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侍应生》锦小一

7、第七章

　　顾之烙对于酒类并没有那么热衷，在上辈子的时候会喝一些红酒，但是完全是为了应酬的需要，对于红酒的认识少的可怜。比起那个来，还是更喜欢喝茶。

　　不过现在顾之烙托安德森的福，经常出入上流社会的高级酒会，因此对酒类的知识非常丰富。

　　今天的清吧的客人不多，柔和的灯光如同丝缎般拂过黑色的钢琴，琴声优美，让这边看起来弥漫着一种宁静的优雅。

　　“请你喝杯酒，”今天依旧充任调酒师的俱乐部老板忽然对站在吧台边待命的顾之烙说。

　　顾之烙惊讶地转过头，对上对方有些懊恼的墨蓝色眼睛：“怎么样，要不要？！”

　　虽然语气不见得有多友善，但是显然对方有在试图表现友好。

　　当然，按照一个□□大少的作风，对于讨厌的父亲派过来的打手，很有可能派人修理一顿或者干脆视而不见。

　　所以顾之烙对对方这样的反应感觉十分欣慰，毕竟他现在正在强迫魏矩墨做一件他不愿意去做的事情。

　　“skyy一杯就好了。”

　　顾之烙看着对方拿出一个方杯，夹取冰块以后倒入如冰川般纯净的伏特加，冰块轻微撞击的声音清脆而绵长。

　　魏矩墨走出吧台，将将酒杯推到顾之烙面前。

　　“上班时间可以饮酒吗？”顾之烙一只手抱着托盘，另一只手肘撑着吧台偏头问。

　　魏矩墨耸耸肩膀表示无所谓，反正他们正在酒吧的角落里，旁边就是一排复古的窗格。

　　他看着顾之烙坐上吧椅，白皙的手指轻轻沿着杯沿打圈，在钢琴声中竟然带着一种致命的诱惑。他这会儿仿佛一只慵懒的猫咪，而黑色的眼睛依然显现出一种深渊般的黑暗，仿佛里面什么也没有——冰块发出轻微的撞击声，对方的手指顿了一下，他忽然想，这个人拿着枪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当柔软的手指握着冰冷的枪支的时候，是否会有一丝颤抖——

　　忽然对方缓缓地抬起头望向窗外，一动不动，魏矩墨忽然有种错觉，仿佛时间在他身上停止了一般。

　　“喂……？”魏矩墨正在犹豫要不要叫他的名字试试，忽然对方猛地向自己扑过来。随着一声玻璃破碎的巨响，对方狠狠地压在自己的身上。

　　因为对方的力，魏矩墨被迫撞到了后面的吧椅上，不由得发出一声闷哼。

　　他下意识地抓住对方的身体，想要保持平衡，但是对方却将他牢牢的按住。

　　“别动……”对方的身体压在他的身上，声音轻柔而干脆。

　　这一瞬间十分安静，无论是钢琴声还是酒吧里客人的声音，魏矩墨的耳边只回荡着对方刚才的声音，语调如情人间的低语。酒吧里的灯光模糊了对方身体的轮廓，他只觉得自己的心狂跳着。

　　接着周围喧闹了起来，有人尖叫着“中弹了”之类的话，有人开始打手机，甚至有人开始拍照片……

　　魏矩墨觉得呼吸有些困难，他想问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看到身上的那个少年白色的衬衫上印染出一片血迹，白色的制服衬衫因为温热的血液而熨帖上皮肤，勾勒出纤瘦的手臂，如同盛开在白色布料上的鲜红色花朵。

　　“矩墨！”

　　苏慕云的声音将魏矩墨拉回思绪，他有些茫然地看着好友的脸，一脸焦急，好像从未见过这
　　样的苏慕云。

　　“你没事吧！”苏慕云飞快地检查了魏矩墨身上是否有伤口，“我已经派人去找狙击手了。”

　　“应该已经走了，”顾之烙从魏矩墨的身上起来，倚到吧台上。

　　魏矩墨已经站了起来：“救护车……”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但是指尖依然轻微地颤抖——谁遇到这种事情都没办法冷静下来。

