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季：将就与否》陈三酒

4、No.4 他是正经校霸

　　对于卫遇就的闺蜜请求，华否觉得真的挺莫名其妙的。
　　但又不知道该从何反驳。

　　华否想了想，认真道：“我们朋友还没做多久，现在就做闺蜜不是和网络上那些天天发WB发空间认姐姐认哥哥认闺蜜的小盆友们性质差不多吗？”

　　“你说的好像挺对，不愧是文科班曾经的第一。”

　　卫遇就没有刻意喊重曾经两个字，倒也没有嘲讽的意思，华否就当他只是开了个随口的玩笑。

　　“你不也是文科班的第一吗？”

　　“我感觉你很快就能赶过我了，我看人很准的。”卫遇又啃了一口馒头。

　　华否也咬了一口馒头：“借你吉言。”

　　两人现在是同一个班，但华否没想和人一起进班，就跟在卫遇就身后，装作好像是正好同路的陌生人。

　　卫遇就忍不住转头看了一眼华否，回头后又忍不住转头看一眼，重复了三次这样的动作，华否实在是有点不自在。

　　于是在卫遇就第四次转头的时候，华否一时没憋住：“你干嘛一直转头看我。”

　　“也没什么，就是觉得你这个女生真奇怪。”

　　“……什么？”

　　“别的女生和我有点关系就想多粘我会，你倒是避之唯恐不及。”

　　华否：“我也觉得你挺奇怪的。不粘你的女生你就觉得奇怪才奇怪吧……”

　　卫遇就哥俩好地把手勾在华否的脖子上，拖着华否走进教室，大大咧咧道：“不过这也说明你是真把我当朋友。”

　　“……”第一次被男生勾喉咙华否感觉格外不适应，她扯了扯脖子，想拯救一下自己的脖子，“你放开啊，我们两个这样像什么样！”

　　“像——”卫遇就卡了卡，“朋友样？”

　　华否：“……”

　　卫遇就：“要不然你就答应和我做闺蜜吧。这样我们两个还能手拉手。”

　　华否觉得自己现在的感觉特别的一言难尽：“……你把我当男人了啊？”

　　“我把你当兄弟。哦不，姐妹。”卫遇就又自觉失言，“不是，我是说我挺喜欢你的。”

　　华否自己脸上有股热浪在不受控制地向四处扩散，被卫遇就卡着的脖子更是烫的难受。

　　两人的地理位置靠着班级门，也许是发出的动静大了些，老黄自带地中海的脑袋从教室门里探出来“你们两个干嘛呢！”

　　老黄中气十足地声音震地华否浑身一颤，被班主任支配的恐惧战胜了浑身的热气，她马上下意识地直起身子。

　　卫遇就的脑壳正在华否上方，被华否直起的脑袋磕到了下巴，疼的叫唤。

　　“疼疼疼——你轻点。”

　　华否有种被抓包的窘迫感。

　　卫遇就也终于注意到了老黄，揉着下巴和老黄解释：“老黄你别误会。我有女朋友，这我好闺蜜呢。”

　　华否：“……”

　　老黄：“……”

　　老黄像是习惯了这样的场面，他大手一挥：“要上课了还不赶快过来。”

　　华否瞪目结舌，感慨老黄之前是经历了多大的事情，才能做到面对这样奇葩事情不动如山。

　　卫遇就应了一声，推着无所适从地华否进了班级，问她：“你位置在哪？”

　　“那。”华否指了指第四排最左边靠窗的位置，“怎么了？”

　　卫遇就跨过华否的座位，做到华否位置的旁边，“我今天刚来，位置还没分好，干站着也怪尴尬的，我就和你先坐同桌好了。”

　　老黄看了眼卫遇就坐的方向，没有反对的意思：“你就坐那吧，刚好，今年华否的同桌也要办出国手续，那位置也没人。”

　　“……”但这真的怪别扭的。

　　“你快过来啊，你自己的位置你还不坐了？”

　　她能怎么办，不怎么办，也只能过去了。

　　华否也是少女，哪有少女不怀春，她是想过和自己暗恋对象会发生什么样的故事的，但这真的和她原本想的与暗恋对象的发展南辕北辙。

　　令人头大的很。

　　所幸文笃一中的班级氛围向来优渥，尤其以老黄班级为其中翘首，即便是两人一起进班，男生还邀请女生做同桌，班上也没有什么议论。

　　直到第一节下课，班上的氛围松懈下来，才有三三两两的女生聚在一起小声讨论。

　　有个别大胆地趁着下课时间，在几个女生的怂恿下去问华否他们的关系，而这时卫遇就就会大呼冤枉，自己和华否不过是闺蜜。

　　不过他们都是高三了，而不是初三，初二，就算是再不懂人情世故的书呆子也多明白了男生和女生之间的那点不可言说，卫遇就越喊冤枉，周围人看华否的眼神越不对劲。

　　华否崩着一根神经极力专注着眼前是《五三》，一个上午下来，神经被卫遇就拧成了麻花。

　　卫遇就最后一节下课时贼心不死又问华否：“你真的不想和我做闺蜜吗？”

　　听起来委屈极了。

　　华否：“不……”

　　她张嘴想要拒绝，但卫遇就马上就装死，把自己的头埋进胳膊里，蓝白色的基础款校服让他像只白色的鸵鸟，只露出一头毛茸茸地黑发，被阳光渲染出一片金色，硬生生让华否拒绝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华否心脏惨遭重击。

