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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   半夜,一只细白的手伸过来问他睡了吗,塞缪尔整个人都僵硬了一个,他呆愣愣的说睡了。

      真的睡着了就不可能说话。

      塞缪尔咬了下嘴唇,烦闷地闭上眼,一会儿又坐起来看向伊修斯,眼神里满是心烦意乱。

      伊修斯半睁着眼,带着倦意回看,摩挲着他的手背。

      “还躁得慌?”

      声音有点哑。

      伊修斯感受着他发烫的皮肤,忍不住想笑。年轻的雄虫第一次和别人发生关系,这在他的人生经历中绝对算是里程碑,今晚估计得熬大夜了。

      “没有……”

      塞缪尔随着伊修斯的询问瞟了眼他的嘴唇,水润润的,柔软可亲。他心虚地低下头,把玩着伊修斯的手指。

      脑海中是挥之不去的画面,修长白净的脖颈在被撑得凸起,好久才被呛出鼻涕眼泪,难受却温柔地仰着他,澄澈的眼眸好像包容一切的虫母神明。

      伊修斯轻笑一声,不理会塞缪尔内心的翻沸,抽回手留给他一个背影。

      “睡吧,时间不早了。”

      “哦。”

      塞缪尔愣了一会儿,茫然环顾黑暗的四周,带着焦躁与纠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

      这些日子塞缪尔养成了生物钟,到了清晨的时间就会醒来。

      没想到今天醒早了,他把怀里热源搂了搂,打算接着梦周公。没想到听到一声梦呓,塞缪尔昏昏沉沉脑子登时清醒。

      不知何时两人滚到一起去了。

      伊修斯的碎发被汗沁湿,丝丝缕缕的贴在脸上。塞缪尔帮他将湿发撩到耳后,贴着睡了半宿,不热才稀奇。

      “几点了?”伊修斯的声音带着未醒的倦意。

      “还早,再睡会。”

      伊修斯又闭上眼睛。

      塞缪尔的心像是被猫挠了,酥酥麻麻。他凑近亲上伊修斯的耳朵,伊修斯哼哼一声表示不满,就没有更多的反应。窘然羞怯的心情莫名转化,塞缪尔的眼神暗了暗,将伊修斯整个人拉到自己被窝,惹人不快就轻声安抚,嘴角漾着笑意。

      塞缪尔把玩着伊修斯的手指,十指相扣,满目柔情地描摹伊修斯的睡颜。若是此时伊修斯叮咛一声,他就会老实,片刻后凑近亲一下。

      周而复始,等到彻底清醒了,塞缪尔才恋恋不舍地从伊修斯身边爬起。

      他的心情很好。

      伊修斯是他塞缪尔的雌虫。

      他们是成年人,不必像小孩子一样等待着承诺,眼巴巴的等待着被爱者的准许。津液交换的深吻坦白了心意,撒娇讨宠的示弱表明意图,追随本心。

      塞缪尔自我攻略。

      愈发觉着自己这个思想是对的,美滋滋地起床喂猫。

      听见外面传来关门声,伊修斯不再装睡。

      一会儿玳瑁顺着门缝钻了进来,呼噜噜的向他要蹭蹭,伊修斯伸出手臂撸了几下,玳瑁满意的竖着尾巴溜走。他面无表情地盯着天花板发呆,长发粘腻在身上弄得他想洗澡,于是就走向浴室。

      伊修斯脱下衣服后拆解开编起来头发,用梳子梳顺。

      他的身子根本不能和正常的雌虫比,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活废物,体弱多病怕冷畏寒。

      但半夜居然贪暖偎到塞缪尔怀里,确实让人出乎预料。

      好在塞缪尔并没有过分诧异,反而很开心。

      雪白的身体在热水的冲刷下泛着粉红,伊修斯微微拱着腰,手指在自上而下的擦洗,洗浴室内浅淡的昙花香随着双目失焦,顷刻间变得浓郁。

      他及时撑在墙上才没有滑倒,带着自嘲的笑容回头看向镜中的自己,两颊飞红。

      伊修斯摩挲着后颈的疤痕,嶙峋突起的怪异从指尖传来,他的兴致渐趋冷淡。

      切除腺体时,医生并没有深挖,只是按照伊修斯的要求将它根部神经捣烂。但最近,每次对于塞缪尔不自觉外泄的信息素都会产生反应。

      伊修斯双手插入发间,长吁一口气。

      塞缪尔拎着早点回来,将外套挂在衣架上,起床时对于伊修斯的身份转换让他难言兴奋。轻手轻脚的走到卧室,却发现屋内空无一人。

      三室两厅的房子并不大,洗漱间的门半合着,塞缪尔推门而入,正好透过浴室的玻璃影影绰绰的看到了伊修斯。伊修斯在洗澡,塞缪尔想抽身离开,脚下却像被胶水粘住了,眼睛不受控制的想要看得更清楚。

