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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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凌记得很久以前，自己喜欢抱着抱枕，窝在沙发里，看日剧。赵惟坐在自己的身边，或者翻着报纸，或者点评上一句两句。而自己，那个时候，总是像一条小狗似的，往他的身边靠，一边为那些纯爱剧，感动的唏哩哗啦。
杨霞曾经一针见血，点评，“脆弱啊，你的名字叫做女人。”
一语中的。
然后，是分离。林凌直到两年前，才真正的明白了，要像是戏文里的故事一样，一生一世相恋，那几乎就是不可能。
本来以为天长地久，却最后各奔东西。
这就像是，命运的捉弄。
就像是，有时候，你一连好多天都带着伞出门，老天却仿佛和你开玩笑一般，始终是晴空万里。但你只要有一天突然忘记带伞，等着你的就是瓢泼大雨。
此规则，同样适用于爱情。
9月25日，阴天。
林凌在家里的时候，就看了看窗外，天是阴的。带还是不带伞？她其实是犹豫了一阵的。最后决定，还是不带。出门前，她又照了照镜子，镜子里的她，头发蓬松着，长的头发，做了陶瓷烫，没有打啫喱水，末梢是凌乱的卷，烫成了栗子色，是赵惟钟爱的颜色。也不知道他而今，口味可曾变了？此刻卷发半掩盖了她的脸，就像是他的手，暖暖地包围着自己的颜面，熟悉的温度。
林凌不知道为什么，瞪着镜子里的那个自己，肌肤还是很白皙，没有痘痘，昨晚上睡觉睡得不错，皮肤此刻看起来还算细腻，眼角没有明显的皱纹，也没有冒出黑眼圈。只是，整个人都仿佛透着不清澈的感觉。
她就这样犹豫了一阵，于是记得了喷香水，却忘记了带伞。等林凌跑到车站的时候，天空已经开始飘雨。其实s城是很少下雨的，但是下起雨来，往往止不住，特别是过了秋，s城的雨，必定是连着几天的。
S城的地下排水不好，只要是下了几天的雨，不少的路面上都会积水。林凌特别讨厌这一点。
尤其是她今天穿了一双白色的皮鞋。林凌坐在车上，雨点往车窗上杀过来，凌乱的，然后遇到玻璃，干脆利落地掉了下来，凝在玻璃上，然后滑下。林凌都仿佛可以听见噼里啪啦的轻微的声响，那是剪羽而归的败局，武侠小说里经常出现的桥段。
某某名门正派前往某某山寨讨伐某某邪门歪道，却大败而归。就像自己，受过良好的教育，家境普通，婚姻是自己最好的归路，本来以为一切尘埃落定，不料横刀杀出一个女孩子，于是，赵惟就不是自己的惟一了，然后，就连他那个人，也保不住。
某某名门正派前往某某山寨讨伐某某邪门歪道，大败而归。
不，自己比名门正派尚且不如，还未能大战三百回合，早就败下阵来。
情义千斤，不敌胸脯四两。
她淡淡的笑。恰好前面是红灯。60秒，一秒一秒的数过，雨天里，电子屏上显示的红色，都分外扎眼一点。然后是绿灯。
车子擦身而过。她突然睁大了眼睛，那个男孩。
这一次，他坐在前车厢，看样子，好像是坐在老弱病残孕专座上。真是有点好笑。他的个子应该蛮高的，不过坐着，也不太容易分别个子问题。雨打在窗子上，灰尘是冲刷掉了，但是也留下一道一道的沟壑。林凌睁大眼睛，她觉得有点偷窥的刺激。但是，还是看不太清他的表情，不过那一双眼睛，倒真的是很迷人，朦朦胧胧的，偏偏又很清澈的样子。他的脸侧过来了……然后。
没有然后，车子擦身而过。
林凌叹了一口气，然后摇头，接着是咬唇。这一系列动作，自然而然，水到渠成。
“有一个人，曾让我知道，寄生于世上，是那么好……”手机铃声响起，前两天新换的，菲的《如风》。林凌伸手到包里，去摸手机。
