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暮冰朝雪

9、第 9 章

　　第九章
　　藤真仰起头对阿牧说：“嘻嘻，三井和木暮很有意思啊，我们要为他制造机会噢！”
　　“嗯。”阿牧怜爱地捏了捏藤真的鼻子：“你这个小家伙，还真是热心呢！”
　　“本来就是嘛，”藤真眨眨水汪汪的大眼睛：“总是看到他们这个样子，急都急死了。啊呀，连我这个外人都看得出来，他们两个用情至深啊！”
　　“藤真啊，你说的确实很对，三井和木暮两个人真是都够迟钝的。”阿牧静静地看着藤真感叹的表情，在心里默默的说：“藤真你还真不是一般的迟钝。”
　　“藤真啊，”阿牧的侧脸没有其他的表情：“你对三井和木暮的恋情是怎么看的呢，你会祝福他们么？”
　　“当然了！”藤真跳起来，开心地说：“我认为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啊，我从不排斥这种事情的。”
　　“嗯，”阿牧的心里微微踏实了一些：“我也是这样想。”
　　“怎么，阿牧你有喜欢的男生？”藤真的思维转的可真够快的。
　　“不，还没有。”阿牧连忙掩饰自己的情绪：“我只是在想，如果他们在一起了，我一定会给他们最好的祝福，让他们可以全心全意、幸福的在一起。”
　　“嗯。”藤真转过头去看阿牧的侧脸，此刻，阿牧的温柔很让藤真心动。
　　“其实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要喜欢什么样的人，是男人还是女人。”藤真笑着对阿牧说：“因为我觉得现在的生活就很好，我就很快乐很快乐，所以我不会去想那些事情啊。”
　　“嗯，”阿牧也转过头看藤真。那一刻藤真突然觉得阿牧温柔的眼神却像把利剑，瞬间贯穿了他的心：“我知道的，藤真，我知道你想说，不管你爱上什么样的人，男人或女人，你都会好好爱他，珍惜他，是吗？”
　　“是啊！”藤真眯起双眼开心地笑：“阿牧，我知道，你也会这样！”
　　阿牧忍不住将视线定格在藤真漂亮可爱的脸上，藤真的表情总让他觉得开心。这一刻，他想，他是有机会的。至少，他们可以这样在一起，即使不说出来，默契，也会让他幸福。
　　因为，那是藤真给他的幸福，那是独一无二的藤真给他的幸福。
　　“好了，阿牧！”藤真伸手去捏阿牧的鼻子：“你发什么呆呢，笑的像朵向日葵似的。说，都做什么坏事了！”
　　“没有啊，”阿牧转过头来向藤真笑：“我只是心情突然很好而已嘛，你以为谁和你一样，长着一个恶魔的小脑袋？”
　　“哼，该死的牧老头！”藤真瞪他一眼，然后接着说：“这个时间段的比赛应该结束了吧？唉，我现在都开始紧张了，到底结果什么时候才公布啊？”
　　“是啊，我们还是回去吧。”阿牧说：“我们回去，跟三井一起等结果，给他些精神的支持啊！”

　　“三井啊，我们回来了。”阿牧敲了一下门，然后把门推开：“刚才我和藤真出去散步了，外面的空气真好，呼吸了一下，很舒服。”
　　“是啊是啊，”藤真一脸陶醉的样子：“我还是头一次感觉到夜晚是这样美好！”
　　“那你们干嘛回来？”三井一脸不满的样子：“好像我勉强你们回来了一样。”
　　藤真摇摇头，又像三井俏皮地挤了挤眼睛：“我们当然要回来啦，要和某人一起等待胜利的消息嘛。而且，我们不回来的话，某些人又会说我们不够朋友，不肯从精神上支持他啊！”
　　“你！”三井哭笑不得，藤真那双无辜的大眼睛让三井彻底说不出话来。
　　“算了，算我败给你。”三井窝进沙发里：“好吧，我们就在这里等，等那个服务小姐送喜讯给我们，好吧？”
　　三井还没有说完，头顶上的音箱却响了起来，三井第一反应是机械故障，好一会才明白是服务小姐向大家宣读比赛结果。
　　“各位新老朋友们，你们好，感谢你们对本次活动的支持。最后的比赛结果已经揭晓，下面宣布12月25日20点至23点时间段的的优秀歌手为32号选手，三井寿，演唱曲目为……”
　　“听到了吗？小三！”藤真举起双手欢呼起来：“小三，你真的做到了，你果然是最优秀的！”
　　“是啊，三井！”阿牧拍他的肩膀：“我们都说嘛，你错不了的！”
　　三井摆摆手，说道：“啊呀，小菜一碟，小菜一碟嘛，大家不要激动，不要激动啊……”
　　“好啊，三井！”藤真一跃上前，把三井扑倒：“你太差劲啦，三井，这就开始骄傲了？不行，我实在看不过去啦，服务生，快拿啤酒来，咱今天要灌死他！”

