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爱》五月*紫晴

8、我们要离婚

　　紫萤：“浩天，你觉得我做错了吗？”
　　浩天：“我没有说你错，不过奶奶既然已经不在了，为什么你就不能睁只眼闭只眼，让他们好好地在一起呢？”
　　紫萤：“你的意思是真的认为我错了？”
　　浩天：“有没有错你自己想吧。我今晚要忙到很晚，你先睡吧。”
　　紫萤：“浩天……”
　　其实浩天有心结，因为他知道律师手中的四份文件分别是给他、他妻子和浩彬、浩彬妻子一人一份的，他以为紫萤之所以阻止巧妍嫁给浩彬，是因为她想把巧妍的那一份也据为己有，他无法谅解紫萤竟然因为这样而破坏巧妍和浩彬之间的感情。
　　连续几天，程浩天都说工作忙，然后躲在书房里一直都没有回房。不过紫萤偶尔经过书房，也看得见书房的灯的确开到很晚。她默默无言地走回房，没有打搅浩天的工作。直到第七天——
　　酒吧老板：“你好，请问是石小姐吗？”
　　紫萤：“我是。”
　　酒吧老板：“这里有一位姓程的先生喝醉酒，他说你是他的家人。”
　　紫萤：“他现在在哪里？”紫萤没有看来电，以为是浩天，马上记下那家酒吧的地址，急急忙忙地过去。
　　乌烟瘴气的酒吧闪着五颜六色的灯光，紫萤不是很习惯地低着头，搜索着浩天的身影，幸好她很快就发现了程浩彬趴在吧台上，管不了心中的疑惑，她连忙走过去摇着醉得连坐也坐不稳的浩彬：“浩彬，你醒醒。”
　　酒吧老板：“你是石小姐吧？”
　　紫萤：“对呀，刚才是你打电话给我吗？”
　　酒吧老板：“这位先生刚才喝醉酒，不小心撞倒了我们的酒柜，我看他醉成这样，所以才叫你来把他带走的。”
　　紫萤：“不好意思，那个酒柜多少钱？我赔给你。”
　　酒吧老板：“不用了，那个酒柜不值什么钱，至于柜里的酒他刚才已经全买下来了。”
　　紫萤：“他把整柜的酒喝光了？”
　　酒吧老板：“没有，只是把它们全部砸碎了。”酒吧的老板写满一脸的可惜。
　　彬：“大嫂，你来了？”
　　紫萤：“你醒了？”
　　彬：“你们知不知道？她是我大嫂，我大嫂说我不可以娶她表妹，所以我就不娶了。呵，不娶了。”
　　紫萤：“浩彬，你喝醉了。”
　　彬：“我没醉，你是我大嫂嘛，对不对？对不对？”浩彬疯疯癫癫地指着紫萤，硬是要紫萤承认她是他大嫂。
　　紫萤：“是，我们回家再说吧。”紫萤带着浩彬离开酒吧，以为出了门就可以坐计程车直接回到家里，没想到浩彬半醉不醒地走在街上耍着太极，力气之大让她抓也不是追也不是。突然浩彬走着走着，站在一架银色跑车前用力地拍打着车门：“哥，开门，让我上车。”
　　紫萤马上拨了浩天的电话：“浩天，你在哪里？”
　　浩天：“我在和客户吃饭，不用等我。”没等紫萤说完，浩天就把电话挂断。
　　彬：“为什么连你也不理我？”浩彬干脆整个人趴在车顶上，担心自己制止不了浩彬的紫萤不安地走上前：“浩彬，你别这样，我去叫你哥下来载你，但是你答应我别走开好不好？”
　　彬：“好！我在这里等你。”
　　也不知道浩彬有没有听懂，不过看见他乖乖地坐在地上，紫萤望了望餐厅的门，进去一趟然后出来，应该没什么问题的。
　　Waiter：“请问小姐几位？”
　　紫萤：“我是来找人的，姓程。”
　　Waiter：“请问是程先生吗？”
　　紫萤：“是。”
　　Waiter：“程先生订了两位，不过已经到了，需要再加一个位置吗？”
　　紫萤：“不用了，我很快就走。”
　　Waiter：“7号桌，请跟我来。”
　　当紫萤走到6号桌的时候，看见7号桌的另一个坐位上坐了一个笑得甜蜜的女人。是她？浩天的秘书？她突然停下脚步问：“她们来多少了？”
