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收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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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北山脱了鞋子上床，掀开了第一层被子。萧效耷拉着眼皮，看上去没精打采的，骂乔北山骂得也不像刚刚有气势，“你上床干什么？神经病吧？”
萧效见乔北山坐了过来，立时伸腿去阻拦，但乔北山直接压了上去，稳稳躺到了枕头上。
萧效试着抽腿，没抽动，他的胳膊也被乔北山锁住了。萧效急中生智用头抵住乔北山的前胸不让他靠近，气急败坏道：“你想干什么？”
“我是热的。”乔北山隔着余下的一层被子抱住了萧效，萧效的头发磨蹭着他的脖颈，乔北山躲无可躲，低头对怀中不甚安分的萧效说，“你不要不识好歹。”
萧效可以抗拒乔北山，但无法抗拒Alpha的体温。
事已至此，萧效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他仰脸问乔北山：“你可以抱住我的脚吗？不隔着被子。”
乔北山没有动，也没有出声骂人。
萧效觉得乔北山在忍，也可能是憋着准备骂顿大的。
“可以收敛一下你的信息素吗？”萧效说。他试着屏息忍受，但是Alpha的信息素直冲他的面门，他快要屏息屏得快要窒息了。这信息素花枝招展的，像是在求偶，萧效想到乔北山对他求偶就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可以转过去，背对着我。或者从我的床上滚下去。”乔北山说。他最近在军部，没有打抑制剂，当然，现在去打也是可以的，但是乔北山不想。他不想让萧效在他这里得寸进尺。
萧效气哼哼地在他怀里翻了个身，背对着他躺好。
萧效躺了会，渐渐适应了乔北山的信息素。此刻乔北山的手臂松松搭在他的腰腹上，两个人紧密的靠在一起，仿佛一对寻常得不能再寻常的情侣。对此萧效无法接受，他必须说点什么打破这诡异的和谐氛围。
“乔北山？”萧效喊了一声，但是乔北山没有应他。萧效心想不会这么快就睡着了吧？他想转身去检查乔北山是否真的睡着了，但刚一动作，乔北山的手就箍紧了几分。
“动什么动。”乔北山语气不耐。
萧效被乔北山勒得一惊，身体条件反射往回缩了缩。但随后想到自己并不欠乔北山的，于是执着地转了过来。
萧效隔着被子用手肘戳了戳乔北山，问：“你困吗？”
“不困。”乔北山是有点困的，他今天给自己上体能，几乎是练得筋疲力竭。
萧效劝道：“你勉强睡一觉吧。”
乔北山浑身反骨：“你自己睡不着让我去睡？”
萧效：“主要是咱俩要是一个人都不睡的话，这样抱着……挺尴尬的。”萧效觉得他和乔北山并不是这种可以相拥而卧的关系。
乔北山没想到萧效还跟他尴尬上了，无所谓道：“那你就当我俩都是死人吧。死人是不会尴尬的。”
“你对我说话温和点会死是不是。”萧效真恨不得咬死这个死来死去的家伙。
乔北山：“那你就当我是死人吧。”
萧效无言以对，再一次气哼哼往回翻。这次乔北山故意不抬手，卡着萧效不让他动，萧效觉出乔北山跟他上劲，自然不肯罢休，费了老大力气也要完全背对着乔北山。
乔北山看着身前喘着粗气的一团，倍感有趣，他卡着萧效的腰把快要成功挣脱出去的人拖了回来。
萧效怒不可遏地叫了一声，吼道：“别扯我！”
萧效连踹带推从被子的另一头钻了出来，虽然成功逃出乔北山的桎梏，但是他力气使大了，整个人顺着床垫向后仰倒，狼狈地滚到了地上。萧效从挣脱到摔倒这一系列动作实在是过于丝滑，乔北山甚至都没看清萧效是怎么从被子里飞出去的，只听见□□砸到地板上的钝音。
“你……”乔北山想问你没事吧，但是萧效的表情显然不像没事。
“摔哪了？腿吗？脑袋有没有事？能看得清我吗？”乔北山紧急检查萧效的伤势，然后美美挨了萧效一巴掌。
萧效扇完乔北山还不解气，攥着拳头狂锤乔北山，边揍边喊“我痛死了！”
“脑袋痛吗？”乔北山问。
萧效摇头。
“手腕痛？腿痛？脚痛？肚子痛？”
萧效还是摇头。
“说话，哪里痛？”乔北山深受钳住萧效的下巴，不让他再摇头晃脑。他用拇指撬开萧效的嘴角，眯眼看萧效的口腔，见没有血迹才放下心来，“也没咬到舌头啊……”
萧效推开乔北山，恨声道：“屁股痛。”他摔倒的时候屁股着地，痛得他感觉自己的尾椎骨裂了。
