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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一章 ...

  •   谢韫听见他说的这种话之后,他的脸上还留存着震惊之色,他或许是第一次听到有人会对他这么说,心里多了一种不知名但异常的感受,他对宋临然点了点头,自言自语般的小声呢喃着:“似乎除了我的妈妈之外没人会这么说。”

      “你妈妈……”宋临然似乎并不想重新提起谢韫的伤心事,他并不希望谢韫再次堕入回忆带来的痛苦的深渊。

      “我妈妈啊,我听我亲戚说是我把她克死的,他们说我生来就是注定要克死父母的,我那时候还小,不知道什么叫做克死,我那时候只知道我妈妈把我生下来之后就不见了,后来我的奶奶为了不让我伤心就骗我说我的妈妈去给我够星星去了。”

      谢韫苦笑了一声,他的妈妈对他而言本就是一个敏感词汇,他擦了擦眼角的眼泪,然后继续往下说,“我也就一直相信着这个,直到我上初中时被我的父亲接走,他那时候一边打我一边骂我,我也从他嘴里面知道了我妈就是被我克死的真相,酒醒之后他又和我说对不起。”

      “小崽子,你知不知道你妈就是被你克死的?”哪怕相隔数年,但是只要一提起往事,那么这句话依然会充斥在谢韫的脑海里,他用贝齿咬了咬嘴唇,这句话让他有种坠落的窒息感。

      他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宋临然明显看见他的身体晃了晃,似乎要倒下了,宋临然忍不住问他:“你还好吗?”

      谢韫点了点头,他明明眼眶酸涩得难受,但是他的倔强不允许他在宋临然面前掉眼泪,他不想让宋临然担心。

      或者说不想让宋临然觉得他麻烦。

      他淡淡地和宋临然道一声“我去睡了”,然后自己就慢慢地朝老师预订的旅馆的方向,宋临然忽然想到了什么,他大声喊着谢韫:“我们是一个房间的,我跟着你一起去吧。”

      谢韫站在原地一声不响,宋临然见此跟在了他的身后,直到宋临然来到自己旁边之后谢韫才迈步继续往前走。

      回到房间之后,谢韫蜷缩到一张床上,他忽然想起来之前他对宋临然说的话,他心中一阵酸楚。

      他还记得当他还幼小时,那些恶毒的语言是怎么纷至沓来的,他的母亲因为早产生下他而死在了手术台上,他的父亲从此开始消沉,整日以酒为伴,那时候他的亲戚们都说他是灾星,他那时候才几个月大,诸类的话也一直伴着他。

      幸好,他有一个宠他爱他的爷爷和一个把他视作自己的心肝的奶奶,看到自己儿子整天打骂自己的孙子之后,在谢韫三年级的时候把他给接走了,而谢韫也并没有辜负他们的期望,考上了当地比较有名的一所初中,并且一直名列前茅。

      但是他父亲并没有放过他,他父亲在那些亲戚洗脑下也开始认为谢韫就是害死他妻子的凶手,他把谢韫接回来之后每天对他非打即骂,谢韫每天不得不一身伤的去上学。

      有一次被自己的同学留意到了,他那时候正在专心做着数学题,他的后座用笔碰了碰他的后背,谢韫扭过头有些奇怪的看着他:“在,怎么了?是有什么不会的问题吗?你要是不会的话我可以教你。”

      他的后座摇了摇头,那人一本正经的开口:“不是这个,我就是好奇家长会怎么不见你家长?每次都是,而且你脸上每天都有伤,想问问你怎么回事。”

      谢韫摇了摇头,用很低的声音匆匆说了一句:“这个问题不能回答你,没别的事的话我就扭过去了。”

      “搞什么啊。”他的同学小声嘟囔了一句之后,也就不再去搭理他了,但是小孩子终究是小孩子,各种大胆的猜测出现在他同学的脑海,他的同学开始用自己脑补出来的那个真相去取代谢韫并没有告诉自己的那个真相。

      流言蜚语向谢韫扑了过来,那架势似乎要把他给吞噬。

      “妈妈,我偷偷告诉你,我听别人说我们班的那个学习委员好像就是一个没人要的孤儿,他的父母都是被他活生生克死的。”

      “妈妈,我们班里那个叫谢韫的人是个灾星,听说他克死了自己的妈妈。”

      “孩子,咱们既然知道那么以后就要远离他,我看他身子也单薄,估计就是一个克死人的灾星吧。”

