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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   安德森对中国的市场完全没有兴趣。

      顾之烙对此很容易理解,毕竟枪支在中国的需求量太低,尤其政府对于持枪证的要求过于严格,以至于大多数的人都没办拥有枪支。这里人数基数虽然很大,但是对安德森来说,可能还不如东欧的一个小国。

      在中国走私和□□判的很严重,在欧洲国家判罪坐牢的实际年限是三分之一,即法庭宣判三年刑期的话,只要坐牢一年即可出狱。美国是二分之一,而中国基本上是百分之百。

      所以,对于魏矩墨做投机土地、非法□□之类,在中国来说风险较小的生意,顾之烙还是比较认同的。

      但是他有安德森的血统,注定将来会过与现在不一样的生活。

      他将来应该会与安德森一样,沉稳下拥有暴虐的本质,几乎所有的□□都崇尚暴力,事实上,本质如此。

      顾之烙遇到过许多风度翩翩,举止优雅像是在国宾宴上的□□教父,你可以和他在某个午后在公园里一起喂鸽子或者欣赏某出歌剧,但在利益的问题上,他们总是会用暴力解决问题。

      这就是和普通人本质的区别。

      不过应该没有一个□□头目会让他来干侍应生这活。

      “这是您点的血腥玛丽,”顾之烙将红色的鸡尾酒放到客人的桌子上,看到对方将小费放到自己的托盘上,微笑着鞠躬道谢。

      将今天收到的第三份丰厚小费收入腰包,顾之烙抱着托盘看着清吧里低语着交谈的人们,这会儿钢琴师正在独奏着《西班牙舞曲》,C大调的第一首,让顾之烙有种处在某个优雅咖啡厅的感觉。在暧昧幽暗的灯光下面,不远处的人已经面目模糊,倒是摆放在显眼处的画作与艺术品更吸引人的目光。与其说这里是清吧,不如说是高级沙龙。

      “7号桌,血腥玛丽。”苏慕云将一杯血腥玛丽推到顾之烙面前。

      “又是血腥玛丽?”顾之烙偏偏头,将这杯血腥玛丽放到自己的托盘上,“是某种暗语吗?”

      “什么?”正在调制下杯鸡尾酒的苏慕云困惑地抬起头。

      顾之烙问:“比如点了‘血腥玛丽’的客人其实是有某种要求?”

      “……并没有这样的事,”苏慕云笑起来,“只是我调制的血腥玛丽适合大部分人的口味而已。”

      “是吗?”顾之烙偏偏头,将这杯鸡尾酒送到七号桌,又得到一笔不菲的小费。

      这里的客人出人意料的豪爽,大概因为家俱乐部的客人都是这边的社会名流和有钱人吧。

      顾之烙这样想着回到了吧台。

      等回到了吧台才发现调酒师换了个人。

      “矩……老板?”顾之烙瞪着站在酒吧后,穿着一身调酒师制服的魏矩墨,“您怎么……?”

      “慕云有些事情要办,让我来接把手,”魏矩墨这会儿没接到下酒的单子,于是正在擦拭酒杯,然后将它放到上面的杯架上。

      “……看起来俱乐部真是人手短缺,”顾之烙忧郁地说,“怪不得每个客人对服务员都格外慷慨。”

      魏矩墨瞪了他一眼:“这边的人大多身份特殊,我只需要少量的人手就够了。”

      顾之烙听到之后,好奇地扫了一眼酒吧,似乎的确是这个样子,否则吧台上不会一个客人都没有。

      “这里的私|密性很好,所以很多人喜欢来这里谈事情,”魏矩墨淡淡地说,“当然,来这个俱乐部消遣的人更多。”

      “这好像跟□□无关?”顾之烙问。

      魏矩墨耸耸肩膀:“也不能说没有关系……算是回馈社会吧。在中国,这种地方比走私安全多了。”

      “那倒是真的,”顾之烙由衷地说,“安德森其实真应该来中国投资点什么。”

      “别提那个老家伙,”魏矩墨的声音里毫不掩饰他的厌恶。

      顾之烙看着这个英俊的年轻人,他的轮廓带着一些安德森的遗传,墨蓝色的眼睛在清吧暧昧而柔和的光线中显得如此的特别。他忽然笑了笑:“你不会指望安德森给你中国式的父爱吧?”

