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鲜血铺出道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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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查看了监控录像也进行了审问，当天纠纷的家属本是想和张远签订谅解同意书，她们也没这个精力与金钱在闹下去了。”
“走到医生办公室，发现张远什么喊也喊不醒，便走了。”
“监控还拍到了之后有个身穿白大褂的人进去了休息室，可是由于带着帽子口罩遮挡过于严实，看不出来是谁。”纳敏将监控照片放大投影到屏幕上。
屏幕上行走着一名身穿白大褂，遮挡住面容的人，只能看到行走过程中稍微偏斜的右脚与露出一半轮廓的双眸。
“这人行动有些许不方便啊。”
“既然穿着本院的白大褂很大概率就是医院的人，说不定还是张远的熟人。”其余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分析着。
“哈哈，这个问题我们肯定意识到了，你们看看这个。”秦朗傲娇的拿出了一张资料递给了纳敏，纳敏结果便扫描投影到了屏幕上。
屏幕上名叫李明的男子，深邃的双眸中反复充满了忧愁，紧缩的眉头拍照时也不曾舒张，浓重的黑眼圈也在提示着生活的艰难。除了疲惫与普通人并无差别，甚至为人群里也不会多留意一眼的存在。
“越来越聪明了啊朗哥。”
“骂谁呢小沈同志，又想练练?”
“请，朗哥。”沈桑柠摆出了邀请的手势，上次的比试小沈一直耿耿于怀，还没遇到过如此强劲的对手，忍不住便开始了斗嘴。
“好了好了，你们能不能比一比谁先破案，尽整些有的没的。”一旁的白心妍吐槽道这两暴力狂，一天不打架就手痒。
“刚刚化验室的小李也把报告单发给我了，张远血液中的精神药物不是安定，被人调换成了帕罗西订，大剂量服用会导致人精神混乱导致抑郁失常。”姜瑶将手中的报告单发给了纳敏投屏到屏幕上。
“刚找到的凶器上有两枚指纹，看大小应该是示指拇指的纹路。化验过不属于医院中任何一个人的。……”沈桑柠看着图片上的凶器陷入了沉思。
“那便只有一直可能，张远自己的。”姜瑶与白心妍一同惊呼出声。
毕竟两人一开始便想过这是一起自杀的事件，只是没有证据。
“刚刚小李发来报告，确实是张远自己的指纹。”
“把李敏请来吧，是时候还原出张远的故事了。”张队说完便带上秦朗前往逮捕李明。
此时的李明安安静静的坐在办公室中，默默的看着桌子上两人的照片，一言不发。
“跟我们走一趟吧李明。”
“我能拿个东西吗？警官。”
张队轻轻点了点头同意了李明的请求。随后李明打开抽屉拿出了两人的合照放在手机壳里，便跟随张队两人离开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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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为张远的故事∶）
人们只会相信自己愿意看到的真相，他们愿意看到的便是“恶魔”一生为非作歹。自己的正义举动拯救了他人。
“怎么会有这样的医生”
“他配当医生吗？他就是个畜生”
“真不知道怎么当上的医生，没有道德考试吗”
“开除，必须开除毒瘤”
由于张远手术失败被患者家属缠上，一时间铺天盖地的言论涌上了社交软件，江浩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用心拯救的患者因为不是自己的过错造成的事故。打算毁了自己的人生去赚取那直播的暴利。
哪怕后来质检部门出具了三次的检议报告，都弥补不了了江浩的人生，医院也利用各种方法打算辞退张远。避免张远的网暴事件影响到医院的名义。
“可惜了，培养出一个外科主治医生。代价是很大的啊。”观察室的姜瑶叹息着说道。
