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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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9
许竹竹总能做出点匪夷所思的事情。这是熟悉许竹竹的人一致公认的。
得知许竹竹把耳朵当成嘴，拿烧酒灌进自己耳朵的时候，所有人都毫无意外，甚至有点想笑。
……
这些日子可算是干成了一件大事。
虽然说不上是招安，但自己是彻底和傲天寨的人混成一伙了。
耳朵特别难受，可有事情得和张不弱说。
许竹竹掏了掏自己的耳朵，斜着脑袋往耳朵里插了点比较能吸水的宣纸。有些踉跄地往张不弱的房里走去。
张不弱的卧房总是三更天才会熄灯，此时才二更天。其他人差不多都歇息了，许竹竹也是趁着裴礼殊睡下出的门。
曹县的县衙小，房与房之间仅有几十步的距离。
房门被轻轻叩开，屏风后水声沥沥 。
薄纱缱绻缠绵，热气氤氲，隔龙凤衔尾的字画屏攥红光朦胧摇曳。
许竹竹当即反应过来，下意识道：“冒犯了啊！”
还好隔着一道屏风，看不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张不弱沐抚的动作略顿，道，“同是女子，你我关系如此，心无杂念，有何冒犯。有事情便说。”
也是。
她们关系那么熟了。
许竹竹压下多日来积压在脑中怪怪的念头。
最近她打听到江南这区域留着一个传统名俗，类似于现世的元宵灯会。
多是好友眷侣一家同行，未出阁的小公子会带上鸟兽面具，有心且未成家的女子则也会带上面具，成就一双佳话。
曹县已然欣欣向荣，自要重拾起灯会。
去记录粮草长势时，县里的百姓不知道她已经成家，还挤眉弄眼地各种暗示她，把家中男子会出现的地方夹在她的袖口，她就是想不知道灯会这事儿也难。
听闻曹县百姓私下里最喜欢金龟女排行第一的甚至不是当今陛下，而是许竹竹这个小小同知。
但曹县难得恢复了活力，这次灯会定然要做好准备，她自会去看看现场情况。
“我是来问问你灯会要不要一起去。”许竹竹道，“我问过赵安了。她说自己灯会的时候还要设计新的水坝图，没空陪我玩，现在这个虽然能用，但还不太稳固。我宝、额，我夫郎后日便要走了，灯会留不下来。也不是去玩，就是一个人怪……哦，忘记了，你也有夫郎。”
说到一半，许竹竹猛地想起后厢房中存在感极低的李夫人，尬了尬，“好了，我没事了，我先走了。”
“……我与你一起去。”
“我就知道……啊？什么？”
“我与你一起去。”
那她的夫郎呢？
许竹竹的疑惑直接写在眼睛里，张不弱轻哂，“他与我无关。”
看来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
“那你的女儿呢？”灯会有孩子的都会带去看看。
气氛有一瞬的凝滞。
“……不带。就我们两个。”
屏风多是用蚕丝和绢布做的，一点亮光透过了屏风。
与此同时空气中似乎多了股奇异的香味，与皂角的香截然不同。许竹竹嗅了嗅，好奇地问了句：“这是什么香？怪好闻的？”
张不弱没有擦身，湿淋淋地披了件里衣，呈半透状态紧紧贴在瘦弱的蝴蝶骨上，她沁着水缓缓踏出屏风，留下浅浅水痕。高山清水覆雪融融，西湖柳树折腰：
“是沐.情香。”
沐.情香？
许竹竹思索了下，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这个香。
……想起来了。
是在学堂听狐朋狗友胡天海地瞎吹时候提到的，青.楼有名的催.情香。
鼻子下面似乎有股热流流出，许竹竹恍惚着伸手摸了摸，“……”
流鼻血了！
她身体再不好，也不会动不动流鼻血。
“……真，真的是啊？”张不弱的点点头，许竹竹感觉胸口也有股热流在不断涌出，不仅口渴难耐，腿还瞬间软了，她不知现在自己作何神色，“不、不弱，你沐浴点这香干嘛啊！”
“呵呵。”张不弱俯身靠近，肩上的衣服掉落，二人距离近的失去焦距，她笑着合上许竹竹身后的门，“抗毒。”
“张氏子自幼如此。”
这是要炼人蛊吗。张不弱离的远了些，但这样对许竹竹来说还不如原本那样，现在的距离不远不近，正好够她看到张不弱胸口饱满的弧度。太不对劲了，这么瘦的人，那儿怎么那么多肉……许竹竹傻眼，颤着手要开门。
却被另一只芊手堵住了门，张不弱瞳中神色深浅闪烁，“你要用这种模样出去？”
她这样怎么了？就算是同性好友，张不弱也超乎了好友的距离，许竹竹燥的只想出门，“我出去找水喝！”
