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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九章 兄弟 ...

  •   一只手触上脸颊,谢玉楼本能地挥手,半途终于看清是堇年,他眼里闪过一丝戒备,面对这个放开姿态说要保护他的女人。
      堇年被他眼底的戒备刺到,僵硬地收回手,想起他的洁癖,放弃了扶他起来的想法,起身问:“能站起来吧?”
      谢玉楼没有回答他,却在她的说话中慢慢缓过来,望着满船血肉翻飞,他闭眼,气息粗重:“你是什么人派来的?也是要来杀我的?”
      “不是,是有人要我来保护你。”堇年开口,淡淡地陈述事实。
      “是姚红杏派你来的。”谢玉楼闭着眼说,用的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姚红杏?”念着这个陌生的名字,堇年觉得有丝些微的熟悉,红?难道是……

      她眼睛才眯了下,那边谢玉楼点头说:“没错,就是你们口里的红姑。”
      “你认识红姑?你和她是什么关系?”差点就要问出口,堇年闭上嘴,沉默不语。
      谢玉楼呆呆地笑着,主动伸手去抓堇年,堇年诧异他不是有洁癖怎么会主动拉自己,心头惊诧手里略微使劲将他拉起。
      对于堇年满身污秽,谢玉楼视而不见,只转头眺望远方青山黛水。
      堇年看他这般举止,平静得似乎有些过头了,微微一想,既然是红姑交待她保护他,那么还是尽心的好。想着,她开始清理船上的尸首。船就在湖中央,处理起来也简单,直接往水里一丢,就算得上是毁尸灭迹。等她做的差不多的时候,一条洁白无暇的帕子递到她面前,抬眼,谢玉楼面无表情,单薄的双唇白得毫无血色。
      堇年接过帕子,照着脸上胡乱一摸,要把帕子递还过去,瞅了眼帕子,给她擦得脏兮兮的,记着谢玉楼的洁癖之症,伸出去的手还是收了回来。还是等洗干净再还吧!要不就这样了,反正他这个富商也不缺一块手帕。
      堇年想着,脑子变得乱糟糟的。今天晚上的事情来的太过复杂,她一时半会还不及消化。

      “来的应该是明辉圣宫的人。”谢玉楼突然开口。
      堇年惊诧地抬眼看去。
      谢玉楼靠着船舷,头也不回地说着:“据我猜测她应该是七孤主之一的天禽。”
      “天禽?”琢磨着这个名字,堇年望见倒映在水面的繁星,忽然想到这便是北斗七星中第五星。他说的七孤主堇年知道,明辉圣宫在教王座下分设日帝月后华圣五灵七孤,其中,七孤指的便是七孤主即七个女子。
      “你在想我是怎么知道的么?”
      谢玉楼的问话拉回堇年的思绪,她抿着唇,等他继续说下去。
      “你是姚红杏派过来的吧?”
      不想谢玉楼把话题又转回之前,转过身来,谢玉楼直直看向堇年,目光尖锐犀利,夹杂着晦暗不明:“慕容堇年。”
      瞳孔急遽收缩,堇年看着他,没来由得心慌。这种感觉从未有过,谢玉楼的目光太过毒辣,让她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受,儿时的经历冒失蹿出,一幕一幕纠缠住她。
      “你说什么?”
      扶住船舷,堇年压抑翻腾的情绪,让自己镇定。可是一开口她便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谢玉楼笑了笑,缓和了他眼里的尖锐:“你就是慕容堇年对不对?天荒第一杀手。”
      “不必急着否认,其实……”在堇年略微惊慌警惕的眸子里,映出谢玉楼苍白的脸和浅淡的笑,“我看过你的画像。”
      若说谢玉楼道破她的身份,堇年是愤怒的话,那么后面那句话落在她耳朵里,就完全是惊讶了。她的画像?她从未让人画过像,如何有人知道?还有她的名字,除了天荒的人外面谁也不知,难道这都是红姑做的?疑惑着,她微眯的杏眼流露出一丝杀机。
      谢玉楼面对她透露出来的杀气却并不显得害怕,甚至他还对着堇年逐渐扩大笑意:“不是红姑,是天冥。”
      “天冥?”堇年觉得今夜她像是只学舌的鹦鹉,对着谢玉楼忽然生出跟不上他思维的错觉。
      “也就是你们口里的少主。谢天冥。”
      少主?谢天冥?谢玉楼?堇年隐约感到有什么在脑子里晃动,谜底几欲昭然,可她却生出一丝惧意,这个谜底是她所无法承受的重量,她没有资格没有力量来背负。晃着头,她转身要走,谢玉楼的声音适时响起:“谢天冥和我是孪生兄弟,他是我……哥哥。”

