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章三 拜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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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上次见面以后，乔深楼和卫简竹有两个星期没见了。但日常的交往却多了起来，偶然要睡时收到或发出几条消息，虽然只占据了一天之中千分之几的时间，但那其中蕴含的意味却大不相同起来。
一个是从孤独中慢慢探出了头来，而另一个，则是以一个全新的独立的身份开始再次碰触这个世界了。
原本上一周，乔深楼是要去赴卫简竹的约的，仅管当时的她病体沉沉。但最终因为学校里有事，而错过了，没想到这一周又接到了卫简竹的电话。
虽然电话里卫简竹抱歉的解释到，是因为母亲上次看到乔深楼送他回家，所以非要请乔深楼吃饭。但乔深楼更愿意以为这是卫简竹的柔软。
定的是晚饭的时间，地点被卫简竹的妈妈放在了家里。不到三四点钟，乔深楼就出门了，卫简竹打来电话的时候，乔深楼正开车去商场，想买些礼品给卫妈妈，毕竟第一次上门不好空手而去。
听到乔深楼这么说，卫简竹当然是拒绝的，但乔深楼做了决定，轻易是不会改变的。所以卫简竹思考了一下，决定和乔深楼一起去买，以防让乔深楼太过于破费。
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卫简竹习惯性的看了眼总裁办公室，透明的玻璃一目了然，里面空无一人。
卫简竹的脚步顿了一下，忽然就想起自从那人结婚后，周六周天的办公室就再也没有看到过他的身影了。不像曾经，周末的时候那人总是让他陪着加班。
呵，曾经啊。
卫简竹低垂了眼帘，快步从总裁室经过离开。
卫简竹到商场以后，乔深楼的购物车里已经放了好几个大大小小的礼盒。卫简竹拿起来看，营养品，不认识，贵，放下，再拿起一个，不认识，没标价，但看包装肯定不便宜。
看了几下，卫简竹放下手里的东西，转头看向一旁的乔深楼，神色有些无奈。
“你们大学老师都这么有钱吗？”
乔深楼听了乐不可支：“当然不是，大学老师可养不活我！”
卫简竹也笑着叹了口气，顺手推过购物车，侧身对乔深楼说到。
“走吧，把这些东西都放回去，我带你买点我妈喜欢吃的，免得你花冤枉钱。”
说着，率先推车走了，没有看到身后乔深楼小得意中带着狡黠的目光。
其实乔深楼也不熟悉那些营养品，不过是真贵就对了。贵，所以卫简竹会为了防止她买而来找她，然后意味着更多的交流和相处。
放回了那些昂贵的营养品，卫简竹只带着乔深楼挑了两盒饼干一箱奶，为了表明真的只需要这些，卫简竹边拿边给乔深楼解释。
“这些都是我们家常吃的，我和我妈都喜欢吃，我从小吃到大。有段时间我妈很忙，没空给我做早饭，所以我就拿这个当早餐。记得我当时特别开心，因为我妈觉得这是零食，平时都不让我多吃。”
卫简竹说这些的时候，眉目柔和，偶尔侧头看一眼乔深楼，一眼就看到了她的心里。
两个人说说笑笑，推着车往前走准备去结账。没想到拐过一个弯以后，卫简竹忽然停下了脚步，有些愣怔的看向了不远处，乔深楼也随之投去里视线。
不远处的酒柜旁站在一对男女。此时女人正咋咋呼呼的指挥着男人去拿摆在最高层的酒水，男子背对着他们，正伸长手臂去拿酒，偶尔听从女人的话从这瓶换到那瓶，也不恼怒，直到拿到了女人心怡的那瓶酒。
当男人转过身的那一瞬间，乔深楼就认出了这个男人的身份，正是那天在老街上遇见的，和卫简竹拉拉扯扯的，另一半的gay。
而那个男人明然也看到了他们，或者说是卫简竹，连拿在手里的酒都忘了递给身边的女人，惹得那个女人也敏感的向他们这边看了过来。
下一秒，女人就示威一般的抱住了男人的腰，声音甜腻带着娇气，却能听出刻意提高了不少。
“老公，就买好了，我们去买其他的东西吧。不是说了今晚要给我做牛排吃的嘛！”
显然这个女人也知道她老公和卫简竹的关系，乔深楼兀自想到。只是女人好像错估了她在男人心中的地位，因为她的老公虽然任她抱着，却并未移开自己的目光，或是挪动步子。
乔深楼收回目光，看了眼整个人都紧绷着的卫简竹。一手揽住卫简竹的腰，一手覆上卫简竹紧抓着购物车泛白的手，笑着说道：
“我们东西买的差不多了，这就回吧，别让阿姨久等了。”
说着，就略用力带走了卫简竹。也幸好，卫简竹足够配合。