张不弱浅笑着曲起一根食指，许竹竹顺着那根手指的方向看去，是屏风。
“不要洗澡水！”
许竹竹十动然拒，就算腿软的走不动了，她也是个有原则的人。
“我怎么会让尊贵的驸马喝洗澡水呢？”张不弱半睁着狐狸眼，流过一丝眷念，手指在她的脖颈上游走，“许若风。”
“许若风，你心里不干净。”
“心里不干净的人是不能拜菩萨的。月老也不乐意把红绳给这种人。”
“红绳捆不住你。”
“……”张不弱湿粘的衣衫夹在她们之间，水珠滴落。连带着许竹竹的上半身也湿乎得像是刚洗过澡。
许竹竹脑袋涨的发懵，一时无法理解张不弱说的这些话的意思，她只想知道自己现在中这个香除了碰洗澡水以外还有别的什么办法解。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无法控制行动的情况实在是难受。
“还有一个办法，”好像能读懂她思绪般，张不弱拿下她耳朵里的宣纸，肆意丢开，与她耳语。
许竹竹果然上钩，立刻问道，“什么？”
“呼——”她笑盈盈地在许竹竹的后脖上吹了口气。
……
暧昧之中，双眸波光流转。
脑子里的一根筋忽然回归正位，许竹竹鸡皮疙瘩起了一手臂，声音有些发颤：“……我想的那样？”
“你想的哪样？”狐狸眼微眯，夜晚摘下了她温润的面具，唇舌蛊惑般轻启，“你要说出来，说出来我才能知道啊？”
真的要站不稳了。许竹竹捂住被吹过的脖子，打开门。克制地正色警告道：
“不弱。玩笑不是这么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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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了沐.情香，身体反应不受控制，可人的意识会是清醒的。
这就是青.楼里的小倌尤为喜爱这种香的原因。
最重要的是，没有解药。只能等它自己的药效自己过去，抑或是……
许竹竹张大了嘴，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回到自己的房间。
下次她再进别人房间前，一定要先确认好那个房间没在练蛊！
动静这么大，裴礼殊也被惊醒，刚睁眼就看到许竹竹扑过来，他是真的受到了惊吓。
许竹竹整个人都恨不得直接挂在他身上：“宝！我要！”
“你……你要什么？”裴礼殊愣了愣，发现许竹竹浑身滚烫的不像话，鼻尖仿佛还能闻到一股异香，便明白了。
心中杂念轰然。中了香第一时间想的是来找他，一时不知该欣慰还是难过。
可他，他的身体……
裴礼殊抱紧了被子，这样的距离他早就习惯了。他咬住下唇，只要碰一次，他精心谋划多年的经营便会毁于一旦。
腰间的手已经开始不老实地想要拉他的腰带了。不能要孩子，裴礼殊有心无力地想，自己这样和太监又有和区别。
裴家这该死的体质。难受的不止是许竹竹，他也忍得异常辛苦。
“我的夫郎太守男德了，守的方法还不太对……”
怀中的气息微微叹道。
……
“哗啦。”
清凉的触感从四面八方袭来。
许竹竹舒舒服服地在裴礼殊怀中换了个姿势，谓叹出声。
她是舒服了，裴礼殊更难受了。
男子的体力本就不如女子，抱着许竹竹入水的刹那，他整个人便要撑不住了。
好在水池不深，裴礼殊小心地调整好许竹竹的姿势，起身给自己套了件外衣，坐在池子边守着她。
他是被许竹竹吵醒的，不过睡了一个时辰。离天亮还早。
裴礼殊搂住衣襟，昏昏欲睡。
……
他累的要命，在温暖被窝里醒来时听到的第一句便是：
“抱歉。”
许竹竹摸了摸他的额头，带着歉意道，“我昨儿没敲门误入了别人的房间，连累了你。”
妻夫之间，不分彼此。
许竹竹却对他说——
“抱歉。”
裴礼殊眼眶中顿时蓄满了泪水。
“啊，宝你怎么了？我又做错了什么？！”
还这样。这根木头一点都不懂他。
直到离开前，裴礼殊也未曾再搭理过许竹竹。
这一次探亲之旅，过的并不愉快，因为事务繁忙，聚少离多。最后还遇到了这档事。
许竹竹都知道，但她也无可奈何。
张不弱举着兔儿花灯，用兔儿脚碰了碰她的脸，淡淡道：“该走了。”
许竹竹看到她就冒火气，要不是她的那个什么什么香，自己也不至于这样。
别过头去，兔儿灯也跟着转悠。坚持不懈地追着许竹竹的脸。
“不要兔儿灯，不看灯会了？”
“……要！”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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