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9、钮钴禄格格:我好喜欢吃酸的啊 ...
-
直到所有人聚齐,还是等了半个时辰才等到胤禛过来。
生辰宴的气氛就像是要被抄家,九族一起去世那样凝重。
生辰宴主角面上没有一点喜意,全程筷子都没怎么动,光顾着喝酒。
福晋一如既往,但在阴暗环境的衬托下,也略显阴沉。
李侧福晋则全程没有说话,和往常时不时开口刺人的状态完全不一样。她今天的穿着甚至是在场所有人中最素的,比平常被李侧福晋骂容颜已逝的宋格格穿得还要暗沉。
鉴于死去的弘昀是李侧福晋所出,其他女人都没有上前找李侧福晋的茬。
耿曼韫整个宴席都不敢有大幅度动作,送生辰礼物说祝词的时候,差点被胤禛冷冰冰的眼神冻得口吃。
好不容易结束生辰宴,踏出正院门的那一刻,耿曼韫那颗一直吊着的心才放回原处。
回到梨花院,耿曼韫就直接歪七扭八地倒在了榻上。
耿曼韫有气无力地向素婉要吃的:“我好饿啊,素婉有吃的吗?我今晚就夹了三筷子,塞牙缝都不够。”
“快结束时奴才让素婵去厨房看看,应该也快要回来了。”素婉坐在耿曼韫旁边,帮她拆头上零零碎碎的发饰。
说话间素婵就推开了房门。
素婵把碗从装着热水保温的食盒中拿出来,对耿曼韫说:“主子,厨房那边说做菜来不及了,只给主子下了碗羊汤菌菇面,汤是一直熬着的老汤。”
“有的吃就行,我不挑。”闻到香味,耿曼韫立马爬起来,连钗子勾到头发都没觉得疼,一心只想着吃。
素婉无奈的看着自家主子头发下挂着一根钗子走过去。直到耿曼韫好好地坐到餐桌旁,才小心地把勾到的发丝解开。
耿曼韫一边嗦面,余光还瞥这素婵继续掏吃的出来。
一盘杂七杂八什么都有的糕点拼盘,一碗南瓜红枣糖水和一小块看着有些眼熟的新糕点。
“这看起来有点眼熟。”耿曼韫指着白色的糕点说。
“王来福说,这就是苏格格让他做的蛋糕,只不过刚才席上呈给王爷的蛋糕加了甜菜汁,所以是粉色的。”
素婵切了一角蛋糕下来,放在小碟子里递给耿曼韫:“主子尝尝,王来福说席上的蛋糕因为苏格格的要求,放了很多糖,这是他自己用剩下的材料重新调味做过的,当然也问过苏格格能不能做。”
原本还有些嫌弃蛋糕太甜的耿曼韫听到味道不一样,才愿意试试。
“味道淡了反倒尝起来不错。”耿曼韫意犹未尽地把碟子里的蛋糕吃完,“剩下的你们分了吧,我尝这口感,也不像是能久放的。”
看着素婵出去分那个糕点拼盘和蛋糕,耿曼韫淡淡地说:“也不知道苏格格都是从哪里弄来的新鲜吃食。上次吃过一回的,饼上撒了奶酪和牛肉蔬菜再烘烤的早点,也是她跟厨房提出来的。这些都是我们不曾听过、见过的。”
“苏格格不是京城本地人,应该就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的特色美食吧。”素婉到是不觉得奇怪,天下美食何其之多,她们从小生活在京城,自然就只尝过这边的。
耿曼韫没吭声,她觉得事情不应该这么简单。真要是其他地方的特色,为食物奔波的老餮们也会把它宣扬出去,而不是这样突然拿出来,就像是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至于她自己想出来这个可能性,那只能说不可能。
今天的蛋糕明显已经体系成熟,席上吃的和格格拿来的,可以算两个种类。苏格格一个从不进厨房的后院女子,怎么可能凭空想出来,且制作过程没有失误。
不止耿曼韫这样想,连吃饭时注意力全然不在宴席上的胤禛都感觉到了不对劲。
哪怕苏格格已经已经是他的人了,但该查的事情还是要查清楚。
“苏培盛,之前派去查苏对倩的人有查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胤禛把在门口当木桩的苏培盛喊进来问话。
苏培盛微微弯腰,看着地面恭敬的回答:“回王爷的话,至少明面上查出来都是没问题的。正黄旗包衣那边说是按皇上口谕入籍,没有差错。正蓝旗包衣说苏格格父亲确实常年在外,长辈也确认过不是旁人顶替。”
胤禛沉吟半刻,又问道:“所有人都这么说吗?”
