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三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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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斯莱的隐姓埋名，应该是在和嫌疑人的分手后开始的。他这么做大概也是为了躲过对方的纠缠寻找，而且他做得十分彻底，甚至就是工作，也完全不再选择他曾经学习的专业。大概嫌疑人根本就不会想到，维斯莱在离开他后，会选择成为一名讠周教师。”
“也不知道这位‘美食鉴赏家’当初到底是做了什么，才会让维斯莱这么果断的拉开距离，甚至唯恐避之不及。不过想来，大概还是和他现在的食谱有关吧。”。
布莱恩因为是在和李归然的通话中，使用了通话录音作为记录的，所以他的电话其实并没有挂断。
此时李归然已经在总部那边，公放出了他和布莱恩的通话。因为这样也就免除了布莱恩在侧写完后，再次重新转述的麻烦。带着一片好心，李归然十分干脆的把队友卖了。
所以此时布莱恩的推测，身在总部进行两组调度的法斯本德先生从头到尾都听在耳里。可惜并不知道自己未经过系统整理报告的话，已经完全被李归然公放了出去的布莱恩，还颇有兴致的嘲讽了一句嫌疑人过去的感情生活
“之前我们判断，嫌疑人在选择受害者时，是那种毫无目的也没有特别专注类型的人。如今看来，却其实十分的有规律。美食鉴赏家根本是选择了零星遍布整个美国本土各大洲的受害人，几乎是按时间和在地图上一定上下左右顺序平均分布的。”
“他在通过‘蜘蛛’与圈子里的爱好者聊天，来或多或少的探查有关维斯莱的信息。因为他知道只要维斯莱还身处他们的这个圈子，便或多或少会与当地的其他同好有联系。而他引诱诸多受害者的过程中，其实也是在朝他的最终目标猎物靠近的过程。”
说到这里，布莱恩忍不住为他刚刚才想明白的，美食鉴赏家的失手原因而感到好笑。
“如果他不是在玛琪这个小女孩身上一时失手，也许在连警方都毫无察觉的时候，他便能得手了。毕竟庞德先生便是在玛琪之前的那个受害者。”
布莱恩和密尔顿他们两个小分队，在之前法斯本德先生的分派下，是按照地理分组来进行排查的。所以当时对看似十分随机的时间线，布莱恩并没有在意。
现在看来，他们的嫌疑人是从距离自己最远的几个州一路缩小范围，直到自己身边附近的。
大概便是美食鉴赏家也认为，维斯莱在离开他以后应该会能逃多远就逃多远的原因，他才没想到维斯莱是反其道而行，选择了灯下黑的策略。所以在距离纽约最近的一名受害者，庞德先生的失踪时间，其实不过是最近的一个月左右。
“玛琪在网上扮成了一名单身成年并独立生活的女性，所以美食鉴赏家没有多想，便按照她的角色设定，为她安排了一个看似万无一失的失踪计划。但其实，当时好不容易终于从庞德身上，得到维斯莱主动冒头机会的他，失去了以往的谨慎和耐心。”
“他没想过自己的猎物在和他聊天时，从头到尾都在说谎。所以在指定玛琪的失踪计划时，才忽略了一名未成年少女的监护人这一因素，被玛琪的父亲发现不对...”
随着之前混乱的线索，逐渐按照时间线整理清晰，整个案子的故事和嫌疑人的心理侧写便越加明了起来。将前因捋顺后，布莱恩的终点再次转回结果。
“而维斯莱是从庞德口中，隐约猜出对方的引导者其实就是那个他避之不及的人，并且如今那人竟然真的开始对他人下手了，才害怕担忧的请假在家，想要凭借自己以往的手法调查真相的把。”
“可惜不巧的是，就像是维斯莱在离开对方后，抛弃了过往的学识，选择了这样一份工作。一心想把自己的宠物逮回来的‘美食鉴赏家’也进化了。维斯莱重新联络上对方后不过多久，心理状态就完全被嫌疑人掌握了。”
回想起浴室里的血迹，布莱恩的眼前浮现出了当时维斯莱独自一人拿着刀片，蜷缩着坐在浴缸里的画面。
浴缸上的浴帘半拉开着，靠近浴缸旁的洗手台上，放着一台已经电量不足，但屏幕的光线仍然发出微弱的颜色，照亮了没有点亮灯光的晦暗的浴室。也许当时维斯莱和对方的视频通话已经结束，而且这一次的交流已经不是他们自分手后的第一次对话。
如同之前的很多次一样，维斯莱因为恐慌和害怕再次将自己的精神状态依赖在了那个魔鬼的身上。这都是习惯，长达快十年的互相依赖，让维斯莱在察觉出对方的疯狂，逃开了两年后也仍然没有忘记的习惯。
可惜这一次魔鬼不再伪装，他将自己坐下的所有血腥的罪恶，装点成糖果摆在了维斯莱的面前。微笑着哄骗对方吃下，并不断的洗脑告诉他，这些糖果都是为了他才会做的。这一切都是他的责任...
