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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third ...

  •   但是除了胸小之外,这赵歧言的外形堪称完美,可以说几乎是长在了他所有的兴奋点上,他犹犹豫豫地喝了一口酒,打算以后多给赵歧言买点木瓜炖奶(注:无任何科学依据证明木瓜可以丰胸,请不要盲目尝试)啥的吃吃。

      此时的赵歧言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定义为一个“超A妹”了,也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预定了一个充满木瓜炖奶的未来,他正在和那位满脸青春痘的顾客扯皮。
      扯皮是他的家乡话,如果要用通用一点的说法应该叫他试图和这头只会扯着他袖子瞎嚷嚷的生物讲道理。
      这个青春痘非说他把酒倒到他衣服上了,嚷着要赵歧言给他赔偿,不让不让走。
      赵歧言耐着性子给他解释那不是酒,只是托盘上的水珠,而且不多,只有那么一两滴,完全不影响什么的。
      青春痘却不同意:“你说不影响就不影响啊?”
      紧接着眼珠子一转,嬉皮笑脸道要泼杯水在赵歧言身上才罢休。
      同桌的几个男生看他那股眼珠子都快要掉在赵歧言身上的劲儿,一时了然,跟着起哄。
      附近几个喝醉了的人不了解情况,跟着起哄,一时间,赵歧言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境地。
      他沉默着,想着揍、或者不揍,这是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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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边的小弟急了:“陆哥,他们不就是想看嫂子湿身吗?这明摆着耍流氓啊!”
      那一杯子水至少有三百毫升,往那白衬衫上面一泼,可不就全透了吗?
      陆修谨没说话,只是往嘴里扔了一颗坚果,在后槽牙上咬得嘎嘣响。
      他其实心里烦躁得很,一方面想看赵歧言服软然后向他求饶,另一方面却又想把那些粘在赵歧言身上的眼珠子都扒出来踩得稀巴烂——那可是老子看上的妞,谁给你们的胆子看的?
      “你,过来。”他随手指了一个小弟,拉着小弟的招风耳道,“把老邓叫出来,等会儿按老规矩办。”
      小弟招风耳很认真:“好的陆少,我知道了陆少。”
      陆修谨有些不耐烦:“你知道什么了就知道?”
      小弟招风耳认真道:“有人欺负嫂子,陆少要卸他一条腿。”
      “卸什么腿……”陆修谨先是一惊,他只不过是个英俊的富二代罢了,怎么能这么凶残呢,但当余光瞟到青春痘冲赵歧言笑得油腻的脸时,他改变了想法,狠戾道,“老子要废了他第三条腿。”
      小弟招风耳:“我就知道。”

      这边小弟招风耳跑得风快,那边起哄的人声音也高。
      那青春痘脸都快凑到赵歧言身上去了——赵歧言越过青春痘的头顶,看向桌子上的一瓶半甜红酒。
      红底彩绘的瓶身看起来华丽梦幻,是店里备受女生青睐的款——这种流线型的设计很适合握住瓶颈,而且在店里的一众红酒中算是价格便宜的,赔的时候也不会那么心疼。

      就在他伸出手前的零点零一秒、就在青春痘距离他十厘米的那一瞬间、就在围观群众的欢呼声即将达到一个新的顶峰之时——陆修谨插入赵歧言和青春痘之间,反手抓住了赵歧言伸出去的手的腕部,并且非常精准地把Amedo Testoni的羽毛标烙在了青春痘的满脸痘上。
      据围观者说——当时的情景非常的具有战争色彩,同时有一种无形的气势美,赵歧言和陆修谨之间进行的可以说是一场无声的厮杀,单手插兜的陆少凭借着满身高级装备以及真金白银打造出的的多金气场率先赢得众人目光,但是朴实无华的赵歧言以冻人于无形之间的冷冽气场以及清纯天然的美貌予以反击,更是由于夜店暧昧昏暗的灯光,加深了赵歧言“清纯靓丽女大学生游走夜店”的反差美,竟是生生压过了陆修谨的嚣张气焰。
      那一刻,围观的人们除了酒店里经久不散的烟酒气息和女士们的浓烈香水味道之外,还闻到了一种
      在枪支击发时,从枪口中喷出,或从枪管末端逸出的气团中所夹带的火药颗粒和金属粉末等组成的烟灰消散在空气中留下的味道,俗称硝烟的味道。

      赵歧言把把手一耍,冷淡道:“陆大少,不劳您多事吧?”
      陆修谨收拢手指,摩挲着掌心留下的温度,勾唇笑道:“我管我未来老婆的事情,怎么叫多管闲事?”
      赵歧言眉头一皱,退后一步,隔开了和陆修谨的位置。
      还和陆修谨的鞋底亲密接触的青春痘:“…… 你奶奶的…… ”
      打他话还没说完,陆修谨懒懒地扫了他一眼,收回脚,紧接着一个飞踢送青春痘来了个三百六十度转体,□□砸到座椅后玻璃塑料一起破碎的声音夹杂哀嚎一起传来。
      胆子小的顾客直接悄悄溜走。
      青春痘捂着腮帮子,哎哟哎哟地叫着,侧着身子从地上爬起来,指着陆修谨狠狠道:“你、你…… 信信不信我报……投诉这娘们?”
      奈何陆修谨食肉动物一样的目光太吓人,青春痘嘴一溜,手就指向了一边的赵歧言。
      他心里愤恨不已——明明有伴了还来勾引他,害得他被这社会气息浓重的小子揍,他非要投诉到赵歧言的丢了工作不可。

