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苟圣老祖以后》半半茶

131、联姻

　　“你心火纯烈，心思又太重，不知控制，也不懂世道，这点要我说几遍？”
　　离垢的话虽然说的很轻，甚至一点愤怒的语气也听不出来，但听起来却很伤人。

　　他们也是许久未见了，一上来就咄咄逼人，矛盾就是这样闹出来的。

　　特别是慕凝现在这个心思敏感的时候，听了这话就如同在下雪天给她浇下一盆冷水，冷得彻头彻尾。
　　这家伙不安慰她就算了，还怪她不听他的话，简直没法待一起了！

　　她苦笑几声，指着自己：“哈哈哈，对对，我这人最大的缺点是没记性，你会不知道吗？而且我不见你就神清气爽，倒是自在不少。”

　　离垢皱起了眉头，纵然习惯了不悲不喜，也被她的话牵动了情绪，一时口快就说：“好，待在慕家你就有人打点照顾，又有人差遣，用不着我在一旁对你指指点点了，你再不必为我事事不理你而伤心落泪。”

　　“那就赶紧滚回去，不要再来打搅我过的清净日子！”慕凝是彻底怒了，这算是他们第一次的真正意义上的吵架，毕竟以往的单方面嗔怪，并不算得了什么。

　　以前她只是以为这人靠谱，又因自己贪生怕死，所以对他也很顺从。
　　可自从经历了这么多事，她也明白了自己要追求的是什么，需要做什么，而不是被他左右思想，每日只看他的指令做事。

　　见对方不吵了，也不滚蛋，慕凝就准备自己转头走。
　　转头一步，越想越气，又回过头，取下挂在身上的短就扔给了他，“这个，还给你！”
　　离垢单手接住，敞开手掌看是自己先前送的笛子，心情万分复杂，停在原地握紧了玉笛许久，直到人已离去。

　　***

　　从鬼市回来后的慕凝，病情更加重了些，一卧床就是一天，人也是越来越懒，完全没有了先前看看书抄书的干劲了。

　　鬼市的煞气重，本来就身中煞气的人，就更加加重了她的病情，这点慕远因为自己没有考虑到导致自己也自责了一整天，时不时就来嘘寒问暖，
　　可他那样的人怎么会一心思铺在一个人的身上，自责过后关心过后也就算了，到第二天早上还嘱咐着慕凝好好休息，下午见她好了些，就以接待重要客人为由，让武缨扶着带到了大堂上坐着。

　　慕远已经对外宣称了慕凝也是锻器山庄的主人，没有让他一人接待的道理，虽然是在病中，但只要稍微打扮下，她还是那样的魅力，也算得上锻器山庄的门面。
　　当然他还有另外的目的，便是让慕凝帮他拒绝前来不会好意带女儿来相亲的薛恶人薛琅。

　　“报，家主，薛老爷在前堂上等候多时，让小的前来通知您一声。”这时慕凝刚落座，就有人来通报了。

　　“他来做什么。”慕远是明知故问。

　　“说是谈谈那批法器的事……薛大小姐也来了。”小厮答道。

　　所谓的谈论生意的事，还带女儿来，明摆着来路不单纯。慕远跟小厮的一问一答，就好像在慕凝面前做戏似的，慕凝再不聪明，也知道薛琅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薛灵萱，她居然还敢来。”转头慕远就对慕凝说，“凝凝，你也随我去。”

　　慕凝有些懒动：“去了有什么好处？”

　　慕远道：“你不去，就见不着一位绝世佳人了。”

　　原来是去看美人……估计是薛灵萱要送上门了，按原著，他们之间该有打脸求重新履行婚约的情节，确实是一场大戏。
　　“那就去吧。”慕凝心想自己待在这儿也无聊，就决定去看看。

　　她现在连自己走路都走得不太稳，只得武缨扶着慢慢地走，慕远早就到了前堂谈了了好一会儿了，慕凝才刚到大门口，一进来，坐在客座上的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一脸看向她，一脸的猥琐。

　　“这位小姐的面孔，不曾见过啊。”薛琅的放下茶，站了起来走近几步欣赏。心想穿着这样好的衣裳，那一定不是丫头了，所以只能看看，得压住自己，不能对跟前的人儿动手动脚。

　　薛琅是出了名的好色之徒，前些天才刚娶了一个寡妇做妾，后脚就在外面传出外室替他生了个儿子的事。
　　算下来，他身边占有的女人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了，当然还不算上红颜薄命，早早逝世的原配夫人和前年才下葬的正房续弦。

　　坐在一旁的薛灵萱就是薛琅的续弦所生，她早看不惯自己的好色爹爹，也经常忤逆他。
　　甚至有好几次薛琅都被她气出病来，但奇怪的是，薛琅对这个女人是极度的宠爱。
　　由于他长相平平，生下的孩子也都跟他一个模子出来的，都不像母亲，而只有这个女儿长得像她娘，相貌上比她其他的兄弟姐妹要强上许多，宠爱也是自然的了。