　　藤真和阿牧叫来一打啤酒，由阿牧负责按住三井，而藤真负责给三井灌酒。木暮本来心疼三井，想上前制止，不过迫于藤真“谁上来劝就加罚三瓶”的压力下住了口。没过多久木暮就转变了自己的观点，他认为，难得三井这样疯，不如疯的彻底，这样可以在他失去部分意识后拍下他失态的照片赚些微薄的生活费。于是，三井就在极度无良的藤真、阿牧、木暮等人的摧残下，顺利的“牺牲”了自己的性命。
　　失常的三井顺利将进来的服务小姐电倒，在其他三人的轮番急救下，服务小姐终于可以说出她此行的目的：首先办理一切消费免费的手续，其次再向四人宣布新年第一天的决赛和总决赛的安排。其他三人虽然折磨的主要对象是三井，但自己也有些疲惫不堪了。三人留下了决赛和总决赛的安排时间表，便把服务小姐打发走。
　　木暮还算甚至比较清醒的一个，看着三井已经呼噜出了声，阿牧和藤真已经陷入了半梦半醒的状态，自己也有些晕呼呼的感觉。木暮不禁摇了摇头，还是回家比较好。木暮出门叫了出租车，和司机一起把三个人弄上了车。三井已经彻底睡熟了，阿牧也安静的进入了梦乡，只有藤真还有些小孩子气地不愿意离开。
　　“呼……”一阵冷风吹过，藤真的嘴噘的高高的，大概是冷还是被移动的缘故，藤真拼命地向阿牧的怀里钻去，并且用生气的表情告诉别人谁也不能把自己拉出来！
　　木暮忍俊不禁，就连睡梦中的藤真也不会忘了尽自己最大努力黏着阿牧。好不容易把倔强的藤真塞进车里，藤真便马上蜷成小小的一团，尽量把全身都缩进阿牧的怀里。仿佛极有默契般，阿牧也用双臂搂紧藤真，生怕怀里的人儿跑了般。
　　木暮刚刚在司机身旁坐下，正要开口说明自己的去处，便隐隐约约听到后面的三井的呻吟声。木暮用心一听，原来三井在叫自己的名字。猛地转头，在看到三井安详的睡态时，木暮温柔的笑了。
　　只有路灯看见，三井轻轻颤动的睫毛和木暮眼中闪烁的温柔光圈。