      那些流言就像毒蛇一样吐着芯子缠绕着他,他如同孤雏,也恍若失去方向的断鸿,闭上眼睛,心甘情愿地自愿堕入寂寥暗夜的囚笼。

      流言可以将一个人逼上绝路,在几天之内,谢韫从一个特优生变成了人们的谈资,成为了他们传播流言,妄图把这样一个孩子扼杀的可怜人。

      谢韫那时候终究没抗住流言,他忽然从学校消失了,有人说他是抵抗不住流言,已经离开了,还有的人说他是被别人说怕了,不敢再来上学了。

      谢韫在那时就已经转学离开了,每次家长会他都会说自己的家长不在,因为只有谢家的一些人知道,在谢韫转学的那天晚上,谢韫的父亲吞下了安眠药自杀了,他死的很安详,但是谢韫知道,他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亲人了。

      谢辞一家一直惦记着谢韫爷爷留给谢韫父母,现在也就是谢韫的那套房子,因为谢韫爷爷年轻时曾经得到了一件价值连城的古董,将它一直带在身边,他临死前把古董给藏了起来,就藏在了谢韫爷爷留下的那座房子里面。

      谢韫父亲在临死前立下遗嘱,让律师把房子给了谢韫,就连谢韫也没能想到自己的父亲会把房子给他,给自己眼里的那个灾星。

      多可笑啊,临死之前才分得清谁是外人,前面因为失去妻子把过错都推到了谢韫身上,如今想要给他补偿时才发现晚了,谢韫看他的眼神中无一例外都是恐惧。

      他在害怕,担心父亲的巴掌会如同雨点般落下来,他早已习惯了父亲醉后的殴打,就连他也要迷失在他们的谎言中。

      我也要迷失了,谁能来救救我。

      他在心中呐喊,可他的声音谁又能听见,他们早就将自己扣上了一个“灾星”的帽子,而这个帽子他戴得太久了,久到他自己都快忘记自己不是他们口中说的“灾星”。

      他已经支离破碎,却还在故作顽强的将自己一片一片拼好,拼好之后的那个他就连他自己也认不出来,拼凑好的他虽然身上依旧有裂痕,但是他变成了一个如隔迷雾的伪善者。

      我讨厌这个世界。

      但是就是他这样一个早已厌恶这个世界的人,早已用鲜血弹奏了无数交响曲的人,多次想要与这个世界告别未遂的人,竟然还能在绝望和阴影的双重折磨下坚持下来。

      他很厌世,多次想要离开这个世界,但是都没有成功,他也就索性接受了这个事实,但是他的精神依旧沉溺于几年前人们对他的摧残中。

      不过上天总是造化弄人,在谢韫的15岁那年他遇到了宋临然,他中考完之后,以全市第二的成绩被当地的重点高中附中录取,并被分到了A层二班,在那里待了没几天之后,他就主动提出要去A层一班,主任以为他是想换一个学习环境,就答应了。

      他现在还能记起来他第一次见到宋临然是什么时候,那时候正是一个下雨天,他着急去隔壁邻居孙奶奶家照顾她,孙奶奶平日对他很好,就像对待自己的孙子一样。

      在他印象里,孙奶奶对他很好,只是已经年过古稀,于是他从初二开始就每天放学到孙奶奶家照顾她。

      他对这个世界是充满厌恶的,但是从宋临然出现在他的世界的那时起,他对这个世界就不再是厌恶那么简单了。

      那时候的他正焦急的站在门卫室看着春意阑珊的茫茫细雨,门卫告诉他等雨停才能放他出去,否则他会感冒的,但是他的内心还是有点急不可耐,打算直接冲出去时忽然听见一个人叫住了他。

      那个人主动把自己的伞给他了,他那时候没有多想,急匆匆地道一声谢,然后反复在心中念叨着那个名字,等他到孙奶奶家门口才反应过来那个借他的伞的人怎么办。

      那把伞是他和宋临然故事的开始,后来他把伞还给宋临然之后,发现宋临然也在他转到的A层一班。

      他与宋临然成为同班同学之后,他为了维持秩序自己的生计休息日就去学校附近比较有名的咖啡馆打工兼职去了,后来他刚到那里的第一天就看见了宋临然,他以为宋临然是一个家境优越的人。

      他在那一天和宋临然没有太多的语言交流,后来直到他被几个家庭优越的女生看上要他去陪酒,他和宋临然的故事才得到进一步延伸,那天晚上宋临然替他去喝酒,被灌得大醉,走回来时嘴里还念叨着自己的妈妈,说自己的妈妈怎么怎么样,语速快的他几乎一个字也没听清,甚至还故作顽强的让谢韫放开自己,就这样走了一路。