　　“薛老爷，她是慕家大小姐，慕凝凝，还是那连三爷的夫人。”身旁的老侍从跟薛琅介绍起了慕凝。

　　薛琅笑呵呵地行礼：“原来是慕仙子，久仰大名。”

　　慕凝点头。

　　“这位是小女，灵萱。”薛琅郑重介绍，挪开了身躯，好让慕凝看到他女儿来，“萱儿，快见过慕仙子吧。”

　　薛灵萱很不情愿地走过来，行了礼：“你好。”

　　不料被薛琅一顿骂：“萱儿，不得无礼！你喜好穿男装便算了，还对慕仙子行男子之礼，成何体统！”

　　慕凝摆手说不介意：“薛老爷，有礼就行，不必局于是男子礼，还是女子礼。”

　　“看慕仙子多识大体，你们年龄相仿，还不多学习学习。”薛琅恨不得把所有赞美的话都放在慕凝身上。

　　薛灵萱虽有不满，可还是忍了下来，给慕凝道歉：“是我失礼了，我先道歉。”

　　慕凝则是什么话也没说，也是点了点头，到慕远旁边的座位上坐着：“薛老爷，薛姑娘，请坐下再说。”

　　两人才回到座位，喝了几口茶，跟慕远先是聊了写生意上的琐事，后面到差不多时机，薛琅让侍从拿出一瓶药，递到慕远面前。

　　随后薛琅终于图穷而匕首现：“贤侄啊，我这里带了上好的药，能治疗筋伤，是想给正柏兄赔礼道歉的。还请麻烦请替我转告他，当时我家下人是天黑看不见来者何人，才误伤了他。”

　　慕远准备收下，给个台阶薛琅下。
　　慕正伯虽是受了很重的伤，就恰好正中慕远下怀，他根本也不打算追究，然而慕凝却开口说：“人不打都打了，外伤尚且能治愈，内伤恐怕只能跟随三叔一辈子了。”

　　慕远惊诧，他万万没想到，慕凝会向着慕正柏那边。

　　“唉，我知道是严重了……可是，我已将那几个穷凶极恶的手下抓拿，就交给慕家任意处置了，我也来过向正柏兄道歉，谁知他不见我反赶我走。”薛琅还说的委屈，他也是没料到慕凝在慕家不是个傀儡，居然有说话权。

　　“试问你穷凶极恶的手下，没有命令怎么敢打跟当时的慕家代理家主。”慕凝继续继续不依不饶。
　　感受到来自薛琅的求助的眼神，慕远并未出口平息前堂的紧张气氛，而是默默看慕凝接下来的处理。

　　“求慕家主饶了小人的命！”薛琅身边的侍从随即跪了下来，“小人一时猪油蒙了心，心想薛家被长久打压了，一时来了气，就命人打了前慕庄主了，小人，小人……”

　　真不错，好一个忠诚的仆人，能主动站出来给薛琅顶罪。
　　慕凝看了直呼牛逼，也想不明白这种卑鄙小人有个漂亮的女儿不止，还有人主动给替他顶罪。
　　就是这个薛灵萱，看到自己爹爹被欺负，还一脸冷漠得意样，表面上顺从，估计她也是讨厌极了这个爹。

　　“求……求……求您高抬贵手，给小的们将功赎罪的机会！”侍从不依不饶地磕头求饶。

　　“依我而言，就麻烦薛老爷先把他关押起来，等凝凝治好了三叔后，再让三叔定夺吧。”慕远终于开口了，没说饶过他，也没让老侍从立刻去奔西。
　　谁都知道这是薛琅的苦肉计，可此时他打死不认，也没证据，慕凝自然不好再说话，任由慕远自己来搞。

　　“还是贤侄考虑周道。”薛琅松了口气，赶紧假惺惺地让人把顶罪的老侍从抓了起来，叉了出去。

　　很快他恢复平静，笑呵呵道：“还有一事，就是先前萱儿与贤侄的婚事……”

　　听到这话，薛灵萱反映极大，差点跳了起来：“爹，我说过不嫁给他的，而且您也已经跟慕家退婚了。”

　　薛琅笑笑：“你个小女孩懂什么，为两家着想，慕贤侄前不久把聘礼都拿来了，哪有你不嫁的道理？”

　　薛灵萱无言以对，表面上没有什么，暗地已经在盘算着离家出走的事了。
　　天大地大，非得去一个曾经被退婚的男方家里，而且这慕远身边佳人无数，嫁进来虽为正妻，那也是受气的。

　　“好了，天色不早，薛老爷来着一趟不容易，婚事就这么订了吧。”慕远也不加反驳。
　　他跟薛灵萱不太熟识，但也不影响两家联姻，就算她主动自己跑了，他也绝不吃亏，还能要回一大笔彩礼，那就任薛琅哭去。
　　如果她不跑，那多一个美人作伴也没什么，偶尔还能当个人质用用，
　　何乐而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