      赵歧言如果知道他心中所想,一定会再给他补一脚——在不走光的前提下。
      但赵歧言不知道,他只是瞥了一眼脸上青春痘都破了后和血污混在一起更难看的青春痘的脸,然后转过头来,冷言冷语道:“陆少爷,听到没?托你的福,我这个优秀员工要被投诉啦。”
      陆修谨先是一惊,这姑娘声音竟然如此低沉,但紧接着还是为色所迷,低头笑笑,走近赵歧言,凑近道:“那我是不是只要威胁投诉,也可以性骚扰你呀?”
      赵歧言站在原地没动,他平静地看着陆修谨。
      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到像是在接吻,暧昧的气息缱绻在口鼻间,暖热了一圈的空气。
      “自重。”
      赵歧言伸手推开陆修谨。
      陆修谨本就没怎么用力,被赵歧言一推,后退了好几步,险些没站稳。
      但他还没来得及生气,就被赵歧言的举动吓到了。

      赵歧言,从桌子上举起两杯冰水,走到青春痘跟前,居高临下看他。
      青春痘被吓得一个劲儿地往后挪:“你、你干嘛……”
      “你刚刚说我把水洒到你身上了是吧?”
      青春痘有些心虚,但还是嘴硬道:“是啊!你们这…… ”
      话还没说完,就被赵歧言结结实实地泼了一头一脸的水。
      青春痘傻了,茫然地望着赵歧言。
      赵歧言的左手还保持着倾倒的姿势,右手的杯子还稳稳当当端着。
      “现在才是把水泼到你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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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他妈有病啊!”青春痘终于反应过来,开始破口大骂,并不住地用手擦着脸上的水。
      赵歧言不再看他,直起身环顾围观的人群。明明还是漂亮的女孩样儿,却莫名让被看的人心里发寒,被他看到的人都下意识往后躲。
      他收回目光,视线移向自己的手,接着松开五指,眼看着空杯子垂直下坠,砸在青春痘的手边,碎片四溅。
      青春痘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又想骂人。
      却被接下来的一幕惊呆了。

      赵歧言举高右手的杯子,微微垂眼,倾斜手腕,任由清澈的冰水顺着额头流过鼻梁经过下巴从脖颈滑入衣领。
      那水仿佛长眼睛似的,在他的肌肤上流动出一条动人的河流。
      饶是刚刚还被赵歧言吓到的青春痘都忍不住吞口水。
      赵歧言睁开眼,对青春痘说:“现在我们扯平了。”
      眼睛望向的却是一脸阴沉的陆修谨。

      陆修谨的脸阴沉得能滴下水来,他恼火得很,尤其是看着赵歧言的睫毛上还沾着水,胸口衬衫也湿了一大半的时候,他真是想把这人的脑袋给撬开看看里面都装的是什么垃圾。
      白瞎了这么好看的一张脸。
      他气到几乎要笑出来:“这就是你的办法?”
      泼自己一身水?
      赵歧言把额发往后捋,冷笑道:“这就不管你的事了。”
      说完,转身拨开人群,去了休息室。
      徒留陆修谨和一干闲杂人等。
      沉寂良久,陆修谨才爆了句粗口出来:“……艹。”
      接着环顾四周,“看什么看啊,还他妈的不赶紧给老子散了?”
      人群一时又如鸟兽散。
      陆修谨又骂了几句脏话,把周边的几个桌子都踢翻了才将将消气。

      而赵歧言是不关心酒吧的桌子椅子的——横竖不是他搞坏的,怎么能叫他赔?他总是这样理直气壮。
      同样的,他其实也不大在意被投诉。那顾客故意找茬,也要算他的过错吗,服务员难道就没人权?就算责怪到他头上,他也是有底气说出这样不卑不亢的一番话的。
      所以自己本没必要那样做——他对着镜子擦头发,擦着擦着就忍不住把手上的毛巾放下来。
      “是没必要…… 怎么就忍不住呢。”
      那杯水本就不多,毛巾擦一擦,大抵也就干了,五官于是清楚地映现再镜中。
      湿润的、仿佛刚刚经历过雨季的脸。
      眉眼都是极漂亮的,同那人很像,鼻子却有些凌厉得过头,随了他那个混血的妈妈,嘴又是仿佛一个模子刻出来一样,连微笑的幅度都惊人地类似——要说有什么差异、那就是他老喜欢舔嘴唇,舔得嘴唇多了些血色。
      那人的嘴唇却常年都是青紫的、看着就气弱。
      家里人有的时候也会说他说没必要的事,怎么就忍不住呢?语气多是埋怨的、担心的。
      那人却从来不肯听,只是咬住苍白的唇,振振有词道,“那不行,怎么能忍?这世间总是要划分个黑白对错出来的,做什么一直忍?好没道理!”
      后来因为一句“没道理”,在某一个夕阳西沉的黄昏,他的嘴唇彻底失了血色,此后只在病榻上苍白。