“是啊，那么苦的日子一步步熬了过来，最后葬送于自己的理想。”一旁白心妍也感慨道。
“你还没有说到关键的地方，江浩是你杀的吗？监控案发前五分钟你进去过他的房间。”沈桑柠询问道。
“不，不是，我”李明声音颤抖着回答道。
“那是谁?”沈桑柠接着询问道。
“不是，我”李明情绪越来越激动。双手抱头低吼着。
“张队，能不能换我试试?”姜瑶通过耳机询问道。张队听到后轻轻点了点，便打开门出来了。
“嗯。”张队微微点头表示同意。得到了张队的同意姜瑶便进了审问室关房门。
“我知道，包括你也知道，一个医学生成长有多困难。同时，我们也愿意相信张远受了太多委屈，你们是希望用血的教训警示众人，为之后的学弟学妹们斩断这些荆棘。”
“到了现在，你都不愿意说出真相吗？”姜瑶温柔的看向了李明。
姜瑶自己也曾是医生，也知道这些事情，只是当时的自己刚好没有碰上而已。
“其实我一直在等，等一个机会，等一个热度，在让真相浮出水面。也是我能为江浩，为各位医学生做的最后一件事。”李明放松了情绪，缓缓抬起了头看向姜瑶。
“警官，能答应我，说出真相。帮帮江浩，帮帮大家吗？”方天擦了擦眼泪说道。
“我答应你。”姜瑶看向方天笑了笑说道。
“那天他忽然和我说，他实在坚持不下去了。想让我帮他最后一忙忙。”
“想让我把他自杀的工具处理了。我当时忙着上手术，便叫他不要乱想。”
“谁知道，当我手术结束收拾完器械出来寻找他时。我看到了那个医闹的人从休息室出来。”
“随后我便连忙跑到了休息室里看到里面又哭又笑的他。无论我怎么劝他，他都没有说话。”
“随后他便对我说了最后一句记住他说的话。微笑着在我面前用手术刀划过了脖颈。”李明双眸闪烁着痛苦的光芒，眼角划过泪水无声的哭泣着。
“我最好的朋友，在我面前，自杀了。”
“当时我几乎条件反射般冲上去捂住了他的伤口。弥留之际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死死盯着我身上的白大褂。”
“于是我连忙呼救，他便颤抖着手将手术刀摆到了我的身旁。指了指床上的遗书便昏过去了。”
“我按照遗书上所写，将刀片丢入了锐器盒，刀柄连同他的遗书用手套包在一起放到了消毒室的小格子里。
等机会到来在公之于众。”方天看向自己的双手，整个人都在颤抖。好朋友的生命在自己手中流逝的感觉。可能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可惜我没有来得及带出医院，警察便赶到了现场，我只好在医院中随机处理了，没想到还是提前被发现了。”
“再过两天，舆论到达顶点之时一定可以为所有被轻易舍弃的同行门换来一丝光明。”
“……”此时的所有刑警队人员都沉默了，此时无声胜有声。
“之前验尸时，我就觉得这个伤口的走向不太像别人造成的。可是他只切了一次。这是遭受了多大的委屈，我都不敢想象。”姜瑶说道。
“只切了一次?那么深?还是左手切割的?”沈桑柠震惊到说话都一顿一顿的。
“是啊，我甚至都以为是什么特殊刀具造成的我也不愿意相信是一个医生用了很大的力气战胜了疼痛和生理防御用了左手一刀切到了肌肉深层划过的结果。
他甚至为了隐藏，并没有使用刀口，以至于一开始我也没有想到是手术刀片的刀痕。”姜瑶双眸一沉，眼角滑下咸湿的液体，作为同行，完全共情到了这两个勇敢的医生。
“其实，所有人都不知道。他为了做一个优秀的医生，经过不断练习，他已经可以左右手一同使用器具了。而且由于之前的医闹。江浩的右手经常会莫名其妙的颤抖。根本拿不起手术刀。”李明解释道。
突然大家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这个对未来全然失望的少年。
“可是，他的药是谁替换的?是你吗？。”沈桑柠突然想起姜瑶说过张远的药被人替换过，开口质问道。
“我以我的性命担保，不是我，我都不知道他在吃药，不过听同事说他最近去看了心理科。”
“是胡主任那里吗？”姜瑶的脸颊闪过一丝惊恐，一字一顿的艰难挤出那个名字，那个噩梦般的名字。
“应该是的，我们医院有名气的心理医生便是胡主任，你认识她吗？”李明好奇的抬头看向姜瑶，这个警官对医院实在太过于熟悉了。
