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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江夏遇故人 ...

  •   孙翊早作了准备,扮作了商人,船上也装着不少可以充作买卖的物什,一路到了江夏。可到了江夏,孙翊便与苏青改了装束,准备上岸去游览一下,顺便看看江夏的守备和防务,也好为不久即将开始的征战作个战前的情报搜集。
      江夏地处荆州与扬州的要冲,当得上是咽喉要地,有了江夏,则进退有据。苏青和孙翊上岸后仔细观察了一下,觉得黄祖真不愧是荆州名将,虽然渐渐年老昏愦,但是威风犹在,仅观江夏城的戍卒就可以看出来。
      进了江夏城,孙翊就让内个仆从自己开船回江东,他却是要陪着苏青改走陆路,从江夏过夏口,然后斜趋新野。
      孙翊丧母,本来心情不好,苏青体谅他,也就不再坚持什么。孙翊要走陆路,苏青也就陪着他在城里的街道上逛着——就当是散散心也好。
      虽然孙翊贵为孙权的弟弟,但也不必怕有人认出来。因为孙翊在战场上虽然骁勇,但是却不张扬。况且他毕竟年轻,战场上得也不多,认识他的敌人不多。
      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当有人叫他名字的时候,才把苏青和孙翊吓了一跳。
      还好是熟人。
      “你们两个,怎么会到这里来?”
      熟悉的脸庞出现在二人面前。
      “甘大哥!”
      孙翊见到来人,显得十分兴奋。
      来的人正是许久不见的锦帆郎甘宁。
      苏青也笑了——甘宁也算得上她为数不多的朋友了,能在这里相遇,也算是缘份吧。
      “怎么,你现在改投在黄祖麾下了?刘表就这么不喜欢你?”
      苏青不留情面地道。
      甘宁脸上一红,哈哈笑道:“荆南三郡已定,没什么仗好打,我就到这里来了。”
      苏青心中一惊——他这话的意思,是说江夏即将要打仗了?他知道仲谋要打江夏?还是说黄祖想要主动出击?
      但是以黄祖老迈的身躯,主动出击,怕是不成了吧。难道,是派大将领兵?
      想到此处,上下打量了一下甘宁,道:“兴霸兄,如今在黄祖麾下任什么官职呀?”
      甘宁笑了笑,拉着孙翊便走:“这里说话不方便,我请你们去喝茶。”
      说着把二人领到了不远处的一座酒楼。
      甘宁招呼二人坐下,然后叫上了酒和茶,又来了两个小菜,道:“先吃着玩玩,晚上我请你们吃顿好的!”
      苏青笑着点头。
      孙翊却道:“甘大哥如今还是白身么?”
      孙翊的性子和孙策一样,直得很,也不管人家难堪与否,直接就说。
      甘宁倒是不以为忤,反而凑近了低声道:“是啊,我本想弃了刘表来投你们江东的,但是却在江夏被黄祖挡住了。没法子,只好先在他这里当个吃闲饭的客将。”
      孙翊闻言喜道:“甘大哥要来江东?不如来丹杨吧,我现在坐镇宛陵,你的老友傅婴和孙高也在我这边呢。”
      甘宁略感意外地“哦”了一声,道:“怎么他们又投军了么?我以为他们都厌倦了军营生活呢。”
      苏青想了想,道:“是邓当介绍他们来的。不过,邓当已经阵亡了。”
      甘宁面色一黯,叹道:“生逢乱世,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吧!”
      知道甘宁听到邓当战死的消息会心生感慨,也知道他不会太过于放不开,所以在想了一下之后,苏青还是把邓当的死讯告诉了甘宁。而甘宁的反映也没有出乎苏青的意料,仅仅就是感慨了一下——果然,邓当对于甘宁来说,还不是能够让甘宁动心的人。
      有时吕蒙也恨甘宁,因为在吕蒙看来,本为新野大族邓氏的族人,无论如何也不该是堕落到作□□的,这完全是甘宁的错。但是因为甘宁个人的魅力,让邓当甘心追随,这一点也是吕蒙不可否认的。
      所以对于甘宁,吕蒙的感情总是很矛盾。既有敬重,又有厌烦。所以他从来都不提及邓当的那一段过去,对甘宁更是绝口不谈。
      吕蒙,其实也是个别扭的大孩子。
      “你们这次来江夏,不会是专程来找我的吧?”
      见孙翊和苏青都默然不语,甘宁也觉得气氛有点沉闷,便岔开话题。
      孙翊笑了笑:“路过而已,准备陪子矜去一趟新野。”
      甘宁愣了愣,然后看了看苏青,道:“怎么,想去投靠刘备?”
      苏青有点意外地看着他:“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甘宁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起来:“我以为孙策亡故了,你就不会再待在江东了……”
      苏青与孙翊对望了一眼,没有说话。
      孙翊咳了一下,道:“那个……子矜现在……是我的妻子……”
      甘宁瞪大了眼睛:“这是我这辈子听到的最意外的消息!”
