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成人[无限]》烟雨夜

117、血色琉璃（二十二）

　　“你的心脏？”

　　神父难以置信这句话，看向那边唇角哆嗦着，说不出话来的陌白：“他是否知道？”

　　“他并不知道。”奥德斯托说，手中紧握的神枪，缓慢抽离身体，血液从伤口处流出来，语气却依然平静，“从他诞生起，其思维方式，就和我之间存在巨大差异。所以至今为止，都无人发现这个秘密。”

　　“但我确实成功了，将心脏化为人类培养，最终成为善良之人，并一直受到我的控制。”

　　神父仍是不敢相信这种鬼话。一颗吸血鬼的心脏，怎么可能会变成神圣水晶所认可的善良之人。

　　这一定是奥德斯托逃脱的把戏，他不能被其欺骗。

　　神父如此劝说自己，抢过眼下完全抽离的神枪把手，再次下刺。但这次仅是擦过奥德斯拖的脸部，那边的陌白脸上，出现了同样的伤痕。

　　神父注意到这点，握住神枪的手背上，不住冒出青筋：“奥德斯托，你真是卑鄙。”

　　“卑鄙？你不也是半斤八两。主动让出教主之位，暗中对各处的吸血鬼势力进行绞杀，却没料到，最大的内鬼，竟会是自己人。”奥德斯托说，嘴角渗出血液，“神父，你应该知道，陌白他，对于如今的神圣殿堂来说，有多重要。”

　　“以你现在的年纪，加上频繁战斗，怕是要不了几年，就会离世。如果在这之前，不能找到一个绝对善良，能够吸收神圣水晶的人类作为继承人，恐怕神圣殿堂，将会彻底没落。”

　　“况且现在陌白身上，还有一半神圣水晶的力量…”

　　所以，你敢杀了我吗？

　　神父果然没再敢动弹，甚至连话都没再说出来。

　　奥德斯托扬起一抹笑道：“只要你撤退，陌白我会彻底交付给你。而失去陌白后，我只是一只没有心脏的吸血鬼，你也不必畏惧我今后的实力。”

　　不得不说，奥德斯托所言，的确是颗诱人的甜枣。但陌白作为心脏，即使他有自信切断其与奥德斯托间的关联，却同样拥有极大的不稳定性。

　　神父抿嘴，犹豫再三，考虑利弊后，就要应下他的要求时，身后蓦然传来一股血味，他身周的空气也随即鼓动。

　　有谁正想偷袭他。

　　神父回头的瞬间，手中的神圣水晶集中能量，下一秒，宏大的光线从手中权杖爆发，顷刻间，吞噬了数道企图偷袭他的几道黑影。

　　“不愧为神父，对周围环境如此敏感。”奥德斯托赞扬道，“不过神父，你最好看清来人，再发动攻击为好。”

　　神父心里一咯噔，手中神力散去，那几道背影逐渐浮现。原来仅是几个持有圣书，浑身沾染吸血鬼血液的信徒，不过现在因为遭受神力净化，彻底变成了痴呆。

　　神父握紧了手，他没有忽略几人身上，残存的妖术气息，转头看向冷笑的奥德斯托：“奥德斯托，你是故意的，是你控制了他们。”

　　“故意？”奥德斯托讥讽道，“如果不是这些人类，怀有想铲除我的恶念，又怎么会被我轻易控制，所谓的善良信徒，不过是披着信徒外壳的欲望人类。只可惜，他们现在因你，失去了一切。”

　　“住嘴！”神父权杖中，爆发一道光，径直穿透奥德斯托的手臂。见他疼痛到不停发颤，终是走到他跟前，将权杖举到他面门前：“奥德斯托，我不得不承认，你实在太危险了，即使是舍弃陌白，我也必须除掉你。”

　　“看来我今天，是非死不可了。”奥德斯托面无惧色，“神父，你可不要反悔。”

　　“我从不后悔。”