　　糟了，她竟然会觉得他可怜。

　　最终华否还是答应了卫遇就的男闺蜜请求。

　　-

　　上完一整天的课程，华否瘫倒在宿舍的床上，感觉浑身的力气都散了，连六年来从不间断的日记都有些不想动笔。

　　她开始思考，她答应卫遇就和他做闺蜜真的好吗？

　　这点对于成为男女朋友当然不能算特别好的关系。

　　但她一开始也没有打算和卫遇就成为这样的关系，仅仅是做朋友她便满足。

　　那份喜欢就藏在自己心里吧。

　　华否扯过昨晚丢在床尾的日记本，拿出卡在日记本上的配套黑笔，拔开笔盖，在手上试试水。

　　“2017.09.02
　　我真的喜欢他吗？我可能是喜欢他的。
　　但我喜欢的真的是他吗？还是我终日里臆想出来的他？
　　既然如此，只做朋友，也只能做朋友了吧？
　　哦不，应该是男闺蜜。
　　少女心思没有人需要，我就不应该需要。”

　　最后一句话写的有些重了，华否翻开下一页都能看到前一页的字迹，有些狼狈地呼出一口气。
　　下次要买一个纸垫了。

　　-
　　半夜三更，华否宿舍的窗户被敲响了，而她的床位又在靠窗处，动静稍大她就被吵醒看。

　　华否茫然地起身，看了一眼被黑暗笼罩的宿舍，周遭只有舍友们的呼噜声，她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嘿——”声音从窗户处传来。

　　熟悉的俊脸紧紧贴在玻璃上，被挤压地华否差点没认出来。

　　华否整了整身上的睡衣，确保自己没有露什么不该露的地方，然后打开窗户。

　　卫遇就终于从玻璃里被解放出来。

　　华否看着蓬头垢脑的卫遇就强憋住笑，问他：“这么晚你找我干嘛？”

　　“我怎么觉得认识你没几天我就知道你对我想说什么了。”卫遇就没回华否的问题。

　　“你知道我想对你说什么？”

　　“对啊，你和我说话第一句肯定是问句。”

　　“你好歹文科比我还高两分……第一句不是问句后面该怎么进行下去。”

　　卫遇就无所谓地摆摆手：“成绩又不能证明一切。我觉得你脑袋转地比我灵光。”

　　“今天找你是有正事！”

　　华否：“……什么正事是要三更半夜去做的。”

　　卫遇就神秘一笑，没有回答华否的问题。

　　-

　　“这就是你说的正事？翻墙？”

　　已经入夜，校园围墙显得格外地凄凉，而墙头趴着两个人影。

　　华否咬着牙努力从墙的一头翻到墙的另一头，庆幸自己的睡衣是上衣和裤子，而不是睡裙。

　　等两人终于从墙内到墙外爬出，在墙角歇息时，华否忍住想打卫遇就的念头，问他：“你没事带我爬墙干嘛……”

　　“嘿嘿，带你见识一下正经校霸的夜生活。”

　　“……你是正经校霸？”

　　“开个玩笑，我给你看个惊喜。”卫遇就先撑不住，坦白：“不带你去酒吧！”

　　“……”华否睡的还有点迷迷糊糊，趁着睡意，她问卫遇就，“惊喜怎么不带你女朋友去看？”

　　卫遇就愣了愣，回答：“这是独属于我们好朋友之间的惊喜，关爱情什么事。”

　　“别说，母爱都能变质，好朋友算什么。”华否心里有点酸酸，但嘴上还是笑着调侃。

　　“诶，别，我就想和你做好朋友。”

　　卫遇就拉起华否的手，“今晚带你涨涨见识，你们这些正儿八经的好学生，就是不肯像我一样，多花点心思在外面上。”

　　“你难道不算好学生吗？”

　　卫遇就回她：“不算是正儿八经的吧？”

　　华否：“……”

　　华否想到他有女朋友的事情，才恍惚想到那句不能以成绩衡量一个人。

　　此时，她简直不能再认同这句话了。

　　他拉着华否跑了两条小道，停在另一道墙外，问她：“要一起翻墙吗？”

　　“……翻都翻一面了，不差这一面。”华否对他这句多余的话感到挺无语的，“你这话说的真挺多余。”

　　卫遇就先华否一步翻到墙后，显然对这儿熟悉地不得了。

　　“要我帮忙吗？”卫遇就的声音隔着面墙传来。

　　“……不用。”

　　华否也跟着爬了过来。

　　当华否和卫遇就一同翻过这面墙后，华否问卫遇就：“惊喜呢？”

　　卫遇就指了指天上，华否顺着卫遇就的视线看去。

　　此时，天上逐渐露出白日里被云层遮盖的万千星河，鳞鳞的云四散着，反射着星辰的微光。

　　卫遇就笑的开心：“我找了好久才发现这里的星星每到凌晨三点的时候就比别处的都亮的多，怎么样？惊喜吧？”

　　是挺惊喜的，华否心跳雀跃。

　　“你别说话，我看出来你很惊喜了，顺便说一句，这是我送你的闺蜜礼。”他懒懒散散没个正型，就好像真的是顺口提的。

　　“……什么闺蜜礼？”

　　卫遇就有些错愕：“不是吧，我听……额，其他人说，闺蜜之间会送礼物。”

　　“她大概没说清楚吧，我之前可没听说过有闺蜜礼这种东西，你不用特意送。”

　　“那你，喜欢闺蜜礼吗？”他的话语间隐隐有些期待的意思。

　　华否的眉眼舒展开，看着卫遇就被星光照的耀眼惑人的侧脸，发自内心地说：“喜欢。”

　　她觉得，只是和卫遇就做朋友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