      苏青耸了耸肩膀:“这事对我来说也是我这辈子最意外的。”
      甘宁在苏青和孙翊两个人的身上来回打量了许久,才摇头叹道:“算了,你们俩看起来也蛮合适的,也算得上男才女貌。”
      说着端起一杯酒:“没能吃到你们俩的喜酒,这杯酒算是我祝你们两个百年好合!”
      孙翊自然是一迭声的谢了,苏青的心里却满不是滋味——百年好合?只怕用不了几年就要劳燕分飞了!
      但是又不可能对甘宁说自己和孙翊结婚的真相,越解释越麻烦,索性就让他去误会吧。以后他渐渐也会明白的,不管是吕蒙还是别人,他总能得知真相的。
      甘宁又喝了杯酒,道:“你们去新野,是想让他们保持中立?”
      孙翊怔了一下,道:“甘大哥猜到了?”
      甘宁笑了笑:“是啊,这不难猜。孙策一直就在打江夏的主意,孙权自然也不会改变。况且孙坚又是死在黄祖手上的,现在孙权也该在江东坐稳了位子了,不拿江夏开刀。难道他还敢往北打找曹操的麻烦?”
      甘宁说的不错,虽然曹操是比刘表更可怕的敌人,但是眼前的敌人却不是他。如果打刘表,曹操不会来攻,因为北方事还未定,可要是打曹操,刘表一定会从荆州顺流而下,到时两头一打,孙权就完了。所以说孙权的目标只能是江夏,甚至连交州都没法打了——因为荆州的南部四郡,已经完完全全地落到了刘表的手里。想要绕过荆南去打交州,只能是痴人说梦。
      甘宁是个聪明人,不然也不会一眼就看出苏青她们去新野的用意,但是却总是得不到重用。
      孙翊和苏青都为他感到可惜,他倒是不甚在意。
      “昔年姜尚八十才遇到文王,我还年轻得很呢!”
      甘宁眼中闪过一丝落寞,但仍豪情不减。
      孙翊再次试探道:“不能来丹杨么?”
      甘宁叹了口气,道:“刘表不能用我,我本想去江东找你们的,不料在这里被黄祖挡下。幸好他的都督苏飞很看重我,在黄祖面前保举我,让我在黄祖麾下得了个闲职。后来刘表来书索拿我,黄祖也替我挡了。虽然黄祖是不主动收留的我,但也算是对我有恩。我承了苏飞和黄祖的的情,不能就这样走,我要报了恩再走。”
      孙翊看着甘宁,然后又看了苏青一眼,忍不住笑道:“你们两个,还真像,总是把什么人情啊恩情啊之类的挂在嘴边上!”
      甘宁哈哈一笑:“是啊,不把恩报了,总觉得欠着人家的,心里很不好受!”
      苏青不愿在这问题上多说什么,便岔开话题道:“我真是不明白,像你这样的人,为什么总是得不到重用。明明连苏飞都能看出你不是平常人,难道刘表和黄祖的眼光还不如苏飞!?”
      甘宁苦笑道:“还不是因为我早年在蜀中起兵反对刘焉,让刘表和黄祖都对我心有所忌嘛!”
      苏青和孙翊听了,俱都无语。
      对于叛乱来投的人,一般都很难得到重用。除非,是遇到像曹操这样的不世出的英杰。
      能用人所不能用,又能用人不疑,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三个人,两个人情路受阻,一个人郁郁不得志,喝酒聊天到了夜色升起时,已经都颇俱醉意,说好要好好吃一顿的,结果却只是草草用了些饭菜。
      第二日,苏青一大早就去拉着孙翊走了——不是不愿意见到甘宁,只是觉得大家都不是在春风得意的情况下见面,这样吃闷酒,反而难受。
      于是便趁着甘宁没来,摆渡过了夏口,直趋新野。
      “不先去隆中看看孔明兄么?”
      自从诸葛瑾来了江东出仕,孙翊就改口称诸葛亮为孔明兄了。
      苏青摇了摇头:“下次吧,先去办正事。”
      很久,没有见到孔明了,心里也有些想念,但是却不想让孔明知道自己与孙翊的事,所以,不想带着孙翊去。
      孙翊没有说什么,只是看了看苏青。
      苏青努力挥去心中的那份郁结,迈步走去,把孙翊甩在身后。
      ——尚香,你现在还好么?短短的几天也能让思念被得如此悠长。也更不知,何时才能带你走。
      望着天边的浮云,苏青在心里喟叹着,也不知这份思念能否被尚香听见。
      而这时远在吴县的尚香,却被一件烦心事搅得茶饭不思。
      前段时间因为母亲的丧事,一大家子人都忙得焦头烂额,心里也因为悲痛而忽略了很多东西。结果一个不留神,大哥的儿子孙绍就病倒了。
      不足两周岁的孩子,病起来很难下药,小家伙被折磨得很苦。想起母亲临终前所叮嘱的,让自己照顾大嫂的话,心里就是一痛。
      于是那天一大清早天刚亮,尚香就往桥薇这边过来了。
      结果远远的映入眼帘的,是让尚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一幕——从桥薇房中出来的,赫然便是二哥孙权。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江夏遇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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