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音绕梁[综]》百里冰烟

95、他心通明（十）

　　金子轩面色一冷：“云飞羽！”

　　“金子轩，你现在凶我，与我辩无用。正所谓事实胜于雄辩，是真是假，你回去问你娘自然知道。”云笑正色道，“记住是问金夫人，金麟台上若有一人不会瞒你真相，也唯有金夫人了。”

　　言下之意便是连金夫人都不愿意告诉金子轩真相，那金子轩真是金麟台上头号傻瓜蛋了！偌大的金麟台竟然没有一个可以信任之人，何其可悲？

　　云笑皱了皱眉：金夫人倒是好手段，在污糟的金麟台养出了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可惜，温室花朵终究经不住风霜雨露，金子轩继续天真下去，怕依旧要折在父亲和兄弟算计之下。（众同窗）

　　众同窗：……金麟台上这么乱么？

　　部分信息不全的同窗：咦？金子轩不是独子么，哪里来的兄弟，莫非是堂兄弟或族兄弟？

　　云笑的铁口直断颇为灵验，金子轩想了想父亲往日作风，还真不能挺直腰杆否认。想到自己被温晁宛如狗一样驱使，他的好父亲却捧着钱财去讨好温若寒，金子轩心中恶心的紧。

　　云笑见金子轩不再说话，转而道：“云梦江氏在玄门中地位够高，内部青黄不接，且家宅不宁，距离岐山够近，经济发达，玄门百家中杀鸡儆猴的首选。”

　　“云飞羽！”江澄气得跳脚，云飞羽这是将他们江氏比作鸡？

　　“江氏若屈服愿献出莲花坞为监察寮，那么玄门之中定然从者如云。江氏若是不肯，那温氏必定血洗莲花坞，震慑百家。”云笑直视江澄，“江氏以侠骨传家，若屈服，纵然活着也是骨折筋断，江少宗主你愿意为温氏为奴为婢吗？”

　　“休想！”江澄咬牙切齿道。

　　云笑：果然！江澄这人能够让他在意的也就是家人和莲花坞了。为了莲花坞，甚至能够对救命恩人恩将仇报，放弃一心辅佐自己的大师兄，又怎么甘心双手奉出。可是他怎么不明白，失去了父母后，有姐姐和师兄才是家，莲花坞不过死物罢了！（蓝湛、魏婴、江澄、金子轩）

　　蓝湛、魏婴、金子轩：水行渊时，云飞羽预测江澄未来恩将仇报，这次信息越发详细了，可惜还是不知道江澄到底做了什么事被视为恩将仇报。

　　江澄倒是想要追问一番，可云笑显然没有继续纠缠的心思，言简意赅道：“动手前，先休整，受伤的疗伤。有伤口的必须包扎，以免血腥气引动妖兽。”

　　云霄拿出伤药分发下去让大家各自处理伤口，云霄与江澄、金子轩一起商议如何将其他人毫发无伤的带出去。云笑也拉着蓝湛和魏婴讨论如何吸引妖兽的注意力。

　　“飞羽兄，你到底有什么打算？”魏婴总觉得云笑说他们三人留下来吸引妖兽注意力不仅仅是助其他人脱身那么简单。

　　“屠戮玄武这样的大杀器，若是杀了有点可惜。”云笑道，“若是能将它从洞中弄出去，引到教化司——”

　　“如此可吸引温氏注意力，助大家脱身。”魏婴拍手道，“这个注意好！”

　　屠戮玄武现世，温氏一时不会疑心温晁、温逐流被人所杀，而是怀疑妖兽所害。那么离开暮溪山的世家弟子就能从容脱身，温氏要对付妖兽，他们可以趁乱从教化司将被缴的仙剑取回。

　　此事盘算极好，但屠戮玄武杀伤力那么大，想要将它引出老巢并不容易。

　　“好！”蓝湛应道。

　　三人达成共识，回忆了一下方才洞穴中的路径，想好哪里可以藏人，哪里可以让屠戮玄武通过。

　　“洞口似乎有点小，屠戮玄武能够出去吗？”魏婴忧心道。

　　屠戮玄武冬眠后，体积显然变大了，当年能进来，现在未必能出去。

　　“我在外面准备了爆裂符和炸/药，将屠戮玄武引上来，用炸/药炸开洞口，屠戮玄武就能冲出来。”云笑道，“不过这个炸/药比较厉害，爆/炸可能直接将这里炸塌，所以只能等其他人出去，我们离开山洞后引爆。”

