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 红尘成冢梦如旧》Mitsui流年

48、我想跟大名大人，好好聊聊

　　北祁凉介的衣袖被他挽到了手肘，清瘦不失精壮的小臂上布满了深深浅浅大小不一的刀疤。本该是很粗糙的一幅画面，却应着是在北祁凉介的身上，反而让人体会到一种别样的优雅质感。
　　那些伤看起来，都是年头已久的旧伤了。
　　我爱罗只看了一眼后便抬头直视北祁凉介始终含笑的目光，他薄凉的口气中能听得出来，他的情绪没有丝毫的起伏。
　　“如果我是个普通的忍者，我必定会为此事向你道歉。但是作为风影，我不会。”
　　他语调虽低沉，一字一句却掷地有声。
　　无愧于心，也有恃无恐。

　　当年暗杀北祁凉介之父的人，确实是我爱罗。
　　他没有用任何的忍术，就在结束了四战后面临整顿而戒备松懈的大名府邸，一个苦无甩了过去，不偏不倚直达致命处。
　　前任大名奄奄一息之时，对着我爱罗竟然笑了，他问：“是来为你父亲报仇的吗？”

　　北祁凉介的父亲在任期间，生活奢糜无度荒唐乖谬，丝毫不理会因不断缩减忍村的开支，导致砂隐的战斗力在五大国的忍村中已经处于下风。
　　风之国的国土近百分之八十都是荒凉的大漠，就算是有经济上的支持，商品与武器的交易较他国相比也困难许多。
　　所以在四代风影罗砂在世掌权砂隐时，曾因前任大名缩减忍村经费被逼无奈而上了木叶叛忍大蛇丸的圈套，他自己也因此送了命。
　　虽说罗砂的死与凉介的父亲没有直接的关系，但砂隐从上到下，从顾问到百姓却因为这件事对大名不满到了极点。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砂隐的高层中一直在密谋酝酿着暗杀大名的这件事。
　　但暗杀一国的领袖之事一旦被识破就相当于砂隐先行掀起了风之国的政变，所以高层们不敢情绪妄动。
　　直到第四次忍界大战结束，顾问才下令，趁着混乱，由风影我爱罗亲自结束风之国的奸佞当道。

　　我爱罗当时已经很久没有杀过人了，鲜血的腥咸味道让他觉得没由来的一阵恶心。
　　他拔出深刺大名胸口的苦无，扯下一块床榻旁的轻纱帷幔，倚着银魅的月光，不疾不徐慢条斯理的擦着忍具上面的血。
　　“如果是为父报仇，早在他刚去世时我就动手了。”
　　没错。那个时候狂妄冷酷的我爱罗可不管什么大名不大名，只有他想杀或不想杀。
　　“何况，除去你只是间接的凶手外，还是个普通人，”他将擦干净的苦无放进绑在大腿处的忍具袋，把沾染了点点红梅的质感优良的帷幔随手扔在地上，“找你报仇，是弱者之举。”
　　我爱罗本想将砂隐在四战时牺牲的忍者数量告诉他，再告诉他如果精心培养的话这个数量完全可以减半，让他死也死个明白。
　　但北祁凉介的父亲没有挺到我爱罗说这些，一口气没提上来，就结束了自己荒诞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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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祁凉介不动声色的打量我爱罗波澜不惊的面容，四目相对，两人无声的对峙了半晌。
　　北祁凉介先声打破了沉默，他勾着嘴角，心情似乎没有因为提起父亲被杀而有过变化。
　　他单手扶着侧脸，手掌抵住棱角分明的下巴。
　　“我的父亲确实不配胜任一国领袖。他在其位不谋其事，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光是填他挖下的那些坑就花费了多少时间。但是子不议父过，今天我来，也不是找你理清这些恩怨的。”

　　话已至此，所有的一切也都摊开在明面上来说。
　　我爱罗将后背靠在椅背，他侧了侧欣长的身子给自己找了个舒服些的姿势，道：“大人的所作所为，似乎是不想让金矿公之于众？”
　　北祁凉介点下头，“金矿确实是个很诱惑的存在。但作为大名，我首先要考虑风之国百姓的安全问题。”

　　两人的想法一致，接下来的谈话也就平和了许多。
　　扩建避难所，引进物资，食物供应等都是金矿开采后如果遭受攻击必须面临的问题。
　　那座矿是不可能一直深埋地下的，我爱罗是个有野心的，北祁凉介更是。
　　所以至于金矿怎么利用，必定要好好商榷。
　　两人在会客厅聊了许久，两个有着大大小小恩怨纠缠的男人竟然心平气和的谈了一场话。
　　如果他们两人的身份并不是风影和大名，也许两个的关系会更长远。
　　他们可以为了政事明争暗斗，也可以为了共同的目标坐在一起喝茶聊天。
　　难为知己难为敌，说的就是我爱罗和北祁凉介。

　　轻湮来的时候，两个男人的谈话也正好结束。
　　我爱罗看到推门而入的轻湮，被她那阵犀利的阵势气场怔了一忡。
　　北祁凉介的淡笑僵在了脸上，胸膛的闷痛一阵胜过一阵。早在两年前他从轻湮的家门踏出的那一刻时他就知道，当轻湮明了了灭门的真相后，他就再也无法装作云淡风轻的喊她的名字了。
　　轻湮的目光一直落在北祁凉介的身上，眸色暗沉。她淡淡的开口，却是对着我爱罗，“我想跟大名大人，好好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