“我看看。”乔北山说着就要去扒萧效的裤子，萧效浑身上下就穿了这么一条泳裤，他扬声骂道：“你看个锤子你看！你流氓啊！”
乔北山束手无策，问：“家政呢？家政去哪了？”
萧效他身上余痛未了，有气无力地回答：“谈恋爱去了。”
“我把他叫回来。”
萧效无语，顿了半晌才说：“人去谈恋爱了啊。”
乔北山：“他不回来谁能给你看伤？”
萧效：“你以为成年人的恋爱是在电影院里吃爆米花、在商场游戏厅抓娃娃、盖着被子聊一晚上吗？他要亲嘴要上床要负距离接触你懂吗？再说他回来有什么用？他看一眼我就能好吗？”萧效说完自己给自己下了诊断，“我感觉我骨折了。”
乔北山没想到从床上摔下来会摔的这么严重，他以为屁股上肉多，充其量只是摔青而已。
“那去医院吧。”乔北山说。他看了眼地上的萧效，“你起得来吗？”
萧效咒骂一声，说：“把我送回基地。否则我迟早会死在你手里。”
俞彬今天不值班，但是被值班医生紧急叫回了研究中心，说是他收的病人，他最好过来一趟。俞彬以为萧效流产了，在研究中心楼下看见乔北山的时候一脸惋惜，开口就是一句：“不要太难过，这在科研上看是胚胎的优胜劣汰，从父亲的角度看，这或许是你和孩子的缘分还没有修到。”
乔北山听明白了，俞彬这是在安慰他。
“你误会了。”乔北山开口正欲解释，但俞彬打断了他。
“不必掩藏情绪，您可以向我表达您心里的痛苦。”俞彬拍了拍乔北山的肩膀，“这个时候最难过的该是萧先生，您要尽快振作，好好开导萧先生。”
乔北山：“……你进去吧。”
俞彬进入诊疗室才终于知道萧效是哪里出了问题。他不愿回忆刚刚乔北山欲言又止的复杂表情，一脸凝重地对萧效说：“乔中校的行为已经构成家暴，作为您的主治大夫，我愿意为您提供一切帮助。”
萧效：“啊？可是我没有骨折，连骨裂都没有，皮肉之伤也可以吗？”
俞彬：“您可以仔细跟我说明事发经过。”
萧效：“他抱着我不让我动，他的腿压着我的腿，胳膊卡着我的腰，我挣脱的时候从床上摔下去了。”
俞彬：“从……床上？”这好像跟他想象的不太一样，“二位在床上干什么？”
萧效顿了片刻，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把前因后果概括出来，只道：“他怕我睡一半冻死。”
俞彬：“所以，二位是在床上睡觉？”
萧效：“没睡着。”
俞彬：“在床上躺着，拥抱？”
萧效：“不算吧，他单方面抱我。”
俞彬：“您是怎么摔下去的呢？乔中校动的手吗？”
萧效：“对，他动的手，他圈我圈的太紧，故意不让我转过身，我气不过，使劲挣了出去，但是摔到床下去了。”
俞彬深思片刻，说：“这听起来不是家暴，好像是Alpha求爱过程太过激烈，您无法承受。”
萧效：“你什么意思？求爱？你听懂我说的到底是什么了吗？萧效满脸不可思议，他无法理解俞彬得出的结论。
“我和乔北山没有搞在一起！”萧效急了。
俞彬瞟了眼萧效身上穿的明显大了的衣服，默默按停了录音，“萧先生，您目前的状况确实不适合太激烈的情事，我建议至少要在三个月之后。”
“住口！”萧效喝止俞彬。
俞彬退出房间，看见乔北山靠墙站着，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保险起见，俞彬问乔北山：“您听到我同萧先生的对话了吗？”
乔北山嗯了一声。
俞彬小幅度地鞠了一躬：“对您行为不当的猜想，恳请您的原谅。”
乔北山点头示意无碍，“他怎么样？”
“萧先生身体状况良好，您不用担心。”俞彬边说边往值班室走，他要跟把他喊来的倒霉同事干一架。俞彬见乔北山跟了过来，好心提醒了一句，“夜已经深了，您可以进去陪护，等明早再带乔先生走。”
“知道了。今晚麻烦了。”乔北山说。
“份内的事，别客气。”俞彬有点意外乔北山竟如此客气，又多说了些，“萧先生现在身体不便，希望您稍微克制一下。由于二位信息素契合度极高，我知道这很困难，但是大家都是成年人，不要因为贪图一时的快乐酿成无可挽回的后果。”
“好的。”乔北山懒得解释再多，全部顺从应下，还问出一个本不该问的问题。
“他可以接受标记吗？”
俞彬觉得自己刚刚完全是白费口舌，但他还是颇有职业素养地微笑答复：“至少三个月之后。但也仅限于临时标记。”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收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