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沐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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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上有伤？我那里有药，晚些时候我给你送过来。”韩信抬头与张良对视的时候，张良的目光依旧淡定，乌黑的眸子里没有丝毫的波澜起伏，韩信什么都看不清。愣了愣，韩信略往后退了一步，才抱拳谢过。
“张先生，不用劳烦了，韩信住的地方简陋，而且肩上的只是小痛，不足矣让先生挂心。”韩信并非刻意疏远张良，只是他那里光凭冲天的骚味，他都不愿意去玷污了张良。
“那过会儿你亲自去我那里拿吧。”似乎看出了韩信脸上的疑虑，张良说罢，又接着道，“前几天寨主提起了你，说是今晚想和你谈谈治军的事情，你等会儿忙完了先去我那里打理一下，晚点一起去见寨主。”
韩信有些惊诧，想开口问，却看到张良只是略微勾了勾嘴角便转身走了，自己也低下头准备继续干活。“韩信！”刚拿起水桶，却见那俞方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窜了出来，“同为贵族，张先生高洁不俗，怎么你却连钻人□□的事情都做得出来？！”俞方一手叉腰，一手捏着鼻子嫌弃韩信身上的味道，“人不怎么样还一身骚，啧啧啧，男人做成你这样，怎么还有脸活下去？”
韩信不理，挑起水桶准备干活去。看着韩信依旧不屈的背影，俞方气得捏紧了拳头，明明刚刚韩信那么丢脸的从他□□钻过，为什么张先生还对他彬彬有礼，明明韩信身上骚气冲天，可是张先生却像是没有闻道一样的毫不在意？！“他妈的！”俞方越想越气，一脚揣在了旁边的空桶上，刚刚散去的众人又聚拢在了俞方身边，听候差遣，“你们给我记住了！老子今天发誓，不把韩信杀了，誓不为人！今天之后谁敢跟他说一句话，打断他的腿！”众人从没见过俞方如此生气，当即也哈着腰唯唯诺诺地表示顺从，没有人敢多问一句为什么。
韩信挑完水，太阳已经落在了西头。寨子里里外外都为寨主简合的寿宴忙翻了天，韩信趁乱回去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只是身上的味道却去不掉，无奈，只能这样去了。
来到张良别院的时候，韩信有些心虚。院子里溪水比几天前更多了些，泉水叮咚得的声音也更清澈了些，溪边多了几株草，还有一个花苞。韩信凑过去，企图用那花苞的微弱香气来缓一缓身上的气味，只是弄完后再嗅了嗅自己，无奈地苦笑，这样的举动注定徒劳。倒是这一幕恰好被站在窗边张良看到。好看的眉头皱了皱，倒也随着韩信的苦笑勾起了嘴角。
“韩信，你来了？”张良的房门打开，温言细语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韩信吓了一跳，差点一个脚滑踩进了小溪里。好不容易定下来，抬起头看着张良，瞬间又似乎又忘了该怎么措辞，只得傻傻地点点头，有些羞赧。“正好刚刚我请人备好了热水，你先沐浴吧。”张良笑了笑，走到韩信身边，想搀起来蹲在溪边的他。韩信忙退后站了起来，怕自己身上脏东西玷污了张先生。
“张先生，我身上脏。”韩信忙解释，本能地有些担心张良是否会误会，可是怕他误会什么自己又说不清楚。
“那就先去沐浴吧，我带你进来。”张良微笑着摇头表示无妨，他说话如此温言细语，总是让人不由自主地产生错觉。韩信跟在张良的身后慌忙甩了甩脑子，把那些奇奇怪怪地想法甩了出去。
果然房门里已经备好了一个大木桶，桶里的水还热气腾腾，张良微微挽起了袖子，用指尖触了触桶里的水，“水温适中，你先沐浴吧。衣服我也给你准备了。”张良抬手指了指旁边的一个木架，上面果然摆放着一套干净的衣服。韩信这回是真的有些受宠若惊了，慌忙地甚至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看出了韩信的窘迫，张良又勾起了嘴角，淡然地笑了笑，“你先沐浴，我正好去取些东西回来。”说罢，便径直走出房门，临了反手关门之前还给了韩信一个漂亮的微笑。
