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请上车！》伏柿万

20、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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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两人没聊多久，温雪看了一眼时间，提出有工作任务便先行离开，姜迟迟喝完水，又继续躺回被窝里睡觉，不得不说这一回的特殊订单各种方面都让她身心疲惫，甚至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料。

　　上次姜迟迟这么累还是在上一次。

　　姜迟迟以为一般初次入职的员工都会有默认的新手期，没想到现实直接狠狠地打脸了，果然家里蹲是没有好下场的，除非她是武力值高的家里蹲。

　　现在看来她非常有必要设法提升系统中特殊功能的等级，起码在她下一次抵挡伤害时，维持的时间不要那么短小，还有她的身体素质，这一点也是非常重要，动不动就软弱无力，她自己都快看不下去了。

　　不过现在她正处于休息时期，这些事情暂且不提，目前她还是先补足精神再说。
　　.........

　　自从厕所碎尸案的公开之后，让公众知道了特殊控制局和超能力者的存在，使得温雪在这段时间忙得团团转，一时忽略了姜迟迟。

　　当温雪的工作终于有空暇，想起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是一周以后。
　　为了防止听见姜迟迟的抱怨不满，温雪特意提前让助手买好了探病的花，还有她喜欢的小零食和水果，然而，等他到达医院，却发现助手准备的是兰花。

　　温雪：“.......”
　　真是碰巧了，兰花虽好，但是对姜迟迟不太友好。

　　当然，温雪并没有带走那束兰花，而是在医院附近挑选了一束别致的鲜花，电梯内并不拥挤，通常到了十五层以后，乘客就寥寥无几了。

　　这是一家隶属于特殊控制局的专用医院，从十六楼开始，只接待超能力者，上楼之前必须刷工作证件。

　　电梯里除了温雪，还有一位留着妹妹头的女孩，她年纪轻轻，眉目清秀，双肩背包侧边挂着一只可爱的小玩偶，看起来像在读大学生。
　　当电梯升到十六层，需要出示工作证才能去往下一层时，温雪注意到电梯镜面中反射出一双冷漠无绪的眼睛。

　　温雪瞥了一眼，并未太过在意，随后走出电梯，在警戒栏上刷过证件，直接进入了另一部直达电梯。
　　姜迟迟的病房位于最深处，温雪手捧鲜花走了许久，忽然隐约听到病房里传来姜迟迟不满的声音：
　　“你这画的一点根本不像嘛！”

　　随即响起的是一个陌生男子的无奈回应：“拜托，我都解释过多少遍了，我的超能力只能画出我见过的人，没见过的我真画不出来。”

　　“.....”姜迟迟沉默了一瞬，然后直言道：“可是你的画技真的很烂啊，那我找你来有什么用？”

　　温雪在病房门外停留了几秒，推开房门进去。

　　姜迟迟虽然看见了他，但神情中满是漠不关心，她对着那位男性同事抱怨说，“我还以为林队长找来的人能够解决我的问题，结果就是你的能力不行啊，那我还不如直接去找外面会画画的普通人来呢。”

　　男同事急忙辩驳道：“我的超能力只是和绘画挂钩而已，并不代表我画技高超。说到底，是谁在到处散布我画画厉害的消息呢？那完全是误解和谣言啊！”

　　尽管他们的交流还在继续，温雪也没有插话进去的打算，两人都专注于画画和讨论画像细节之中，而他只是在一旁自顾自摆放好零食和水果，将鲜花细心地插入床头柜上的花瓶，注满生水，接着开始整理病房中散乱的杂物和衣服。

　　当他忙完这一切，姜迟迟那边也逐渐接近尾声。

　　然而，姜迟迟仍然一脸不满意的样子，“不行啊，还是不够像。”

　　“不画了，我已经尽力了都没能画出你心中的模样，我实在无能为力，你找其他人吧。”男同事显得疲惫不堪，无力累瘫地躺向沙发，这时他才注意到温雪的存在，惊讶地立刻站起身，“负责人，你怎么在这里？什么时候过来？怎么不打声招呼。”

　　“已经有一阵子了。”温雪淡淡地说，随后又静静地看向姜迟迟，有些好奇地问道：“你们这是在画什么？”

　　姜迟迟眼皮懒得耷拉，倒是男同事抢先一步殷勤地解释说，“姜迟迟说这是她在梦里梦到连环杀手的模样，”边说他还轻蔑地笑了笑，“也就林队长肯相信她的话，特意派我过来配合她画画。”

　　听到这话，姜迟迟抬起眼，冷冷一笑：“是啊，谁想到派来的是个实力一般的人呢。”

　　“你！”男同事指着姜迟迟，反复解释，“我都说了我画技没那么厉害。”

　　“哦，所以呢，”姜迟迟满不在乎地环抱着双臂，“菜就直说，别扭捏。”

　　温雪想伸出手去看看那张画纸，“我看看？”

　　然而，姜迟迟巧妙地转身避开了他的手，她轻佻眉眼，就算是负责人也不给面子，嘲讽地说：“看什么呢，你这位负责人公务繁忙还有闲心看画呢？”

