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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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音晚吸了口冷气，总觉得他这话在明里暗里的暗示些什么。
原文里凛舟其实是被领养的，养父结婚后一次出任务受伤再也无法生育，但和妻子感情很好，妻子也并未介意，两人便协商领养了凛舟。
凛舟被领养时的年纪还小，对自己被领养这件事也无从得知。
读小学时养母患重病卧床不起，家中积蓄被大量消耗，后期开始借钱求医，慢慢变成了负债，直到她去世。
养父的脾气时好时坏，相比对凛舟的父子之情，他爱老婆更深。
偶尔邻里说是因为凛舟长了副克母的模样，养父就会用军队里的惩罚处置凛舟。他性格里阴鸷和压抑在那时就在深耕繁衍。
她倒是能理解凛舟说出来的话，古早狗血文男主嘛，总归是有点病因在身上。
无非是家庭原因对他造成过重大创伤，未给他塑造完整的正面的积极的价值观体系，因此对很多事情走极端，乃至任何对女主的伤害以及自我伤害都能得到一个圆满的闭环。
徐音晚没那么多同情心，在看这本小说的时候也只是求个阅读的爽感。
让她安慰人，她也不太擅长。
纠结沉默了好一会，徐音晚捏了捏凛舟的脸，绞尽脑汁一口气说了自己一天都不会说的话，“可是今天你带我来了，那就是我们两个的秘密基地，以后你在这里的记忆就会有我的存在，并且心情也会随着我和你来的次数越来越多而变好，你就偷着乐吧！”
哪有这么安慰人的。
当头被浇了温水似的，凛舟仰面，差点笑出来，还是不装可怜逗她了。
他话锋一转，瞧她反应，“但这里我待过的地方很多，要是放在平面图上圈出来，可是都有数十个密密麻麻的小点，你真愿意陪我来这么多次?”
徐音晚虽反应迟钝了点，但也不傻，听得出他的意思是想要完完全全抚平他的伤口，那得每个地方都陪他留下快乐的记忆。
她虽然现在的身份是大小姐，但也不是没涉足过这种地方。抱着接地气探查底层生活累积素材的学习心态，她好歹也要走一遭。更别说是为了让他不再因为儿时的痛苦记忆爆发。
徐音晚肯定又爽快地点头，“那有什么难的呀。”
凛舟对她的回答有些意外，试探问道:“如果别人也让你这样呢？”
“别人?”徐音晚发散思考了下，“还会有谁?”
能让她陪他来这里的，大概只有凛舟了。
“比如从小和你一块长大的发小。”凛舟没有直接说出他的名字，仿佛只是为了指代一类群体。
徐音晚灵光一闪，拍他肩膀，“啊～你说赫一行呀。他不会提这样的要求的，他只会陪我去。”
她对赫一行这个人物了解得很透彻，这么说无可厚非。
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凛舟的脸色冷下来，晴转乌云般。
他和赫一行在她口中蓦然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
也是。
他这样孤僻的人，从来都活在角落里，没有人靠近，如果不是父亲对他还有最后一份寄托，怎么会有这样的机会接触到她。
徐音晚好半晌没听见凛舟的声音，抬手在他面前挥了挥，“你怎么不说话了？”
她刚刚的话又让他误会什么了？
徐音晚打算戒掉自己不爱解释的毛病，“赫一行这个人很会玩的，桌球乐室车场什么都玩得来而且玩得很好，我是个体力很差而且很懒的人，我不喜欢去这些地方，也不喜欢做这些。久而久之他就不强迫我去，反而是问我喜欢做什么，陪着我去上课，但是我上的课他也不喜欢呀。”
她侧着头，用一只手勾着凛舟的肩膀，另一只手张开手掌用掌心去贴他长出来的发茬，又黑又硬，有点扎手但很有趣，“所以凛舟，就算有再多的人也说出和你一样的话提一样的要求，我还是会选择跟着你的，我没办法同时答应很多人的请求，一样的事做很多遍或是和不同的人接班似的周旋。”
“我喜欢安安静静的空间，安安静静的人，你这样的，就很好。”
凛舟的步子越来越慢，徐音晚的话音符般一个一个往他耳朵里跳，他确保自己听清楚了每一个字，停在江边，蹲身把徐音晚放下来，转身去看她。
一切的源头不过是她太好了，太温柔了，她越是这样，他心里就越堵塞，无法发泄的情绪在击溃他的思考。
徐音晚下来得猝不及防，站得歪歪扭扭，凛舟双手扶住她肩膀，看她的眼神像是要透过她看到她心里去。
“怎、怎么了？”她这么真情实感，应该能打动他吧？说得她自己都有几分动容了。
真乃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啊。
徐音晚没得到回答，反而是双肩的力道越来越紧。
凛舟又惊又喜的反应在脸上体现得淋漓尽致，他像是第一次得到夸奖，不确定是否为真，又跟她确认，“我这样，你认为很好?”
