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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顽皮的鸟儿在树梢窗沿叽叽喳喳，发出清脆欢悦的叫声。秦越睁开眼，窗外天际泛白，已是破晓时分。他颔首，怀中的人儿尚在熟睡之中，柔软的发丝厮磨着他的颈脖，痒痒的。伸出手，轻拂开那额前的碎发，他盯着她的脸，秀气小巧，圆翘的鼻，粉粉的唇，唇角是自然的上扬。她窝在他的怀中，瘦弱纤细。
他不由想起前次，他酒后初醒，也是这样拥着她。那时，是懊悔和厌恶。现在，看着这张纯净的脸，他却只有怜惜。他是被蛊惑了，被她的乖巧安静，纯真傻气蛊惑了。他对她冷落嘲讽，恶言相向，百般伤害，她却还是温温顺顺的注视着他。
他并不是第一天认识她，与入宫前的她虽然只是淡淡之交，但对她的为人还是有所了解的。之前因为小月，他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一次次质疑她，责难她。当理智回复，他不得不审视自己过去的行为。看到她眼泪溃决的一瞬，他的心不是没有一丝感觉。她这样的女子，就算得不到他的爱，也是该赢得一份怜惜的。
她在他怀中像小猫一般动了动，发顶无意地蹭过他的下巴，嘤咛了一声，睁开了惺忪的眼。
“醒了？”
头顶上方传来他磁性暗哑的声音，她清醒了起来，意识到自己正偎在他温热的怀中，脸颊贴着他灼热的胸膛。她一动不动，大气也不敢出，只觉得脸颊迅速蹿起的火烫与他胸口赤裸的皮肤融成沸点，炙烤着她的所有思维。
她双颊绯红，只恨不能将脸埋的更深。他眼神渐柔，“累吗？累了就多休息会儿。”轻吻了吻她的额际，他松开她，起身穿衣。掀开床幔前，还不忘拉了拉她滑落肩头的薄绸，将她遮了严实。
她抿唇，他这样温柔的和她说着话，这样体贴的举动，反倒让她无所适从起来。她转脸看他，透出薄薄的白纱床幔，见他正系着龙袍的襟口。她不眨眼的看着他的背影发怔，他却蓦然转身，向她走了过来。
他走近了，挑开床幔，直直地看进她清澈的黑眸，“菀儿……”他看她良久，突然轻声唤了一声。
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唤她，却一点也不突兀，自然的就像很久之前就是这般叫着她的名。
“嗯？”她有些恍惚，也不知怎么就从喉口发出这么一声回应。
秦越却突然笑开，撩开她松散在身前的黑发，他眼中的柔情让她无所适从，“以后不许再那么傻。那玉镯你如果喜欢，朕可以赐给你很多。答应朕，不许再为了它，做出傻事。”
她看着他的眼，那眼眸中的关切是真实的。他是在关心她吗？她微扬唇，点了点头。
她看着他满意的扬起唇，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锡兰苑。
他不知道，那玉镯对她的意义，对她的唯一性……它是他送的第一份礼物……藏着她年少时的懵懂爱恋，虽然青涩，却是她最珍贵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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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变了，变的不再因为看见她而心烦，而是会经常想起她，
——他踏入锡兰苑的次数愈发频繁起来……
他看着她月下吟诗，听着她弦指间绽放的美丽音符，与她棋盘对弈，他越来越发现她的特别。她隐藏在柔弱外表下的才情，善良，一点点在他的眼前绽放。原来，他对她了解的那么少。入宫前，他认识她，却没有注意她。现在，当他放下芥蒂，敞开心扉，尝试着去了解她，才知道他以前错的有多么彻底。也许他永远不会爱上她，却无法不将她视为知己，他习惯在为国事琐事烦心的时候，对她诉说心事。而她，总是温柔体贴，只安静的站在他的身旁，却能为他分去一半的忧愁，让他的心柔软起来。他对她再也苛刻不起来，就像现在……
她低头思索，蹙着眉，突然灵感闪现的一瞬，嘴角泛起醉人的浅笑，秀眉舒展，黑漆漆的眼
眸中泛出兴奋的色彩，倏然抬眼看他，
“将军。”
她的声音软软的糯糯的，眼角眉梢带着一抹得意，神采飞扬。这样的她，完全没有了她平日的低眉顺目。这样的她，清雅自信，惹人怜爱。
“菀儿，你对朕从不手下留情。”他看似责怪，唇角却一直挂着笑意。她和他下棋，从不会为了讨好而故意谦让，往往将他击的溃不成军，节节败退。只是，他输着棋，却享受到了博弈的乐趣。这样的对决才够尽兴。
解菀恬捏着棋子的手在空中停了两秒，还是毫不犹豫的放了下去。
“是皇上让着臣妾呢。”她抬眼看他，黑眸一闪一闪，嘴角是甜甜的笑。记不起从哪一刻开始，在他面前，她已不似以前那般局促和无所适从。也许是那份距离渐渐在拉近，也许是渐渐的习惯了，她不再害怕，不再战战兢兢，而是可以坦然的说话，微笑，这样微妙的进展对她而言无疑是分外雀跃的。
“哦？是吗？”他突然哈哈大笑，伸手去刮她小巧的鼻梁。他的手指碰上她的一瞬，却定了一秒。这是他以前极爱对小月做的动作，他一直以为只会对小月如此。却料不到，有一天也会对她产生做出这番亲昵举动的冲动……只是想到小月，他的心还是微微痛了起来……
他突然黯然的眼神，毫不遗漏的落入她的眼。她知道他又想起了小月，想起那个让他爱到心疼的女子。她握住他悬在半空的手，看着他浅浅的笑。
她心知永远无法取代小月在他心中的地位，只是，能像现在这样，经常看到他，她已经很知足了。对不会改变的结局，她又何必介怀。她只轻轻的握着他的手，然后她便从他的黯然的眼底看到了一丝笑意。
“菀儿，朕之前那样对你，你会怪朕吗？”他第一次这样问的时候，她怔愕在原地。
他会突然附在她的耳边，轻声说“对不起”，而她从起初的错愕，到后来的习惯，这个过程让她时常溢满了小小的暖意。她尊贵骄傲的皇上，有一天也会对她说对不起呢？
他赐给她很多名贵的珠宝首饰，她却仍是一身素雅，手腕永远带着那只玉镯，虽然显得有些不起眼，可它却是她心底最宝贝的礼物……
日子在这样淡淡的，小小的幸福中流逝，直到有一天，他看着正皱眉思索的她，突然握住她执棋的手，“菀儿，朕要去一趟长安。”
她定了几秒，抿唇抬眼，淡淡的，“嗯，臣妾等你回来。”
她知道，有了小月的下落，所以他要去找她。之后会怎么样，她无法预料。
——我等你回来……一直会……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