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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第 59 章 ...

  •   我去看了海,并不觉得有什么好看的,至今也不能明白,究竟有什么好往外走的。
      既然我在屋子里能活着,我还信他们的鬼话往外去干什么呢?!
      只是这个本子写了这十件事,眼看着就要做完了,现在半途而废,真就是行十至九未半。
      我不愿意就这么放弃了,可是实在是没有兴趣,只能勉强着拖一日是一日吧。
      终有一天是要做完这些事情的,越晚越好,免得浪费我的时间,再有就是,我这么对着这些事,又不想做,要是只睡觉,又挨不过去,时间又长又慢,心肝都要被吊起来了,不舒服得很,只能另外找办法,再找些事情可做的。
      可是,我做什么呢?
      让我想想……也许,我可以试试用能量探过去,从这边到那边,一整个世界的隔阂,只要稍微有点能量过去了,我还能用能量探一探她的身体状态,等以后有能力了,我还能测测她的灵魂状态,要是哪里不好了,兴许我也有办法治一治,也算是能帮上忙了。
      能量的传递肯定会有损耗,要是距离远了,更损耗得严重,只怕一千万送过去,只剩一丝丝了,连一点也没有凑得出的,我摸索着能连接搞搞通讯,这都算用巧,用得多了,这能算成个技能,有一套流程,比只用能量更省些。
      但是现在不能,只用能量去试探她,大概坚持不住一分钟。
      我看见她的时候就一门心思想找人,找到这个地方来,我看她的经历也不像是过得多好,不止是外貌相似,也许,连灵魂里我们都有些相似,万一到时候,我能找出点特别的从前不知道的东西呢。
      我想着想着念了一句:“糖葫芦,唐囫囵。”
      我想笑,笑道:“唐囫囵,糖葫芦,唐囫囵,囫囵吞枣的囫囵,囫囵吞枣,我是囫囵吞枣的,她也是……是么?糖葫芦,葫芦,糖,有糖的葫芦,她是有糖的葫芦,我也是……是么?因为什么?
      总不能因为我生吞活剥就进食,所以是囫囵,只是这个名字,我却一时不想放手的,要细细想起来,也不知为什么,再往前想,那就是很久很久以前,我还混沌,恍恍惚惚里得了这个名字,我就攥住了不撒手,现在也这样。
      要说起来,怎么比较呢?
      名字是跟了我最长久的东西了,我的东西就是死了,也是我的,别人休想染指一分半厘,从来我都这样想,也是这么做的,时至今日也没什么不一样,从时间上比较,糖葫芦被我遇见的时候,我早早就有自己的名字了,她还在后头。
      那我都不用想,毋庸置疑,正应该选名字。不该松手,这就是我的,而不是什么既是我的,又是她的,只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即使名字是不影响重名重姓大家一起用的东西,我也、我也不可能愿意分给别人才是。
      食物分了就没有了,名字分了,我不知道还好,可以说我一身干净没碰过别的,知道了就绕不开这个,又一天天联系加深关系,少不得日后有些事故。用同一个名字,还是互相知道情况的前提,一切都可能被平分,要是再多,那就是均分了。
      我绝不可能愿意的。
      这么一想,这事情又好像有些问题,难道日后再出一个同名同姓的人来,我看了一眼,也要像之前对糖葫芦那样,直接冲上去,说我跟你长得一样吗?这不可能,也不应该。
      我既然已经定了这样的长相,已经说明轻易不会再改了,要是再遇上一个,真有那么巧合吗?巧合一个还可,多了,怎么也不能算巧,必然是有安排的。轻信就要遭。
      若再遇上一个,长得和我一样,也就是见解等同于跟糖葫芦也长得差不多了,怎么可能呢?寻常也不太有机会碰见,再有也可类比,人类世界,又是重名重姓,又是一模一样,连性情兴趣也相似,哪有那么容易的事?
      且不说日后。
      看看现在,我看了她,追过来,被这方世界困住,真要说起来,我还觉得不对,这世界毫不掩饰,问题都摆在明面上的,我也不用往底下看,来去自如的,怎么就能这样?