“喂，妈啊。这么早？什么事？”原来是妈的电话。
“凌儿，你现在在哪里？”还能在哪里。
“我在公车上，去上班呢。什么事？”
“我本来昨天要打电话给你，后来邻居三婶叫我到楼上打麻将，我就忘记了。”
“什么事？”再一次强调。人年纪大了，就是喜欢啰里啰唆的。妈除了每日里去三嫂家打牌，哪里还有别的事情？妈十年前就内退了，每个月拿着个八十块钱的内退工资，连自己吃饭都不够，亏得爸爸对工作的热爱程度，就和妈喜欢麻将的程度一般无二。不然，家中生计何以维持？靠自己每个月三千来块钱的工资，勉强一个月挤出一千块支援家中，当真是什么都不够。
“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你爸爸前段时间不是出去给人做兼职会计了吗？妈妈一个人在家里，又退休了，没什么事，想来看看你。”
“好啊，什么时候你有空过来好了。反正家里离s城也近。”快要到站了，林凌一边打电话，一边随着人潮往车门口挤。
“我就是这么想的，我现在在车上。下午到。”
等等。车子很挤，下个车也不容易。但是，她没有听错？
好容易挤下车，林凌一边举着包挡雨，依旧的惊讶，难掩一脸的惊讶。
“下午到？妈，什么意思啊？”
“就是我已经在火车上，今天下午到……你等一下，我问一下什么时候到啊……在吗？……喂……乘务员说了，下午3点……下雨，我没带伞，记得来接我。”
“妈……”
下午3点。等下最好还是要上网查下车次。
真是让人，措手不及。还有，要请假。
林凌到公司的时候，虽然没有迟到，但是身上已经有些淋湿了。她站在前台处，取了纸巾擦拭雨水，出门时喷的是香奈儿的COCO，一场雨，既浓且香且烈的刚硬香气，被冲淡了不少。她一边和小玉说话：“我这个月记得加班了三次还是四次，每次都是半夜才回家。”
小玉正在剪着指甲，她抬起头瞟了一眼林凌，回道：“我还没统计呢，月底这个才会统计出来。你急什么？”
林凌最讨厌的就是这样的人，一脸爱理不理的样子。天知道谁得罪了她？
林凌皱着眉头，说：“帮我查一下吧。我今天下午想补休。”
小玉把指甲剪抛开，腾地站起来，“小林子，我现在挺忙的。昨天傍晚下班的时候，旭然说最近的报刊整理归档，做得有点乱，想要我帮帮他整理一下。等下他来，我就要去弄这些，我可没时间给你统计什么加班时间。”
旭然。哼哼。旭然。叫得还真是亲热。满世界都在叫，旭然，旭然。为什么不叫那家伙爱德华？
爱-德-华。哼哼。还不如刘德华好听。
“他这不是还没有来麽？”林凌不耐烦的用手指敲击着前台。前台的桌子设计的有点造型，桌面是那种钢化玻璃，敲起来，叮叮的，掷“桌”有声。
“我早来了。”温柔的要命的声音，还甜腻腻的。还当自己是六月里的奶油蛋糕不成？
真是让人受不了，爱德华先生。
一张笑得云淡风轻的脸，迷死人不偿命。
还有，他今天穿的是一件斜纹格子的西装，很少人穿这样的西装还好看。他算是例外了。领带竟然是浅色系的，银色，料子还很亮，很跳的颜色，很跳的质地，打成了英式的领带结。
虚荣心作祟，绝对的虚荣心作祟。
林凌总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变脸，不过就是见到了“爱德华先生”的那张脸，小玉的脸笑成了一朵花了。如果要是见到刘德华，她岂不是要改名“大花”？那个时候，她肯定笑成一朵大花。
横眉冷对“林凌”指，俯首甘为“旭然”牛。
林凌摇头。女人何苦放电男人，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