　　Waiter：“两个多小时了”
　　紫萤：“一开始就订两个位置？还是约了其它人没有来？”
　　Waiter：“我们是情侣餐厅，一般来这里的人都是两个的。而且今天是他们相恋四周年的纪念日，怎么会有其它人。”
　　紫萤：“什么？相恋四周年？”
　　Waiter：“对呀，很多情侣在相恋的纪念日都会来我们餐厅吃饭，如果每一年都会一起来这里光顾的情侣，我们都会……小姐，你不是来找人的吗？”Waiter看见紫萤突然往回走，于是急忙追了出去，
　　紫萤头也不回地直接下楼：“不找了，你就当没见过我吧。浩彬，我们回去吧，你哥不在上面。”
　　彬：“怎么会不在上面？他的车明明在这里。”
　　紫萤烦乱地否认：“你认错了，那不是你哥的车。”
　　彬：“怎么会不是我哥的车？”
　　紫萤生气地对浩彬大吼：“走啦。我说不是就不是。”说完拉着浩彬的手一直往前走。
　　彬：“车，大哥的车。”浩彬看着浩天的车不断地想回头，但是紫萤却更用力地拉着他，空出一手拦了一辆计程车，把他连扯带推地塞进计程车。

　　12：30分，浩天一身酒气地进门。
　　紫萤：“你回来了？”
　　浩天：“还没睡？不是告诉你不用等我了吗？”
　　紫萤：“刚才经过书房见你还没回来，所以我在这里等。”
　　浩天：“有事？”
　　紫萤：“没事就不可以找你吗？”
　　浩天：“不是，不过没事就别等那么晚。”
　　紫萤：“你也知道很晚了吗？”
　　浩天：“没办法，和客户谈晚了。”
　　紫萤：“是吗？什么客户需要坐在情侣餐厅送上玫瑰、点上蜡烛、喝着红酒来谈？”
　　浩天：“你跟踪我？”
　　紫萤：“怎么？你有很多事怕别人知道吗？”
　　浩天：“我以为你平常只是喜欢偶尔看看书房的灯够不够亮，没想到我不出声，你竟然更加变本加厉玩起跟踪来？”
　　紫萤：“你以为我很闲？要不是你弟弟今天……哦！不是，应该是昨天晚上喝醉了酒，看见你的车，硬是要坐你的车回来，我也不知道你正在度过一个这么浪漫的纪念日。”
　　浩天：“我今天很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程浩天第一次看见紫萤生气，虽然她没有歇斯底里的叫骂，但是她平静的言语中所透露的嘲弄，令他觉得陌生，他知道这不是一个解释的好时间，而且今天的他实在是有点累了，于是想结束这个话题。
　　紫萤：“是吗？原来是在外面玩累了才知道要回来……”
　　浩天：“紫萤，我今天已经很累了，你能不能先让我休息，明天再来回答你的问题？”
　　紫萤：“你可以选择不回答，我绝对不会妨碍你。”
　　闻言，浩天不再说话，头也不回地直往书房走去。留下一脸意外的紫萤：他根本就没有想要解释的打算。

　　彬：“大嫂，你这么早拿着那么多东西去哪里？”
　　紫萤：“这么早醒了？我叫桂姐煮了醒酒汤。”
　　彬：“谢谢大嫂，就是桂姐一大早煮了醒酒汤，叫我起来喝，所以醒了就睡不着。”
　　紫萤：“下次别喝那么醉了。其实有些事，我不知道应不应该说。”
　　彬：“什么事？大嫂？”
　　紫萤：“还是没事了。”
　　彬：“我们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别藏在心里，”
　　紫萤：“记不记得你有个大伯？”
　　彬：“好像很小的时候有这么个人，不过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说起大伯，奶奶都会很生气。所以我们就再也没有提起这个人了。”
