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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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人们都说时间可以治愈一切伤口，我可不这么认为。伤口是一直存在着的。随着时间的流逝，出于保护，伤口被覆盖上疤痕，疼痛随之减轻，但这一切永远也不会消失。——Rose Kenne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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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张照片里的白人男性后脑上有一处钝器伤口，这伤口是他身上的致命伤，但除此之外他的身上还有各种大大小小的刀伤、烫伤、鞭伤等，虽然还不至于密集到布满整个身体，但那男人身上也已经没有一块好肉了。第二张照片里的白人女性的脖子上有黑紫的勒痕，女人张口瞪眼的样子也说明了她是被活活勒死的。更重要的是她被开肠破肚，从照片上可以看出完整的腹部人体脏器结构。第三张照片里的黑人女性面容安详，但口鼻都有着血迹。这张照片里的尸体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女性被近乎完美的直接成一段一段的，伤口平整，没有一丝犹豫，而每一块残肢上都用粉红色的丝带系着漂亮的蝴蝶结，整个尸体也是被放在一个堆满彩色纸屑的漂亮木盒子里的，就像是一份礼物一样。而最后一张照片里则是一具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尸体，只能从大致的体型上判断是一位男性。
“第一名死者，Tom Green，56岁，两天前被发现在奥斯汀郊外的一个废弃工厂里，死亡时间是大约半个月前。第二名死者，Jimmy Cason，27岁，昨天早上被发现在奥斯汀的一个仓库地下室里，被发现时Jimmy已经死了大约一个星期了。然后是Olivia Grand，32岁，昨天半夜里，或者说是今天凌晨被发现在奥斯汀一户住宅的家门口。最后一名死者的尸体是一刻钟前被发现的，Titus Yoon，美籍韩国人，他的驾驶执照就被他拿在手里。”
“unsub可能有反社会人格。”Morgan首先发表了他的看法，“所有的尸体都显示出了unsub对他们的不尊重。”
“但这还是很奇怪，每一种杀人手法的转换都不像是一种尝试，unsub为什么每杀一个人都要换一种完全不同的手法？”Emily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Reid回答道：“unsub完全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的目的很明确。”
JJ也接口道：“他可能在向我们挑衅——他甚至明确的告诉我们他杀了谁。那个驾照明显是在Titus死后放到他手里的。”
“他在展示他自己，这是一场表演。”Hotch说道，“unsub在向什么人传达信息。”
“Adam Armstrong 。”Gideon突然开口说道。这个名字立刻吸引了整个会议室的人的注意。而Gideon则看向角落里的Valefor。
Reid第一个反应过来，有些难以置信的微微拔高了声音道：“完全一样！”他站起来走到投影的照片旁边，“这些手法和Adam Armstrong的手法一模一样——除了这个。”他指着Olivia被包装成礼物一样的尸体，“只有这个被害人的尸体一直没有被发现，只是失踪而已。”
“所以做出这些的人是当年的知情者？”Morgan挑眉问道。
“Vincent Armstrong。”Valefor嘶哑的嗓音吐出了这个对她来说像是梦魇一般的名字。
Emily不确定的问道：“那个通缉犯？”
Hotch站起来，说道：“飞机45分钟后出发，事不宜迟，到了飞机上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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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斯汀的冬季气候温和，虽然没有像热带那般舒适，但也是十分干爽的。BAU众人赶到的时候奥斯汀正是一个晴好的天气。