      后来他把宋临然临时放到了咖啡馆让老板照顾他。

      从老板那里得知宋临然其实是单亲家庭,他的母亲生了一场很严重的病,从初中时就开始在老板这里打工了,医药费是他拿自己初中时的奖学金和自己打工的钱。

      于是他向老板打听了一下宋临然家的住址,他就当还宋临然借伞这个人情了,知道他家大概位置后,他挨家挨户去问宋临然家在那里,问到之后他就来到宋临然家。

      宋临然家门没有锁,他还纳闷这不怕小偷么,进了他家之后才发现他家的陈设很简单,一贫如洗。

      那时候他见到了宋临然的妈妈宋妍,她的面色苍白,但是依旧挡不住她的美,她自带一种孱弱之美,让人心生保护之欲。

      宋妍对他的到来表示惊讶,问他宋临然去哪里了,他面无表情地回答宋妍,他说宋临然因为喝醉暂且交给咖啡馆老板照料了。

      宋妍告诉他药怎么喝之后,谢韫就把药给宋妍喝了,顺便也把明天的药放在了桌子上,因为他清楚这次宋临然被灌得太猛了,估计明天中午才能醒过来。

      照顾完宋妍之后他就急匆匆地又去照顾孙奶奶了,直到半夜他才进了自己家,自己那没有任何温度的家。

      第二天他来到咖啡馆时找到老板问明了宋临然现在的情况之后,老板告诉他宋临然醉得太厉害,现在还没醒,一个上午过去,宋临然还是没有醒,直到接近中午的时候,宋临然才醒了过来。

      宋临然醒过来到第一件事就是想回家照顾宋妍,谢韫想还了他昨晚陪酒的人情,但是不知道怎么还,于是就想出请宋临然吃冰淇淋这个主意,他询问了一下老板宋临然平时买冰淇淋都喜欢买什么口味的。

      老板说宋临然喜欢买巧克力口味的,谢韫就下班之后去买了巧克力冰淇淋,然后看见门口一脸郁闷的宋临然,他似乎还在为那件没有照顾宋妍的事而钻牛角尖,谢韫告诉宋临然他已经把宋妍照顾好了,让他别为这个操心。

      后来,他和宋临然开始交换自己的心,在那个小树林里吐露出他们的肺腑之言,那时候,他就真的把宋临然视为他在这个世界上的知音了,或者说比知音还有重要的人。

      我愿意为了你,放下对这个世界的厌恶。

      在他看来宋临然的名字已然成为了他改变对这个世界观念的一个关键词,成为了他继续活下去的坚持。

      你是我活下去的理由。

      他与宋临然之间有一种使他们一直把对方和自己联系在一起的羁绊,这种羁绊或许将会持续到他们缘尽,但是谁又会知道他们什么时候缘尽呢。

      后来,由于谢辞的原因,谢韫不得已开始和宋临然冷战,突如其来的冷战以至于宋临然都觉得莫名其妙,但是没有谢辞这个定时炸弹之后,他和宋临然就又能回到像以前那样的关系了。

      他们又怎么能不是好朋友呢,一个年级第一一个年级第二,既会有相见恨晚,惺惺相惜的情谊,也有学识上思维高手之间的碰撞,这就是他们之间的关系。

      他和宋临然这一路上磕磕绊绊,他们的感情也在经受磨炼,他们指尖的红线似乎也越发坚韧了。

      谢韫在床上蜷缩了很久,宋临然都以为他已经睡过去了,就打算关了灯准备睡觉。

      当宋临然关掉灯后,房间内顿时陷入了一片漆黑,只是皎皎明月下,月光如霜,将房间内铺上了一层雪。

      外面如同因为泼墨而被浸黑的白布,在其中有几点素白,素影点缀了夜空,似有意凸现出,又似无意没泼洒到位,凉月皎皎,月华入窗。

      一抹素白忽然映在了谢韫的脸上,在那一瞬间,他本就白皙的脸上被照得如同月光般清寒,有一种浑然天成的疏离感。

      谢韫被晃的睁开了眼睛,他揉了揉自己早已困倦不堪的双眸,脸上依旧是一脸倦色,他看见宋临然之后试探性地喊了他名字几声:“宋临然,宋临然。”

      宋临然低低地“嗯”了一声,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埋怨:“谢韫,我快睡着了,你就把我吵醒了。”

      谢韫似乎意识到自己打扰到宋临然睡觉了,于是他凑到宋临然耳边轻声呢喃:“对不起,你好好睡觉吧,我不打扰你了。”

      他说完之后刚想躺回自己的床上时,宋临然忽然开口:“谢韫,明天我们去看日出吧。”

