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你见过尸体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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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见过尸体吗？】
【见过。】
【我没有见过人类尸体，那是什么样的？】
【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哦，想起来了，我好像也见过。】
【这么算的话，我见过的第一具人类尸体是你，只不过当时没有机会检查究竟有没有死透。】
【希望不是很吓人。】
叶书桉看到最后一条回复之后关上了手机，过了几秒又打开开始翻她与许槐清的聊天记录，页数不多，但许槐清主动给她发信息的次数寥寥，而且大多是些问到家了吗之类的话语，而自己却总是有不同的问题问来问去，虽说都会得到回复，可还是觉得别扭，有一种被不明情感支配的感觉。
隔天课间时，叶书桉突然决心冷却一下，其实也谈不上冷却，毕竟他们在学校，压根不会说什么话，因为许槐清这个人表面温顺善良可骨子里藏着点固执和执拗，他很小心，从不会破坏条例和界限，在学校也像是坚持着他自己制定的规矩，所以即使现在他们走得近是公之于众的事情，他还是不会在班里或是外班人面前和叶书桉搭话，若是做出像两人独处时的亲密行为，怕是要把他吓坏了。
当然，叶书桉本人不怎么在意这些，不过，现在得在前面加个原本，她隐隐感受到自己对许槐清的感情之后，便对这些产生了点敏感和好奇，之前偷偷翻杨沫喻的小说，里面总写着感情是盲目的、不顾一切的，是为了得到爱、可以相爱什么都可以放弃的，她觉得有点恐怖，虽还不清楚自己是否喜欢许槐清，但一想到这种占有欲可能会变成书里写的这样，就觉得有些毛骨悚然，若是像书里写的那样，岂不是变成童话故事里的恶毒反派那样了，总是执着于某种东西，权力、财富、美貌等等，然后为之不择手段，拼尽一切也要得到，最终落个凄惨的结局。
可是转念一想，若是自己真的能成为恶毒反派，抛开执着的东西，光是往那一站，或是偶尔在主角团背后、行进路中出现一下，偷偷露出个背影或衣角，就能让他们吓个半死，不停地分析这位大恶人出现的意图，也不是完全不有趣。
“叶书桉？在发呆吗？”
一叠纸张在眼前晃来晃去，叶书桉的思绪被打断，抬头一看，眼前正站着班长。
“怎么了？”
叶书桉快速应了句，因为之前接力赛的事她对这个人不太有好感，不自觉就冷下了声音，话说是叫什么名字来着，她忽然有些记不起了。
“早上通知了这节课要去礼堂开消防安全大会，班里同学都过去了，就差你一个人了。”
班长声音再次响起的时候，叶书桉也想起了他的名字，周思。
“叶书桉你还记得你送给我过一本笔记吗？”
他们两个人是一前一后走着的，相隔距离只有半个手臂，但周思开口的时候也似乎不想缩短距离，所以并没有刻意放慢步调。
叶书桉记不得这事了，问道：“有吗？”
“是高一时候的事了，那会我们还不是一个班的，当时我物理很差劲，单科总是在班里排倒数，物理老师担心我分不到理科实验班每回出成绩之后都会叫我去办公室给我单独讲题，但是一直到期末考试前的最后一次月考，我的成绩还是毫无长进，老师自然也很生气，大概也是没见过这么教不会的学生吧，痛骂了我一顿。”
“那天你也在办公室，我知道你是第一名，常来问题。”
说到这叶书桉渐渐对这件事有了模糊的轮廓，点了点头，“我记得那天，因为那老师骂人骂的很难听。”
周思苦笑了一下，“我那时候真的觉得我学不懂物理，就在想要不放弃选理科算了。”
回忆起那天，因为隔壁班老师骂人的声音太大、太刺耳，叶书桉觉得无法继续向老师询问问题，提出要走时，面前的老师随口八卦了几句，大概就是说这位学生除了物理成绩都挺不错的，但是物理这块好像缺根弦，连个中等水平的成绩都考不到，挺可惜的。
之后拿着物理笔记折回去的时候，惊奇地发现那瘦高的男生竟缩成小小一团在楼道拐角处哭，她无意看人笑话，只将笔记放在这人身旁，说了一句“你看这个笔记的话，或许能多考十分。”