　　“炸/药是什么？”魏婴好奇道。

　　这里的人依赖剑道、符箓、法器等，火/药只做过信号烟火，并没有厉害的炸/药。

　　“约等于威力加强几十倍的爆裂符。”云笑解释道。

　　“听起来有点可怕！”魏婴摸了摸鼻子。

　　两路人马商议好计策，云霄等人带领世家子隐匿一旁，云笑三人用招阴符以己之阳气将屠戮玄武引出了深潭。待屠戮玄武被引走，云霄和江澄下水果然寻到了出口带领大家潜水离开。

　　“江晚吟，飞羽让我转告你，回到莲花坞记得打开他给你的锦囊。”出了玄武洞，云霄提醒道。

　　“飞令兄打算前往何方？”金子轩忽然问道。

　　“姑苏蓝大公子已经往各地联络玄门百家联盟。下洞之前，飞羽收到消息，清河聂氏等家族已经响应备战，我要回千岛召集家族子弟加入盟军。”

　　“算我一份！”金子轩正色道。

　　云霄一愣，算金子轩一份却不是算金家一份，这位金公子深知自己不能做金家的主。然这次无论是金光善同意与否，金子轩都打算投身联盟了。

　　金光善拿钱财奉承温氏，金家弟子也没有在教化司得到优待。今日绞杀温氏嫡出二公子，金子轩参与其中，便没有脱身的道理。金光善想要两边下注，金子轩少年锐气却不愿与父亲一般做个墙头草。

　　温氏赢，金氏便是能保住也不过是温若寒手下一条狗。不同于金光善，金子轩宁愿战死也不愿意被温氏呼来喝去宛如奴隶。

　　“金公子的为人，我们自是信得过的！”云霄拱手道，“如此，那便战场上相见。他年为同窗，今朝为战友！”

　　“他年为同窗，今朝为战友！”欧阳循上前道。

　　“他年为同窗，今朝为战友！”更多的年轻弟子站了出来。

　　不管父辈再有诸多考量，经历过教化司的这群年轻人却不愿意再经历一次这些日子的屈辱。年轻人到底有些血性，不似父辈瞻前顾后。

　　云霄、金子轩、江澄、欧阳循等领头，在场之人大半都表示愿意投身联盟，便是余下之人也说会劝说长辈加入联盟，不会泄露机密云云。联盟征伐在即，是否泄密已然不重要了，否则云霄也不会当众说出来。

　　众人达成初步联盟，准备离开暮溪山，忽然一阵地震山摇，就见暮溪山半山腰上浓烟滚滚，恐怖非常。云霄和江澄担忧在山上的云霄与魏婴，但思虑分别前云笑的叮嘱，并未返回去。

　　从听学开始，事事没有脱离云飞羽的预言，云飞羽既然说温氏将对江氏下手，江澄自然不敢放松。正如云飞羽所言，莲花坞是江澄的命，谁敢动莲花坞，他就能拼命。

　　众人分别后，江澄便连夜御剑返回莲花坞，取出了书房的锦囊。锦囊中处处有对当下局势的全面分析，建议江氏提前布防，还提出可结盟清河聂氏，谨防金光善背后捅刀等等。

　　江澄与江枫眠说起云飞羽预言诸事，正所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父子二人立即开始筹备诸事，又将江厌离送往眉山避难。然对于江枫眠和江澄的紧张，虞紫鸢却颇不以为然，觉得温氏还不敢对江氏动手。

　　然此次，江澄却少有的没有听从母亲的话，而是与父亲站在了一面。父子俩一面担心情况不明的魏婴，一面筹备诸事，江枫眠让江澄带着自己的书信往清河联络各家不提。虞紫鸢见父子二人不在意自己的意见，气得带着金珠、银珠出门夜猎去了。

　　江枫眠想着虞紫鸢不在，自己能专心准备战前诸事，便没有在意。

　　再说云笑这头，事实证明，对于屠戮玄武，他们还是看的过于明朗。为了将屠戮玄武引出洞穴，三人都受了不轻的伤，好在成功将屠戮玄武引到了教化司。只是拿走仙剑从教化司逃走，惊动守卫，魏婴为了掩护腿受伤的蓝湛受了重伤。

　　蓝湛本想御剑送魏婴回莲花坞，却被云笑阻止了：“魏无羡伤势太重，我们去夷陵。”

　　“夷陵？”蓝湛不解。

　　“云深不知处眼下也是忙乱，莲花坞正在备战，送魏婴去夷陵找岐黄神医。”

　　蓝湛记忆极好，记得听云笑提过此人，试探道：“温情？”

　　“你放心，温情虽然姓温，但岐黄一脉只救人不杀人，不会见死不救。”

　　蓝湛将信将疑，不过往夷陵最近，便随着云笑去了。途中还在云笑叮嘱下换了衣服，扮作散修，前往夷陵监察寮。不想在监察寮外遇到温宁，一见受伤的魏婴，温宁问也不问就忙不迭带他们回家，请姐姐救人了。

　　温情看到他们脸色不是很好，揪着云笑一顿骂，手上却利索的地为魏婴治伤。

　　“你们认识？”蓝湛意外道。

　　“云公子去教化司前途径夷陵，请我姐姐去姑苏为青蘅君治伤。”温宁憨憨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