　　紫萤：“你大伯是一个很出名的画家，奶奶见他画功了得，于是想培养他做程氏的接班人，希望他可以借着精湛的画技，带领程氏创出另一番佳迹，只可惜他无心于设计，一心只想着画山水风景，最后他还自作聪明地娶了一个很精明能干妻子，帮助他处理家业，以为这样就安心地画画，没想到你大伯娘却是从一开始就看穿了你大伯的敦厚，处心积虑地接近你大伯，让他放手把家业交给自己，给果暗地里把公司的钱用合法的手段变成自己娘家的钱，到你爸爸发现的时候，公司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向银行贷了位数不少的钱，你大伯娘、娘家的生意就像一个无底洞，还等不到你爸爸收集好证据，向法院提出起出告诉，她们家的生意已经面临倒闭，你爸爸、妈妈和爷爷就是在找你大伯娘理论的时候遇到意外身故的，而程家之所以还可以撑到现在，是因为有你爸爸、妈妈和爷爷的那笔意外的保险……”
　　说完，在浩彬还没有完全消化掉自己所听到的话时，石紫萤已经拿着行李离开程家。

　　彬：“哥，今天怎么那么晚才起来？你不是一年到头都不会请假的吗？”
　　浩天：“赶了几天通宵的设计稿，累死了，加上昨晚喝了点酒……”
　　彬：“你还好意思说？昨晚叫你送我回来，你都不知到哪去了。”
　　浩天：“你什么时候有叫我送你回来？”
　　彬：“没有吗？我明明记得有。”
　　浩天：“如果你有叫我，我怎么会不送你？”
　　彬：“说得也对，没道理！不过……”
　　浩天：“你不会连自己怎么回来都不知道吧？”
　　彬：“好像是……大嫂去接我，然后……糟了昨天晚上你是不是和敏儿去了你们以前经常去的那家餐厅？”
　　浩天：“是啊，昨天晚上紫萤还特地等我，不过我实在太累了，所以今天才特地养足精神好好地跟她谈。”
　　彬：“你昨晚没有解释？她今天早上已经拿着行李走了。”
　　桂姐：“大少爷，黄律师来找你。”
　　彬：“黄律师？这个时候来读遗嘱？”
　　黄律师：“大少爷，是程太太叫我帮她拿来给你的。”
　　浩天：“她要你拿什么来给我？离婚协议书？”程浩天疑惑地接过，把袋子里面的文件打开，他终于明白她那一句：“你可以选择不回答，我绝对不会妨碍你。”是什么意思了，原来她以为是她自己妨碍了他和梁敏儿。
　　彬：“哥，大嫂不像是在开玩笑，她已经签字了。”
　　黄律师：“这两份是她委托我们律师行为二少爷保管的，但是我觉得还是交给大少爷你比较适合。”
　　浩天：“这两份又是什么？”
　　黄律师：“一份是程老夫人遗嘱上给程太太的遗产，另一份是二少爷结婚前暂时由程太太保管的遗产。”
　　浩天：“知不知道为什么奶奶要让我太太保管我弟弟的东西？”
　　黄律师面有难色地看着程浩彬：“这个……”
　　浩天：“既然你拿来给我，我当然要知道这一份文件的用途。”
　　黄律师：“这份文件要等到二少爷结了婚才会生效，如果二少爷娶的是一位姓金的小姐，那么这一份文件将会由大少爷你继承，这里面是一些委托文件，并没有实际作用，你们必须先到我们律师行办理正式手续才……”
　　浩天没听完黄律师的话就急着打断：“那就是说这份文件无论我弟弟是不是娶那位姓金的小姐，里面的东西都与我太太无关？”
　　黄律师：“理论上是这样说，不过一旦取消了二少爷的继承权，那么如果大少爷以后要离婚的话大少奶奶所分得的财产……”
　　浩天：“桂姐帮我送黄律师，我有事要出去。”
　　彬：“哥，你去哪里？”
　　浩天：“去机场。”
