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山学长校外女装的样子只有我知道》四只鳄

17、extra

　　赵歧言最近老是能收到花——他以前不是没收过，但以往那些人不是送了几回就失了耐心，就是被他拳头警告后不敢再送，能坚持这么久的实属少见。
　　能每天不重样的也少见。
　　这也当然——陆少爷嘛，财大气粗，花样自然要多些。
　　他是知道这位陆少的。
　　但也不是一开始就注定的。
　　赵歧言刚开始完全没注意到这位店里的常客，店里不是黑灯瞎火就是花哨霓虹，除了紧身衣裙下玲珑的曲线之外谁能记得住谁的脸呢。
　　他能注意到陆修谨还是他有一天结算前一天的酒水前的时候以为自己算错了账目——他很快重算了一遍，确认无误后，当天晚上他就顺着消费记录找到了坐在雷打不动老位置的陆修谨。
　　陆修谨穿一身清爽的小西装，翘着二郎腿同几个同伴交谈，一副业界精英的模样。
　　赵歧言个子高，在人群中只瞥了几眼，就准确无误地朝着陆修谨的方向走了过去，他端着酒，陆修谨身边的几个跟班以为他是推销酒的，挡了他一下。
　　陆修谨挥挥手让他们退下了，却没搭理赵歧言，只顾着谈话，赵歧言在一边站得笔直，沉默仿佛空气。还是有个同伴向他示意好几回他才恍然转过头来。
　　“是你啊，”陆修谨挑眉，好像才看到他，然后双手交叉，露出一个有些苦恼的笑容来，“今天要开车，不能照顾你的生意了。”
　　“你已经照顾很多了，”赵歧言声音没有一点起伏，他从托盘上取了两瓶酒放到桌子上，道，“送你们的。”
　　陆修谨有些惊讶——但应该还在他的意料之中，他只是撇撇嘴角，道，“我说了我今天不…… ”
　　“你司机不就在后面坐着吗？”赵歧言打断他。
　　然后平静地和陆修谨对望。
　　陆修谨饶有趣味地看着赵歧言，又道，“那也不用你送我们酒……”
　　他目光在酒瓶和赵歧言端着托盘的白净的手指上巡回，仿佛已经志在必得。
　　赵歧言扯扯嘴角，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有些讽刺，“你不是已经为我买了很多酒吗？”
　　陆修谨被他的直白吓到了，咳嗽了几声，勉强道，“……谁说是为你？”
　　“你要是都喝了的话，我可能就看不出来。”赵歧言平静道。
　　每天从他那里多卖的酒都完好无损地留在桌上，就好像在炫耀一样——这是特意为你花的钱。
　　被戳穿了的陆修谨没有半点羞愧，坦然道，“嗯，我就是买给你看的…… ”
　　他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突然俯身靠近的赵歧言吓住了——对方身上不知名的香味就像是罂粟，让他的肺和神经一起产生了一种迷恋。
　　让他忍不住靠近。
　　伴随着“嘣”的两声，赵歧言直起了身子，道，“酒开了，喝不喝随你。”
　　陆修谨目光灼灼地望着赵歧言，后者连跟他告退的意愿都没有，收了托盘和起子就转身离开了。

　　舞池里的人群在随着蓝调音乐晃动身体，灯光迷离中每个人都被染上了斑斓的色彩，唯独赵歧言清瘦的背影是极简的黑白，穿梭人群中如同天神降世、摩西分海。
　　“喂。”陆修谨叫住他，所有人都随着他的目光一起看向那个只是稍稍停顿的背影。
　　他直接举起一瓶酒一饮而尽，将瓶子摔碎在地板上，嚣张道，“我泡定你了！”
　　荷尔蒙开始发酵，酒精上头的人们开始起哄欢笑，故事的所谓“女主角”却只是加快脚步消失在了黑暗的某个转角。

　　坐在休息室里，准备收工的赵歧言正对着镜子玩一朵花纤细的花蕊，宋菡穿着缀满亮片的裙子走进来，对他手上的花好奇，“你还没去跟人家说清楚。”
　　赵歧言嘴一瘪，有些孩子气地苦恼：“嗯，不仅没退掉。”
　　“…… 好像还引火上身了？”
　　宋菡捏捏他的发尾，半羡慕半嫉妒道，“你呀你。”
　　“不过虽然人有些烦，”赵歧言把花放到鼻尖嗅嗅，满足地吸了一大口，“送的花还是挺香的。”
　　买个花瓶吧，他想，就放这一束。

作者有话说

　　差点忘了，加个补丁，圣诞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