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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不许看 ...

  •   在ADORA与其他制作人的牵线下,文玉京开始接触圈子里的制作人,音乐圈不乏天才新星出现,不过很多都是昙花一现,到了后期写不出歌以后会用一些特殊药物来刺激灵感。

      天才和疯子只有一线之隔,可大部分人都是夹在中间的普通人。

      她身体里缺失的部分,好像这两种极端都不能带给她。

      做个普通的正常人,好像是她努力了很久才能达到的结果,她很珍惜这份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特质,即使旁人无法理解也没关系,她需要做自己理解的那个自己。

      可以是大众眼里不同的、温和的、甚至是孩子气的。

      会因为输了游戏而哼哼唧唧的那种小脾气,温缇发现了,而且她觉得这样很可爱。

      “不会觉得很矫情吗?”文玉京眨眨眼,不安的扣着手指,温缇和她的朋友愣了一下,其中一个假装很恼火地锤了一下桌面,“是可爱啦!”

      “不要生气。”文玉京握着她的手摸摸。

      朋友红了脸,嘀咕着这样漂亮的脸应该去当艺人的。

      “不喜欢在镜头前,没有那个勇气。”文玉京继续说:“而且练习生生活很不开心,都是竞争者。”

      好像体验过那般,不过温缇对此深有所感,因为她有个学姐就是去做练习生了,听说对减肥和打击人自尊心有奇效,而后好好用功读书去了,“我们这种普通人还是不要想着这种美梦了。”

      “是啊是啊。”

      兜兜转转聊了几个话题之后断然投向了男人,文玉京对此没有发言权,毕竟这里就只有她一个母胎单身,“为什么要谈恋爱?非得谈吗?”

      “对啊!为啥非得谈恋爱,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我是异性恋,大多数恋爱最终都没有好结果。”

      “可是还是有很多人前赴后继啊。”

      “恋爱有帮助我们成为更好的人吗?大部分没有吧。”

      “如果现实生活中每一个男生都有银优欧巴那么帅就好了。”温缇给她们看手机锁屏,“很帅气吧?”

      “Jung kook欧巴才是最帅的!”

      听到了熟悉的名字,瞬间低头喝水的文玉京被人逮住了,被拉着手询问:“你也喜欢Jung kook欧巴吗?”

      谁不喜欢他呢,善良可靠的柾国前辈,从进公司开始就对自己很好,以前也是内向害羞的性子,所以知道不说话不是冷漠,而是腼腆,经常被哥哥们照顾所以遇到了更弱小的存在也会主动给予帮助,在文玉京心里,前辈非常非常厉害,现在仍保持着真实且纯粹是非常来之不易的。

      “喜欢。”她的喜欢很简短,也足够坚定。

      一下子就让人相信了。

      温缇猜错了答案,泄气道:“我还以为你喜欢suga那种有才气的男人。”

      “前辈也喜欢的。”

      “我以为是JHOPE,靠,猜错了。”

      “前辈也很好。”

      “你怎么什么都喜欢啊。”温缇凑近她问:“你的喜欢是哪种类型的喜欢?”

      这下可把文玉京问倒了,因为他们人很好她才说喜欢的,所以也就如实说了,换来了女生之间的困惑,她们一致问:“你就没有对异性有过朦胧的好感吗?就是那种喜欢。”

      “喜欢是什么?”

      这是个致命问题,谈过恋爱的都不一定回答的出来,她们都太年轻了,但拼拼凑凑还是能凑出喜欢一个人的表现:想了解他的全部;更多的自我展露;做什么事都会想到他;希望给对方承诺并独自占有这段感情。

      很可惜,文玉京不常有这种感觉,尤其是最后一点,她不会轻易给予承诺也不期待他人给自己的承诺。

      想法会时常改变的,所以口头承诺并不十分有效。

      “没有呢。”

      温缇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松了口气,她拍拍文玉京的手安慰道:“以后会有的。”

      “其实没有关系,其实并没有很多人值得我们去爱。”文玉京心想,如果没有那么多人为不值得的感情飞蛾扑火,那是不是孤儿院就没有这么多孩子了,她在仇视中长大,过早的心智成熟,明白爱与不爱其实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她并不想被这种愚蠢的情绪冲动给控制住。