　　程浩天没空理会有点凹下去的车身，马上飞车到机场，他很希望是自己猜错了，很希望紫萤没有离开，就算要离开也希望自己可以及时阻止。来回跑了两圈，在他以为来晚了，终于想要放弃的时候，他看到了一个突然转身离开的背影。“紫萤。”紫萤听而不闻地继续走。
　　浩天：“紫萤，你为什么要避开我？”
　　紫萤：“我没有要避开你，只是觉得我没必要见你。”
　　浩天：“你不要这样，你这样我的心好慌。”
　　紫萤：“有必要吗？心慌意乱这些话你还是留着对梁敏儿说吧。”
　　浩天：“我和敏儿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紫萤：“我也是女人，该是什么我看得一清二楚。”
　　浩天：“她只是把我当哥哥。”
　　紫萤：“哥哥？哥哥用得着每年都去同一家餐厅庆祝？还是情侣餐厅？你要骗我也先编一个好一点的借口吧？”
　　浩天：“我不想骗你，你跟我回家，我把我和敏儿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你。”
　　紫萤：“回家？对，我现在就是要回家，不过不是回你家，而是回我家。”
　　浩天：“紫萤，我家不就是你家吗？”
　　紫萤：“不是，我们已经离婚了。”
　　浩天：“那份离婚协议书只有你的名字，没有我的名字，在法律上我们还是夫妻。”
　　紫萤：“那就等分居期满吧，我不在乎多等两年，不过你的敏儿能不能等那么久就不知道了。”
　　浩天：“你不要什么事都拉上敏儿好不好？我和她……”
　　紫萤：“够了，我不想听到你和敏儿的事，你不要再来烦我了！”
　　浩天：“为什么你宁愿相信我有负于你，也不肯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紫萤：“好，如果你把离婚协议书签了，那么我就当多听一个故事。”
　　浩天：“我是不会签的。”
　　紫萤满不在乎地说：“随你。”
　　浩天：“等一下，如果我签了它，你是不是愿意听我的解释？”
　　紫萤：“听听也无妨，至少大家都可以清清楚楚。是分是合也不会冤枉。”
　　浩天：“离婚协议书在家。”
　　紫萤：“我和你回去，不过在你没有签字之前我不会和你说任何话。”紫萤避开他伸过来想拿行李的手，既然要分开，即使是小忙也不想去麻烦他。

　　浩天：“紫萤……”
　　彬：“大嫂，你回来了，我真怕我哥追不上你。”
　　紫萤：“离婚协议书呢？”
　　彬：“在这里，改变主意了？”程浩彬以为两人已经和好，于是笑着把桌上的文件递给紫萤。
　　紫萤马上把离婚协议书打开，当着浩彬的面催促着浩天签字。
　　彬：“你没还没和好？”程浩彬这才注意两人的脸色。
　　浩天：“你确定真的要我签吗？”
　　紫萤：“说好的，难道你现在想反悔？”
　　浩天：“好！我签，不过如果你听了我的解释，能不能……”
　　紫萤：“没签字你不用对我说任何话。”
　　彬：“哥，你疯了吗？”程浩彬怕浩天是一时冲动，于是抓着他的手，不让他下笔。
　　浩天：“真金不怕火炼，我和敏儿之间……”看见紫萤因为听到他说的话而转过头，程浩天知道，如果不签了这份离婚协议书，紫萤是不会听他解释的，于是他只好无奈地签下自己的名，希望紫萤能够因此而给他一个辩白的机会。

　　浩天：“我们可以回房里谈吗？”
　　紫萤：“可以。”紫萤接过他签好的离婚协议书放回旅行袋里。
　　紫萤：“你不是有话要说吗？”
　　浩天：“那你愿不愿意心平气和地让我把所有的话说完？”
　　紫萤：“会，我无论如果也会听你把话说完。”
