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惊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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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体温更暖的是沈千峻的精神力。
他的力量以一种不容置喙的姿态强硬地涌入顾深浅体内，顾深浅精神体上环绕的紫色更加浓郁，与金色的纠缠不休，又彼此独立。
顾深浅的精神领域恢复稳定，周遭重现的场景再度平稳。
沈千峻松开她后退与一步，二人回到了安全社交距离。
顾深浅垂下的眼帘盖住了她的情绪，黑影缠身的朱棠已经不见了踪影，陈潇的人还没来，四下静得顾深浅能听到自己过快的心跳声。
刚刚离得那么近，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
两相默然，顾深浅心绪纷杂，却不想再在沈千峻面前动荡一次。她把自己往正事上引，说：“我猜相夜的老板跟这事儿脱不开干系。”
沈千峻不说话，顾深浅就径自说道：“这里相夜，高官权贵来来往往无数，朱棠……唔，也可能不是朱棠。总之，那个人敢在公共通道直接对警员下手，要么是嚣张挑衅联盟警署的变态，要么，她从一开始就认为，在这动手万无一失。”
沈千峻看她的目光略微无奈：“你觉得那个不是朱棠？为什么？”
见他终于接话，顾深浅松了口气：“朱棠两年前失踪，那会儿还是个发育不良的小姑娘，一个普通人类小姑娘，哪怕这两年对方耐心地训练她，格斗技巧或许能上来，但能让她一个十六岁的姑娘眼都不眨地扛起一个成年男性吗？”
沈千峻：“未必没有可能。”
“还有一个细节，但我记得不大清楚了。档案里的照片上，小姑娘一身吊带裙，一直手臂高高地举着风车，我记得她的上臂内侧，是有一个胎记的。刚刚那个朱棠也穿着吊带，可她扛人的时候那个位置没有。”顾深浅抿抿唇，“这只是猜测，我也不确定是不是就是那个胳膊。”
“不确定？”沈千峻笑得嘲讽，“谦虚了。”
顾深浅：“……”
朱棠不是左撇子，拿着风车和扛人的都是右手。
她确实记得清楚着呢。
她就是想哄沈千峻说说话。
顾深浅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你不高兴？”
从她精神领域动荡开始，哪怕沈千峻像瓶人形营养液似的让她恢复了能量，她依然能非常明显地感受到他不高兴。
很不高兴。
沈千峻望着她，黑压压的眼底压着情绪：“每个人的精神技能生来不同，无法复刻。刚觉醒时一切都是未知，必须在专用观察室进行测试。”
“因为无法掌控的精神技能，会反噬人的精神领域，会虚脱或者昏迷，更严重的可能会就此成为植物人。解决方式是在第一时间送进营养舱，一旦反噬超过五分钟都会造成不可逆的伤害。”
难怪她那时候会不住地发冷，应该是已经开始反噬了。
是什么时候不觉得冷的呢？
沈千峻低着头，长长的睫毛再次浮现在脑海。
顾深浅张了张嘴，干笑着说：“你还有营养舱功能呐。”
沈千峻晦暗不明地看了她一眼：“走，出去看看。”
顾深浅摸了摸耳垂。
一如沈千峻所预料的，警员通讯中断的消息传到陈潇耳朵里，他第一时间出动人马封锁了相夜全部出入口。周围的便衣不再伪装，全部行动起来，海朝府警署的后援也迅速赶到。
但一直没有人发现那条巷子。
他们在巷子口站了半天，眼睁睁看着一队又一队人马从巷口路过，愣是没有一个人进来看看。一直到林珊赶到，才带着专案组的人在巷子里找到了尸体。
顾深浅一脸疑惑，沈千峻说：“巷口有障眼法，他们发现不了。”
她飞速地瞥他一眼，没说话，因为巷子里的氛围太沉了。
在场的专案组成员们眼睛红了一片，陈潇半跪着给人捂上眼睛，半晌都没能直起腰板。
好在林珊心理素质极佳，自然而然地担起了组长业务，有条不紊地安排人员调动。警署的人抬走了尸体，在外围做人口登记，偌大的相夜很快只剩下了林珊和专案组的人。
林珊雷厉风行的气度暂时给陈潇找回了一点状态。
有她代表特监处出面，专案组的搜查也没有受到太大阻碍。一二层的排查进行得十分顺利，就连三层都没受太大阻碍。