众人兵分几路，Hotch，和Gideon去了发现Titus的现场；Morgan和JJ一起赶到发现Tom Green的地点和Jimmy Cason被发现的地点——这两个地方离得并不远；Reid，Valefor和Emily一起去了那个发现Olivia Grand尸体的住宅区。
来到那里时整个住宅区都属于沸腾的状态，毕竟凶杀案这东西可并不常见，而且尸体还被包装成那个样子，只怕今年的圣诞节这家人都不会愿意再收到什么礼物了。三人赶到的时候还是上午，虽然尸体是在凌晨被发现的，但由于这是第一发现现场的缘故，装着尸体的箱子还保持着被打开的样子放在房子门口，并没有被移走。当地的警察正手忙脚乱的在现场做着各种勘察。Reid，Valefor和Emily都出示了探员证，三人钻过警戒线，进入了现场，来到了这栋住宅房内。
客厅内装修简洁，放着尸体的木箱子就放在客厅靠门边的地毯上，一旁的沙发上坐着一男一女两个青年人，看样子是这家的主人。
三人按照自己的专攻与特长，Valefor和Reid做起了尸检工作，Emily则去和这户人家的主人谈心。
Valefor在看到木箱子里的尸体的那一瞬间，脑海中相当久远的某段记忆似乎与眼前的尸体重叠了——那段模糊的记忆中依稀有着一个老农场，一辆老式的白色卡车，各式各样的解剖用具，一个简单到只是抹着白色奶油并且插着点燃的蜡烛的生日蛋糕，还有一个与眼前的一模一样的木箱子。
穿着红裙子的黑发小女孩开心的问道：［爷爷，这个箱子里装的是什么啊？］
抱着小女孩的老者回答道：［小宝贝，那里面装着的可是爷爷送给我的小宝贝的生日礼物啊。我的小甜心是那么的能干，只用了一个星期就记住了人体的内脏结构，这可是爷爷奖励小宝贝的东西呢！箱子里的东西小宝贝想要怎么玩都可以。］
［爷爷最好了！］小女孩开心的在老人脸上亲了一口，然后迫不及待的来到那个大箱子前，满是期待和好奇的打开了那个箱子——
“Valefor？Valefor？”
“啊，什么？”黑发女人回过神来，看向一旁面露担忧的金棕色头发的青年，抱歉的说道，“对不起，我刚刚走神了。”
“你还好吧？”Reid皱着眉问道。
“呃嗯，我没事。”Valefor干笑了几声，然后迅速问道，“你刚才说了什么？”
Reid并没有看出来Valefor正在转移话题，而事实上，话题被转移的很成功，Reid立刻回答道：“这具尸体身上没有任何的血迹。这很神奇！我是说，人的血是不可能被完全放干的！而现在不论是尸体外还是尸体内部都没有一滴血！”
［爷爷告诉你啊，因为小宝贝还不能很好的处理血液，所以爷爷就替小宝贝放干血了——这项技术要等小宝贝再积累一些经验了再教给你。］
Valefor注意到了箱子里放在尸体的上半身上，乳‘房的中间的那一枝紫罗兰干花和胸口上的白色卡片，上面用红色的墨水写着“他回来了”。手写的花体英文圈圈套圈圈，这是那个目光狠戾的金色长发的男人温和的伪装。
她戴着蓝色橡胶手套的手抚上箱子里被彩色纸屑包围的一截肢体，那是大腿靠近膝盖的部位。冰凉的温度从指尖传来，刺激着她的大脑。
［爷爷，它们摸起来都好凉啊！］
［那当然了，爷爷可是把它们都进行过冷冻处理。］
“冷冻处理……”女子轻声的低语引起了一旁青年的注意。
“什么？”Reid因为没听清，所以条件反射的问道。
Valefor没有立刻回答Reid，而是细细检查起那一截肢体。现在入冬了，天气也冷，尸体冷得更快。而尸体的这种冰冷在冬天则往往会让人忽略。Valefor用力按了按尸块的表面，尸体的表皮坚硬，寒冷。这种坚硬往往会被理解成死后僵直＊，但在她看来，这就好像是冷藏肉和冷冻肉的区别一样，很好辨认。“这些尸块都进行过冷冻处理。”Valefor终于回答了Reid，“肉从里到外都是冷的，并且硬度很大，这并不只是尸体僵化的后果，还有冰冻尸体所造成的尸体冻结。低温能够减缓血液的流速。”她低头看了看表，此时是上午10点32分，然后又耙了耙垫在尸体下面的纸屑，“发现尸体的时间是凌晨，纸屑也没有湿润的迹象，unsub是在尸体解冻后才把它们装箱送到这里的——这就是为什么尸体这么干燥完美的原因。细胞结晶化。”
“我怎么没想到呢！”Reid赞赏的看着Valefor，说道，“Valefor你果然是专业的。”