      *

      崔秀彬最近在干一件大事,他从今年年初就开始想了,一直持续到现在才做出决定:他要退学,而且要瞒着家里,不然一切都完蛋了。

      计划一旦开始就停不下来了,后续就是办理好了退学却遭到家人的一致反对,和父母大吵了一架,最近关系有几分紧张,不过终于不用那么累的每天往返于学校和练习室了,至少是松了口气这样。

      就是有一点点不好,和文玉京的见面时间骤然减少。

      他们就像两条平行线,本就不应该纠缠在一起。

      可是,还是会心痛,站在她身边的不是他,那种难耐的、复杂的、不好的情绪再次淹没了他的口腔,变得更苦涩了。

      “他们很配。”崔然竣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手搭上崔秀彬的肩膀,说了些崔秀彬不想听到的话,意外没有得到回应,转头打量着他没有什么表情的侧脸,好像有点不爽,并不明显,所以很快就忽视了。

      崔秀彬这些天没有在公司呆太久,对于有些敏感的传闻不了解也很正常。

      “你还不知道吧......”想要聊起下一个话题却被截住了,崔秀彬拧着眉心反问他:“他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不是一直都?

      崔然竣转念一想这种话不应该让自己说,他身为局外人怎么会知道详细的细节,只是文玉京以前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最近一周经常和崔杋圭一起出没,对于恋爱的猜测也是很合情合理的,从外形还是性格来说,都蛮适合的。

      “哪里配?”哪里都不配。

      嘴上否认了这一结论,心里隐隐感到了无限的危机。

      她看向杋圭的眼神,是自己没有体会到的,在旁人那边也没有看见过,是种坦然的清亮。

      “我就是说说而已。”崔然竣感到莫名其妙,语气这么冲干什么?

      崔秀彬的话让崔然竣感到很奇怪,想要辩解什么,崔秀彬却没有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了,而是跟着他们远去了,留下他一个人站在原处,慢慢地想清楚了什么。

      并不意外的,是最后留下来的答案。

      可是,为了出道连学业都能狠心放弃掉的崔秀彬,怎么会被感情这件小事绊住脚步呢?

      “希望只是一时迷恋吧。”

      -

      实际上,大家想象中的那种暧昧和荷尔蒙碰撞类型的火花根本就没有出现,甚至它不会存在于他们激烈的讨论之中。

      “工作室借我三天。”

      “不行。”

      “那一天?”

      “不行。”

      “那你什么时候能借我?”

      崔杋圭都跟着她过来了,他不能两手空空就回去,事实上,这里很安静,安静到可以做点什么事情,崔秀彬听着他们语气不激烈内容很锋利的对话内容,觉得自己真的想多了。

      文玉京和崔杋圭怎么可能啊?真是多虑了!

      “看好了,这里写的是我的名字。”文玉京敲敲门板,这个动作是在象征主权,莫名有种小学生强调存在感的方式,崔杋圭本想揉她的脑袋,被她瞪了。

      “我什么想法都没有。”

      文玉京觉得他这样一惊一乍有点烦人,发散了些幽怨之后开门让他进来了,“要是像上次那样把我文件搞丢,我真的会弄你。”

      “以你现在这种状态吗?”崔杋圭真的觉得很好笑,文玉京完全GET不到他的笑点,认真的说:“要试试吗?”

      “啊?”

      暂时陷入了一阵无言的沉默,崔秀彬慢慢地向目的地靠近,还没多走几步呢,屋内扭曲的惨叫镇住了居心不轨的崔秀彬,很想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但肯定是什么不好的东西吧?

      “还玩不玩?嗯?”文玉京的声音听出来了欣喜。

      崔杋圭抱怨她怎么对哥哥这样,不出意料地被吐槽了,带着大邱方言特有的上扬语气,和印象里客客气气的文玉京完全不一样,这样的形象过分活泼了,“你算什么哥哥,你算我哪门子哥哥?嗯?说话啊?”

      “呀!”然后又咕咕叽叽地吵嘴了。

      啊.......果然是大邱人......