　　阿牧第一个在半夜醒来。醒来后的阿牧异常清醒，微微移动一下身体想起身去公寓外面散步，突然感觉到身边还有一个较有重量的物体。阿牧半睁着眼睛低下头，映入眼帘的是藤真那被月光洗过的细腻白皙的皮肤，还有藤真长长睫毛上闪耀的微弱光芒。眼前的美景让阿牧不由得睁大了双眼，这是阿牧第一次与藤真如此近距离接触，藤真就这样安详宁静地睡在他的怀里。
　　藤真是绝顶美丽的，这点阿牧一直都知道，但是，阿牧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的藤真：柔顺的栗色头发斜斜的披在阿牧的肩上，光滑的皮肤似乎能反射出月亮的光芒，红红的嘴唇让雪白的皮肤变得更具诱惑……
　　阿牧不知道这样注视了藤真有多久，只见藤真轻轻的挪动了一下身子，嘤咛了一声，脸蹭蹭阿牧的肩膀，便露出满足的笑容。
　　藤真天使般纯洁的表情让阿牧觉得自己的心灵被瞬间地穿透了。阿牧翻了一下身，让自己面对着藤真，用双手把藤真圈在怀里，自双臂而来的适度压迫让阿牧觉得很安心。阿牧低头看怀里那可爱的天使，想把他搂的更紧，却还怕将他惊醒。
　　“健司，在你的心里，我到底是什么呢？”只有在他不知道的时候，阿牧才敢叫出这两个字，即使这样，也不只要有多大的勇气。每天看到藤真对着自己的天真无邪的笑脸，他就会怀疑，这个内心简单的小孩子，会不会知道他的心？
　　可是，他却从来不肯捅破这张纸，因为他害怕，藤真对他的语气或眼神稍加变化，他就会紧张不已。可是，每天在猜疑和谨慎中小心的进退，让阿牧的安全感彻底失去。
　　“在你的心中，我是否有一点特别？”阿牧不禁问出了声：“哪怕只有一点特别，一点点特别？”
　　藤真依然没有说话。
　　阿牧温柔地笑了，即使自己在进退中小心地生活，但没当看到藤真可爱的样子，他的所有消极的情绪便得以释怀。
　　尤其是藤真的那句“不管爱上什么样的人，男人或女人，我都会好好爱他”正响在阿牧的耳边，就像这句话藤真真的说过一样。
　　“这样也好，”阿牧释怀的笑了，此刻自己的心里正满溢着对藤真的爱：“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即使不说出来，这样的幸福，我就满足了。”
　　低头看怀里的人儿，藤真脸上此刻写满了幸福，嘴角在微微上翘，似乎特别享受窝在阿牧怀里的感觉。阿牧看见藤真的样子不禁发笑，忍不住低下头，吻了一下天使光洁的额头。
　　当阿牧的唇轻轻触到藤真额头的那一刻，阿牧就像触电般中了魔法，再也不肯离开。藤真皮肤的触感让阿牧觉得这是前所未有的诱惑，诱惑他去探索，去占领，去……
　　阿牧亲吻着藤真的额头、眉毛、眼睛、脸颊……阿牧太沉醉于藤真皮肤的质感，柔嫩、滑腻得让阿牧几乎为之疯狂。阿牧忘情的亲吻着，由轻轻的吻变成了狂热的具有侵略性的吻，就连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阿牧的脑中渐渐失去了意识，只有藤真的美丽诱惑着阿牧，让他迫不及待去占领。
　　月亮爬的更高了，映得藤真的脸颊闪着温柔的光，却不知，淡淡的红晕爬上了藤真的脸颊。
　　阿牧的唇缓缓下移，正要将自己的唇印在藤真的上面，突然，藤真的一声嘤咛打破了环绕两人的迷醉空气，让阿牧如梦初醒般停止了自己的动作。
　　“阿牧……”阿牧清晰地听到藤真在叫自己的名字。
　　“不好！”阿牧心中警铃大作：“藤真醒了吗？他被自己弄醒了吗，他知道自己刚才对他做的一切了吗！天啊，如果藤真知道的话，会不会看不起自己，会不会生自己的气，会不会离开自己？”
　　“该死！”阿牧狠狠地责怪着自己。
　　阿牧觉得如芒在背，他觉得藤真此时一定用充满恨意和鄙视的眼神瞪着他。半晌，阿牧勉强稳定住自己的情绪，终于说服了自己转过头鼓起勇气去看藤真的脸。令阿牧非常奇怪的是，藤真并没有如阿牧所想像，反而还在安静地睡，脸上写满了幸福的表情。
　　“阿牧……”阿牧再次听见藤真叫自己的名字。
　　阿牧微笑了，爱怜地把藤真搂在自己的怀里，让他的脸贴着自己的胸口。闭上眼睛，阿牧觉得自己像被幸福笼罩了般，反复藤真脸颊的温度通过衣衫就能贴上自己的身体。
　　“阿牧……”藤真轻轻的唤着，脸颊再次蹭了蹭阿牧的肩膀。
　　“我在这里……”阿牧轻声答道，眼前的藤真让他觉得很温馨：“我爱你，健司。”
　　说这句话的时候，阿牧把声音放得很低很低，因为只有在他听不见的时候，自己才敢说出这句话。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阿牧情不自禁地将藤真抱紧。
　　“阿牧，你去死……”藤真嘤咛了一声，轻轻地踹了阿牧一脚。
　　阿牧不禁满脸黑线：“这个小孩子啊，他在做什么梦？”

　　感觉到自己身边的阿牧无奈睡去的藤真，在心里坏笑起来。其实自己早就醒了，不过是在阿牧醒来之后自己醒来的，刚才自己还听到阿牧眨眼睛的声音呢！
　　“这算是阿牧在向我告白么？”藤真恶趣地想着，心里跳跃的小小幸福让他兴奋不已：“没想到这个大木头还会说出这样肉麻的话。”藤真觉得自己的脸都被烧红了，想伸出手来抚摸一下自己的心口来缓解内心的紧张，却因害怕阿牧发觉自己醒了而打消了这个念头。刚才真是把自己吓坏了，不过阿牧的吻真的好温柔，虽然很贪恋但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嘻嘻……在阿牧的怀里还真的很温暖呢！”藤真突然觉得特别开心，便用脸蹭了蹭阿牧的肩膀，再次轻轻的用脚踹了一下阿牧：“阿牧，你去死……”
　　“这招真是屡试不爽，”藤真在第二次说出这句话以后心里真是乐开了花。他虽然闭着眼睛，但却一直竖起耳朵在听阿牧的动静。果然，他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阿牧无奈的轻叹和嘴角上扬的微微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