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靡》君弦月

43、提前回府

　　“你在做什么！”慕凌尘居高临下俯视着萧月沉，冰冷又摄人心神。
　　萧月沉在撞上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来人是谁，待真的听见熟悉的声音时还是忍不住的颤栗，犹如地狱恶魔般的压迫感，重重地压在她的心头。她连忙后退一步，双膝跪地，“见过王爷，王爷万安。”
　　“本王问你在做什么！”慕凌尘拉起萧月沉拿着绿萼梅的手，将人拉扯地跪挺起来。
　　“我……”萧月沉哑口无言，慕凌尘的突然出现叫她连理由都来不及想，编都编不出来。
　　“看来你是说不出来了！那便想出来了再起来！”慕凌尘一个放手，萧月沉重新摔回雪地，她身后的青鸾和芙蕖更是不敢劝阻。
　　慕凌尘背着手正欲离开，未走出几步就听见萧月沉言语，“你欲折磨我，又何必如此，直说便好。”她低着头，倔强又绝望。
　　慕凌尘停下脚步，回过头看着萧月沉，他好像已经很久没有仔细看过眼前这个女人了，他为什么会提前回京，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就进宫回禀，而后匆匆换了衣衫，来到这个院子，他到底为什么而来，心中矛盾交织，就连他自己也不懂自己。
　　慕凌尘疾步走到萧月沉面前，掐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本王折磨你，本王何时折磨过你，你倒是说来听听。”
　　萧月沉抬眼直勾勾地看着慕凌尘，“臣妾不敢，王爷对臣妾做过什么，自己心知肚明。”她的话一字一字地砸在慕凌尘的心上，如同锥刺一般刺痛着他。
　　慕凌尘扬起一边嘴角，“是吗，那本王当真是要好好回忆回忆了。”说罢，他拉着萧月沉进入了屋内。
　　留下青鸾与芙蕖面面相觑，不过下一刻屋里就响起了慕凌尘的声音，“都给本王滚出这个院子！”
　　萧月沉是被慕凌尘甩在桌子上的，桌边撞到了她的后腰，导致她根本站不起来，就连手里的绿萼梅不知何时已经掉落在一边。
　　慕凌尘大抵自己也觉得自己是疯了，心底的暴虐无限蔓延，他是想折磨萧月沉，但又不想她死，他想慢慢地折磨她，叫她永远离不开自己。
　　“慕凌尘你疯了！”
　　“本王是疯了，本王早就疯了！”
　　“你要发疯，别拉着我的侍女，她们是无辜的！”
　　萧月沉的话刺激着慕凌尘，“既然你那么在乎她们，本王更加不能放过她们！”他正欲开口叫人下令，就听见了萧月沉更疯狂的话语。
　　“敦和贤静皇贵妃是我害死的，有什么招都冲我来！”萧月沉在慕凌尘的折磨下早就变得敏感疯狂，既然一切由自己而起，那么就由自己来结束。
　　慕凌尘一把掐起萧月沉的脖子，在他的手掌之下，萧月沉的脸逐渐憋通红，她不停地扒着慕凌尘。因为窒息感，萧月沉的眼角憋出了眼泪，从她的眼角滑落到了慕凌尘的手背。这时慕凌尘才找回理智，松开手放开了萧月沉。
　　萧月沉卧坐在地上，就算是铺了地毯却也依旧寒凉，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晶莹的泪珠挂在鼻尖和下巴上，显得脆弱无助。她调整气息开口道，“我知道你恨我，但你不该作践别人，她们本就无辜，因为沾上我才变得不幸。”
　　慕凌尘不置可否，俯视着眼前的女子，脆弱的如同即将破碎，他上前弯腰掐着萧月沉的下巴，“你说是你害死了我母妃，你为何要害她！”
　　萧月沉抬眸看着慕凌尘，“你既已认定，我多说无益，便如你所愿。”她自轻自贱的模样看的慕凌尘心里一阵恼火。
　　他将萧月沉拎起，欺身将其压在桌上，桎梏着她的双手，两人眼眸鼻尖相对，“如本王所愿吗，那你休要后悔。”说罢，慕凌尘放开萧月沉，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萧月沉独自在桌上躺了很久，直到青鸾入内将她扶起，抱在臂弯中，“好了，没事了，没事了。”
　　而后的几天慕凌尘因忙于政务，几乎每日都早出晚归，更加没心思来折腾萧月沉了，她倒是过了几日的清净日子。今年的雪下的特别大，萧月沉又偷摸出去堆过几次雪人，还算是舒心惬意。青鸾隔三岔五也会给萧月沉摘几支绿萼梅，不能出去摘来看看总是可以的吧，青鸾心里这么想着。
　　直到某一日，阿昭来传言，说凌王殿下请萧月沉去一次，看来又是一场“硬仗”。阿昭带着萧月沉来到慕凌尘的书房，只留她一人进入。