　　刹那间，空气仿佛将至冰点。

　　“.....”男同事左顾右盼，尴尬地笑了一声。

　　温雪神色疏淡，他自然明白青梅是在埋怨他，怪他忘了来看她而生气。于是，他不动声色地改变了姿势，顺手拿起姜迟迟旁边的玻璃杯，从容地为她倒了一杯水。
　　这时候，他注意到姜迟迟的手机一直在闪烁着灯光。

　　“姜迟迟，你的手机响了。”温雪提醒道。

　　姜迟迟松开了手里的画纸，让温雪有了接手的机会，她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打开手机，快速按键，然后理直壮气地命令温雪：“梁善安排的人过来了，她叫柳眉，现在在十六楼没法上来，你下去给她刷一下卡。”

　　温雪微微点头，随即放下画纸，拿起工作证件出门去往十六楼。

　　当电梯门徐徐开启，一位年轻的女生站在警戒栏外显得有些苦恼，不过温雪一眼就认出是刚才在电梯偶遇到的女大学生，他走过去，神色淡漠地对女生点了点头，刷了工作牌，“你是叫柳眉吧？”

　　“是的，梁姐安排我过来的，说是有个兼职工作。”柳眉轻声说明道，“原本约的是下午一点，可是那个保安一直拦着不让我进去，这不都是医院吗，怎么还有不让人进来的地方呢？”她一脸疑惑地看着温雪，一同走入电梯。

　　温雪抬手按下了二十三层的按钮，“因为从十六楼开始，只接待拥有超能力的人，普通人是不允许进入的。”

　　此话一出，柳眉嘴巴微张，讪讪一笑，只是原先柔和的脸色忽地变得冷漠起来。

　　毕竟这段时间以来，无论是电视台还是互联网上，无休止地报道着特殊控制局与超能力者的事，即便是并不感兴趣的人也基本清楚了一些。

　　温雪早就对这种情况见怪不怪，脸上依然没有多余的表情，仍旧是淡漠地透露着疏离，于是电梯里陷入了静默，两个人都不是喜欢交流的类型，只剩下电梯的运行提示声在狭窄的空间里回响。

　　他们到达病房的时候，房间里只剩下姜迟迟独自一人，另外一位估计是被姜迟迟打发走了。
　　她抬眼看见柳眉的时候，眼睛瞬间一亮，她推动轮椅缓缓靠近，“你就是梁善所说的那位绘画技艺高超的画师吧？”

　　“.....”柳眉沉默了一秒，“是的。”她的回答虽然简洁，但却带着几分自信和沉稳。

　　显然姜迟迟非常开心，唇角勾起的弧度犹如盛夏的阳光，灿烂夺目，““梁善对你的评价很高呢。”她眼神里充满了期待，“我相信你肯定能把我想要的那个人画出来的。”

　　柳眉轻轻点头，开始细心观察这位女性，她的目光游走在姜迟迟昳丽的五官和她周围的环境中，虽然她已经清楚超能力者究竟有多大的能力，但能够让强大的超能力者受伤坐在轮椅上，必定是经历了常人难以想象的艰难苦困。

　　如果姜迟迟有听见心声的能力，肯定立马赞同柳眉的言论，是的是的，她这是晕倒又是到处逃命还被人搞成重伤骨折，可真是太难了。

　　柳眉暂时放下心底的偏见，问：“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现在就可以！”姜迟迟兴致勃勃地推动轮椅走进，还不忘对旁边的温雪说道：“小雪，现在没有你的事了，你可以离开了。”

　　“再见。”她的语气十分冷漠无情，甚至还有显出了一点淡淡的不耐来。

　　温雪一脸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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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温雪再度回到病房的时候，柳眉也早就离开了，只剩下姜迟迟拿着已完成的画像自言自语，神情显得格外认真，是他鲜少见到的严肃，她的眉头紧皱，更透出罕见的两分冷冽。

　　听到身后传来动静，姜迟迟微微垂下眼帘，平静地调整自己的情绪，没过几秒钟，她转动轮椅，抢先发问道：“小雪，你还有什么事吗？”

　　她眨了眨眼，瞳仁边缘在灯光下化出透明而干净的眸光，好似刚才的情景只是一场幻觉。

　　温雪目光微动，扫了一眼她乖巧的模样，既然她不愿主动提及，那他可以继续等待，直到她主动开口为止，只是转而说道：“梁善让我问你，你想不想和他们组成一个正式的队伍？”

　　“当然可以。”姜迟迟停顿了一下，回想起什么，忽地笑出声，“难怪之前梁懿打电话时吞吞吐吐，问他有什么事他又不吭声。”

　　“小雪，到时候你记得帮我跟梁善说一下哦。”

　　温雪轻轻点了点头，然后接着说：“还有，老黑打电话来让我问你，为什么把他拉黑了？”

　　听到这话，姜迟迟的脸色顿时一变，她冷笑道，“等他噶了，我就把他从黑名单里放出来。”说到一半，想起自己到时候还要去老黑的拳馆，于是又修正了说法。

　　“小雪，你就这么告诉他，等他快噶的时候，我就放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