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二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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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妇人走到旁边的木床旁边。那张床上的床幔拉得严严实实的。
她看上去有些疲惫，加上刚才的动作，让上了年纪的她正喘着粗气。
雪藏和狄安等着她把床幔拉开，但是那老妇人仿佛只是在发呆。
然后她走上去慢慢把床幔拉开……
狄安还没有看清楚，袖子就被雪藏拉了一下。
他回头去看雪藏，雪藏那双黑色的眼睛在夜色中透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寂静又漂亮。
“走吧，”他轻轻地说，“凶手找到了。”
说着，年轻的法师转身离开，高等级的浮空术让他看起来就像一抹鬼魅的影子，瞬间消失在那片的灌木丛后面。
狄安看看房间里的那张大床上，用白色的布条裹起来的人，还是转身跟上了雪藏的身影。
“就是她吗？”狄安推开房间的门问。
雪藏已经回到了房间，刚在椅子上坐下：“是她。”
“证据呢？”狄安又问。
雪藏茫然地看着狄安：“这还需要证据吗？”
“我不需要，但是我猜卡尔队长肯定需要，”狄安耸耸肩膀，拿过桌子上的茶壶给自己道了一杯水。
雪藏支着下巴说：“可是，我该如何把证据告诉他们呢？”
“你先说给我听听，之后我再想办法，”狄安说。
雪藏沉默了一会似乎在整理头绪，最后他开口说：“一个使用黑魔法的女人，”他轻轻地说，“我想她八成没有资格穿上黑袍，也许连学徒也做不成，但是她却使用了高难度的黑暗灵魂法术。”
“黑暗灵魂法术？那是什么？”狄安问。
“关于唤起死去的灵魂的法术，”狄安简单地解释，“通常法师会用它来唤醒亡灵，比如死亡骑士或者死亡鬼魂之类的东西，但是她肯定不知道，亡灵所在的地方有多么恐怖，如果她知道，肯定不会尝试。”
“我不明白……”狄安毫无愧疚地说，对于对方专业领域的东西，他从来没有去研究过。
“她没办法把握叫上来的是什么东西。”雪藏淡淡的说，“我刚才看了一眼，我想她用血液引上来的绝对不是她想要的。”
“听起来真是糟糕，”狄安一副事不关己的口气。
“这样下去恐怕会弄出事情来，”雪藏换了只手支撑下巴，“至于证据……我想她那里应该还有茹卡的血液样本，虽然这里没办法化验……”
“化验？”狄安一点也不明白对方的专业术语，黑魔法中还有这个名词吗？
“就是检验DNA。”
“DNA？”
“反正就是这样……不过我想宫廷法师或者教会的法师应该能做到比对茹卡尸体和血液的样本，”雪藏把话快速说完，免得狄安再提问。
“那好吧，我去通知卡尔。”狄安看了雪藏一眼，决定不去深究那些诡异的名词。
“怎么通知？”雪藏奇怪地问。
“我自有方法，”狄安红色的眼睛眯起来，“我先走了。”
“哎……？现在就去吗？”雪藏站起来问，有些惊讶狄安的办事效率。
“得尽快把这件事情解决，”狄安转过身摇了摇手，“你先睡吧，记得给我留门。”
雪藏囧在原地，狄安这说话的口气怎么那么诡异，简直就像跟妻子说话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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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藏当然没把门插上，不过他相信，就算把门插上，对方也能进来。
不过没想到对方竟然睡在自己身边。
就这个恶魔睡觉的样子，完全看不出危险。白皙的皮肤，深刻的五官，柔软的黑色短发，长长的睫毛在眼帘下划出一圈阴影。
当然，我是不会被外表蒙蔽的，雪藏对自己说，然后伸手摇了摇狄安。
狄安睁开眼睛的时候还有一些茫然，随即立即恢复了以往的样子。
“早安，”他迷迷糊糊地说。
雪藏把身上的被子推开：“昨天晚上什么时候回来的？”
“没看时间，”狄安在被窝里伸了个懒腰，“不过你睡着了。”
想了想，他又补充一句：“你还打呼噜了。”
“因为我很累！”雪藏立刻说，“麻烦你把腿抬一下……”
“事情应该很快解决了，”狄安坐起来，慢腾腾地穿外套，他身上只穿着衬衫。
