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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10日 ...

  •   [泉奈反穿]就这样被你套路·泉奈生贺

      那是一个和别的日子没有任何区别的普通夜晚,我正因为某种多数姑娘都懂的缘故,躺在床上抱着暖宝宝围着大毛毯,生无可恋地缩成一团,一杯接一杯灌下姜糖水。

      疼着疼着,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疼晕了,意识渐渐朦胧,继而陷入沉沉的睡眠。

      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浑浑噩噩间做了无数噩梦,有刀光剑影,有烽烟战火,有打起架来地貌再造的超人,一向做不到泰山崩于顶面不改色的我,被崩倒的泰山殃及,砸得吐血,奄奄一息。

      费力地去推身上的土石,却摸到了软绵绵的温热手感,有黏稠的流体沾了我满手。睁开眼,发现胸口憋气并不是因为梦中被泰山压顶,而是因为我身上,真的压着一个人。

      一个深夜中突然出现在我的床上把我砸醒,带着满身不可忽略的血腥气息,沾了我满手血的人。

      很快,他的呼吸节律改变,听起来随时可以死去。

      躺不下去了。我小心地伸手摸出枕下的剪刀准备放平他或是制服他,然后看脸决定先抢救还是先报警。

      下一秒,我就以非常诡异的姿势趴在床上,脸重重砸进枕头里,手臂被反扭到背后,腰部被一只灌注了大半体重的膝盖抵住,剪刀冰冷的刀尖顶在颈侧大动脉上一点,一个沙哑低沉的声音吹在我的耳畔:“打擂?”

      ……抱歉这个发展我不太懂,你只剩一口气都能秒了我,并不是很明白我们打擂有什么意义。

      接下来,这个危险人物一头栽在我身上,砸得我眼冒金星,感觉胸都平了一个罩杯。剪刀贴着皮肤划过,留下淡淡的痛楚。同时身下一热,感到了不妙,赶紧爬起来开灯,低头一看,暗叫不好——刚上身的浅色睡裙,又特么被侧漏的霸气染红一片。

      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我愤怒地捞出床底漆皮掉落斑驳生锈的保险箱,踹开松动的箱门,拎起消毒工具到隔壁对着穿衣镜消毒伤口。

      嘶……这小子下手够狠,都没准备真弄死我,还划了道七厘米左右的皮外伤。按着脖子上的纱布,决定给他治伤的支出十倍起价。

      回到卧室,那个危险人物还在昏迷。面色苍白,唇色指甲发青,手足冰凉,心跳呼吸都很慢。解开他的衣服,左腹有一处非常严重的贯通伤——慢着!我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抬起的手竟然有些发颤。

      掀开他的眼皮。

      果然!一双眼珠都不在它们该在的地方。平静的心猛然跳动加速,打横抱起这个显然失血性休克了的青年,踉跄一下差点闪了腰,稳了稳重心,冲向地下室。

      这个青年我是认识的。蒙上天垂怜,将一息尚存的他送来我身边,无论如何,也要把他从死神手里抢回来。

      ……如果认错人了,另说。

      ******************

      维持着高强度的精神集中真的是一件令人身心俱疲的事,手术结束,我看了一眼墙上的石英钟,已经过去九小时四十二分了。额头的汗迷了眼睛,手酸得抬不起来,赶紧低头在湛青碧绿的手术衣上臂那里蹭干,脱去手套剪开一袋葡萄糖喝。

      助手A和B收拾好了用过的手术室,助手C拿来了POS机。我咽下甜得发腻的糖水,询问她们这次是现结还是记账,然后一切照旧。

      一切照旧。就像手术台上那个刚刚结束大型的清创缝合整理修补术+伤口引流术,还有眼底腐肉清理+假体植入术,还没脱离麻醉剂的效果的青年人,为什么突然半夜出现在我的地下室而且没有其他人陪同,我不说她们照旧不会问一样。

      输入八百毫升血,没有我一直担心的输血反应,他的气色好多了,安静地躺在手术台上,沉沉睡着。检测仪器各项数据的显示都在正常范围内,出血也好陈旧性的各种损伤也好都亲自检查处理过,最多半小时,他就能醒过来。

      这场和死神的赛跑,我赢了。

      机器报警,我甩甩头抖掉困意,拍拍他的肩头唤醒他。在他抬起手脚似乎在确认肢体的完整性和活动能力后,我饱含着虔诚的爱意,对他说:“治疗费承惠人民币一百万,现金还是刷卡?”

      他这次说了汉语,和一见面的第一句话一个意思:“你是谁?”

      我反诘:“这位不知名先生,尊驾对待救命之人就是这种态度?问人名字之前,先报上自己的名字才是基本礼节吧?”

      他的大脑脱离药物控制的时间比我预期得短得多,现在已经能够逻辑分明地与我对话:“ィズナ,我是ィズナ。请问救命恩人小姐,你是谁?”

      啊……真的是他。

      ィズナ,发音是Izuna。他穿来的衣服上绣着团扇族徽,他姓宇智波。就是我想的那个,宇智波泉奈。

      八百毫升血,值了。仰头让一瞬间盈满眼眶的泪水流回去,我维持着轻快的语气,咽下喉头的哽咽,回答他:“幸会幸会,泉奈先生。我是个收钱干活的小诊所大夫,叫我梅大夫就好。”

      “之前我以为是要暗杀我,制住了的那个……”

      “2月10号凌晨十二点,你突然掉在我床上砸醒了我,我想反击但是连你一只手都打不过。我不是你认识的人,对你的家族出身没兴趣,对你保守着的秘密任务也没兴趣,现在你安心养伤,账我都记着,养好了还钱,还有别的问题么?”

      “……我的眼睛……”看来我的话很有效,噎得他很多话问不出来,于是挑了个安全话题。

      “息肉清理过了,我还没听说有移植眼球的成功案例。现在你眼里的是一对义眼,德国劳莎的。左腹那个伤都把你整个腹腔切开了,差一点就捅了脾。给你捋肠子可费了劲了,别乱动,别逞强,躺着休息吧。”

      “为什么要救……”我这样的一个来历不明简直大写的可疑的陌生人?你怎么就知道我会听你的还钱?

      他怎么这么多废话!我大概没法继续维持温和的态度,挑眉呛声:“我这儿不是管情报刑讯的,重伤员给我闭嘴。闭上眼睛好好养着,我去给你配静脉营养液。伤得不是地方,先饿几天吧,你的肠子闹着罢工呢。”

      ——为什么要救你?为什么要救你?

      换了谁,只剩一口气的本命突破次元墙,就在你眼皮子底下,马上就要回归命中注定的死亡,能忍得住不救?以后的麻烦都是以后的,现在我只想做完手里的活洗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2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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