“没……我们会去调查的。”说完姜瑶便转身离开了审讯室，整个人失魂落魄的走回了法医办公室。
“张队，张远的社交软件发出了一段视频。我现在转给你们。”纳敏说道。
视频上他解释了自己是自杀的。并说明了不关自己好朋友的事，希望大家原谅他，他会成为一名好医生，救死扶伤。同时还写明了医院对他的迫害以及患者家属如何吃人血馒头。
最后张远恳求各个部门，希望用自己的死引起大家的注意。让同行们有一个好的环境救死扶伤。视频发出后受到各大网友转发声援。
而吃人血馒头的那家人心中升起的恶念于十分钟前彻底宣布死亡。受到了网友的讨伐导致赔偿了带货的厂商违约金，同时也失去了自己的孩子。
经调查胡蕊的报告写的天衣无缝，一个被编织的天衣无缝的谎言由于当事人的去世，失去了证据，人类的精神本就充满了奥妙，就算在资深的法医也无法寻找到精神世界的证据，更何况也不能被当做证据。而姜瑶为了避免交锋借口躲开了针对胡蕊的调查询问。
“现在还不到时候。”姜瑶坐在办公室里垂眸沉思着，狐狸的尾巴已然露出，该怎么打破这被动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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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远的故事到此结束。）
“网络是把双刃剑啊。”沈桑柠感慨道。
“希望之后的医疗环境能有所改善吧！”姜瑶向张远遗体离开的方向深深的鞠了躬，并托着白心妍给李明做了心理咨询。解开了他的心结。毕竟自己也经历过，知道这件事情是有多痛苦。
而张远在读研期间参与的药物研究通过国家审批备案，专利已经给到了他的家人那。专利所产生的效益是张远留给家人唯一的东西。也能支持父亲之后治疗的费用。
“多好的一个孩子啊，要是他没离开的话一定是一位救死扶伤的好医生吧。”秦朗感慨道。
“是啊，网络暴力是真的害人啊。”纳敏说道。
“希望以后的医学生，医生，都能有个很好的环境吧！”姜瑶感慨道。
“一定会有的。”沈桑宁笑着说道。
案件结束了，众人写完案件报告便打算回家休息。
“喂，您好?是姜瑶姜法医吗？我是时代周刊的记者，可以采访一下您吗？已经获得局长同意了。”
“啊?局长同意了啊，今天很晚了。可以改天吗？”
“好的，这是我的号码，您哪天时间方便的话联系我就行，麻烦你了。”姜瑶接了一通电话，发现旁边的沈桑柠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可以啊，姜大法医，都有私人采访了。”沈桑柠一边说着一边皱了皱眉。
“哎，我也觉得很奇怪。怎么会有人要来采访法医的?”姜瑶疑惑道。
“万一真的是你的小迷妹?”沈桑柠勾了勾唇吃醋道。
“那到时候你和我一起去吧?英明神武的沈警官。”姜瑶笑着说道。
“你……”虽然知道姜瑶在怼她，可是听到这句话的沈桑柠还是红了耳根。连忙发动了车子。
到了家后，沈桑柠看到了心事重重在沙发上发呆的姜瑶。
“怎么了姜大法医。还在想采访的事吗？”沈桑柠关心道。
“真是的，别在嘲笑我了。我只是在想江浩的事，方天可怎么办?在他面前去世的可是他最好的朋友。”姜瑶说道。
“别想太多了，活着的人总是最痛苦的。她们需要肩负着他人的意志活下去，希望他能走出这件事情吧”沈桑柠说道。
“好了，不想了，快睡觉吧！”姜瑶给了沈桑柠一个深深的拥抱便回到了卧室准备睡觉。沈桑柠笑了笑，没说话也前去睡觉了。
“姜瑶，局长找你。”第二天一早一来到警局门口的姜瑶便听到了白心妍的呼喊。
“好的，马上来。”姜瑶告别众人后去到了局长 办公室。
“姜瑶同志，市里需要我们就几次案件来介绍一下法医的工作日常。以确保民众清楚认识到我们的工作，方便警民配合。”
“稍后会有一位郑记者前来采访，给你放一天的假，你的任务便是协助郑记者介绍法医的工作，能接受安排吗？”张局说道。
“是，服从组织安排。”姜瑶立正敬礼后便回到了办公室收拾东西。
“姜瑶同志，听说你要上新闻采访啦?”秦朗好奇的凑过头询问道。
