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三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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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湛很久很久都没有体会过这种极端焦虑不安的糟糕情绪，他给阮唐打电话的时候手都有点抖，阮唐那边关机。他又赶紧打电话问询了一圈，问到馆长那里，馆长在电话里无辜说着就是带阮唐去参加了个私人拍卖，阮唐发信息告诉他提前回家了。裴湛气得直接把馆长骂了一顿，又赶紧派仇栾去昨天晚上拍卖会场所调查，动用关系调取录像。
一晚上将近十二个小时，人要是真的这么长时间不见踪影，裴湛都不敢想下去。
裴湛飙车去阮唐自己的那套小公寓，确认也是没有人，他担心得眼白都开始充血，整个人又蒸腾起萧杀之气，他刚准备也杀去昨天拍卖会场所查看录像，馆长突然打来电话，挺无辜地汇报道：“小阮来上班了啊，他说昨天晚上跟朋友喝酒去了，没碰着什么事儿。”
裴湛松口气，站在阮唐公寓门口低头看向自己的掌心，掌心中浮现出一柄十公分左右的铁剑，像纹身一样烙在掌心，剑身花纹繁复，微雕似的密布。
裴湛看着突然浮现出来的剑影，有些失神，这把剑将近百年未用，今天因为找不到阮唐，一时着急竟然祭出了它。铁剑杀孽太重，里面封着一只白虎生灵，不到万不得已，裴湛从来不用，刚才竟然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来。
裴湛看着并不起眼似的小剑，自己也几分恍惚，他这是寻不得人就要大开杀戒吗？他握拳，复展开，剑影已经消失，他不再停留，直奔博物馆阮唐的办公室。
阮唐被好吃好喝伺候着吃了顿顶级配置的早餐，又被权容安稳送到博物馆门口，权容陪他下车的时候还约定道：“你定下去五仙市的时间一定告诉我。”
阮唐应下，目送权容开车离开，刚转身进大院，馆长急匆匆迎着跑出来，那脚步活像皮球上长了腿，冲到阮唐跟前一脑门大汗淋漓，着急道：“小阮啊！裴湛找你找疯了！你手机怎么打不通！哎呦喂我惹祸了，他刚才骂我祖宗十八代了！造孽啊！我祖坟可经不住他这尊大佛骂！你赶紧联系他，让他行行好，放我我这一把年纪的老糊涂蛋吧！”
阮唐一听，哭笑不得道：“他找我就找我，骂您干什么？惯他惯得什么毛病，神经。”又宽慰馆长几句，应付着昨天夜里是跟朋友喝酒去了，说完就直接进办公室了。
他打电话给肖代，托肖代尽量把清点工作往前推一推，他好赶快带着铁镜跟古剑一起去五仙市用仪器测测，回来好着手修复，跟肖代通话结束后又去整理参加全国巡展的文物清单跟简介，路过彩陶人的时候停下跟小桃调侃几句道：“你出去巡展旅游倒是清闲，我最近可是过得一团糟，烦心得很，不过昨天跟朋友聊了会天，觉得也不必庸人自扰，大师说我未尝求不得，我觉得八成还是安慰的话，再说，死乞白赖求来的，我也不要，不如及时止损。”
他跟小桃嘀咕完，就准备去档案室查阅青铜剑的修复材料，刚抱着一堆文书回到办公室，裴湛就带着一股子风冲进来了，劈头盖脸问道：“昨天晚上去哪儿了！”
阮唐撩起眼皮子看他一眼，不紧不慢继续在本子上记录借阅来的文献内容，说着：“你是我爹还是我妈，管那么多干嘛，我看你操心的事儿够多了，您这是显摆能者多劳？”
裴湛一肚子火，被他一噎，气得脖子都涨红了，咬牙切齿道：“我是你哥。”
阮唐嗤笑，不屑道：“你什么意思？我爸爸妈妈感情好着呢，你编排谁有外遇呢给我搞了个私生子哥哥？我告你诽谤诬陷了啊。”
裴湛：“你找揍是不是！昨天晚上去哪儿了？”
阮唐干脆不理他，低头翻看书本，说着：“我爱哪儿哪儿，您横竖管不着。”
裴湛上前把他的书本抽走，扳起阮唐下巴，迫使他抬头，问着：“好好问你的时候你好好回答，没见过我使用暴力对吗？想见识见识？”
阮唐皱眉，被他手劲儿弄的有点疼，反感地掰开他的手，也气道：“跟朋友喝酒，在他家睡了一晚，行了吧，行了赶紧滚。”
裴湛心头一跳，脸色更是难看，问道：“谁？权容？”
阮唐道：“知道还问？又犯病了吗？你一不是我监护人，二不是我男朋友，你……”
阮唐说这话的时候已经坐在椅子上了，他本来要痛骂裴湛一通，结果一时间所有的话都消音了，他愕然地看着裴湛，裴湛的表情也好不到哪里去，被定住了似的一脸难以置信地也盯着阮唐。
阮唐的话刚才被裴湛打断，因为裴湛突然凑过来低头亲了下他，很轻，比蜻蜓点水都轻，只是来不及体会温度跟触觉就已经离开的碰触。
阮唐像是受了惊，突然眼眶就红了，推开裴湛的时候声音有些抖，他从椅子中站起来，收好包就往外走，裴湛拉住他胳膊，阮唐回头，声音有些哽咽地质问道：“你把我当成什么人的替身了对不对？从一开始就是对不对？”
裴湛没想到阮唐会这么问，一时间没有回答，回神的时候阮唐已经走出去了，裴湛烦躁地抓抓头发，他知道自己应该追上去，可是追上去又该怎么解释？一时冲动？我要拉你一起做天谴垫背的？裴湛在莲山塔下想过，得出的结论是就单纯守着护着吧，不要再越雷池，结果刚才一时情动，被阮唐气得眼里光瞧见他上嘴唇碰着下嘴唇，不过脑子就凑上去了，这真是没法冷静自持了。
裴湛暗骂自己几声，赶紧追出去，结果只看到阮唐上了辆出租车，他去开自己的车子，暴躁地嘀咕着，文化路平时半天也不见个出租车，怎么就这么赶巧让阮唐碰着了。
裴湛没追上出租车，自己随便找地方停着冷静冷静，他看天看云看日头，也看来来往往的过路人，觉得就这么认了吧，他最恨活得稀里糊涂，敢想为什么不敢认，天塌下来他扛着就是。
阮唐从来不是谁的影子，跟千年前的故人无关，跟轮回不休的过往无关，裴湛只觉得他冗杂沉重的旧时事，因为遇见了阮唐，都变得不再压得人喘不过气，他的人生也变得简单明朗，还愿，然后守着爱人共度余生，不去想之前，也不再顾虑以后。
裴湛定了主意，给阮唐发信息留言，约他晚上回小别墅吃饭，把话说明白。
裴湛想的挺美，可下午接到馆长电话，被他骂怕了的馆长通风报信道：“小阮带着几样需要修复的文物去五仙市检测去了，刚从馆里出发，您知道吗？”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