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向阳而生》阿灼与茉莉

29、新岁

　　不得不说，比起任务狂魔铃木泽，凯实在已算得上佛系队长了，平日里除了拼命修炼基本上也就随缘做些B级任务，偶尔也会遇上几个A级的，难度上升的同时受伤也就难以避免，于是休息的时间自然也长了许多。

　　我对这样的任务频率极为满意，而鼬的境遇似乎与我完全相反。

　　面对着团藏布下的愈发频繁困难的任务，忙碌的间隙我所能窥见的鼬比以往更加沉默寡言。

　　新年将至，三代火影将来自火之寺的委托交付于我：大名夫人要元日至火之寺祭拜祝祷，需要一名女性忍者贴身护卫。这任务怎么说呢，重要性上来说算是A级，但从危险度上来看大概连普通B级都比不上——用虎介大叔的话来说，这就是极具性价比的好任务啊！！

　　我暗暗窃喜赚到了，极为爽快地接下了这个任务。

　　元日中午我赶到大名府，在此等候一个时辰后，一身绫罗绸缎，珠光宝气的丰满女人摇着华丽羽毛扇在几个侍女的陪同下上了软轿。随即车夫扬鞭赶马，我则跟在轿后奔跑。

　　又是两个时辰过去，到达火之寺时已经黄昏，这里人满为患，行人比肩接踵，拥挤不堪。我不得不紧紧跟随在大名夫人身边，为她挡下所有来自人潮的碰撞。

　　终于，一个白眉极长的僧人手中捻着佛珠快步迎上来对大名夫人行礼，大名夫人满面笑容地回礼后跟着这位住持步入禅房，又回头命我在外等候。

　　她这祭拜祈愿着实太慢，我眼睁睁望着天色由橙黄向黛紫过度，最终被夜幕染成彻底的深黑。这时远处传来接连不断的爆竹声，墨色苍穹中一朵朵绚丽烟花绽放又凋零，循环往复，周而复始，唯美中又暗含哀伤。

　　我被这场盛世烟火吸引，正看得入迷，前方走来一位身披深紫袍子的老婆婆，她头上罩着与袍子连体的长长兜帽，隐隐有几缕灰白发丝露出。

　　“姑娘新禧。要不要在老身这里测测新年运势？”低沉沙哑的声音吓了我一跳，我回过神来，想了想，点头：“婆婆新禧。那我来抽一根试试吧！”

　　我付了钱，从她似枯枝般干瘪的手中接过陈旧签筒摇晃，没一会儿一根木签就从中掉落，我眼疾手快捞住那根签，大致扫了一眼，有些疑惑：这签着实奇怪，没有文字，只有图案。正面画着一只被荆棘贯穿的鸟儿，反面则是一只展翅飞翔的枯叶形状的蝴蝶。

　　“这该如何解？是吉是凶？”我问那婆婆。

　　老婆婆浑浊的双目中闪过惊讶，慢吞吞道：“这是命签啊……怎么会跑到运势签的筒子里……”沉吟片刻，她又道：“罢了，既然被你抽到，也是天定，老身便免费为你解一解这命数。”

　　倒是神乎其神的。我这样想着，道：“洗耳恭听。”

　　“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姑娘命途坎坷，前半生跌宕起伏，暗流汹涌，大凶之势，但若能侥幸撑过，则后半生可得一世平稳安宁，百岁无忧。”

　　“这是怎么看出来的？有什么依据？”我皱着眉：大凶之势！这可算不上好命数啊。

　　“此签正面为荆棘鸟，是传闻中拥有世间最美歌喉的鸟儿，它究其一生都在寻找荆棘树，用最长最尖的荆棘刺穿自己的喉咙，和着血与泪放声高歌，完成一生只有一次的绝唱，曲终而命竭。”（1）注：此处引用《荆棘鸟》题记

　　“……所以呢？”

　　“最美好的东西，只能用深痛巨创来换。这就是荆棘鸟的寓意。”她语调飘忽：“你的前半生就像这只鸟儿，会遭遇剧烈的痛苦与绝望，但同时，你也会得到这世上最美好的东西——而当你撑过这一切苦难后，就会破茧成蝶，彻底自由地翱翔在广阔天地间。”

　　“荆棘鸟也好，枯叶蝶也罢，它们看起来风牛马不相及，但本质都是一样的。荆棘鸟用遗憾塑造美丽，枯叶蝶则将美丽留给遗憾。”她最终这样总结道，“姑娘……命运无法改变，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她步履蹒跚地离开了。

　　此时子夜降临，一百零八下代表一百零八个愿望的新年钟声自山巅响起，环绕群山，经久不息。人群沸腾成海，彼此欢呼，满腔欢喜地迎接新岁到来。

　　一点洁白落于我鼻尖，转瞬便融化成水。我后知后觉意识到，下雪了。

　　·

　　又是一年春天，樱花烂漫，薰风送暖。我心中仍挂念鼬，又没有机会当面问他，不得不放下面子去讨好佐助这熊孩子，希望能从他口中得到一丝半点儿鼬的近况。

　　在连续十天耗费了十杯番茄汁外加十个木鱼饭团的美食攻势下，他终于一脸高深莫测地告诉我鼬和往常没什么不同，而且还会陪他参加不久后的忍校入学典礼。

　　他在说起这件事时那眉飞色舞的神情与平日里故作老成的模样大相径庭，语气里满满的炫耀感竟然莫名让我感到亲切：这才算是正常小孩子该有的样子嘛！

　　我笑着摸了摸佐助的头，无视他一瞬间炸毛的叫嚷，心里如放下一块巨石：看来还是我多心了，鼬还是和以前一样呢。

　　我安下心来，然而没过几日我就又从妈妈口中得知了鼬马上就要去执行机密任务，并且任务结束后就会进入暗部的消息。

　　我脱口而出：“那佐助的入学典礼呢？他不参加了？”

　　妈妈愣了下：“哦……我听美琴说富岳会去的，没必要再多带一个人去吧。怎么，鼬那孩子跟你说了什么不成？”

　　我摇摇头，没再说话，心中莫名有些悲伤。

　　他大概真的很想加入暗部吧……为此，连佐助的入学式都无法亲自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