“正黄旗包衣的口径是统一的,正蓝旗包衣只有年纪大的人这么说,年纪小的都说分开时间久了,不知道苏格格家里情况。”
“看来京城是查不出什么了。”胤禛闭上眼睛,按了按额角。
苏培盛见胤禛这个动作,立马上去帮忙按摩。这两年胤禛的压力越来越大,时不时感觉到疲惫。苏培盛在刚发现这一点时,就专门找太医学了按摩手法,只求胤禛能更重用他一些。
“从明天开始,就往外查吧。今天苏格格做的蛋糕和上次的饼,都让厨师做一份给底下的人尝尝味,就按吃食寻过去。”
苏格格在宁心院院里绣她的小被子,完全没想到她爱着的男人直到现在还在查她的底细。
过了胤禛的生辰,天就越来越冷了,晚上天黑的也早。
素婉为了保护耿曼韫的眼睛,把她之前练刺绣的帕子全收起来,又给耿曼韫换上珍珠米粒,让耿曼韫打发时间玩。
钮钴禄格格也把陶泥瓷器全收起来放好了,京城不但冷还干,不收好全都干成一捻就碎的粉末。
无所事事的钮钴禄格格只能选择来耿曼韫这里串门。
看到走进来的钮钴禄格格,耿曼韫皱起眉头:“芳绫,怎么就给你家主子穿得如此单薄?”
大雪纷飞的天,钮钴禄格格别说披风,他甚至连坎肩都穿得薄的,跟屋里其他人完全不是一个风格。
连府里奴才穿得都比钮钴禄格格厚实,旁人一看,肯定会以为钮钴禄格格在雍亲王府里不受待见,尽吃苦了。
芳绫那叫一个有苦难言,她敢让自己主子就穿这么薄吗?还要不要命了。
看着芳绫眼角眉梢透露出来的委屈,钮钴禄格格连忙解释:“耿姐姐,是我自己要穿这么少的。”
“你又不是成仙了,哪能这样被冷风吹。”耿曼韫赶紧起身拉钮钴禄格格坐下,又让素婉盛了碗一直在炭盆旁保温的桂花红豆羹,让钮钴禄格格吃了暖暖身子。
钮钴禄格格顺从地吃完才说:“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最近热得很,穿着薄坎肩都觉得热。”
怕耿曼韫不信,耿曼韫拿帕子擦了擦脖子后面和鬓角处,果然已经出汗了。
“要不让人把炭盆熄了吧。”耿曼韫看钮钴禄格格额角的汗都成一滴滴开始往下流,怕他真出什么事情,打算让素婉把炭盆放外头去。
“只是我觉得热,真要拿出去,明天躺床上咳嗽的就是在场除我之外的所有人了。”钮钴禄格格赶紧阻止耿曼韫,她迅速地把坎肩脱了扔给芳绫。
耿曼韫只得作罢。
见钮钴禄格格吃完了桂花红豆羹,又开始吃糕点,耿曼韫就问:“除了热,还有别的什么症状吗?我看你吃倒是吃得下。”
钮钴禄格格摇头:“没有,放心吧耿姐姐,我肯定没事,我不但没其他问题,饭量比之前好了不止一点,真要生病哪有胃口吃饭。”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除了腰有些酸痛。但我月事不准,可能过几天要来了,腰酸疼也没什么奇怪的。耿姐姐你以前不也看见过我腰疼的样子,你还催着我看大夫,吃了好多调理的药。”
耿曼韫也记得,那是钮钴禄格格刚来的那一年,她当时对钮钴禄格格的印象只有下任皇帝生母这一点。
怕钮钴禄格格出事,生不出四阿哥的耿曼韫赶紧请了大夫,替钮钴禄格格调理。她们后面渐渐走近也是因为这事。
耿曼韫被钮钴禄格格说服了,觉得过段时间就好了,转而和钮钴禄格格说起新发饰。
站在一旁的素婉脸色有些奇怪,像是想到了什么,但最后也没打断耿曼韫聊天,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毕竟她也觉得只是可能。
因为钮钴禄格格说自己最近格外能吃,耿曼韫选菜时还让素婉拿了银子去厨房,让他们多加几个菜。
就算吃不完也不要紧,两个院还有那么多奴才可以分担。
吃饭时,钮钴禄格格光盯着酸菜猪肚鸡和酸豆角炒肉沫吃,还光吃酸菜,不吃里面的肉,连平常喜欢的大块羊肉都不吃了。
耿曼韫替她夹,钮钴禄格格也只是嘿嘿笑了两声,继续酸菜就饭吃。
“好久没吃酸菜了,感觉耿姐姐你这里的酸菜格外好吃,我在清馨院单独吃,厨房都不给我上这种菜。耿姐姐,不如我们下次再一起吃酸菜炖排骨吧,吃馒头蘸汤汁肯定也很美味。”嘴里还嚼着呢,钮钴禄格格就在想下一次要吃什么。
不光说,眼睛还发亮,听她的语气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素婉看着钮钴禄格格的样子,终于没忍住。
素婉上前行了个礼,对钮钴禄格格说:“请恕奴才冒昧,钮钴禄主子可不可以让奴才帮您把个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