维斯莱因此感觉到的愧疚和对自己的厌恶，让他再次做出了自残的行为。这是他舒解自己内心压力的方式，血淋淋却能用疼痛提醒着他还活着。但这次，也许是糖果太甜，他的血不管流出多少，也不能让他挣脱束缚，得到一丝喘息了。
所以他站了起来，用毛巾捂着自己刚刚用刀片划出来的新鲜伤口，选择了放弃挣扎重新向魔鬼臣服...
在对一个人的心理控制上，在场的布莱恩和汉尼拔莱克特都不是初学者。不谈如今在心理学界，名字算得上鼎鼎大名的莱克特医生。
就是在别人眼里，不过是刚以优秀的成绩和论文从学校毕业，不久后便加入了FBI的布莱恩，也是有能力可以从已知信息中，轻易得出美食鉴赏家在整件事情上使用的手段的。
更何况，布莱恩也不是大部分不了解他的人所想的，只会纸上谈兵的学术家。天生就点亮了察言观色技能的他，对身边的人的心理想法和精神状态也总是能十分敏感的察觉。
尤其在推测和他自己属于大致一类人的时候，也就是反社会人格的犯罪者们会有的思维方式时，布莱恩总是十分顺利。
但大概也是因为脑海中维斯莱自残的景象，通过浴室里血迹的残留，展现给他的画面太过清晰露骨，布莱恩忍不住用牙齿轻咬了一下口腔内部，让自己从被拉进的画面中，清醒过来。
在汉尼拔颇有兴趣的注视下，他定了定神，继续不再停顿地说出了自己的推论。
“嫌疑人会将这些受害者的名字和他们的死亡，都怪罪在维斯莱的身上，以此让他产生愧疚感和试图弥补的心理。这也是为什么维斯莱会在过去的一个月中，在互联网上频繁与人联系的原因。他在查证嫌疑人所说的话，到底有多少真实。”
“而现实就是，嫌疑人对自己的犯罪事实交待得是一清二楚，没有掺杂半分虚假。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美食鉴赏家’大概还和可怜的维斯莱先生，说过诸如“将你自己献身给我，平息我的怒火，我便会罢手。”，这类要求对方主动献身的话。”
重新回复状态的布莱恩几乎是一口气便将自己能想到的，事无巨细的长篇大论说了下来。这基本上是自他加入BAU六组以来，做过的这几起案子中表现最积极的一次了。
除了本来便想要尽快从刚休完伤假的懒散状态中恢复过来，更重要的一点原因，当然是重新迎回法斯本德先生对他的信心。如果能在案子过后，再也不见到身后这个视线一直若有若无落到自己身上的心理医生就更完美了。布莱恩心想。
比起汉尼拔莱克特那总是让他觉得汗毛直竖，充满了审视意味的视线，这时布莱恩倒是觉出了来自狄龙的硬汉外表下，老妈子一样絮叨的心的可爱。至少他知道，当自己在狄龙的注视下任性的时候，迎接他的不过是些唠叨。
但如果将放松状态的自己，展现在汉尼拔莱克特面前的话，他实在担心有一天，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纵容出了自己内心牢笼里的怪物。
因此，从布莱恩开始自己的侧写，到之后两三分钟的独白里，他几乎没留给任何人插话的空间。而这其中除了布莱恩故意限制了开口说话时机的目标汉尼拔外，电话那头一直在听的法斯本德也无意中被包括在了其中。
所以直到布莱恩的推论告于段落，准备心满意足的结束录音，回头整理思路再上报主管的时候。早就察觉了布莱恩想法的法斯本德先生哭笑不得的声音，才终于找到了空，从电话那头插了进来。
“布莱恩，我已经听到你的推测了。很好，不过现在当务之急是把维斯莱找到。按照你之前所说，他应该才离开那间房子没多久。我们还来得及...”
“维斯莱的自残导致他自己身上有伤，满身都是血再加上他没有车。想要不起眼的乘坐公共交通，不引起恐慌和侧目，他必然得找一间诊所进行简单的包扎。我已经让李将维斯莱家附近几家诊所的地址，发到你的手机上了。”
“另外，狄龙已经在返程和你们会合的路上。在他赶到之前，不要莽撞行动将自己和莱克特医生陷入危险。”
法斯本德的最后一句话，不仅让侧耳听到这句的汉尼拔莱克特笑得意味深长，就是布莱恩自己都有种，之前的做派演给了瞎子看的挫败感。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