      他的身体是什么样的?

      能么多天相处塞缪尔没见过,即使第一次接触后他也没去幻想揣摩。

      望着模糊的身影,塞缪尔咽了口津液,觉着嗓子发干。他直直地盯着,那个该死的念头逐渐放大,欲.望先他一步握住了浴室的把手,将他引以为傲的理智弃之不理。

      “塞缪尔?”

      模糊的声音喊着他的名字,将塞缪尔飘离的灵魂重新塞进躯壳之中,他心神一震,茫然地询问伊修斯的需求。

      “你帮我拿个浴巾吧,我刚才忘记带了。”

      “好的,这就来。”

      塞缪尔魂不守舍的出去,魂不守舍的走回,那个朦胧的影子在眼前回荡。突然,脑子蒙了一下,视线猛地转换,再反应过来,他居然摔倒在地上!

      在伊修斯这就是突然响起重物落地的声音,悬空的心重重的被拽了下来。

      他拉开半扇门,着急地关心:“塞缪尔你没——”话没说完,才意识到自己没穿衣服,赶紧蹲下一手捂住胸口,一手去拿塞缪尔递来的浴巾。

      乳白的水雾模糊了他的视线,浓郁的昙花香醉了他的理智。

      这一幕带给他巨大的冲击力,伊修斯长发披散,并没有露出太多的肌肤,温润的眉眼蒙着一层水色,波澜不惊的面容写满了关切。

      塞缪尔直接傻了,慌乱地低下头。

      伊修斯躲到玻璃后擦拭着身上的水珠,塞缪尔趴在地上,像是喉咙被塞了一块碳,炙烤着他的胸膛。

      他忍着腿疼趔趄地离开。

      等到收拾完,早饭已经彻底凉掉了。塞缪尔边打开微波炉重新加热,边在内心吐槽自己是个臭流氓。忽然,他闻到了沐浴露的味道,讪笑着回过头。

      伊修斯想拍拍他肩膀手停在半空,尔后背在身后,也有一丝不言而喻的尴尬,僵硬道:“早饭还没好么?”

      “没、快了。”视线交错,塞缪尔舌头打结。

      一阵沉默。

      微波炉叮了一声。

      塞缪尔干涩道:“好了。”

      伊修斯:“我去拿碗。”

      又是一阵沉默,两人如坐针毡吃完这顿早饭。直到塞缪尔接了一通来电,是关于最后一场考试的相关事宜和安排。

      于是塞缪尔选手率先打破寂静,借着方才礼貌对话的语气,嘱咐道:“伊修斯,这几天你别出门了,有情况和我联系就行。”

      伊修斯连忙笑道:“好啊,我送送你。”

      一日无事。

      等到塞缪尔回来时,只剩下客厅的灯亮着,家里静的出现回声。塞缪尔带着一脸疲倦,简单的洗漱后也窝到了伊修斯那间房间。

      “回来了?”随着床头小夜灯点亮,伊修斯问道,这是睡一觉被吵醒了。

      塞缪尔坐在床边,脱下套头卫衣:“回来了,睡吧。”他掀开被子躺进去。

      伊修斯向里躲了躲,给他腾空。

      “嫌弃我了?”

