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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chapter40 ...

  •   福尔金嗤笑一声:“嫉妒,笑话,我嫉妒你什么?”

      岁徊走到茶几前,理好衣摆端坐,掖着袖子,温杯、投茶、洗、泡、出汤、分茶。依旧是可以给贵族omega们当典范的行云流水,优雅矜贵。最后却未挪动茶杯,只是让它留在原处,安静地蒸腾着馥郁茶香。

      “你嫉妒,是觉得我们明明是同类,我却拥有本不该属于我们的东西——那一点,在你原本看来,毫无价值的微末真心。”岁徊引风招来福尔金先前翻阅的报纸下掩盖的几张纸,那是他的“罪证”,不得不说,搜罗得还挺全面。

      “荒谬!”福尔金内心最隐秘的情绪被毫不留情地戳破,但即使到这种地步他也依旧不愿意承认,仿佛承认就是认输。

      岁徊耸耸肩:“你不愿承认就算了,反正和我也没多大关系。换个话题吧,你想与陛下和元首谈什么,合作?”

      这跨度有点大,饶是福尔金都楞了一下。

      “你就这么笃定?”

      岁徊毫不避让地与之对视:“你已经有了数不清的财富,联邦高高在上的地位,最后能让你心动的,自然只剩下声名荣耀。这些,”岁徊敲了敲那薄薄的几张纸,“您是想通过我确定某些猜测,从而判断项目是否值得投资罢了。”

      “呵,”福尔金终于露出见面以来第一个笑容,虽然只浮于表面,“早知道你真正的价值……可惜了。”

      岁徊将那几张纸夹回报纸里,推到福尔金面前,突然道:“如果我和许多无辜又无权无势的beta一样,被你们第一个安排我见的那个权贵迫害致死,又或者因为抑郁在某天选择无声解脱,你的后悔,会源于莫里斯家主的身份,还是一个父亲?”

      福尔金一怔,继而眉头紧锁。

      岁徊笑笑,从他的神情知道了答案,起身离开,一刻都不想和他多呆了。

      “你看,你未把我当成你有血有肉,会疼会难过的孩子,我又怎么会毫无保留的展现自己的价值。真心换真心,可惜,你没有。

      不过不用担心,你所掌握的都是真的,猜测也是真的。

      日后……除非必要,我们不必再见了。”

      “你对他也是在演吗?”岁徊临出门的一刹那,福尔金依旧站在沙发面前,红木门的阴影落在他脸上辨不清神色。

      岁徊背对着他,没有回头,平静而淡然:“怎会。”

      岁徊脚步很轻,落在在实木地板上悄无声息,在门扉被扣上的“咔哒”脆响前,福尔金听到门外虫族欢喜地唤岁徊的名字。

      福尔金沉默着拨打全息视讯,不消片刻,一个和岁徊有着四分相似的男子出现在福尔金面前。

      全息视讯,近乎百分之百的真实度,将两端背景联通,笼罩在同一个虚拟空间内,精神力链接五感,百分百还原真实世界。

      岁宴坐在指挥室,手动模糊了显示玛帕要塞状况的巨大光屏,看着对面Alpha沉郁的脸色,不由挑了挑眉。

      “下午,嗯,您看起来不怎么好,发生什么了。”岁宴例行公事地打招呼。

      “那就得问问你生的好儿子,和他那个联姻对象一唱一和都干了什么了。”福尔金冷声道。

      “哦。那事情确认了吗?”岁宴可不关心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他只要结果。

      “除了这个,你就没别的什么要说了吗?”福尔金目光一错不错地盯着与他咫尺天涯的岁宴,试图捕捉一丝其他的情绪。

      岁宴将异常的几个数据圈出来,这是吃瘪了来自己这里找场子了:“看来是确认了。不过您希望我说什么呢?”

      “比如,我当然永远敬爱您,绝不会违逆您,我的Alpha丈夫?您要是想听,我可以说很多诸如此类的话。”

      福尔金难掩细微的焦躁:“你信你说这些时候的真心吗?”

      “真心?”岁宴笑了,“我当然真心啊,要不是您想染指联邦军/权,我也不可能被您选中,助我走到如今的位置。”

      “莫里斯家主,总归我们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至于其他无用的东西,”岁宴抬头,笑意不达眼底,“我们都心知肚明,就不必说出来贻笑大方了。”

      “我还有事,恕不奉陪,您请自便吧。”

      岁宴没有挂断视讯,omega守则不允许omega做出主动挂断Alpha通讯这种无礼的举动。

      福尔金关闭了光脑,闭目靠在沙发上。

      他没有嫉妒。

      没有。

      *
      “岁徊,这边!”

      岁徊一关上门就寻找某只不见踪影的虫,循着声音的方向望去,结果却看见被捆起来扔在角落里还时不时抽动一下的叠叠乐状,挑眉看向站在上面的楼璆:“你又在干嘛呢?”

      楼璆见他出来,拍拍手轻身跃下:“没干嘛,都是西里斯捆的,我可没动手。”

      头朝他们的最底层一人抬头纹都挤出来了,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

      骗鬼呢!那个管家模样的只是把他们捆了,后面明明都是你动的手!