　　浩天：“我和敏儿是大学的同学……”浩天缓缓把他们大学时的事告诉紫萤，听的时候紫萤也觉得他们俩就像一对感情深厚的情侣，没想到毕业后的求婚，梁敏儿却告诉浩天其实自己一直把他当哥哥，再也没有其它。“其实经过了这么久，什么感情也淡了，我们每天除了公事，私底下很少有接触。”
　　紫萤：“那她有没有男朋友？”
　　浩天：“之前有，不过现在我们很少谈起这个问题。”
　　紫萤：“你们那天为什么去情侣餐厅庆祝什么四周年？”
　　浩天：“她四年前成为我的秘书，那天我们正巧谈成了一笔生意，所以去吃饭，结果在那里看中了一个套餐，但是这个套餐是非卖品，一定要在那里度过双数的周年纪念日才送给客人的，所以我们就约好了到第二年一起去，结果第二年又约好第四年，但是我们真的只是为了吃那个套餐。”
　　紫萤：“那你和她有没有谈过恋爱？”
　　浩天：“没有！绝对没有，我一毕业她就说我会错意了，我哪来的机会和她谈恋爱？”
　　紫萤：“那我明天到公司问问她。”
　　浩天：“啊？你说什么？”
　　紫萤：“我说我要到公司。”
　　浩天：“那你相信我了吗？”
　　紫萤：“我相信你，不过我信不过她，所以我决定到公司看看。”
　　浩天显得有点不愿意地叫着紫萤的名字：“紫萤……”
　　紫萤：“怎么？怕我在公司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浩天：“不是怕，只是担心会影响到别人。”
　　紫萤：“我又不是明目张胆地去揭你的底，我只不过是去探班，不行吗？”
　　浩天：“行！只要你愿意相信我，你天天坐在我办公室都可以。”
　　紫萤：“我才没那么闲。”

　　一早，梁敏儿走进程浩天的办公室向浩天哭诉：“浩天——呜…呜…”
　　浩天：“敏儿，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敏儿：“我哥要我嫁给那个做电子器材的老板。”
　　浩天：“上次在展会见的那个四十多岁就掉了一半头发的钟老板？”
　　敏儿：“是啊！我哥又输了很多钱，所以要我嫁个有钱人……他——”
　　浩天：“你哥怎么可以这样？我上次不是已经给了他二十万了吗？还不知足？”
　　敏儿：“浩天，这次你一定要帮我……”梁敏儿趴在桌子上，哭得凄切。
　　浩天：“好吧，你让他来找我，我跟他谈。”
　　敏儿：“浩天，这么多年来我没求过你一件事，但是这一次我可不可以求你？”
　　浩天：“你不用求我我已经答应帮你了。”
　　敏儿：“不是的，我哥是不会罢休的，就算避得过这一次，那下一次呢？不如……不如你告诉他，你是我男朋友吧。”
　　浩天：“可是我已经结婚了。”
　　敏儿：“你一直都没有摆喜酒，就连各大传媒都不知道，他更加不会知道。反正你奶奶刚过世，你也没那么快可以办喜事，你就当作给我三个月安稳的日子吧，我不想提心吊胆地过。”
　　浩天：“那好吧。”

　　紫萤依言在第二天中午来到公司，上来之前她已经和浩天约好了在楼下等他一起去吃饭，不过后来想想还是觉得亲自来接他也是一种情趣，于是她顺着之前梁敏儿带她走过的路线直接走到办公室，她有点意外一开电梯门就看到梁敏儿站在那里。
　　敏儿：“你好，石小姐，总经理让我跟你说他约了客户，请你在休息室等他。”
　　紫萤纳闷她的称呼为什么是石小姐，而不是程太太，不过她没有出言指正，想看看她下一步动作。
　　敏儿：“石小姐原来已经嫁人了？”其实她是明知故问，然后用赞美的声音说：“戒指很漂亮！不过……我似乎在哪里见过它。”
　　紫萤：“是吗？”紫萤眉头一皱，梁敏儿的话令她闪过一丝猜测。
　　敏儿：“厄……不是不是，我怎么会见过呢？”梁敏儿状似慌乱地解释，她的表情打破了一惯的优雅，另紫萤更加怀疑。