结账的时候，卫简竹一言不发，像是丢了魂的大型木偶，很是有些失魂落魄。直到坐上了车，卫简竹才轻声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谢谢你。”
“没什么”，“只是两个人相处，更在意的那个人总会输的比较惨。”
乔深楼笑着说的轻松，侧过身子顺手将卫简竹的安全带系上，然后点火开车。
一如既往的不多问，留给卫简竹足够的空间。
到卫简竹家的时候，他们还在上楼，卫妈妈就已经开开了门。一看见乔深楼就连忙接过她手中提着的东西，再一看东西，更是乐开了花。都是自己家常吃的，肯定是两个人一起买的。
当然，也有可能是乔深楼问了卫简竹以后自己去买的，也有可能是卫简竹买好了带给乔深楼让她拿上来的。但是显然，这些情况根本就不在卫妈妈的考虑范围之内。老人家，总有任性的权利。也幸好，卫妈妈猜对了。
回到家里的卫简竹已经基本调整好了情绪，起码一张俊脸的神色是好看了起来。帮着卫妈妈将人迎进了屋安顿好，卫简竹就一头扎进了厨房。
沙发上，卫妈妈满意的点了点头，以为儿子是害羞不好意思了。但乔深楼清楚，卫简竹只是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去清理一下刚才的伤口。
“我这个儿子很好的。从小就听话，我当老师的，工作忙，又是一个人带他，他都是自己管自己，基本没让我操过心。脾气也是很好的，长这么大，我就没看他和谁红过脸。毕业了以后，自己创业，现在干的也有模有样。和他师哥、”
说到这里，卫妈妈忽然停顿了一下，又立马接着说下去，只是声音已经没有了刚才的轻松与雀跃，满面的笑容也有些勉强了起来。
“和他师哥做了几单大生意，今年把房子也买了。”
说完又想接着说什么，但最终看了一眼乔深楼，又笑了一些，长叹了一声，带了些老人的疲弱之感。
气氛忽然有些沉默，卫妈妈好像一下子从刚才的热闹中清醒了出来，盯着桌上的水杯有些晃神。但也很快的调整了过来，温暖的手拉过乔深楼放在膝上的手，低下头轻轻拍了拍，又抬起头来。
“小乔啊，今天就当是来朋友家里做客，阿姨去给你做几个菜。听衍生说你家里不是这边的，只是来这里工作，肯定是很久没吃家里的菜了吧。今天就在阿姨家好好尝一尝，阿姨去做菜，让衍生出来陪你聊聊天。”
说完就站起身向厨房里走去，乔深楼看见她抬起手臂拂过脸庞，应该是流泪了吧。
看着卫妈妈的背影，乔深楼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应该是卫妈妈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卫简竹的事情，所以才会急匆匆的安排卫简竹相亲，估计最好是能立马结婚。
但看来卫妈妈也是个心肠很软的人，虽然渴望能够立马将自己的儿子拉出她认为的那个火坑。但当真的见到乔深楼坐到她面前的时候，又会犹豫，因为卫妈妈也能想到，也许救儿子出火坑的方法就是将另一个无辜的女孩推入火坑。
同性恋或是同妻，对正常人来说都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所以卫妈妈几乎是很快就从自己想象的美好中清醒了过来，也正因为如此，又分外的难过。
卫简竹从厨房里出来的时候，万年不变的白衬衫解开了袖口，卷到了肘上，露出了整个小臂，透着一股利落与干脆。
卫简竹对着乔深楼笑了一下坐下，端起水杯想喝口水再跟乔深楼说话，刚才在厨房里烟火有些呛人。没想到水刚噙到嘴里，就听见旁边传来了笑意盈盈的声音。
“衍生？”
“咳，咳，咳。”卫简竹有些狼狈的擦了擦嘴角，转头看向偷笑的乔深楼，惊讶的问道。
“你怎么知道的？”
“刚才阿姨这样叫你，我就记下来了。是你的小名吗？蛮好听的。”
“准确的说是字。我妈妈比较喜欢中国文化，所以给我起的。”
“那跟你的名应该是互补的吧。简竹和衍生。”
“你知道里面的意思？”
“大概能猜到吧。竹是丛生之物，所以衍生刚好有这个意思，再加上衍有繁衍之意，正好补你的简字。我猜的对不对？”
虽然是问句，但乔深楼笑得有些得意。卫简竹也发现了，但还是笑着点头，配合着道。
“猜的没错。”
卫简竹背靠在沙发上，姿态放松的跟乔深楼聊天。期间卫妈妈悄悄的从厨房探出头来，又赶紧笑眯眯的缩了回去。在厨房里又传来响动时，乔深楼不动声色的扔给了卫简竹一个炸弹。炸的卫简竹白净的脸上又出现了一抹黯淡。
“你妈妈好像知道了。”
卫简竹似是惊了一下，快速的看了一样乔深楼，又快速的收回了目光。过一会儿疲惫的垂下了肩膀。
“我感觉到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乔深楼将卫简竹放在桌上的水杯递给他，温热着他的手。
