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Chapter 004（水户洋平ve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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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要用一叶障目来形容我的中学时期，说不定微妙的适合。
为了独自承担房租和生活费用就已经筋疲力尽的我，从未想过自己需要用心经营除了和樱木他们以外的感情。更不用说对一个只见过两面的女孩子在意到如此地步了。准确地说，我对生存和友情以外的人事都不曾抱有兴趣。
可是现在，为了满足自己莫名的好奇心，在那个女孩子常去的店铺找到她听过的CD，从辛苦积攒下的生活费中抽取部分买下一部价格不菲的CD播放器。甚至，在见到她和男孩子在一起时心中升腾起怪异的感觉，想要上前去探个究竟。
从某种程度来说，现如今状况的走向已经超出我的常态。
口袋里的CD播放器运转正常，耳机中传出的是和她相关的声音。与第一次见面时听过的古典音乐不同，传入耳朵的声音强烈到不能忽视，虽然是第二遍拿来听却还是感到聒噪，并不会在第一遍听时就会讨人喜欢的歌曲。
不过，倒恰如其分配合了我现在的心情。
我看着自己在意的女孩子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任高她一头的男孩子为她披上自己的外罩，为她擦拭额头的汗珠。那微微弯下的脊梁和眉间若有若无的褶皱无不表露出他对她的关心。而她，表情虽然有些迷茫，可没有拒绝的反面便是接受。
本来是要来给第一次出场的花道加油的，有谁能预料到我和她会在陵南再次见到。
再见的喜悦和“她是陵南的学生吗？”这样的问题只是在我脑子里闪烁一下便立即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她和那个男孩儿是什么关系？恋人？”紧接着，便就只有“好想打断他们、希望她能看过来！”这样不明所以的个人态度了。
太多的想法在脑海中秒闪，处理不急的我只得僵硬地站在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看着男孩子对她交代完整后转身离开。
冷静。冷静！好好想一想要怎么样才能让你们的重逢变得更有意义。
我一边强制自己把精神集中在这个具备实际意义的问题上，一边却控制不住自己的双脚向她的方向迈进。她的视线还胶着在他的身上，而我不喜欢这样。
当我终于挡在他们的中间，“好久不见了，雪野。”
乐曲停止，正值两首歌曲之间沉默的间奏。
我也曾想象过自己和她再次见面的场景。可供选择的地点繁多，校园，街道，又或者是那家并不起眼的音像店。要坦露怎样的表情。要如何表示再会的问候。即使只是一句“好久不见”也有应该属于面对她时独特的语气。
可现在的状况不得不让我质疑自己计划的实用性。
我的喉咙沙哑的像是刚走出茫茫沙漠。我的笑容公式化的像是服务员。还有我的这句“好久不见”，不同于前几日千百种的策划，生硬呆板令我内心深感失望。更甚者，我的突然介入说不定已经令她困扰，无力又莽撞。
所以，再糟糕不过。
“啊，”女孩儿有几秒的疑惑，而后犹豫着给了我点点希望，“水户君？是水户洋平吧？希望我没有记错。”
真是荣幸。连我那名为“喜悦”的心情也跟着回复了一点。并且，找回了那个叫做“理智”的东西。
“没错啊，你记得很准呢。”
收起播放器并退后一步，我保持在自认为合适于目前两人的距离。不显得过于亲密，还能准确地观察到她哪怕细微的表情。
“没想到能在这里再次见到雪野呢，你也是来看球赛的吗？”
她的反应不同于上次那样清晰明确，朦朦胧胧给人状况外的感觉。
“球赛啊，我……算是吧。”
“咦？我还以为你是来为你的男友加油打气的。”抛出想好的问题，我摆出略微惊讶的表情。
“欸？男友？”她的语气疑惑，连带着眼睛里都画上了问号，“水户君说的我不太明白，我没有男友。”
“呃，不好意思，我还以为刚才那个是你男友。”话是这么说，我的内心竟相反的舒坦起来。这还真是、让我为自己哭笑不得。再进一步的话，“那么刚才那位同学……”
“唔。硬要说的话，就是帮助了我的学长吧。”雪野歪着头思考了一会儿后给出了答案，而后又失笑，“这么说来我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呢，明明被帮了大忙。”
总觉得，稍微安心了。
“喂，洋平！你在干什么啊。”愣神的时候，野间从体育馆里走了出来，看向我的眼神带着催促，“比赛快开始了，高宫他们可都等着你呢。”
“马上来。”我这么应道，却一时半会儿迈不开脚步。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犹豫，野间一偏头看见了站在一边的雪野，“呃，抱歉。没看见你在和人说话。朋友？”
“初次见面，我叫雪野，雪野落。”我还没组织好语言，雪野就对野间点头问了好，“水户君的朋友。”
“啊，你好。我是野间忠一郎。也是洋平的朋友。”