　　神圣水晶的力量，再度汇聚到权杖上时，又一股气息从后面传来。

　　神父触及奥德斯托蠕动的嘴，以为又是他的控制把戏，不再顾及这些，打算先处理掉他，再回头解决被控制的信徒。下一秒，只觉得腹部处一痛，一只吸血鬼的手，贯穿了他的胸口。

　　神父浑身一颤，回头对上一双血色的眸，不由吐出字来：“又是你…”

　　这个英俊冷漠的男人，神父可记得一清二楚。他正是当初以优异姿态，通过神圣测验，后跟他抗衡的那只另类善良吸血鬼。只是现在，他那双湛蓝的眼眸，已经完全转化为作呕的红。

　　底下的奥德斯托目睹此幕，明知故问地笑出声来：“顾听寒，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是想着我的，甚至不惜打破规矩，食人血液增强力量，也要冒死过来救我。”

　　顾听寒已经懒得再去反驳奥德斯托的自以为是，试图抽出贯穿的手臂，却发觉完全动弹不得。

　　神圣水晶爆发出神力，迅速修复神父的伤口，并开始灼烧他完全转变为邪恶吸血鬼的手臂。眼见神父举起权杖，顾听寒心底警铃大作，立刻念动妖术，想要脱离束缚。

　　然转眼间，神父权杖中的神力，已经聚集完毕，下一秒，便朝他面门攻来。

　　扎眼的光芒散射，甚至那边已经痴呆的信徒，也受到殃及。

　　待得光芒散去，那些信徒已经倒在地上动弹不得，完全成为植物人。

　　而有一道黑影，早已及时腾飞于上空，就此躲过一劫。只是顾听寒也为此，付出了应有的代价。

　　神父扫过留在自己胸口中的断臂，横截面处光滑无比，显然顾听寒没有为此犹豫分毫，自断一臂死里逃生。

　　是他小看他了。

　　神父断去神圣水晶的神力供应，拽住胸口中的断臂，逐渐抽离身体，此举引起浑身紧绷抽搐，也让他忽略了另一边的情景。

　　“喂，陌白，快醒醒。”

　　“快点醒来…”

　　“啪！”

　　面目上一阵火辣的疼痛，陌白终于醒来，在恍惚之际，触及眼前正在帮他解绑的人时，眼眶蓦然红润。

　　“逸今朝，你过来救我了，可你怎么…”

　　陌白都来不及感动，就被面前这双红眸惊吓到，不仅如此，在他的背后，还长出一对吸血鬼翅膀。

　　“很惊诧对不对，我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变成吸血鬼。”逸今朝借助奥德赛斯给的吸血鬼新手能量转化物件，释放妖力成功割裂神力束缚，扶住陌白的身体，没让他倒下去，“不过现在没空说这么多了，我们必须想办法打败神父，否则，今天谁也活不下去。”

　　逸今朝抬头看向战场，那边的神父已经将手臂彻底抽离，腾飞去追击顾听寒。

　　“你先去帮他吧。”陌白缓口气，捂上流血的肩膀说，“我有办法，让奥德斯托对付他。”

　　“是什么？”逸今朝反问。

　　“我其实，是那颗心脏。”

　　“什么心脏？”失忆的逸今朝不明所以，但见陌白坚定的神色，还是给予他足够的信任，“陌白，奥德斯拖那里，就拜托你了。”

　　“好。”陌白说，从兜里掏出一本半染血的笔记，塞到他手中，“里面，有你丢失的一切。”

　　逸今朝点头收起，腾飞加入上空的战斗。

　　陌白深吸一口气，踉跄地一步步走到奥德斯托面前说：“奥德斯托。”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自己的真实身份？”奥德斯托问。

　　“从你第一次出现在孤儿院那晚起，我就已经知道了一切。”陌白说，脸上常有的善良纯洁，早已是消逝，“你就是控制我一切的，吸血鬼。”