      倒也不应该跟她有干系。只是我这么维护她,也离谱。都快变成下意识了,这怎么了得?以后怎么办?难道她说一句让我去死,我就真自己去死不成?!这不对。
      她就没有这样,不知是不是这个世界的问题,影响我的判断,然而她离得远了,一时不能影响到她,她的症状就比我的轻得多。
      少不得我们之间真有些除轻易看得见之外的联系才对,不然,我这样,太不正常了,也不止是快到言听计从的地步的问题,如果曾经是同一个个体,不知怎么被分开了,现在这样,那就说得通,正常多了。
      就像一个被拆开的人形玩具,烂掉了就不好看了,用来玩都嫌弃上不得台面,自然要想办法拼起来,换一个也不是这样,只有拼回去拼好了,那才是完整的形状和状态。
      玩具没有自我意识,身体被分开一般也不会有,但是如果本身就是只有灵魂这种情况的个体,一分二,二分四,再正常不过,分开之后产生自我意识也有可能,只是轻易也不能那么巧。
      分得越细碎,联系越稀薄,越可能当时就死了。一分为二还算正常,分开后单独产生意识也不算离奇古怪。若我和她就是这样,也说得过去。
      只是不知道,哪个是主体,哪个是分部。主体就像人脑,分部就是身体,没有脑子是一定要死的,没有身体只有脑子还完好无损就不一定了。
      也就是说,主体在面对分部的时候,掌握绝对主动权,毋庸置疑。早就有先例,也不是我胡诌。
      看我的情况,没有身体,可以拟态,要说是本体也有可能,反正如果按照这种方向想,不是我就是她,我当然还是希望是我,而不是她,主动权这种事,在自己手里比较放心。
      看起来我的脑子还算没出大问题,不然我现在就该要死要活去找她请她同意合并的事了。
      对于分部来说,合并之后,本身会失去意识,除非再被分开,机缘恰好,否则再没有机会醒过来的,而合并又是一件天经地义刻在骨子里的事情,谁也不能劝的,说了都是胡说八道,没有信的。
      通常来讲,希望合并的那一方就是分部,不怎么在乎的,就是主体,主体只需要待在原地,不要乱跑,等着分部找过来就是了。所以不需要太多的想法和行动。
      主体的意识在合并后还会继续主导完整个体,记忆也将保持较为完整,分部的记忆会由主体看情况剔除无用部分,保留一些分开之后某些特殊情况发生的印象,保证合并后个体记忆连贯无缺少。
      出问题的几率,一半一半。
      看情况,当然还是主体在合并里占优势的。
      话说回来,如果不从时间来看,糖葫芦是我朋友,名字只是代号,别说是和她分,就算是全让给她,我找个新的,或者从此就在她身边,没名没分,无名无姓,那也未为不可。
      真是一件有点难办的事情。
      等我的能力足够了,再看看吧。也许,事情并不像我现在想象的情况,这么个样子呢?”
      我叹了一口气,倒头在床上翻滚,等到累了,终于渐渐安静下来,悄悄睡过去。
      只是心里不安定,又隐约间梦见了刚到这里之前的奇怪事情。
      虚无的乳白色雾气氤氲了整个空间,抬头能看见天花板,低头能看见地板,一片雪白,然而雾气充斥着这里的一切,看不出别的,只有雾气,雾气。
      这里的气息带着一股腐败的味道,好像即使藏着什么,也全都是将要毁灭的东西。
      那我呢?
      我来到这里,我算什么?
      我也是将要毁灭的,将要被抛弃的,将要被吞噬的东西吗?
      我也是这里的一员……
      我想走,并不是为了离开这里,而是寻找某种被遗失的物品般的感觉。
      我只是站在原地,浑身都很放松,意识动弹不得,脚下好像被禁锢,然而这只是回忆,或者,添油加醋的一个梦。我知道,我很清楚,但是我想走。
      这个梦里的看起来应该是当时的我的存在,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眨眨眼,抬抬头,活动一下脖子和手腕脚腕,别的什么也不做,就像个游戏里的固定人物,在等待玩家或主角的到来。
      其他时候,这个角色就只能站在这里,按照那几个固定的姿势,活动一下,别的什么也不做。
      别的,什么也不能做。
      拟态被选中为人类。
      我看起来和人类没什么两样了。
      这里没有浓烈的光,没有影子,一切都在雾气中,沉默。
      某种生物的脚步,戏谑而刻意的靠近,更近了。
      心跳开始蓬勃,胸腔起伏,我在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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