韩信又恍惚了。那笑容真像是某种不知名的魔咒，让他的心跳都漏掉了几拍。房间里瞬间只剩下韩信一个人，屋子不大，却干净整洁，韩信探了探头往里间看，只见到一张简单的床铺，床上一如既往是雪一样的白色。淡淡的芳香从房间里溢了出来，明明是那种淡淡的味道，可是这种淡淡的清香却可以把韩信身上的脏味悉数掩盖下来。韩信深吸了一口气，开始宽衣解带。
弄罢，一只脚踏进温水里。水温适中，韩信整个人莫进去的时候，极度疲劳的身体有一种猛烈的刺痛，他不禁咬了咬牙，只是片刻后，这水里竟像是混了药草一般神奇地把他身上刚刚的刺痛感消灭殆尽。韩信深吸了一口气，那淡淡的清香又钻进了鼻腔，内外都是从未有过的舒适和放松，韩信竟有些不知不觉地贪恋起这种感觉，于是他闭上眼睛，仰着头。
门扉再开的时候，韩信还保持这仰头姿势，只是有些疲惫地睁开了眼睛，刚好看到颠倒着的张良半个身子已经跨过了门槛，只是倒着的张良神色有些古怪，似乎看到什么很惊讶地东西，发着愣。韩信心里还在疑惑，却突然意识到让张良发愣的正是自己！刚刚张良这么一走少说也有一炷香的时间了，可是自己居然还泡在水里，水都有些冷了不说，自己的两只脚也伸在了木桶外，整个大腿暴露在空中，现在反应过来才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韩信忙把双腿收了回来，“张先生……”有些尴尬地说了声，“实在抱歉。”张良这才回神笑了笑，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小圆盒子。
“这是熏香，气味很淡，但是香味却很持久，你拿回去吧。”张良抬起手展示了那个小盒子，然后又把它放到一边，放下的时候恰巧看到了韩信一直随身携带的白脂玉玦忍不住又多看了两眼。“这玉玦你一直随身带着？”张良问。
“是，怕他伤人。”韩信应了句，勾着手把一旁的毛巾拿了过来，准备站起来。张良又盯着那玉玦看了下，转眼移到了玉玦旁边的半卷竹简。这竹简尾端有些损伤，像是被人扯断了，张良看着那痕迹，觉得有些眼熟。便也没多想，直接拿了起来，准备细看，似乎是一篇人物传记，开头写着——史记淮阴侯列传。张良的眉头皱了皱，手移到了竹简的尾端，贴着那损坏的痕迹抚摸了起来。
刚准备从水里站起来的韩信听到张良这边没了声音，转过头就看到张良已经拿起了那卷竹简，当即慌了。这卷竹简的事情他并未对张良提及过，主要是因为竹简的最后也有他张良的名字，这件事现在还没搞清楚，贸然把他牵扯进来实在不好。韩信一时心急，当下也来不及思考，赤着脚冲到了张良的身边，一把夺过那竹简。竹简地尾端划过了张良的白皙的手，似乎是割伤还是怎么，张良“嘶”了一下。
“怎么 ？！受伤了？！”韩信看到张良的反应也忘记解释为什么抢竹简的事情，更忘了此时的自己身上不着寸缕，他慌忙地探头去看张良手。韩信赤裸的身体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碍于那落魄贵族的身份，韩信也从未务农过，藏在那破旧不堪衣物下的皮肤倒也看上去光滑柔嫩。他因为刚刚的探身，整个人几欲贴到张良的身上，张良皱了皱着眉，往后退了一步，手也自然地背在了身后。韩信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失礼， “那个……”手上拿着不知名的竹简，韩信不知道自己是应该捂上面还是应该捂下面，不过这个念头一闪而过，韩信已经本能地拿着竹简挡在自己的下面，然后慌忙地背过身去。“张先生，这竹简……”
韩信不知道原本一向淡定的张良先生，因为他的转身而瞬间脸竟也绯红了，原本不食人家烟火的外貌上竟然也有了几分人气。张良轻咳了两声，侧过头，微微放缓了一口气这才说道，“刚刚是良唐突了。竹简若是重要还请好好保管。良先出去。”
“不不……张先生，这竹简并不是有意不能给你看，只是现在我自己都没有弄清楚状况，怕连累了你，等日后我弄清楚，一定双手奉上竹简，今天还请你不要怪罪！”韩信忙不迭地解释，寒意肆虐的春风吹得他不禁打了几个寒颤。但是身后却依然没有人回应，韩信有些疑惑，回头才发现身后早已经空无一人。一直紧张的心这才放了下来，也到这时候韩信才发现这片刻间，自己已经脸红到了脖根。明明都是男人……韩信恼火地自责到。
门外张良先生靠在门上，竟第一次有了松了口气的感觉。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章 沐浴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