　　紫萤：“浩天呢？”
　　敏儿：“在办公……厄，在会议室。”
　　紫萤不满地问：“到底是办公室还是在会议室？”梁敏儿因为她重复的问话低头不语，令得不到答案的紫萤有点不安，于是决定自己亲自去找。
　　紫萤直接推门进去：“不是说约了客户吗？”
　　敏儿：“浩天，我已经对她说你有客人了，可是她……”
　　浩天：“行了，你先出去吧。”
　　紫萤：“有客人吗？怎么我没看到？”
　　浩天：“不是说好了在楼下的餐厅等吗？你怎么上来了？”
　　紫萤：“不上来怎么向你问清楚这怎么来的？”
　　浩天：“当然是买来的。”
　　紫萤不放弃地继续追问：“给谁买的？”
　　浩天答得顺口：“当然是给你买的。”
　　紫萤猜测：“你说谎，这明明就是你买来送给梁敏儿的。”
　　浩天：“是，这是我当年买来向敏儿求婚的，只可惜她没有答应我。”
　　紫萤：“可惜？你竟然在我面前说，你曾经用这个向我求婚的戒指，向其她女人求婚被对方拒绝是一件可惜的事？程浩天，你究竟将我至于何地？”
　　浩天：“你冷静一点，我只是想告诉你由此可见敏儿对我的感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不要断章取义，曲解了我的意思好不好？”
　　紫萤：“我断章取义？那你呢？那你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浩天：“我和敏儿之间的事早已经过去了，是我大意，那时候没有立刻把戒指扔掉，还不小心让你发现……”
　　紫萤：“不小心让我发现？你的意思是那天你根本不是真心要向我求婚是不是？只是因为我不小心拿到了戒指，所以你才顺水推舟是不是？你根本不是真心想要娶我是不是？”
　　浩天：“你说到哪里去了？”
　　紫萤：“甚至是我们的感情也是因为奶奶喜欢我，所以你才和我在一起是不是？”
　　梁敏儿站在门外，看着紫萤激动的控诉，唇角闪过一丝淡淡的笑意，似乎这是她等待已经久的场面。
　　敏儿：“哥你不要进去，浩天正在见客户……”从里面看出来梁敏儿状似拦着来人，不让来人进去，但事实却是她反手打开门，装成被人逼进去的样子。
　　浩天：“敏儿，先带你哥出去。”
　　梁兄：“什么客户那么重要？能比娶我妹妹更重要吗？改天再见吧。”
　　浩天受不了地轻呼：“我……老天！你不要在这个时候耍我玩好不好？”
　　梁兄：“你和我妹妹在一起那么久了，打算什么时候娶她进门？不是想玩玩就算吧？”
　　敏儿：“浩天，你答应了和我哥说的。”梁敏儿紧张地对浩天说，紫萤抬起未干的泪眼，模糊地看着程浩天，看他们到底要说什么。
　　浩天：“我再给你二十万，你马上给我滚出去！”
　　梁兄：“哟，看来你很爱我妹妹嘛！上个月才给了我二十万，这个月又给我二十万？”
　　敏儿：“哥，你不要再说了，拿了钱就快点走吧。”梁敏儿使着眼色，也许其它人会觉得她是叫人走，不过事实并非如此。
　　梁兄：“不急，我是来和浩天谈婚事的，谈完了再走。”
　　紫萤：“你们慢慢谈，该走的人是我。”
　　梁兄：“不送了……”
　　浩天：“紫萤……敏儿，你别栏着我……”程浩天立刻追出去，梁敏儿快一步走近他，想把他拦在办公桌里，没想到走得太快，反而撞到桌子上，把颈上挂的东西掉了下来。
　　浩天：“这是什么？”
　　敏儿有点慌张地说：“MP3”。
　　浩天看着梁敏儿惊慌地想把东西拿回去疑惑地打开：“MP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