当我还在回味雪野发言的时候，两人已经都自我介绍过了。并且，野间竟先我一步邀请雪野一起去看球赛，“雪野也是来看球赛的吗，一起吧？”
雪野看看我又看看野间，最后还是扭过头来，“水户君，我可以和你们一起吗？我并不是很懂篮球。一个人的话，好像会很无趣。”
看着她小心翼翼地征求表情，我情不自禁笑出声来，“当然，一起吧。”
没有理由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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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上说着一个人可能会很无趣。可一旦比赛开始，邻座的雪野几乎不曾把眼光从球场上移开。反倒是我显得格外心不在焉。在花道还没有出场的时候，我把大部分注意力都分给了身边这个女孩。
再次凝视她的时候，内心的疑问像是发酵的面包一样不间断地膨胀起来。
到底是为什么，我会对雪野落如此的在意呢？
老实说，她并不具有那种一眼便能让人着迷的美貌，甚至脸色有些病态的苍白。穿着也不出众，身上还披着另一个男孩子的外套。年龄……看上去应该和我差不多大吧，甚至……更小一点？总之，无论怎么看，都是随处可见的这么一个女孩。
然而，自从隔着那扇茶色玻璃与她对视的那一秒钟，自从我们隔着玻璃的触碰到彼此的那一刻起，自从她的手指划过我皮肤的那一瞬间，我就被她吸引住了。就像是在深夜行走时会不自觉观察月亮的阴晴圆缺，我看着她，一切都再自然不过。
“水户你喜欢雪野吗？”
扑通，心脏强震了一下。
野间带着笑意的声音混合着周围的呼喊声，其实一点也不显眼。我却还是下意识扭头朝雪野看去，在确认了雪野并没有注意到这边的谈话以后，我扭过头看向野间，他的眼神带着几丝清明，眼角带笑。
这家伙，总是问一些仿佛把我看穿的问题，真是……
“应该……不是喜欢。”
“擦边球啊。不是喜欢是什么？”
“唔，只是很在意。”
“哦？在意哪里？在我看来是一个很普通的孩子嘛。我记得上次你还说开闭里最喜欢青春洋溢的优子。现在在你身旁的这个可是大相径庭哦。”
“哈哈，你这么说让我没办法反驳啊。可是还是有些不同的吧。”
“嘛~好奇心是恋爱的开始，你小子可要小心咯。”
听着野间过来人一般的忠告，我表面哭笑不得，内心里却也觉得是时候认真思考一下。
“不过，如果和雪野在一起也不会讨厌吧，我有这种预感。”
“是吗。”
“大概。”
这是我回头看见雪野因为场上某个队员的进球而惊呼时给出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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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场休息的时候，雪野像和野间打招呼时那样很自然地融入了我们的小群体。
“我是高宫望，这边这个是大楠雄二。在湘北板凳席上的那个红头发是樱木花道。我们是樱木军团！不良哦！”
“唔。”雪野的眼神透过空气传递落在高宫提到的每一个人身上，最后又转回我这里来，“很酷的感觉。”
“哈哈哈。”我笑得有些尴尬，虽然已经习惯了他人的疏离眼光也不甚在意，可是谁也不会觉得“不良”是个褒义词吧。如果因为是不良的原因被雪野拒绝成为朋友的话，我大概是要失落好一阵子了。
“水户君，我要去买水，你有什么要喝的吗？”
在她站起来的那一刻，我立刻就跟着也站了起来，“我和你一起。”
“水户君。”
“嗯？”
“我知道帮助我的学长叫什么名字了……大概。”
“欸？”
“仙道彰。因为每次他进球的时候，前面那排女生都叫的好凶，然后一遍一遍喊这个名字。所以应该不会有错。”
“是吗。”
“……大概。”
自动贩卖机在体院馆的二楼走廊拐角，离我们的座位并不远。
“雪野你要喝什么？橙汁？”
“啊……矿泉水就好。”
按下按键，取出矿泉水递给她。看她微微笑了下小声说出谢谢，便拧开瓶盖小口小口喝了起来。
一开始还没有太在意，现在的话，可以确定了。现在的雪野说话时吞吞吐吐的，眼神也是到处乱飘，对视的时候立刻就会移开。不知道她在看什么。也没有办法想明白她在想什么。
“唉，雪野。”
“嗯？”
“刚才还是好好的，可是突然就开始躲着我了。”这么说着，我露出苦恼表情，“到底是怎么了？”
“欸？我只是在想这个样子就像是故意让你来帮我买饮料的，不太好啊。还有——”她低下头把瓶盖一圈一圈合紧，声音里有着不加掩饰地迟疑，“这么自来熟会不会让你们讨厌？”
原来是这样啊。完全的多虑。
“你想太多啦。首先，只是一瓶矿泉水，不要太在意。大不了下次请回来就好。其次，雪野都不知道当你说是我的朋友的时候我有多安心，因为毕竟只见过一面。我还怕令你感到困扰呢。”
高兴都还来不及。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Chapter 004（水户洋平ver.）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