　　“已经叫了……”苏慕云迅速说，来到顾之烙身边似乎想检查伤口，但是手被顾之烙轻轻推开，“小烙……？”

　　“没关系，没伤到骨头，”顾之烙的声音十分平静，魏矩墨觉得对方至少比自己平静多了。他看向那排复古的格子窗，那里已经被人用窗帘拉了起来，地上散落着玻璃，反射着酒吧迷离的灯光。

　　他听到冰块轻轻碰撞的声音，转头看到那个人正用浸在skyy的冰块敷在伤口上。

　　×××

　　就像顾之烙说的那样，苏慕云并没有找到那个狙击手，但是在对面酒店的房间里发现了弹壳，由于目击者众多，警方已经介入调查，这给水沙的生意带来一些影响。当然，那些客人身份特殊，只是暂时不来而已。

　　顾之烙的手上绑着绷带，正在挂盐水，据刚才那个护士说，是用来消炎的。事实上，顾之烙自己都觉得幸运，子弹射在左上臂上，由于水沙采用的是加厚的钢化玻璃，加上距离又远，子弹并没有伤及骨头。动脉微微有些出血，但是因为拿冰块冷敷和酒精消毒，救护车来得及时，并没有带来更加严重的后果。

　　苏慕云正坐在椅子上给自己削苹果，与他俊秀的外表相反，他削苹果的手艺真是差的可以，一个大苹果这会儿似乎只剩下二分之一了。

　　魏矩墨很大方地为他订了医院的特级病房，不但面向阳光，有卫浴、客厅阳台，甚至还有一个厨房和书房，连病床都是加大的豪华双人床。顾之烙还以为自己来到了某个五星级酒店，他一边被护士嘱咐注意事项，一边感叹有钱人的生活方式。果然，即使活了两辈子，他还是在感叹着贫富差距。

　　这会儿阳光落在床边的鸢尾花地毯上，空气中弥漫着花朵的芬芳——房间里消毒水的气味全无，每天早上还有护工过来给花瓶插上新鲜的花朵。

　　“警察查的怎么样了？”顾之烙问苏慕云。

　　“毫无进展，”苏慕云耸耸肩膀说，“虽然酒店有录像记录，但是对方戴着礼帽，完全看不到对方的脸，还有……”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还有，见到他的那个服务员竟然失踪了。”

　　“是吗……黑色的礼帽……？”顾之烙微微皱了皱眉头，仿佛在混乱中抓到了什么线索一样，“还有什么线索……？”

　　“警方在酒店里发现了弹壳，我拿到了那个照片……”苏慕云放下那个惨不忍睹的苹果，从口袋里拿出照片，放到顾之烙的面前，“就是这个……不过据说警方都不知道子弹的型号，甚至连配套的枪械都说不出来。”

　　“……这个……”顾之烙脑海中闪过一个人的脸，随后吸了一口冷气。

　　“怎么了？”苏慕云发现顾之烙的脸色不对，连忙问，“有什么问题吗——还是你想到了什么？”

　　“……这是特别订制的子弹，”顾之烙解释说，“连狙击枪也是特制的，这是凯门为一个人特别制作的狙击枪。”

　　“……凯门？”苏慕云提高声音念出这个名字，随后又压低声音，“□□军火的天才设计师？”

　　“……你对□□的军火生意倒是很了解，”顾之烙露出一个微笑。

　　苏慕云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因为凯门很有名啊。”

　　“啊，虽然很有名，但是他的成品很难拿到手，”顾之烙柔声说，之间轻轻碰触那张照片，“我见过那把狙击枪噢，很漂亮。”

　　“咦……你认识那个狙击手……？”苏慕云愣了愣。

　　顾之烙沉默了一会，轻声说：“那把枪是安德森在琼恩二十岁的生日上，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房间里安静了下来。

　　病房的门缓缓地打开，顾之烙抬头看向那里，魏矩墨正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束花，脸色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