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土豆牛腩盖饭 ...
-
纳菲斯端着餐盘走到由莉对面，坐了下来。
由莉抬眼，她刚才就察觉到身后有人盯着她，只不过没察觉到恶意才没有动作。
等纳菲斯绕到由莉身前，她才知道原来是纳菲斯。
由莉晃了晃笔记本，权当是打招呼了：“老师好，刚回来？”
随后由莉重点关注了下纳菲斯的餐盘。
满眼绿色，健康的有点刺眼。
由莉看了眼自己的餐盘，土豆牛腩盖饭满满一盘，牛肉多得冒尖。
由莉决定喝口蛋花汤压压惊。
纳菲斯不是在意虚礼的人，也一点头当做回应：“刚回来。最近学得怎么样了？”
由莉：“您给我那些书的植物部分看完了。”
纳菲斯：“哦……托尔克夫草的性状，讲给我听听。”
由莉眨了下眼，意识到绩效考核开始了。
她放下勺子，双腿并齐，双手放到膝盖上，坐姿端正挑不出一丝毛病。
“托尔克夫草，味涩，性平。具有促进消化、缓解胃胀的功效，通常叶片晒干研磨成粉，根茎切片，按照1:1.5:100的比例与水混合，制成健胃消食药剂。”
纳菲斯：“除了食用价值之外呢？”
由莉不假思索：“花苞能够美容养颜，平衡人体激素。性燥，不宜长期服用，不宜一次性服用过多。一天最多喝两次，一次不超过五克，可以和赤豆、决明子等一起泡茶。”
纳菲斯追问：“和红花有什么区别？”
由莉：“药性更温和，适用于轻症状。红花功效偏向于活血，孕妇严禁使用，部分人会有肠胃不适的不良反应。”
纳菲斯很满意。
接下来又继续问了十余种草药，从形状差分到功效异同，由莉对答如流。
纳菲斯夸赞道：“记性不错啊。”
由莉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还好，主要是上面大部分我都吃过，所以记起来没那么难。”
纳菲斯眼一眯，有些怀疑：“都吃过？”
由莉老实道：“大部分都吃过。”
纳菲斯沉吟片刻，突然问道：“何枞果吃过没？”
由莉：“吃过，五年前，在绝云间。味道酸涩，不好吃。没成熟的何枞果会让人半身麻痹失去感知和控制能力，解药是何枞的茎干里的乳白色汁液。”
何枞果确实一般生长在高处，喜寒喜风，在早些年间，璃月有些麻醉的土方子就是用还没熟的何枞果做成外敷药。
纳菲斯并没有打消心头的怀疑：“兰舌？”
由莉捏着下巴回忆：“老师知道璃月的死兆星号吗？三年前，我从他们船长北斗的手里买到过。气味极香，味道很淡。加入水中煮沸，水会变成蓝绿色，兰舌会则会变透明，当时我想用来煲鸡汤，结果也没有好吃多少。”
纳菲斯一点也不信。
兰舌不仅色彩妖艳，而且形状古怪，是一种浑身上下写满了“我有毒”的植物。
正常人，只要脑子没问题就不会吃吧？
纳菲斯漫不经心地舀了一勺粥，准备看看由莉能编到哪一步：“吃完之后呢？”
“入口时舌头会有麻感，大概五分钟后胃部出现痉挛现象，视觉开模糊，呼吸逐渐困难，耳鸣眩晕，喉咙和肺部伴有明显灼烧感。”
纳菲斯听完由莉的描述，一怔，放下勺子。
这的确是服用兰舌之后的症状，而且书上可没写这些。
他这下有点相信由莉的话了。
纳菲斯不自觉身体稍微前倾，神情专注：“怎么解决的？”
其实他更想直接问由莉是怎么活下来的。
吃过兰舌的人太少了，活下来的就更少了，一小时内不解毒就会在痛苦中死去。
就算勉强活下来，也会因为器官急剧衰竭需要长久的疗愈，甚至可能会持续一生都需要精细养护，小心饮食，即便如此，服用过兰舌的人也没有几年寿命了。
由莉一摊手：“这我就不太清楚了。”
纳菲斯语气急迫：“你不是活下来了吗？难道不是吃了兰舌附近的特殊嗜髓蜥？”
嗜髓蜥，稻妻特有的一种蜥蜴，以晶化骨髓为食，有着极强的适应能力。
兰舌的治疗方案一直备受争议。
纳菲斯年轻时也是个心比天高的天才人物，花费了大量的精力去研究偏门的生物，兰舌就是其中一种。
他曾经专门跑到稻妻去研究兰舌的习性，仔细记录兰舌的生长环境和周围的生态，推测了几种方案，但是始终没有实践的机会。
纳菲斯只是对知识狂热，还没到丧心病狂抓人做实验的程度。
如今看见由莉这幅活蹦乱跳的模样，纳菲斯会如此急切并不奇怪。
由莉无奈：“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是在死兆星号的北斗船长手上买下的兰舌，哪里去找嗜髓蜥嘛。”
纳菲斯稍微冷静下来了：“难不成你天生抗毒性特别强？”
要真是这样的话，他就要考虑怎么开口向由莉借一些血液样本去实验了。
由莉也没卖关子，直接帮心焦的纳菲斯解惑：“我刚才说不清楚是怕说错话误导您。帮我解掉毒的是璃月城不卜庐的白术大夫，您要是对这个好奇，我可以写信寄过去帮您问问。”
纳菲斯得到了答案，但好奇心却没有得到满足，一时间心痒难耐：“行，你先吃饭，吃完饭之后跟我去办公室，我那里有信纸。”
由莉接收到绩效考核结束的信号，双肩一松，双腿伸直交叠，恢复到最舒服的姿态，拿起勺子继续扒饭：“好。”
纳菲斯突然站起来：“算了，我们直接去璃月拜访那位白术先生。”
由莉一愣：“啊？”
纳菲斯端着餐盘往外走：“由莉，我们走！”
由莉：“啊？？？”
-------------------------------------
“所以，你就一路带着这个餐盘过来了？”
提纳里按着额头，长长地叹气。
提纳里看向纳菲斯，几度欲言又止，最终好声好气道：“老师，您先去休息吧，我有事跟小师妹说。”
小师妹三个字咬字格外重。
提纳里心中不断警告自己。
那是他的老师，那是他自己的老师，教导了他四年的、最值得尊敬和爱戴的老师！
纳菲斯也是一时激动昏了头脑，他轻咳一声，接过由莉手里的铁质餐盘走远了些：“提纳里你也别太怪罪由莉了，这件事错处主要在我。”
提纳里面无表情：“我知道。所以您是想留下来听我和小师妹交流心得吗？”
纳菲斯这下扭头就走，临走前还不忘留下一句：“起码这个餐盘还是发挥了一下锅的作用！”
提纳里深呼吸，气沉丹田，猛然爆开的咆哮声惊飞了方圆五百米的鸟雀，连远处的瀑布都似乎停滞了一瞬。
“由莉·穆勒——！瞧你干的好事——！”
由莉捂着耳朵，同样面无表情。
纳菲斯老师，您还不如少说两句呢。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土豆牛腩盖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