“大概是努力找个姑娘结婚生子让她安心吧。反正连要出柜的对象都没有了。”卫简竹接过水杯，有些自嘲的笑了。
“那你可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介绍你自己了。”
乔深楼看着卫简竹笑着说，卫简竹也想起那时自己对乔深楼说的话，也笑了起来，舒展了眉头。
更多的是卫简竹觉得，好像在乔深楼这里，所有的事情都会在她的态度下变得微小的不成事情。大概就是除死生外无大事的阔绰吧。
这样想着，卫简竹也觉得心里的郁气一舒，开玩笑道。
“我会总结经验的。”
过了一会儿，卫简竹又轻声的问道。
“你觉得我能找到吗？”
“那得看你自己了。”
乔深楼的声音有些平淡，没等卫简竹开口，又接着说道：
“如果你心里一直放着那个人，估计是很难找到。但如果你愿意试着去放弃那个人，我想，是有人愿意陪你一程的。”
也许是乔深楼话里的涵义太浓，亦或是眼里的神色过于直白坦荡。总之，当卫简竹抬头看向这个交叠着腿坐在沙发上的女子时，一瞬间就领悟了对方的意思。
“你？”卫简竹有些诧异，想问为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有问。
大概就是一个人爱上了另一个人，没有什么理由好讲吧。
后面的晚饭总体上很和谐，除了卫简竹偶尔吃着吃着饭就会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去，直到乔深楼夹一筷子菜放到他的碗里，才会像猫惊了一下似的回过神来。
坐在二人对面的卫妈妈，虽然已经努力去熄了自己心中的期盼，但仍然止不住的笑意泛上眼角。
吃完饭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乔深楼站在车前对着卫简竹挥了挥手，让他上去不用送了。
说完就绕过车头上了车。没想到刚把火点着，卫简竹就拉开了另一边的门坐了上来。
上来的人也不说话，低垂着头看交握在腿上的双手。黑色的西裤衬着白色的手很好看，乔深楼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看向车外暖黄的路灯，很享受这一刻的安静。并不催促副驾上看上去很焦虑难熬的某人。
过了一会儿，车内的安静被突兀的打断。
“我们结婚吧！”
乔深楼转过头去，正对上一双坚定的眼睛，感觉上要比往日大很多。
车内没有开灯，所有的光源都来源于车外暖黄的路灯，但乔深楼却觉得她把卫简竹乌黑清亮的眼，和那张略带紧张的脸，都清清楚楚的看在了心里。
乔深楼看了很久，直看到卫简竹的睫毛不安的抖动，眼帘也难堪的垂了下来，才欺身给了面前男人一个深入湿润的吻，另一只手则不知何时压在了他的脑后，轻柔却坚定，不给他任何退缩的余地。
也许是一会儿，也许是很久，乔深楼才抬起身子拉开了与卫简竹的距离。但那只放在脑后的手却并未收回，而是伸出了纤长的手指，暧昧的揉了揉卫简竹的唇瓣。
“你说的结婚，是这样的结婚吗？”
那晚的后来，卫简竹没有下车。
当卫简竹支在乔深楼身上，努力鼓足勇气想做些什么的时候，被乔深楼一把拉过，跌落在了她的身上。
属于女人温柔的手，从头顶而下，轻柔的抚过光滑的后背，渐渐安抚着卫简竹的不安。
身下的肌肤是温热的，好像能驱散了这个黑夜的寒冷。卫简竹的整个头都枕在乔深楼的肩上，能感受到女子一下一下的轻拍，好像是一个伟岸的人给了他宽阔的胸怀。
直到卫简竹完全放松了下来，将一寸寸力道都卸在了乔深楼的身上，开始感受到夜里微微的凉意时。乔深楼才拉过一旁的被子给他盖上，耳边也传来了女子沉稳的声音。
“睡吧。想做什么，可以等结婚了以后再做。不提倡婚前行为哦！”
等卫简竹终于从温暖柔软的人肉毯子上下来，自己躺在床上思维冷却下来的时候，才忽然觉得自己刚才被从头到尾调戏了一遍。
难道不是自己应她的要求吗？为什么变成了自己想做什么？还有，为什么一开始不给自己盖被子？
大学老师都是这么多的套路吗？！
卫简竹想着，默默的转了个身，背对着乔深楼。然后被从身后伸出的纤细手臂不容拒绝的涌入了怀中。
所以，调戏仍在继续，还未停止？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章三 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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