　　奥德斯托低低笑出声：“看来，我的心脏也欺骗了我许久，但恢复记忆的你，根本不会中我的催眠妖术，自始至终的一切，都是你心甘情愿，包括和我几次上床。”

　　陌白闭上眼，哆嗦着唇说：“你知道的，你的任何行为举止，我根本无法拒绝，这些都是你，想要我去做的。”

　　“但现在还请，上去帮助他们，逸今朝和顾听寒。”

　　奥德斯托神情难得严肃：“陌白，你应该清楚，眼下想要对抗神父的唯一办法，就是你回归我的身体，但代价却是…”

　　“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陌白说，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我喜欢他们，不仅是逸今朝，还有顾听寒。这些都是你给予我的感受，也是你此刻想让我提醒你做的事，你不想对他们见死不救。”

　　奥德斯托久久未下抉择，他觉得这是陌白的善意在作祟。

　　“而且这不就是你，当初宁愿舍弃心脏，都要将我创造的目的吗。现在神圣水晶一半的力量在我身上，只要吸收掉我，你就能够实现愿望。”陌白走上去几步，拉住他的手，“求你，吸收掉我，求你。”

　　奥德斯托叹气，终是腕上陌白的腰，他背后的翅膀，已然堕落成深黑：“竟然这是你的愿望，我会答应你。”

　　…

　　“该死，他们还没好吗？”

　　逸今朝躲开神父又一道神力光束攻击，瞥眼下面竟然抱在一起的吸血鬼和人类，咬牙切齿地说。

　　“再拖一会儿，他们不会无动于衷。”顾听寒说，举起残留的一只左臂，一阵狂风从他们身后吹来，与那边的神力进行碰撞。

　　“我就不该把胜负关键手，抛给这两个主角。”逸今朝说，爪子直接刮过手臂，在无师自通念动一串妖术后，一股血雾飘去，混入那股狂风，极大增强效果。

　　但显然，双方实力差距过大，他们的所作所为，只能起到暂时拖延的效果，一旦神父突破他们的束缚，他们将直面死亡威胁。

　　思绪一瞬间，周围的空气，开始往血风覆盖处汇聚而去，有某种惊骇的力量，正在迅速凝聚等待爆发。

　　变成吸血鬼后，对环境越发敏感的逸今朝，身体已拽住顾听寒的手臂，往远处逃离。

　　他不会感觉错的，神父在他们的合击下，不仅安然无恙，还企图将他们全部覆灭，用神圣水晶违背常理的能量。

　　必须马上远离，必须…

　　“轰！！”

　　下一秒，一道全面覆盖的光，彻底破除悬绕在周围的血风，以泯灭黄沙尘土的姿态，朝两者迅速袭来。

　　逸今朝再次暗骂一声，知道无法再躲过，与顾听寒朝下飞，各自抓起一个痴呆信徒，飞往远处的巨型岩石，在前后钻入其中的缝隙后，将那两名信徒挡在入口处，意图抵挡住如此神力攻击。

　　“轰！”

　　整个巨型岩石堆瞬间崩塌堆砌，积起的尘土，瞬间淹没里面的吸血鬼和人类。

　　神父紧随之赶到，散发神力，察觉到里面残存的呼吸声，抬起法杖，企图清扫整个石块塌陷之地时，手腕上，竟是涌上一股凉意。

　　有谁，悄无声息地，握住他的手腕。

　　意识到这点神父，呼吸顿然加深，手中的攻击立刻回转向后方，却是扑了个空。

　　“谁在那！”神父遥望四周，却找不到威胁者的身影，沉声道，“别装神弄鬼。”

　　“装神弄鬼？呵。”

　　一道熟悉的笑声从后方传入耳畔，神父猛地回头，双目对视时，神情也是顿然暗下去，“奥德斯托。”

　　还有他恢复完整的翅膀。

　　“是我不错。”奥德所托抬起左手，捂住心口说，“我出现这里，你应该知道，意味着什么。”