      堇年蓦地回首,望着谢玉楼不可置信,天荒少主居然是他的孪生哥哥?这样的消息一时让她无法消化。
      “其实也没有什么,双生子不吉利,我们刚一出世,母亲就选择了他,我被人带走远离。其实我一直都是不知道的,是大伯收养了我,他待我很好,就像亲生的。”
      “可你还是知道了。”堇年打断他的话,声音有些冷。
      “是啊!”谢玉楼抬头,仰望星空,“要不是谢玉楼查到他还个弟弟跑来找我,我便永远都不会知道。我和他很像,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在看到他的时候我就知道他是我的兄弟了,所以他说的任何话我都信了。”
      “那画像呢?”堇年念念不忘画像之事,天荒少主对于他们如同神话一般的存在,不是能力的强弱,而是那份从未见过的神秘。区区一名杀手,纵使是暂列第一,也没有道理让少主记挂上心。

      谢玉楼低低笑了声:“我还以为你不会问了。画像是他给了,不过不是那一次,而是后面的事情了。我们真正第一次见面时是十一岁,后面还见过两次,中间一直都是传信。其实他跟我说了很多有关你的事情呢!”谢玉楼侧头微笑,风轻云淡的笑容让他如此儒雅俊秀,嘴角的笑纹扩散着,加深笑意,“你进罗浮苑是十三岁,十五岁不到你就成了玄字界杀手,十八岁的时候你和李瑜一起升到天字界,也就是隔年,李瑜离开,一去三年不返……”
      “够了,我相信你是少主的弟弟便是。不用再说了。”堇年截断他的话,不愿自己的过往在一个陌生人口中一一叙述开。这会让她有一种被窥破的错觉和反感。
      谢玉楼停顿了下,并不打算完全按照堇年的话来做:“慕容,你知道吗?其实我了解你要比你自己还多。虽然曾经我们没有见过面。”
      “我说够了,不要说了。”堇年冷着张脸,语气淡淡,听不出情绪。可垂在两侧的手攥得紧紧地,打磨光滑的指甲抵在掌心,印出弯月。
      “好。不说了。”谢玉楼松口,踱了几步,走到船尾,漫天星辉撒了他一生,仿佛给他又拢了件银白流溢的外套。堇年看着他,努力回想当年那个夜晚看到的天荒少主,可记忆中只有那顶华贵非凡的肩舆,和一个朦胧了的倒影。对于少主,他们知之甚少,甚至连他一面都没有真正见过。可谢玉楼说这话的时候,不知道为何,她便统统信了。无论是他的身份,还是有关自己的事情。

      谢玉楼对着堇年招手,示意她过去。
      刚走到他面前,谢玉楼就从她手里抽过那条帕子,弯腰在水里打湿,拧干,动作一气呵成。堇年还未反应过来时,濡湿冰凉的帕子就贴上了她的脸。谢玉楼一手握着手帕为她把脸上沾到的血迹污秽擦去,动作轻柔,宛如面对一件珍品,一手压在她的肩上,两个人的距离过近,呼吸可闻。
      堇年受不住这份压抑,动了动,推开谢玉楼,往后退了一步。
      谢玉楼也不恼,只是盯着她看。

      看得久了,堇年恼怒了,撇开头。放眼四下全是水,谢玉楼没有一点内力,她根本就无法带他上岸,只能等天亮了。太过无聊,又受不了谢玉楼一直看投来的目光,堇年没话找话问了句:“你知道红姑为什么要派我来?”
      “她是我母亲的侍婢,母亲临终前嘱咐过她无论如何都要保全我们兄弟二人的性命。”
      “那她是在遵守承诺?”
      谢玉楼轻笑,移开稍许目光,垂头的那一刻没有让堇年看到他眼中一闪而逝的讥诮:“算是吧。”
      “明辉圣教的人为什么要杀你?”看他有问必答,她索性把心中的疑惑统统问出来。
      “因为对他们来说我们是叛徒。”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第九章 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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