　　萧月沉入室，慕凌尘并未注意到她，一心扑在公务上，她只能等，等他想起她。平日里不觉时辰过的慢，一旦到了干等就显得生辰过的慢的多，萧月沉足足等了有一个半时辰慕凌尘才抬起头来，“你似乎等的很不耐烦。”
　　天晓得萧月沉的腿站的有多痛，她不过是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腿，都没注意慕凌尘已经抬头看她。萧月沉闻声，立即抬头，“没有，臣妾不敢。”
　　慕凌尘显然不想跟她多计较，“你最好是没有，不然本王只能找教习嬷嬷重新来跟你立规矩了。”他放下手里的笔，靠在椅背上，“今年冷的很，本王允许你过几日回一次萧府，你也可以再那里小住一段。”
　　萧月沉听见可以回萧府小住一段时日瞬间来了兴致，“真的吗。”她的喜悦抑制不住的往外流露，看上去精神都好了很多，她的表现却刺痛了慕凌尘的眼。
　　“你好像很不喜欢王府里的生活。”
　　“没有。”
　　“可你的神情告诉本王你很不喜欢。”
　　“没有，王爷多想了。”
　　慕凌尘“嗯”了一声，继续说到，“你先退下吧。”
　　萧月沉正要转身离开，慕凌尘似乎想起了些什么，长腿一迈，不过几个呼吸间就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本王想起来是有笔账要跟你算算。”
　　萧月沉心中一颤，看来又是要来折磨自己了。
　　“你把本王的绿萼梅都摘秃了，这事怎么算。”
　　“那臣妾赔王爷一棵，可否？”萧月沉试探性地问到。
　　“你有钱吗，就算你有，你可知这绿萼梅的珍稀程度，本王费劲人力物力寻来的梅树就叫你这么毁了，这该怎么赔。”
　　萧月沉原先只知绿萼梅珍惜，却没想到慕凌尘竟会如此宝贝，她思索半天，才开口，“臣妾身边还有些金银细软，明日里就去换了钱赔给王爷。”
　　“本王在你眼里真的就这么吝啬吗？” 慕凌尘叹了口气，“你若是喜欢不会叫人知会声本王，差人移种到你院子里又不是什么很难的事。”
　　这下轮到萧月沉想不明白了，慕凌尘今日是吃错药了，竟然不想着法的折磨自己了？
　　“那绿萼梅本就生长不易，如今叫你那侍女都摘秃了，来年定是见不到花开。”说着慕凌尘又往前走了一步，“本王就这么让你惧怕？”
　　萧月沉鬼使神差的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嗯？”慕凌尘弯腰继续凑近她。这距离萧月沉直接吓得腿软跌坐在地上，顿时慌乱无比，手指攥着裙摆，像一只惊慌的兔子，她挣扎着想要爬起，无奈先前站得久了，腿麻了，这下真是糗大了。
　　慕凌尘鲜有的好脾气，见萧月沉站不起来，索性将人横抱在怀里，放在了他平时休息的榻上，掀开萧月沉的裙摆，替她按起了小腿。
　　萧月沉见他如此，只一心想要往后退，实在是被折磨怕了，缩着腿往床榻的角落里钻。
　　“你若是再往里逃，本王不介意将你绑起来。”慕凌尘抓着萧月沉的脚踝将人拉回来。
　　萧月沉哪里被人这样按过小腿，早就从脸颊烧到了耳朵尖，不过一会她就有些受不了了。
　　慕凌尘算算时间应该是差不多了，停下手里的动作，站起身，“你自己下来试试，能不能走了。”
　　萧月沉飞快地下了床榻，低着头说了句，“多谢王爷，臣妾告退。”随后，落荒而逃，她一路蒙头向前，只想快些回到自己的院子。
　　慕凌尘看着萧月沉的背影，嘴角几不可见的微微扬起，只不过这一动作是他自己也没发觉的。
　　萧月沉回屋后，青鸾就拉着她开始关心起来，“凌王可有为难你。”
　　萧月沉摇摇头。
　　“那他可有折磨你。”
　　萧月沉继续摇摇头。
　　“他又给你吃毒药了？”
　　萧月沉还是摇摇头。
　　“那你这脸色怎么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萧月沉看着青鸾，郑重其事地说到，“我觉得慕凌尘他有病，而且病的不轻！”
　　“什么？”这下轮到青鸾大吃一惊。
　　“但是有好消息。”萧月沉凑近青鸾，“我们可以回萧府几天。”
　　“那坏消息呢？”
　　“慕凌尘好像很喜欢那棵绿萼梅，但是我们把它弄秃了。”
　　青鸾疑惑道，“那跟他有病有什么关系？”
　　“他刚才抱我，还给我捏腿！”
　　“你确定不是被折磨之后地幻觉？”
　　萧月沉很认真地看着青鸾，摇头道，“不是！”
　　“那他可能真的有病。”青鸾点点头表示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