　　神父扫过那边空荡的树木，拽住法杖的手开始颤抖：“奥德斯托，你利用陌白，偷窃神圣水晶的力量，必须受到神的惩罚。”

　　“如果不是你所掌管的神圣殿堂内，出了丑事，我又何曾会有如此可乘之机。”奥德所托说，回归的心脏，让他拥有了陌白的一切记忆与感情，“神父，我们也该就此，一绝了断了。”

　　神父额头第一次渗出汗液，但他明白，此次战斗，已是无法避免。

　　两股象征光明与黑暗的攻击，在上方交织轰炸，从正午时分一直持续至黄昏。

　　以两者为中心的十里内，没有人类和吸血鬼敢靠近。

　　逸今朝和顾听寒，在奥德斯托对上神父时，就已经悄无声息逃离战场，此刻正和幸存的吸血鬼站在战场边缘，目睹这场浩瀚空前的战斗。

　　“留给我们的时候不多了。”顾听寒仰视头顶消逝的黄昏，“还有一个晚上。”

　　“虽然仍不清楚这个作者的结局究竟是如何，但如今陌白已经由奥德斯托吸收，必须想办法将他们分离，才有可能继续推进进程。”逸今朝说。他已经从那本半染血的笔记本，配合顾听寒的讲解，了解到这个副本的所有进程。

　　“但前提是，这场战斗，能够在几个小时内产生结果。”

　　顾听寒刚接话完，空气中持续碰撞产生的庞大能量，竟开始有下降的趋势，这也意味着，里面的战斗正趋于结束。

　　他们对视一眼，已是不言而喻，展翅进入战场内。

　　在攻击下变成一片荒芜的土地上，吸血鬼和人类，共同展开搜寻。

　　逸今朝利用他觉醒的妖术，追寻周遭残存的血液，和顾听寒飞往战场偏东部，也是提前一步，找到了目标者。

　　“顾听寒，那里。”逸今朝说，迅速降落至一具浑身遍布伤痕，动弹不得的吸血鬼身体边道：“奥德斯托。”

　　奥德斯托转动眼眸，看向逸今朝：“没想到，会是你，率先找到我，还有，顾听寒。”

　　他的眼落在旁边，紧随之赶到的顾听寒身上。

　　逸今朝抿下嘴，看眼四周说：“神父现在如何？”

　　“我没能杀死他，他用神圣水晶仅剩的能量，进行了空间转移。但他伤势很重，恐怕不出几个月，就会死亡。”奥德斯托说，挪开他们相牵手上的视线，“不过我的身体已遭到神力的严重侵蚀，今后的实力，恐怕也会大不如前。”

　　“不，这些都不重要…”逸今朝走近，蹲在他的头边说，“奥德斯托，其实我有个问题，一直很想问你。”

　　“你说。”

　　“还记得当初，顾听寒问过你一个问题吗？”逸今朝说，“你最爱谁。”

　　“当初你的回答，是自己。那现在呢？”

　　奥德斯托说：“我想，这个问题的答案，永远都不会改变。”

　　“是吗…”逸今朝说，“那你，喜欢陌白吗？”

　　奥德斯托一愣，似乎没料到他会提出这种问题：“他不过是我的心脏。”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如此无动于衷，逸今朝眼角疯狂跳动，拽住他的衣服拉近说：“那你当初为何要和他不止一次上床，他真的在床上喊我的名字吗？还是说，这一切都是你在胡编乱造？”

　　“今朝，冷静一点。”顾听寒走来，按上逸今朝的肩膀。

　　“我并没有说谎。”