      听到对方嘲讽的语调,那个一直表情从容淡定的男人脸上出现窘迫的表情,但随即又被很好地掩饰过去。

      “我才不会对那个人抱有这种希望。”魏矩墨冷冷地说。

      发现对方没有回答,魏矩墨忍不住向那个少年看去。

      那个少年正抱着托盘对自己露出笑容,与他嘲讽的语气相反,他的笑容显得宽容而温柔。

      “……干嘛笑?”魏矩墨将另一只擦好的杯子放到杯架上。

      顾之烙偏偏头:“啊,没什么。”不管外表如何坚强与冷漠,到底还是个孩子。想想自己在这个年纪的时候,还生活在父母的羽翼之下,刚进父亲的公司,一副大少爷的样子吧。想到这里顾之烙又露出一个笑容,虽然那已经是与他无关的生活了,但是现在想起来却觉得格外的甜蜜。

      魏矩墨很想问他到底是为什么而笑,但是对方明摆了已经拒绝一次了,再问的话大概还会碰钉子。

      只不过——魏矩墨又忍不住看了他一眼。黑色的短发让他看起来十分利落,额前的碎发滑落到他的眼皮上,那双原本沉寂的黑色眼睛在这会儿有了那么一丝的松动,显得十分愉快。

      他伸出手,想去触摸对方,想摸摸他的头发,但是伸到一半的手硬生生地停在半空中。

      魏矩墨看到那双黑色的眼睛很快就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平静的就像一面镜子,拒绝透露任何信息。

      “怎么了?”对方转过头,困惑地看着自己僵硬在半空中的手。

      “没什么,”魏矩墨的口气很不好,有些恼怒地转身离开吧台。

      顾之烙偏了偏头,不知道自己哪里又惹到了这位大少爷。

      “咦?”苏慕云从另一边走过来,问顾之烙,”矩墨呢?他不是说来代班吗?”

      “刚走了,”顾之烙指着另一边说,“可能有什么事吧。”

      “是吗?”苏慕云走进吧台里面,“这家伙跑的还真快啊……”

      “说起来,矩墨少爷总是呆在这里吗?”顾之烙问,“也会调酒?”

      “啊,差不多吧,”苏慕云回答,“调酒是我教他的。”

      “咦,真意外……”

      苏慕云一边擦拭杯子一边轻声说:“他说如果有一天不做□□了,至少还有一样技能可以养活自己。”

      “是吗……”顾之烙看向这间华丽的清吧,这里的光线迷离而暧昧——就像他的主人一样。

      顾之烙发现自己完全没办法了解对方的想法。想魏矩墨这个年纪的孩子应该充满干劲朝气蓬勃,可是这会儿他看起来一副渴望退休的样子。

      “血腥玛丽。”苏慕云将调制好的红色鸡尾酒推到正在发呆的顾之烙面前,“9号桌。”

      “咦……又是这个?”顾之烙将鸡尾酒放到自己的托盘上。

      “下班后我也可以请你喝噢,”苏慕云微笑着说。

      顾之烙拿着托盘走了几步,忽然回过头对苏慕云说:“下班后可以请我喝一杯血腥凯撒吗?”

      比起血腥玛丽来,血腥凯撒的配方要单一的多。当然凯撒大帝与玛丽一样,都是历史上有名的暴君,绝对不负“血腥”之名。

      当苏慕云将血腥凯撒推到顾之烙面前的时候,顾之烙才意识到现在已经下班了。

      “血腥凯撒,”苏慕云将最后一个杯子擦好,放到头顶的杯架上,“现在可以下班了。”

      顾之烙将杯子轻轻地拿起来,在柔和的灯光下,红色的液体微微漾动,仿佛鲜血一般:“对于美国人和加拿大人来说,血腥凯撒是评价一个调酒师的标准噢,”顾之烙微微啜饮了一口红色的鸡尾酒,“经常会有人戏称这是加拿大的‘官方酒’。”

      “我调的怎么样呢?”苏慕云支着下巴问。

      “啊,只是会调酒而已,”顾之烙偏偏头,“还不算调酒师。”

      “呀,真过分,”苏慕云沮丧地说,“我可是这边的调酒师啊。”

      “总之,谢谢招待。”顾之烙露出一个完美的笑容,说完他转身做了一个“回见”的手势,“说起来这里的小费还真丰厚呢。”

      看着顾之烙离开的背影,苏慕云有些失望地看着那杯只喝了一口的血腥凯撒:“只会调酒而已吗……虽然被说中了,但是这感觉还真讨厌。”

      “店长,这边要开始清理了吗?”旁边的侍应生问。

      “嗯……已经六点了吧?”苏慕云看了看手表,“那么这边就麻烦清理了。”

      “好的,店长。”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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