      谢韫轻声“嗯”了一声,他翻了个身,正对着宋临然,他的那双如秋水般的眼眸在黑夜中像星子一样,他在黑暗中眨了眨眼睛,眸光却从某一瞬间开始定格在宋临然的身上。

      “宋临然。”谢韫忽然出声,他的眼眸始终看着宋临然,仿佛想要将他的样子镌刻在自己的脑海里。

      你一直存在于我的脑海里。

      宋临然听到谢韫叫自己之后,他也翻过身,明眸看着对面正看着他的谢韫,在此刻他们就像隔着彼岸的一对人,遥遥相望而不能相聚。

      “怎么了?”宋临然有些疑惑地望着对面的谢韫,他有些不明白谢韫为什么会突然叫住自己,这一切毫无征兆。

      “你能告诉我你最喜欢什么花吗?”谢韫微微眯了眯眼,似乎正在适应月光入户的明亮如昼。

      “我最喜欢什么花?我最喜欢勿忘我。”宋临然轻声念叨了几遍这个问题之后才给出来他的答案,与此同时他的脑中浮现出前不久家里养的那盆蓝色的勿忘我。

      “勿忘我?”谢韫疑惑地问道,“你为什么会喜欢勿忘我呢?”

      “因为它的花语是永恒的真诚和爱。”宋临然原本听到谢韫的这个问题时愣了愣,后来他才反应过来,他思考几秒之后,想起来宋妍和他说过的话。

      “小然,你知道这是什么花吗?”宋妍忽然拿出了一盆蓝色的花,素白但边角微微泛黄的花芯和周围的五片小巧的蓝色花瓣搭配起来有一种相辅相成的感觉。

      “这是什么花,好漂亮。”宋临然那时候并没有认出来这是勿忘我,他赞叹于花的好看,赞叹于大自然这个神奇的造物主。

      “当然漂亮了,对了,你猜猜它的花语是什么。”宋妍半蹲扶膝的垂眸看着盆中已经有好几个花骨朵甚至已经开花的勿忘我,她望向勿忘我的眼神中尽是柔情,那眼神就好像在看自己的孩子一样。

      “永恒的爱和永恒的忠诚。”宋妍轻声呢喃着,这些话全被宋临然一字不落的听进去了。
      。
      回忆所谱写的叙词结束,他被拉回了现实,谢韫依旧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过了很久,谢韫才缓缓开口:“我最喜欢的花是向日葵。”

      “向日葵?”

      向日葵的花语是沉默的爱。

      “对,因为它的花语是沉默的爱。”谢韫给出的答案果然他在心中猜的答案一样。

      “真搞不懂你和我妈,都那么注重花语干什么?”宋临然有一些不理解地嘟囔着,他没想到谢韫和宋妍一样喜欢花都看花语的,虽然他喜欢勿忘我是因为同样也受了一点他们的影响。

      谢韫静静地看着他,宋临然原以为自己说错话了,于是就索性不再吭声了。

      谢韫看见宋临然不吭声之后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嗯对,相信花语对我来说也是一种精神慰籍,所以我在选择自己喜欢的花时我会看花语。”

      因为我的精神被折磨得粉碎,所以我更加相信玄学和这些花语星座之类,这些对我来说也算是一种心灵上的治愈。

      宋临然怎么也没想到他最终听到的答案会是这样,他的心颤了颤,在心中反复心说精神慰籍这四个字。

      原来谢韫的心中或许早就被这个世界磨得只剩下厌世了。

      我对你的感情是沉默的。

      宋临然越想越不对劲,他们不是好朋友吗,为什么会有这种看法,原来感情也需要用沉默去掩饰它。

      是害怕自己再一次被这个世俗恶意伤害,所以才会用沉默去掩饰他们的感情么?

      但是他们的感情不就是局限在好朋友的立场上吗,难道谢韫对自己还有其他的特殊情感?

      不对不对,在问明谢韫本人之前,他不能恶意揣测谢韫,那样会引起谢韫反感,因为和谢韫冷战过一段时间,所以他不想再和这个好朋友冷战了。

      他忽然有点同情心泛滥开始有点同情谢韫了。

      因为他们同病相怜吗?

      原来谢韫在对待感情上这么小心翼翼,生怕被别人进行二次伤害。

      如果说谢韫对他的感情是沉默的,那么宋临然对他的感情就是无尽的忠诚,我忠于我们无坚不摧的感情。

      但是只有谢韫清楚,自己对宋临然并不是好朋友那么简单,他只不过是把他们俩的关系圈定在了两人之间的最高范围。

      同性既是我接近你的理由,也成了我们进一步发展关系的阻碍。

      我是勿忘我,你是向日葵。

      沉默与永恒之间的命运之轮似乎也开始应声而转。

      我们的命运开始交叠,彼此之间的羁绊成为了我们之间一生都不会走丢的原因。

      “谢韫。”宋临然顿了顿,低声道,“晚安。”

      “晚安。”谢韫回应着宋临然,他的心在听到宋临然说晚安的时候颤了颤,寂夜无声,只有轻小的鼻息声。

      做个好梦,我的整个盛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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