　　奥德斯托未有生气。他也无法否认，陌白回归到身体后，他的确拥有他的记忆，却完全无法理解，对方在明知自己身份的情况下，配合做出的一系列事情因果。

　　包括假装被催眠，多次配合做-爱，进入人类圣殿，以及主动舍弃性命。

　　他以为陌白做这一切，都是为了逸今朝，可现在看来…

　　“奥德斯托，陌白他，真的喜欢逸今朝吗？”顾听寒忽然问。

　　奥德斯托看向逸今朝。的确，如今拥有陌白感情记忆的他，本应该会对其产生别样的情绪波动，但现实却是，他对他，有的仅是某种很奇怪放依赖，没有所谓感情上的增添。

　　“这么说来，我彻底失忆那会儿，陌白除了在我们的关系上撒谎，并没有做出格的事。”逸今朝说，“甚至于，圣殿内拥有传送阵这件事，还是他透露的，不然我也不会出现在这。”

　　顾听寒说：“我很早就有所察觉，陌白对逸今朝所谓的感情，就像你对我一样，为了利用我们，让我们信以为真，而自我蒙蔽，附加上的某种虚假情愫。”

　　“那他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谁？”奥德斯拖说到这，猛然意识到什么，“难道说…”

　　“我想陌白这么做，都是为了你。为了你的计划，作为心脏，他只能听从于你。”顾听寒沉声说，“你内心觉得陌白喜欢了上逸今朝，他就会去喜欢，你想和他上床，他便遵从你的意愿。当然有时，他也会变向反应一些你不愿去面对的想法…但他自始至终，都清楚自己的定位：生来为你而存在。”

　　或许还有某种通俗易懂的解释。作为心脏炼制所幻化的人类，从一开始，就不存在自主抉择思想，一切都是奥德斯托，自身所附加上去的意愿，促使陌白进行活动。是奥德斯托，想让陌白变成的这副模样，他就活成了这样。

　　也正因为这样的潜在关系，陌白才可以成为最善良的人。作为一个连奥德斯托都不知道，专属于他的思绪傀儡。

　　逸今朝听到此话，也是微愣了下，移到他身边，用手背碰一下轻声说：“你什么时候，能跟我说类似形态的情话？”

　　顾听寒看了他会儿，不准备告诉他其中的秘密，上前亲吻他的唇，逸今朝下意识进行配合。

　　奥德斯托注视抱在一起，吞吐唾液的两只吸血鬼，神色分外复杂。随耳边的呼吸声加重，奥德斯托不由舔了下干涩的唇角，他究竟在渴望着什么。

　　是吻，吗？

　　还是说…

　　深夜。

　　位于贫民窟，一座较为完整的椭圆形建筑内，一只吸血鬼安顿好里面五个孩子，离开房间，喘口气走到窗口，望着天空的弯月，不由感慨一句：“今天的月，真是一反常态的昼亮…唉，那是什么？”

　　话都还没说完，一股风直吹进来，有一道黑影，凝聚出现在屋内。

　　吸血鬼见来者，痴愣一下，忙屈身道：“殿下，你怎么来…”

　　奥德斯托点头，示意他别出声，径直走进了那边的房间，注视五个紧挨在一起，打着小呼的孩子们，轻声道：“这就是你的牵挂所在吗？”

　　另一端的黑暗中，逐渐走来另一道身影，替孩子们拉上下褪的被子。

　　“奥德斯托，谢谢你给我这次，和他们道别的机会。”

　　奥德斯托触及那双渗满泪光的纯情眼眸，哼一声，转头看向窗外：“如果你今后还想见他们的话，就尽量在床上满足我。”

　　那道身影一颤，转身靠近奥德斯托，月光散落之地。

　　一头白发熠熠光辉：“只要是你想，我就会…”

　　与此同时，高空之上。

　　逸今朝俯视下方相吻的吸血鬼与人类说，扫过手腕上闪烁恭喜的系统说：“看来我们的任务算是完成了，不过小说的结局，竟然会是这样结果。”

　　“嗯，你的记忆应该也会马上恢复。”顾听寒说。

　　逸今朝挑眉：“就这么喜欢之前的我？”

　　“不，我只喜欢，眼前的你。”

　　玩家：顾听寒

　　身份：配角

　　进度：6/7

　　副本：血色琉璃

　　通关条件：七日内，完成小说结局

　　进度：已通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