      意外的在这个时候刻板印象起来了,崔秀彬转身打道回府,回去的路上一直在反复责问自己为什么会对这个组合产生担忧呢,明明是怎么都不合适的类型,吵起来不知收敛的组合,也不会管对方的死活的类型。

      *

      有点经济基础的家庭会想着要不要把孩子送到国外去读书,原因很多,最重要的是他们有这个条件可以让自己的孩子享受到更好的资源。

      温缇的父母最近考虑要把温缇送到有亲戚在的柏林,还是综合因素好一点的英国去,可她哪都不想去,她想留在这里,和朋友一起读高中,不寻常的反抗出现在一直很听父母话的乖乖女身上,在争吵时说了些不应该让孩子听到的话。

      所以,最近温缇离家出走了,上学迟到了几次,文玉京能察觉到她身上有压制别的味道的香水味,不太好闻。

      “是啊,我不喜欢烟味。”温缇赶快将作业拿出来,没数几下就要急匆匆拿到办公室去了,多亏了同桌提醒才想起来其他人还没收上来,瞟了眼后排还在奋笔疾书的那几个,想了下坐下来休息,“不急,等他们写好了我再交,懒得回来再收一趟。”

      “去男朋友家里了?”

      温缇深呼吸一口气,降低了声音:“是前男友。”

      “噢,不好意思。”文玉京挑了下眉,看得出来她不是很赞同这一做法了。

      温缇自己也不想啊,她真的走投无路了,只有前男友愿意收留她几晚,嗯她也讨厌烟味,可是又不敢回去,“我过几天就回家了,真的,等我妈消气先。”

      “我没父母,你可以不比和我说这些。”文玉京很贴心的提示她,温缇一脸吃了苍蝇般的难看脸色,文玉京每次提起这个都令她很尴尬,偏偏正主已经消化了这个尴尬,她就是故意让她不痛快的。

      “........欸,我突然想到一个。”温缇眼睛亮亮的,文玉京突然感觉不妙,“什么?”

      “我可以住你家吗?”

      文玉京沉默了四秒之后摇头:“抱歉,我家里不太方便。”

      更确切的说,她不想。

      但是不能表现得那么明显吧,所以尽量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看得温缇心里发毛,“OKOK!我要回去了,不想再吸二手烟了,呕。”

      *

      崔秀彬讨厌冬天,真的,因为很冷而且很累,再加上他怕冷但是练习很热,穿很多出门到练习室没多久就要全部脱下来,如此反复搞得他心情很不美妙,可每年冬天都是如此,该习惯了。

      今年这个毛病好多了。

      最大的因素当然是因为——公司里面有想见的人。

      只有在公司里面才能见到她,这块地方那么小,可是这里的所有的人里面,都不是他要找的人,所以打量周围的时候才会那么心烦意乱。

      “哥,怎么了?”

      “没什么,文冬冬人呢?”

      “呃,在你身后。”

      崔秀彬接着意识到文玉京很讨厌别人喊她这个名字,面如死灰地转过身面对她说了一句嗨,文玉京觉得他很奇怪,为什么要害怕,她又不会把他吃了。

      她看到他好像最近很留意自己,这是一种很常见但很陌生的在意,意外的是,文玉京似乎不太抗拒,知道他很关注自己,稍微获得了一些愉悦感。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其实是很锋利的长相,可笑起来带着化冰的柔和,是令人冲击的美貌。

      文玉京朝他招招手,来了一处比较清净的角落,坦然的面对他问道:“说吧,现在没人了。”

      “就是好久没见你了,想和你说说话.......”崔秀彬有时候觉得她的坦然反而加重了自己的惶恐,文玉京嘀咕了一句“不是前几天才打过招呼嘛”,声音太小崔秀彬没听到,又不好意思重新问一遍,随便说了几句便想离开。

      回去再重新酝酿几百遍才有勇气重新话题的窘迫感。

      被文玉京拉住了。

      “你等等,我有东西给你。”文玉京拉住了他的袖子,隔着衣料能感受到她温暖的体温,顺着手臂往上打量,穿得好少,就算不怕冷也不能只穿两件半啊,虽然说毛衣开衫很可爱,上面织了图案,不太符合她取向的搭配。

      路上遇到人就放开了手,实际上是找钥匙开门,崔秀彬自然忽视了那些人,眼神落在了她的背影上,低头露出的一截脖颈,隐隐能看到有个已经模糊了的疤痕........