专业的？Valefor心里冷笑了一声，这些都是她曾经亲身经历过的，若不是她肯定Vincent会以此来折磨她，她也不能这么确定这具尸体，或者说是这所有被发现的四具尸体的情况。
Vincent和她一样，记得从那时开始的所有细节——只不过Valefor将那些记忆牢牢的锁在记忆深处的箱子里，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她是一辈子都不会重启那个装满了她儿时记忆的箱子的。
那个箱子里装满了血腥。
＊＊＊
“你好，我是FBI探员Emily Prentiss。可以和你们谈谈么？”Emily向惶恐不安的坐在沙发上的一对年轻夫妻出示了自己的探员证。
“你好。”作为丈夫的男人还很镇定，他站起来与Emily握了手，介绍道：“我是Joshua Steam，”然后他又看了看坐在沙发上正在哭泣的女人，“这是我妻子Helena Steam。”
“我对你们的遭遇感到很抱歉。”Emily在旁边的小沙发上坐下，问道，“如果你们愿意的话，可以告诉我你们发现尸体时的情况么？”
“我来说吧。”Joshua一边安慰妻子一边开口说道，“今天早上的时候我正要去上班，那个大箱子就放在家门口。因为上面没有写收件人的名字，我就和Helena一起抬进了客厅。然后我发动了汽车，正要出门，结果听见了Helena的尖叫。等我慌慌张张的跑回家一看，Helena正害怕的缩称一团靠在墙角，箱子里放着那具尸体。”
“当你们打开家门的时候没有发现附近有什么可疑的人影或者是什么不太寻常的事情发生？”Emily说道，“箱子上没有任何信息就意味着是嫌疑犯亲自送来的。”
“这么说他还会继续骚扰我们了？”名为Helena的女子睁着惊恐的泪眼缩在丈夫的怀里。
“不，unsub并不是针对你们。”Emily试图使Helena放下心来，并且这也是实话，“只是出于某种原因，他选择了将尸体抛在你家门口——尽管这个原因我们还并不清楚。”
“可是他把那个、那个东西弄成那个样子……”
“真的不用担心。我向你们保证——”Emily不得不先平复这个受到了极大的惊吓的妻子的不安。看得出来，这位丈夫很爱他的妻子，他也只有在妻子冷静的时候显露出合作的样子，“这只是unsub的作案手法，你们家只是很不幸的被他选为了弃尸地点而已。”
“我坐到车上的时候看到街角停着一辆白色卡车，美国制造，老式的那种。”这时候丈夫开口了，“我从没在这一带附近见过白色的卡车。我的邻居们没有开白色老式卡车的。”
Emily听到这条线索立刻问道：“那辆车是什么时候停在那里的？或者说它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我不知道。”Joshua答道，“但我可以肯定昨天下午我回家的时候那辆老式卡车并不在那里，而我早上看到它的时候它似乎正打算离开。后来我听到了Helena的尖叫声就立刻赶过去了。你要是不提这事我都几乎完全忘了呢。”
Emily点点头，记下了这条重要的线索。
与Steam夫妇倒了谢，Emily回过头，发现那两个人还在研究盒子里的尸体，于是不由得做出了一个无奈的表情。
“Reid，Viaras。”Emily走到他们两人身边，问道，“你们进行得怎么样了？”然后她也蹲下来看着箱子里被丝带系好的一块块的肢体，发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感叹，“哇哦……”
“很漂亮，对吧？”Valefor说道，但这次她并没有因为眼前的尸体流露出显而易见的兴奋与迷醉，她无机质的黑色眼睛里装的满满的都是强装的镇定。她知道Vincent是在向她传达讯息，但她对此无能为力。此刻的她深深的意识到自己只是一个无能的精神病患者，把自己牢牢的锁在自己构筑的高墙内，颤颤巍巍的蜷缩成一团，没有任何人可以帮她。
或许就像是Amy说的一样，这次的事件就是自己的一个劫难，能不能平安渡过还要看上帝愿不愿意施以援手。
“我们先回奥斯汀警局和Hotch还有Morgan他们汇合吧。”Reid说道，然后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拿出手机，喃喃道，“我还要让Garcia把当年所有和Adam Armstrong的资料全部传给我。”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二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