“说起来，那天太丢人了，被老师骂了几句就哭了，还好那会已经放学了没那么多人经过，不过，现在说这些可能有点晚了，但还是很谢谢你的笔记。”
“要不是你的笔记，我可能真的选择文科了，文科倒是不偏科，但大概率也进不了实验班的。”
牵扯起这段往事，叶书桉的眉眼也变得温和了点，口气轻松地，“没什么。”
“其实我也觉得物理很难，一直想要提升分数所以做了那本笔记，倒是涨了一些分，但也就那程度了，所以也不怎么需要那本笔记了。”
“物理这门科的确难懂不是吗？”
“而且，你没放弃也是个正确的选择。”
毕竟每次公告栏贴着的排名，周思的名字总是和她的紧挨着，而且她未得第一的那几次中周思也拿了一次第一。
周思脚步顿了顿，与叶书桉并肩走着，已经快到礼堂了，心里想着或许就这么一次，迟疑了一会还是开了口，“我说这些是还想告诉你一件事。”
“我...喜欢你，从高一那时候开始到现在，一直都喜欢你。”
说实在的，叶书桉真的被吓到了，因为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被人表白，更多的时候则是被说是个不讨人喜欢的人，当然后者她通常还能跟着说两句，前者则是一点经验都没有。
“不过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就是觉得可能没有机会说出来，想在毕业之前表达出我的想法。”
“你应该因为许槐清那件事很怨我吧，那件事我确实有自己的私心，一直想着凭什么是他，为什么不是自己，一时间嫉妒心作祟...”
周思一口气说了很多，叶书桉也从惊讶的心情中平复了，皱起眉反问道：那你又是为什么？为什么会喜欢我？”
“喜欢这个事，也说不清楚吧？”周思显得有些为难，“只不过喜欢上一个人之后就会觉得这个人哪哪都好，虽然别人总说你性格差、目中无人、一点也不乐于助人，哦还说以前有人问你题你一脸嫌他笨的表情...”
叶书桉的表情越来越难看，冷声道：“说重点。”
“就算他们这么说，在我眼里，你很聪明，学习能力很强，别人不理解你可能只是因为没有完全明白你所表达的意思，啊还有，你还很漂亮。”
叶书桉的心情并没有因为这些补充而变好，大步踏上礼堂的台阶，“很遗憾，别人的评价都是真的，不过，感谢你的喜欢为我添了点光环。”
周思停在原地愣了一瞬，低头笑了笑，心里那点失望、不甘和嫉妒全都随着这场对话的结束慢慢散去，脚步轻快地跟上她。
“我想到了，喜欢上一个人应该是一瞬间发生的事，但要说喜欢这份情感的具象化大概就是你口中的添加光环吧，旁人觉得满是缺点、极为普通的人在你眼中变成了闪耀的、漂亮的、无法与别人分享的人。”
临近进门的时候，叶书桉又想到了什么，转头问道：“可是喜欢这种感情发展下去不会变得很恐怖吗？我看书上说会盲目、不顾一切、莫名对所有接近的人怀有敌意之类的。”
“怎么会？我不还是挺正常的？有变异吗？”
礼堂里已经乌泱泱坐满了人，大会还未开始，叶书桉跟着周思找到了班级的位置，刚坐定就被杨沫喻扯着抱怨，“你问个题问丢了？我不是给你说了问完题直接去楼下排队？”
“我忘记了。”她抓了抓头发，有点不好意思，“这个会要开多久？”
人多吵闹，杨沫喻凑近了些，“说是一节课，哎刚刚班长和你说什么了，怎么看他春风满面的，笑这么开心？”
“秘密。”
叶书桉从兜里拿出笔和一张折起来的试卷，刚准备做的时候看到自己斜前方坐的正是许槐清，礼堂座位是阶梯分布的，所以后排要比前排视角高些，这也使得她可以毫无阻碍地将画面收入眼中。
许槐清身边坐了个班里女生，他们似乎在交谈着什么，偶尔那女生会附到他耳边悄声说些耳语，然后分离开些距离便笑吟吟地看着他等待回复。
当然许槐清也一直带着温和的笑意，说话时眼睛弯起来，认真地回答眼前人的话，不怎么明亮的灯光，倒是衬得人愈发柔和。
的确是幅好画面，叶书桉收回眼神，低头继续看题的瞬间错过许槐清投来的目光，不过比起对视，这种需要埋在暗处的注视更合他的心意，所以与往日的对视几秒就匆匆避开不同，他不自觉地长久望着，光是眼睛看到，能多看几秒就感觉是很大的恩赐与好运了。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你见过尸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