然而随着搜查的不断推进，陈潇却仍没找到想要的。
林珊看出了他的浮躁，全程大大方方游刃有余的姑娘，右手甲胄横空出刃，刀锋架上了一旁那位相夜总经理的脖子，满脸戾气地问：“‘伦特’在哪？”
顾深浅看傻了眼，发自内心地感慨：“罗亚要是有妹妹，八成也就是这样了。”
“我有过一个。”沈千峻说，“不过跟这不一样。”
“你还有妹妹？”顾深浅从来没听说过，“那她什么样？”
相夜总经理被林珊刀架脖子颤颤巍巍地楼下走，顾深浅和沈千峻跟在后边，听沈千峻淡淡地说：“胆小，爱哭，身体很差。”
他顿了顿，像是有话没说完又咽了回去。
顾深浅看着他眨眨眼：“还有呢？”
有点过于可爱了。
沈千峻看了她一会儿，忽然一巴掌挡住她的脸，冷漠地说：“没了。”
顾深浅：“……？”
她还想再问，奈何沈千峻脚下生风，一路只留个背影给她。
好不容易追上，顾深浅眼尖手快地拽住了沈千峻的胳膊。
隔着一层衬衣，沈千峻的胳膊都快被她握烫了。他冷眼掠过那只手，看着顾深浅不说话。
顾深浅莫名紧张，咽了咽认真地说：“你不想说我就不问，你别跑。”
沈千峻：“……”
他别过脸，顾深浅猜测他心情更差了。
林珊压着总经理穿过了半个相夜，来到一扇极为隐蔽的门，又往下走了一圈又一圈环梯，才终于来到伦特的门前。
门上有面容锁。
这位总经理好像刚想起来似的，面容失效，密码出错。嘴里倒是念念有词着求饶的话：“真不关我的事啊！这扇是唯一一条通向那边的门，只有老板的面容才能打卡，密码每日更迭，我哪有那个权限啊。我的命都在你们手里，没必要跟你们撒谎啊。”
顾深浅挑挑眉，“他这么拖延时间，在等什么呢？”
沉默。
“……”顾深浅硬着头皮自己回答，“要么是π星生物，要么是他老板。”
沈千峻纡尊降贵开了金口：“不然还能是什么？”
“……”
好问题。
林珊压根不信他的话，锋利的刀刃已经在他脖子上沁出血珠，总经理贼哇乱叫着喊饶命，林珊听烦了，阴森森地说：“再叫挖了你舌头。”
世界清净了。
这位总经理大概是在生死之间走了一遭，颇有几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意味，戚戚然道：“我虽然不知道你们想找什么，但这里的每一寸地界，都是用最好的材料堆出来的，尤其隔音。除非相夜被一把火烧到这儿，否则里边压根不知道外边的动静。即使要查什么，你们也还是换个方向的好。”
林珊脸色更阴沉：“你还做不了特监处的主。”
可不咋的，特监处的正主在这儿呢。
顾深浅有一搭没想着，不由自主偷瞟沈千峻，目光扫过他的手，他的拇指和中指又在小幅摩挲，沈千峻还是那副高深莫测的脸。
顾深浅问：“怎么了？”
沈千峻：“林珊躁了。”
顾深浅还想再问，那扇总经理墨迹了半天没打开的门却突然打开了。
不是通过面容或密码，而是从内部爆发出的绝对强悍的精神力，骇人能量汹涌而来，整扇门化作瞬间消散。
林珊情急之下只够放出一层单薄的防御结界，她一手掠过手无缚鸡之力的总经理疾速躲闪。
可磅礴气浪之下避无可避，包括陈潇在内的所有人被掀翻老远，几个B级警员当场晕厥过去。
林珊自己也没来得及躲开，气浪裹挟着破碎的细石，将她推出了近百米，直直地撞在墙上。
她闷哼一声迅速起身，无暇顾忌裸露的细碎伤口，先给失去战斗力的队员套上了防御结界，冲陈潇吼道：“带他们走！相夜隔层的结界都快碎了，我的也撑不了多久，快撤！”
陈潇也没好到哪去，浑身沾满了不知哪来的血迹，步履踉跄地扶住墙，勉强直起身：“这他娘什么玩意儿？”
林珊冷声：“还能是什么？脏东西呗。你保护好自己人。”
交代完这一句，林珊战甲进化到完全态，足有两个陈潇那么高。
她没有片刻停留，展开战甲后背的机械翼从豁口钻出去。
顾深浅惊讶：“这是天使之翼吧？李曼生老师的作品，只曝光过一次模型视频，后来据说收编军用了，原来是给了特监处。我有生之年居然还能亲眼看到这种仙品！”
“……”沈千峻绷了一路的脸到底破了功，“走了，去看林珊杀虫。π星生物长得有点恶心，难受就闭上眼。”
顾深浅看到他眼角的笑意，也不动声色地弯了眉眼。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