      “没。”伊修斯面朝他,微微张开眼,“困了。”

      塞缪尔越过他关上灯:“那就睡。”趁机俯身在伊修斯额头亲了下,清晨的尴尬已经消散,果然他们还是适合拉拉小手,亲亲小嘴。

      屋内最后的灯光也熄灭了。

      安稳的梦乡中,塞缪尔过的并不安宁。

      他做了一场梦,一场旖旎香艳的梦,白天的视觉冲击像是烙印在他的脑海中,在梦境中朝着不可言喻的方向发展。他鬼使神差的遵循本能干的混天黑地,伊修斯的腺体被他衔住,留下永久标记……

      “塞缪尔,你醒醒。”伊修斯压着哭腔叫醒塞缪尔,小声啜泣。

      塞缪尔恍惚着惊醒,伊修斯正泪眼模糊地嗅闻着他的腺体,常年温凉的手边的温热,贴在脸上灼的他惊醒。他想过对伊修斯的标记,但没想到会在这种突然的情况下,没有铺垫,全凭本能。

      空气中弥漫着信息素的味道。

      “我去买抑制剂。”塞缪尔急忙扶着他坐起来。

      话音刚落,就挨了结结实实地一巴掌,直接让他卡壳般愣在原地。

      脸颊火辣辣的疼!

      他毕竟是个雄虫,没有谁敢这样扇他的脸。

      “你急什——”

      么。

      伊修斯不知哪儿来这么大的力气,将塞缪尔拔高音量的追问被吞咽进深入的吻中,小臂勾着他的脖颈拉向自己,边啃咬边喘息着问:“您是个雄虫么?”

      您算什么雄虫。

      伊修斯轻飘飘地三言两句就把塞缪尔惹火了,将他扯下来、压下他的上身。

      塞缪尔舔吻着他的腺体,但没想到碰到了一块嶙峋突起的疤痕,雌虫伏趴着的身子颤了颤,小声的带有的情欲的啜泣响起。

      *

      钟表走了一圈半,这场欢.爱才进入尾声。

      塞缪尔提着东西回来,伊修斯背对着他观望夕阳,落日余晖透过窗子打在他身上,显得琉璃质感的眼睛格外的透,整个人带着疲惫的餍足,笼着一层柔和的光晕。

      伊修斯侧目。

      塞缪尔蹲下解释,“去的有点久,被店员拉着推销了。”将瓶瓶罐罐挨个展开,都是些消肿滋养的药品,花花绿绿的琳琅满目。

      “没有别的了?”伊修斯看着空的袋子嘶哑着询问,破锣嗓子说话,五个字哑了俩破了仨。

      塞缪尔拧开瓶盖的动作一顿,懵然:“还差什么?”

      “你没买避孕药?”

      塞缪尔握住他的膝盖:“等会我再去一趟。”

      “那这次先不用了,又没在发.情期。”伊修斯顺从的打开,让塞缪尔方便上药。敞开的一条腿滑落,想踩在冰凉的地面上。

      一般情况下,不再发.情期就不会怀孕,雌虫想生下一颗难得很,也不用太在意这种事。

      塞缪尔捞起来,让他踩在大腿上:“地上凉。”

      等上完了药,伊修斯见他又拿出一只管剂,好奇得很:“这是什么?”

      伊修斯套了件塞缪尔的长袖,宽大空荡,不然胸口摩擦生疼。

      塞缪尔撩开他的衣摆,挤在掌心,“去疤的。”

      冰凉的药膏被推开,伊修斯说话一颤一颤:“别信他们的鬼话,骗钱的。”

      “万一有用呢?”

      伊修斯睁开眼:“你很介意?”

      塞缪尔停下动作,正色道:“当然。”

      伊修斯小腹上的疤痕在雪白的皮子上格外扎眼,那个前夫身为一个雄虫,居然连自己的雌君和未出世的孩子都护不住,简直是个废物!

      伊修斯莫名的笑了:“孩子因为他死了才没的。”

      塞缪尔继续涂抹,在白嫩的小腹上涂了厚厚一层,垂下眼睫不语。系统并没有说这些,它们一为了保护雌虫的安全,二是保护前任雄虫的隐私,统一选择隐藏雌虫的过去,免得现任某天占有欲作祟对前夫哥们下手。

      原来是死了啊。

      “因为没有父亲的信息素和精神力?”

      “因为没有父亲的信息素和精神力。”

      塞缪尔抿了抿嘴唇,垂眸思量着。

      顷刻,目光坚定:“我不会像他一样无能。”

      伊修斯眯眼笑着侧首凑近,微微张开嘴唇,方便塞缪尔吻他。

      但塞缪尔只是浅尝辄止的唇碰唇。

      “你相信我。”

      “好啊。”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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