“已经办妥了吗？”雪藏有些惊讶他的办事效率。
他刚穿好衣服，门外就有人敲门，他看了看狄安——对方依然在穿衣服，雪藏认命地亲自去开门。
门外的是亚瑟王子。他穿着一身银白色的长袍，金色的中长发随意地扎了起来，墨蓝色的眼睛就好像宁静的夜晚。
“早安，昨天睡的怎么样？”亚瑟看看房间，轻声询问。
“还行，”雪藏揉揉眼睛，“王子殿下起的真够早的。”
亚瑟笑了笑：“因为早上发生点事情。”
“发生什么事了？”雪藏问。
亚瑟看看走廊的另一侧，仿佛要透过重重围墙看到那个事发地点一样：“找出杀害茹卡的凶手了。”
“……已经找到了？”雪藏愣了愣，“是谁？”他当然知道是谁，但是现在他想知道对方口中的凶手是不是自己找到的那一个。
“听说是一个花匠的母亲，”亚瑟耸耸肩膀，“卡尔天没亮就进宫来，然后声称找到了凶手，之后他带着宫廷法师去了那片草地后面的小屋。”
“然后呢？”雪藏急切地问，但是亚瑟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一起去吃早饭吧。”亚瑟那双墨蓝的眼睛看着雪藏说。
看上去有些含情脉脉的样子，不过八成是自己看错了，要不就是还没有醒，雪藏对自己说，然后快速地回答：“请给我五分钟，我去洗脸，王子殿下。”
“我等你。”亚瑟柔声说。
雪藏利落地把门关上，回头看到狄安已经穿戴整齐。
“要去约会吗？”狄安好奇地问。
“吃早饭而已。”雪藏面无表情地走过狄安身边，留下笑地抽搐的小丑。
不知道贵族的食堂是不是随时可以开饭，不过地点似乎可以随意选择。
一个漂亮的花园，喷泉就在旁边不远的地方，阳光落在上面，水珠就像钻石一样落下来。
“说说凶手吧。”雪藏给自己倒了一杯果汁。
“你可以先吃点东西，然后让卡尔亲自跟你说，”亚瑟耸耸肩膀，“你喜欢蓝莓酱吗？”
“不，谢谢，我喜欢草莓的。”
既然王子没有说的打算，雪藏也没有再询问。今天天气很好，阳光暖洋洋的。在他们铺着蕾丝餐桌和放着新鲜红玫瑰的桌子旁边站着一排女仆和几名执事。
也许把亚瑟换成女性，我应该比较开心，雪藏对自己说。
就在这个时候，花园的另一边传来嘈杂的声音。
雪藏刚咬了半块面包就看到走在前面穿着军装的卡尔和他身后几个穿着白袍的法师往这边走过来。
在法师的身后是穿戴着坚硬铠甲的士兵，在他们的手里抓着一个穿着粗布衣服的老妇人。
雪藏挑了挑眉，他知道这个女人就是昨天晚上他和狄安发现的那个人。
“怎么样？”亚瑟放下刀叉问。
“抓到了，”卡尔说，“在她房间的柜子里找到的血袋经过法师们的确认，就是属于茹卡小姐和其余两具男尸的。”
“噢？凶手？”亚瑟看看那个老妇人。
“还找到了黑魔法的道具，以及……”卡尔皱皱眉头，似乎没办法形容那东西，“以及，另一具……尸体。”
“还有尸体？”亚瑟挑了挑眉，“封锁消息了吗？”
“是的，”卡尔点点头，“昨天拜访了朵布达家，也传达了这个意思。”
“太好了，”亚瑟点点头，“你知道我母亲脆弱的神经和受不了这个。”
卡尔队长点点头，似乎对此深表同意，然后问：“处死她吗？”
亚瑟看看那个老妇人。她看上去也许有五六十岁，皱纹很深，带着年华逝去的苍老，头发很乱，花白的头发落下来显得很狼狈。
她被士兵抓住两边的肩膀，她的脚似乎使不上力，似乎是被士兵们拖着过来的。
“你的身体很差，”亚瑟轻声说，“是黑魔法的反噬吗？”
“她是那个年轻花匠的母亲……”卡尔小声地提醒。
亚瑟没有去看卡尔，而是放缓声音：“噢，不是的，她还很年轻，你几岁了？十七，还是十八？我猜你还没到二十吧？”
雪藏挑了挑眉，即使是他也没办法确定这个人的年纪，他只能感觉到这个老妇人身上散发出来浓烈的黑魔法反噬气息。
“过两天十七岁，”那个一直沉默的老妇人忽然开了口，声音苍老，一点也不像十七岁的样子。
“真糟糕，黑魔法的反噬，”亚瑟拿起水晶杯子，里面的果汁是诱人的橙色和灰败的老妇人形成强烈的对比，“你的生命大概只有三四个月了。”
“我知道，”老妇人苍老的声音带着一种绝望。
卡尔忽然说：“殿下，怎么处置？”
“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亚瑟轻轻地说，那双墨蓝色的眼睛在阳光下看不出任何情绪，声音是一如既往的散漫，“真可怜，你才十六岁。”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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