      他这激情一扭,他身上压着的其他人顿时噼里啪啦落了一地,被西里斯嫌弃地喊来的虫族皇宫侍卫,将这几位先前出言不逊的家伙拖到一边,免得有碍观赡。

      岁徊无奈戳戳楼璆的腰:“别闹了,我们先回青宫。”

      楼璆刚才虽然一副牛逼哄哄的样子,但岁徊和他靠得近,清晰看到他鬓角的冷汗,分明是还没完全恢复就强撑着赶来了。

      楼璆很听话地被岁徊牵着走了,留下角落里当盆栽的一众人无能狂怒。

      *

      青宫汤池,楼璆肩膀以下浸在温泉里,懒洋洋地倚在池边。岁徊没下水,跪坐在他身侧,一下下舀水浇在楼璆的长发上。

      “叫你逞能,疼出一身冷汗还吹了一路风,别头疼没好又得风寒。”岁徊一边心疼一边埋怨,“我又不是处理不来。”

      楼璆识海消化完补给的精神力,加上温泉水的蒸腾,面色总算恢复几分红润,湿发逶迤,露在水面上的肩颈线条流利漂亮,岁徊手痒痒,在他的手臂肌肉上按了按,离开时却被楼璆抓住了手腕。

      楼璆转身趴在手臂上,歪头看他:“可我担心你。”

      楼璆手向下挪挪,与他十指相扣,轻轻晃了晃:“好啦,不生气了嘛,现在不好好的? 看我看我!”

      岁徊被他逗笑了,空着的手回头抓了一把花瓣兜头扔下:“你有什么好看的,让你练腹肌,到现在还是只有个轮廓。”

      婚前偶然一次机会,岁徊发现自己对象虽然是个超级大美虫,但作为一个晋江的攻,他没有八块腹肌!六块都没有!岁徊一个omega都有马甲线的!

      被质疑的楼璆仔细回想一番雄虫的生理结构,很诚恳地告诉岁徊,在虫族,块块分明的腹肌这玩意儿吧,可能需要去雌虫身上找,雄虫就算他这样经常被拖去锻炼的,想练成你想要的八块腹肌也不太容易啊。

      岁徊还是不服气,戳着他勉强算是有个腹肌轮廓的腰碎碎念,可你是攻诶,怎么可以没有腹肌!

      楼璆只能用行动证明,雄虫这个物种,再怎么锻炼最多也就是让腹肌轮廓再清晰一点。以虫族的身体强度,想要练成八块腹肌那得是军雌的训练量。

      楼璆他,做不到。

      何况,楼璆想,我一个法师为什么要练成狂战士?这不是强雄虫所难吗?

      “哗——”楼璆从汤池中站起身,双手撑在岁徊身体两侧,湿漉漉的墨发在白玉般的躯体上蜿蜒,水墨画般分明而具有冲击力,尽是惊心动魄的美色。

      “不好看你还看?”楼璆看着瞬间变成星星眼的岁徊,抬手捏捏他的鼻子,戏谑道。

      岁徊感觉自己鼻子都在发热,“嗷呜”一声扑上去想搂住他劲瘦的腰身。

      楼璆单手按住他的脑袋,抓过一旁的浴袍上岸,哭笑不得道:“停——!我一身水你就扑,不怕把自己衣服弄湿?”

      岁徊哼了一声,抓着他的衣摆起身,亦步亦趋跟着楼璆回了寝殿。

      楼璆吹干头发坐在床上,张开手臂,接住了扑进他怀里的岁徊,岁徊顺势跨坐在他腰上,伸出手臂搂着楼璆的脖子,黏黏糊糊要大美人亲亲。楼璆自然无有不应,抬起岁徊的下巴低头吻了下去。

      新婚燕尔日夜痴缠,他们对彼此的偏好和敏/感点都已经很熟悉,楼璆松开了捏着岁徊下巴的手,转到他脖颈后像爱抚一只小猫儿般托着,带着点力度揉捏,另一只手则环住岁徊的腰身,将他带向自己,密不可分的贴合。

      温存许久,直到楼璆听到怀里人小声嘤咛后才结束这个吻。

      岁徊双眼水润面颊绯红,人也是软绵绵的,信息素控制不住外溢,整个寝殿里都弥漫着草木清泠的气息。

      楼璆将靠在自己胸口细细喘气的小omega环抱住,亲亲他的发心,抚摸着他的脊背帮他顺气。

      “真不公平,明明最开始你才是不会接吻的那个。”岁徊嘟嘟囔囔,手指在他心口打圈儿。omega的身体素质在一只雄虫面前都被打击得体无完肤,每次楼璆还游刃有余的时候,自己通常已经没力气了只能求饶。

      “嗯哼~”楼璆不可置否,等岁徊呼吸平复后开口问道,“我们是今晚偷摸溜回宿舍?”

      岁徊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趴好:“陛下带元首去圣山核心祭拜先祖们去了,空长老带回的母星影像和月壤也一并封存,禁行令零点解除,我们要是不在零点之前赶回去就要露馅儿了。”

      岁徊说到这里语气很是遗憾:“空长老带回的东西你还没来得及看呢。”

      楼璆卡住岁徊的腰身将他捞起来坐好,点点他的额头:“过去看到了。”

      岁徊:“?”

      岁徊摸摸自己被点到的地方,狐疑歪头,电光火石间串联起什么,结结巴巴道:“等等,你……”

      “当双方精神识海相通传输大量精神力的时候,有极大概率携带原主记忆的核心精神力可能会混进去,接受者也会同时接收。”楼璆捧起岁徊震惊的小脸捏了捏,细腻光滑,令虫爱不释手,“宝贝,要不是我潜意识怕你受伤拦着你,我看到的就可不止是十年了。”

      岁徊瞪大了双眼:“你说多少?”

      楼璆逗他,故意表情沉痛点头:“约摸七岁到十八岁,十年,全部。”

      岁徊银色的眼睫眨巴眨巴,确定他不是撒谎后迅速掐住了楼璆的脖子!

      天崩地裂莫过于此,这十年集中了他的中二期,叛逆期,丧病期……

      毁灭吧!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chapter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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