      随即皱起了眉,这是什么?那时候伤到了脖子吗?

      对这种过分的注视仍然会感到敏感,文玉京捋了下头发,拧开门快速进去了,没有让他进来的打算,可他进来了也没有阻止,拿起东西给他,用尽量平静的语气说:“生日快乐,上次没有给你,这次补上。”

      所有的问题被自己吞咽回去,崔秀彬将不开心的烦闷拂去,触碰到纸袋之后感受到了这份重量而欣喜,明明这之间没有什么直接的关联,依旧会被在意的人和物给予力量,“谢谢,我很喜欢。”

      看都没看一眼,就说喜欢了?

      愈发惴惴不安起来了,文玉京抱着犹豫的态度询问:“不打开看一下吗?”

      如果看了之后讨厌的话,也好过在垃圾桶看到自己精心准备的礼物,文玉京希望不要是后面的结果。

      所以并没有很期待这件事的结果,看到对方喜欢稍微点了下头,将心中的压抑呼了出去,被崔秀彬发现了,“怎么?你以为我不会喜欢吗?”

      “不知道。”文玉京补充了一句:“被拒绝也是有可能的,所以做好了心理准备。”

      有点奇怪呢?

      崔秀彬时常认为她对自己的存在价值没有清楚的认知,明明是那么重要的人。

      “我真的很喜欢,谢谢你,玉京。”

      “我知道了。”意思是拿了就走吧,文玉京试图用真诚的眼神劝退崔秀彬,可明显来看他还有话要说。

      “究竟什么事?”她耐心有限啊。

      崔秀彬深呼吸一口气,问出这个问题对他来说其实很艰难,而且,对当事人来说也很冒昧,“你伤口好了吗?能给我看看吗?”

      “不许看!”连思考都没有脱口而出的回答,像极了掩饰。

      文玉京抱着双臂下意识作出防御姿态,她在给自己找理由:“因为伤口很难看,所以不许看。”

      她不需要为了获得他人的怜惜或者同情而展示自己的身体,她没有别人为她的伤痛掉眼泪的需求,她会变得不自在,也会给他人带来不必要的负担。

      不麻烦别人,是文玉京经历过很多次的事情,已经习惯了。

      “我想看。”这是崔秀彬对她的反击,至少文玉京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了,他很少对她如此强烈又直接,带着不容置喙的强硬,还有对她的关心。

      敏感的情绪再次涌现,被他递来的剪刀一次次剪碎了,扑簌簌落在地面上的是她试图困住外人的荆棘,变成了温和的碎屑被风吹走了,并不令人讨厌的关心,文玉京竟然有些轻松,也不知是因何而起的陌生感受。

      文玉京见他握着自己手臂上的划痕久久不能回神,虽然看起来很恐怖,但是好在愈合得很快,没有怎么受苦,“已经不疼了。”

      “怎么会不疼?”

      是一条快有手掌那么长的细长的伤口,横亘在小臂偏中央的位置,现在是冬天被衣服遮住了不明显,可是到了来年春天需要穿短袖的时间里,这条疤会很吸引注意力,他不想她被人说坏话,也不想因为这条疤她心情不好。

      “现在不疼了,真的。”文玉京拍拍他的手,将衣袖拉下来遮住了。

      “明明很疼。”

      文玉京露出不赞同的苦恼表情,“是我受伤欸,你为什么会感到痛呢?”

      “心痛。”

      “你是来搞笑的吗?”

      被轻飘飘的一句给打发了,崔秀彬在她看不见的时候摇头叹息,为什么不信他的话?听起来就这么不靠谱嘛?

      “你这里有脏东西,欸,不是.......是痣吗?”崔秀彬点了下她的脸颊,紧接着顺着皮肤肌理往下走,沿着脸侧升起高度,落在了她眼角的那淡到看不见的痣,距离变得很近,连呼吸都能触碰到,朦胧的雾霭下是蒸腾的热切,崔秀彬突然生出一种极为强烈的冲动,几乎撞碎了他所有正在运作的理智。

      因为,

      他想亲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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