“是、是呀。”徐音晚不太习惯被人夸，现实生活中夸人的几率也少之又少，怪难为情的。
“你再说一遍。”凛舟催促她。
徐音晚咬着唇内的软肉，“我说我觉得你这样很好。”
凛舟松开她在原地转了个圈，把徐音晚看得一愣一愣。
看来真是很少被夸奖的孩子，她以后一定要多夸夸这个十六七岁的少年。
年轻气盛嘛，好好引导，一定会走向正道的。
凛舟笑起来其实和赫一行一样，爽朗大方，满是少年气。
徐音晚耸耸肩，“要我奖励你小红花吗？”
江边一带有个倾斜的大草坡，对面的江景公园很多人躺在上边野餐，而这边由于是荒凉的穷人区，都是为了讨生活的穷苦人，在和时间争分夺秒，压根没有时间享受这份惬意。
凛舟弯唇，“你要在我额头上贴那种大红色贴纸?”
徐音晚摇头，她在草坪上坐下，一只手往后撑着，得意扬起下巴，明媚娇俏，另一只手就随着且折出食指和中指并在一块，往唇上一贴，飞出去，在空中作势画了几笔，“就这样啦！”
她唇上抹了一层橘红色唇釉，唇面饱满，水润有光泽，江风吹起，头发勾着她的面部轮廓扬起，成就了动人心魄的美。
可她对此却好像一无所知。
做完这个动作她笑着扭头，恰好对上凛舟怔住的双眼，墨色的瞳仁有日光穿透，是清澄的。
徐音晚抿唇，脖子上的温度一路升高。
她这个动作是不是太疯傻了点?她可是决定要走端庄矜持大小姐路线的诶！
徐音晚挪着步子，背对凛舟，“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回去了。”
她刚想站起来，包里手机铃响一阵接一阵。
救命稻草似打破她的窘迫，匆忙翻出来贴在耳边，“喂?”
徐音晚按接听时不小心划到了免提，赫一行的声音在静寂的江边格外响亮，喋喋不休地问，“小晚，你今天怎么一天没来学校?我本来要来找你，结果被老师逮住翻墙，跑了十圈，手机也摔坏了。刚到你家找你，李叔说你生病了?你现在在哪啊?”
凛舟的眼神往她手机上飘，又回过来与她对视，徐音晚莫名有点心虚，“没什么大事，你回家吧，我在外面锻炼呢。”
“都生病了还锻什么炼?你发我位置，我来接你回家。”赫一行颇有今天不见到她不死心的架势。
徐音晚是个怕麻烦的性子，让赫一行过来费时费力不说，肯定又要和他应付半天，坚持道:“真不用了，我这段时间要在家修养，先不去学校了。”
赫一行异常自觉，“你生病这么大的事，我作为你的未婚夫怎么能不陪着你?”
徐音晚没注意到凛舟的拳头已经在身侧握紧了，手臂线条有爆起的青筋游走。
她只好顺着赫一行的话，“既然你是我未婚夫是不是要听我的，我可不喜欢随随便便为了我放弃学业不求上进的人。”
赫一行觉得她说的无法反驳，对比起她那个陪读生，他的成绩确实烂得没眼看，徐叔可能正是看中了这个，才不让他给徐音晚当陪读，他定然不能再给徐音晚也留下不学无术的印象，这太伤他作为男人的尊严。
要是一直让那个陪读生留在她身边，说不定她也会和徐叔一个想法，喜欢上那个穷酸的外来人。
“好好好，都听你的。以后我每天放学了来看你。”赫一行妥协。
徐音晚有点头疼，她做不到同时应对两个男人，“不行，学校的课业那么繁重，你也要接触家里公司的事了，来我这就是浪费时间，难道你不想我们的未来吗？”
赫一行没料到她竟然想得这么长远，语气都轻快起来，“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周末有时间我会来看你的，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徐音晚随意应承几句把电话挂掉，呼了口气。
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下。
凛舟勾起她手臂，直直把人捞上背。一句话也不跟她说。
前一秒还在跟他说他好，下一秒就当着他的面跟未婚夫规划起未来。他果真就只是她和赫一行甜蜜里的消遣罢了。
徐音晚猜不透他为什么又不说话，“你生气了？”
凛舟铆足了劲往前走，拍在徐音晚脸上的风都因风速加快变得力道十足，他没好气地回，“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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