是出现在她的眼中，余光里，姜程也神色古怪地走到她身前。

　　徐婉婷刚想开口说话，却直接吐出一口血来，身体完全动弹不得。

　　徐婉婷似乎还没发现异常，但姜程却看得一清二楚。

　　她的身体，跌倒在了那块碎玻璃上，小刀和三爪耙子全部没入她的背部，因小刀切割，而暴露在外的脊椎，撞上玻璃破碎横面后，直接折断了一半。

　　房间中的血腥味，又浓重了几分。

　　“你，你…”徐婉婷也意识到什么，下瞥去了眼，才发现自己身体，正以某种诡异扭曲的姿态，上下弯折。她的眼，甚至看到了后脚跟。还想加以挣扎时，眼前顿然一黑，她再也支撑不住，陷入昏迷。

　　姜程深喘着气，尚未缓过神，身后竟传来了开门声。他的身体骤然紧绷，难道有后来者，发现了他的秘密。

　　“姜程，没想到，你竟然真的完成了任务。”

　　姜程僵直着身转头看去，是逸今朝推门而入，手腕上挂着一块沾染血的抹布。

　　“逸，今朝，你怎么会？”

　　“我只是受伤，不是废了，一些简单的动作，还是可以进行的。”逸今朝说，向他走过来，“外面路上你拖拽徐婉婷所流下的血液，我已经帮你处理了，话说你的脸，怎么肿成这样？”

　　“是和徐婉婷搏斗造成的。”姜程掩下眸，愧疚的泪意不住涌上，“逸今朝，其实，我…”

　　逸今朝径直掠过了他，注意到里头挂在碎玻璃上，半死不活的徐婉婷，勉强扶起她一只手臂，蹙下眉对姜程说：“你先过来帮我一下。”

　　“你，你想对她的尸体做什么？”姜疑惑，不过还是走上前来，配合他将徐婉婷的身体搬出，背朝上，平放在地上。

　　“尸体？”

　　“她之后还会主动走来撞见我们，现在大概只是昏过去了。”逸今朝说，扫过嵌入其背部的小刀与耙子，将这两把工具全部除去后，露出下面折断半截的脊椎。

　　这副模样，即使活着，也是一种残忍。

　　逸今朝缓口气，站起身，将手中的小刀，再次递给了姜程。

　　“你，这是什么意思？”做了如此事后，姜程再触及这两样工具，身体就会止不住颤栗。

　　“你先拿着，今天晚上，可能还需要你…”逸今朝话还没说完，眼前的姜程先低吼出了声。

　　“为什么，还是我！”

　　泪水流到嘴角，他痛苦得几乎说不出话来：“请不要，不要再让我做这种事了，我已经…”

　　逸今朝见他哽咽到快无法出声，一步上前，抱住他脆弱的身体说：“抱歉，是我考虑的不够周到。你先回听寒那里，后续就交给我处理，从另一端走，别被人发现了。”

　　“好，你，你也早点回来。”姜程哽咽说，转身离开了仓库。

　　逸今朝收回变得阴冷的视线，扫过地上昏厥的徐婉婷，拿过旁边的桶，去隔壁灌了水，缓缓浇灌到她的脸上。

　　徐婉婷在灌溉下，开始轻咳着，逐渐苏醒过来。逸今朝则先一步，离开了这里。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徐婉婷晃了下头，想要站起身，却发觉身体软得厉害，尤其是背部那根骨头，蓦然涌上足以流泪的痛意。

　　但她还是勉强地站起，一步一步，走出仓库，挪过了拐角，看到朝她跑来，面色激动的向随安，想要呼喊着跑向他，却有什么东西，在她大步迈开脚步的刹那，断裂了。

　　那脆生生的咯吱摩擦声，徐婉婷径直往前栽下去。她终于想起刚才发生了什么，她的脊椎，因为姜程，已经彻底折断了。

　　向随安及时跑过来，扶住倒下的她，她看到他的嘴在抖动，却无法听到声音，意识也在逐渐消逝。她现在唯一能做的，也仅是努力地唤他的名字，告知他，凶手是谁…

　　逸今朝回到三楼，刚推门而入，就撞见顾听寒一手将姜程敲晕过去的场景。

　　“听寒？”

　　“他因为徐婉婷一事，已经彻底崩溃了。”顾听寒说，把姜程移至那边的椅上，“但今天晚上，还涉及有关向随安死亡的事情，我们恐怕无法再说服他。”

　　逸今朝注视姜程恢复恬静的面容，还带着几分尚未褪去的稚嫩，说出的话，却足以寒彻人心：“先把他绑起来，我们现在，也只能选择强制他做接下来的事情。”

　　顾听寒犹豫一下，似乎是想拒绝如此做法，不过脑子一痛后，还是应下了他的方法，并提议去隔壁摆放尸体的房间，将他们脸上的猫面具摘下来，以稍加掩盖姜程的身份。

　　逸今朝目睹顾听寒如此表现，也是稍微感到怀疑，还没来得及细想，外面就传来了脚步声。

　　“今朝，那边屋子的尸体，全部都消失不见了。”顾听寒手中拿着两副猫面具，走进来说，“是不是，他们察觉到了什么？”

　　“不可能。”逸今朝脱口而出这句话，一愣后，又蹙下眉又说，“虽然只是猜测，但我觉得，也许这些人在维系七天的副本结束后，会自动消失，就像我们通过副本一样。”

　　顾听寒也稍冷静了下说：“我们消失是因为玩家通过或是时限，那些NPC，为何也会？”

　　“这点我就不清楚了，也许这就是此副本的设定。”逸今朝含糊其词，他不可能告知每个世界，副本也轮回的秘密。好在顾听寒没有深究这件事，他才缓缓松了口气。

　　等到夜入深夜，楼下房间，除了斜对面那一间，皆已灭灯休息。

　　顾听寒见时间差不多，摇醒了逸今朝，在他迷迷糊糊地哈切中，按揉太阳穴，才勉强让他清醒过来。

　　“别忘了，今晚，我们还有事要办。”顾听寒说。

　　“为什么上一个我们，要这么晚行动？”逸今朝嘟囔着，抓过顾听寒，吻上他的唇-唆会儿，才缓了些睡意，看向那边的还在昏睡中的姜程，“好了，我们走。”

　　两人一同将姜程抬到二楼向随安的屋前。里面灯光通亮，以及传出，某种暧昧的，充满遐想的声音。

　　了解真实状况的两人，是知道里面，是何种污-秽残忍的情景。

　　“门就交给你了，记得小声点。”逸今朝说。

　　顾听寒点头，走近了门，进入他愈渐熟练的开锁环节。

　　逸今朝则为姜程松绑，轻拍他的脸部，等他呢喃着，即将睁开眼之际，为他戴上猫面具，抬头和顾听寒互相点过头，门打开后，一同将苏醒的姜程，推入了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