      “怎么就忍不住呢?”赵歧言从梳妆台上抽了纸巾,慢慢擦着额边鬓角,自言自语道,“你要是忍住就好了。”

      宋菡推开门走进来,看到脱了衬衫的赵歧言,兴奋地跑过去从背后勾住他脖子,道:“哇塞,看姐姐抓到了什么小可爱。”
      赵歧言好脾气地把人从身上扒下来,问:“姐,我衣服湿了,你有没有可以借我的?”
      宋菡身材高挑,要说这些女同事里能借赵歧言衣服的恐怕只有她了。
      听说要借衣服给赵歧言,宋菡眼睛都亮了,高跟鞋噔噔噔地跑来跑去,把自己散落在休息室各处的衣服都搜刮起来,道:“来看看喜欢哪件。”
      在一众吊带和抹胸中,赵歧言挑出了一件黑背心。

      宋菡有些失望,大大咧咧地躺在沙发上,高开叉的包臀裙露出整条白皙的大腿。
      “我竟然还有这种衣服…… ”她嘟囔道。
      赵歧言穿上去之后对着镜子看了看,下意识地摸了摸手臂。
      宋菡看到了又来了兴致,笑眯眯地凑过来摸赵歧言的手臂,“哎呀呀,言言你这肌肉线条也太欲了吧,姐姐好喜欢哦……”
      对于宋菡的“性骚扰”,赵歧言充耳不闻,只是问:“出去会冷是不是?”
      宋菡于是又翻出来一件牛仔外套给他:“喏,下次来的时候记得洗了带过来。”
      赵歧言披上了,笑着同她道谢。然后就想告别。
      宋菡却堵在门口,歪歪头,指着脸看他。
      赵歧言于是很自然地俯身同她贴面告别——宋菡虽然长得很符合亚洲人的审美,但其实她的父亲是半个法国人,她在法国度过整个童年,很熟悉这种流行于欧洲各国的Bisous。
      她微微合眼,半真半假地抱怨:“可不是让你把吻落在空气里的意思啊。”
      “我不敢亲你呢。”赵歧言笑着关上门。

      6
      已经是后半夜了,酒吧还要不到两小时就要打烊,客人渐渐少了,场子冷清许多。赵歧言和来交班的人说了几句话就准备离开了,却没想到被人叫住了。
      “赵歧言——”
      陆修谨趴在卡座沙发的靠背上看他,下巴枕在手臂上,挤起脸颊上一点点的肉,就那么眼巴巴地盯着赵歧言。
      赵歧言:“别装乖。”
      陆修谨抬了抬眼:“我没有——”
      赵歧言:“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陆修谨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到他跟前,没忘记双手插兜。
      “诶,你换衣服了?”
      “嗯。”
      兴许是陆修谨没有再说些暧昧不清的话,赵歧言对他难得多了几分耐心。
      “挺好看的,很合身。”
      “是吗。”
      赵歧言低头看了看宽松的袖口,他没记错的话这是件oversize的外套,宋菡那帮姑娘们一直把它当裙子穿,衣服下摆能直接把屁股全包住。
      他穿着反而挺修身的——看来姑娘们真是太瘦了,得和经理反应反应,给她们多加餐补,长点肉漂亮些。

      陆修谨是真的觉得赵歧言穿这身挺好看的——这叫什么来着?中性风、男友style!他觉得自己眼光真不错,看上的姑娘可御可帅,以一敌百。
      就是脾气不怎么样。
      他本来等在这儿是想和赵歧言理论一番的——不知道怎么,可能是酒喝多了,胃连接到脑,把人醉得晕乎乎,他一时忘记了自己原本的目的。
      开始单纯地想夸夸这个坏脾气的“姑娘”,告诉“她”,挺好看的。
      词汇贫乏的陆少爷上下扫视,想再夸几句,然后他眼睛睁大了——赵歧言顺着他的视线底下了头。
      敞开的牛仔外套里,黑色背心紧贴着胸口,勾勒出微微的起伏。
      绝对不是最近鸡胸肉吃多了胸肌膨胀的原因——赵歧言一百个肯定。
      他想:原来女孩的背心里面是夹胸垫的啊,长见识了。
      陆修谨想:原来不是那么的A啊,这可太让人高兴了。
      陆少爷刚想开口夸夸赵歧言,就被赵歧言瞪了。
      然后赵歧言把衣服一拉,沉着脸就走了。
      他心里很不开心:看什么看,没见过穿女装的啊?

      他没走多远,在酒吧外面的街口停住了,靠着一堵墙发呆。
      酒吧位置偏,再往里走就是工厂和板房,要是回市中心或者大学城,这个路口是必经之路。
      天气有点冷,他把外套纽扣从下往上一颗一颗扣上,还没扣到最后一颗,他要等的人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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