“名字我们都给你取好了《神勇法医屡破奇案》。”白心妍笑着调侃道。
“哈哈，你们可别调侃我了。原本只是社恐，现在可能社死了。”姜瑶捂着脸假装生气般说道。
“不过，姜瑶，那封邮件确实不对。邮件的后面是一个境外服务器。随时会跳转信号那种，如果只是一般的恶作剧这未免代价太大了。”一旁的纳敏提醒道。
“还真是那两打不死的小强在后方操作的?”秦朗询问道。
“不好说，查不到任何信息，还是要小心一下。”纳敏回答道。
“以后我们会好好保护你的。”秦朗爽朗的笑着拍了拍姜瑶的肩膀。
“我发到黑客朋友那，看看大家一起攻击能不能攻破这个服务器。”纳敏说完戴上了耳机。
“我也会保护你的啦，姜瑶，但是你也要自己保护好自己啊！可别在被别人骗到了。”白心妍也提醒道。
“谢谢大家，我会保护好自己。”姜瑶轻轻鞠躬感谢大家道。
“走吧姜瑶同志。”沈桑柠回到了办公室呼喊着。
“啊?走去哪里。”姜瑶疑惑道。
“怎么，还怕我卖了你啊！哈哈，当然是去做你的专访啦！”沈桑柠笑了笑说道。
“你不用上班的吗？和我一起去?”姜瑶再次疑惑道。
“我和张队已经局长协商过了，现在也没有案件，就和你一起去接受采访。还可以保护你。”沈桑柠一边说道一边耳根已经红透了。
这当然是沈桑柠去找张队请求的，害怕姜瑶遇到危险。而张队看着沈桑柠这不值钱的样子，而且也没有什么大案子。便和局长申请了让沈桑柠保护姜瑶前去专访。张局也同意了，毕竟之前的案子确实跑了两名犯人，得为姜瑶的安全考虑。
“走吧！姜大法医。采访的地址已经约好了。就在一旁的咖啡厅。”沈桑柠说道。
“稍微等我一小会，我总不能穿这个去采访吧？”姜瑶指了指身上的警服衬衫。
“对啊，瞧我这记性，都忘换衣服了。”沈桑柠说完便也前去更换衣服。
随后两人便穿着便装来到了咖啡厅。一进门便看到了那天遇到的女记者。
“姜法医，你好啊！没想到那么快又见面了。”女记者笑着伸出了手。
“郑记者这速度可真够快的啊！”姜瑶笑着和郑记者握手。
“旁边这位是沈警官吧？”郑记者询问道。
“你好郑记者，我叫沈桑柠。”沈桑柠自我介绍道。
“你好你好，沈警官，我旁边这位是小孔。负责记录采访稿的！那我们开始采访了?”郑记者说完拿出了录音笔。
“开始吧！”姜瑶找了个舒适的姿势坐了下来。
“请问姜法医，你们一般日常工作是些什么?”
“日常工作的话，便是出现场，做化验，协助警察同志抓捕嫌疑人以及提供证据给法律系统的人员吧。”
“那姜法医有没有什么印象深刻的案件?”
“这个，我觉得印象都深刻吧。每一位受害者都有着自己的故事。他们的离去本就让人印象深刻。”
“有人说法医每天都面对的是死去的人是不是这样的?”
“也不全是，同时还有伤痕鉴定我们也会前往现场出具证明。”
“明白了，法医的信念便是为生者权，为死者言吧。”
“也可以这么理解，说出死去的人没有说完的话。倾听活着的人受过的伤害。这就是法医的工作吧。”
“好的，谢谢姜法医，能不能找个机会提供一下工作时的照片?”郑记者询问道。
“这恐怕不行，每一次案件都涉及受害者家人的隐私。照片的话你可能需要请示一下局长。”姜瑶回答完便告别了两人和沈桑柠一同走出了咖啡厅。
“姜大法医的回答可以写进教科书了啊！”出门后的沈桑柠终于可以出声音了。
“沈大警官就这么板正的坐在一旁坐了那么久?”姜瑶看着沈桑柠笑了笑。刚才的沈桑柠坐的板正，腰背挺直。还把双手放到了大腿上。
“呃，我是觉得我发出声音不太好。随便坐着又怕坏了警队风气。”沈桑柠别过头解释着。
“噗嗤。”一旁的姜瑶看着严谨的沈桑柠笑了出来。
“好了好了，不就是紧张一次被你看到了，就让你嘲笑我那么久。”沈桑柠故作生气的说道。
“好啦，不嘲笑你了，同时也谢谢你！我知道你肯定是为了保护我才去请求张队跟着我一同前来的。”姜瑶说罢看向了沈桑柠。
“真的，谢谢你沈桑柠。”姜瑶说完沈桑柠转身弹了一下姜瑶的脑门。摆了摆手示意没什么大事。只是某人已经激动的不敢说话了。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鲜血铺出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