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第五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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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你呼叫的用户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Sorry，the number @%￥%#@……”
“怎么不继续装下去了？”电话另一头，Reeve嘲笑的语气很冷，“我说你的年纪其实比我还大吧？都是成年人了，还闹什么小孩子脾气，有意思吗？”
奔五张的真实年龄一直是维维安心头永远的痛，她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跳着脚冲手机尖叫道：“啊啊啊Reeve你是混蛋！难道你不知道年龄是女性的禁忌话题吗？哦——难怪同为‘成年人’你到现在还没有女朋友，除了整天捣鼓毛绒玩具有些伤不起，这种完全不招妹子喜欢的性格才是关键吧？”说到最后，维维安已经忍不住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
“……”Reeve默然，兴许他只是在思考如何整死维维安而不被文森特发现，“倒数三秒，给我滚进城区中心十一点钟方向五百米的中央螺旋塔与文森特会合——否则，我就派谢尔克过去。”他在那三个音节上咬出爆破的重音，让维维安知道自己没有开玩笑。于是少女在电流刺啦的杂音中沉默许久，不甘地咬牙答“是”。
挂了电话，Reeve欢乐地拿起手头边才缝到一半的凯特·西十一号埋头工作，而远在米德加尔某郊区的维维安一边愤懑地踹着地上的石子、一边哼哼唧唧地高速往视线内的中央螺旋塔靠近，同时在心里诅咒Reeve只能一辈子和凯特·西相亲相爱。有内涵，你们懂的。
估计是小宇宙爆发了的原因，秒速五十米（？）的维维安竟然在文森特他们之前进入了中央螺旋塔，歪打误撞地找到了内部的旋梯。她手脚并用地爬了上去，避过前方探测敌人的浮游机雷，便跑上左方的楼梯，一路蹑手蹑脚背后套麻袋放暗枪敲冷棍地来到了疑似大堂的地方。不出意外，里面早已静候着一个熟人。
“没想到是我吧，文森特·瓦伦丁……咦，怎么会是你？”Rosso懒洋洋地抖着双肩转过身，嘴角的笑容既妖艳又残忍。发现来者竟然不是文森特，她的表情唰一下跟见了鬼似的精彩纷呈：“维维安·多米诺？嘁，我还以为自不量力地逃走的你已经烂在泥里了，没想到你还有两下子嘛。”她转了转赤红的眼珠，无所谓地摊开双手说，“反正多余的人只要杀掉就可以了，别忘了，我可是……朱红之Rosso！！！”
几乎是在转瞬之间，Rosso从身后取出利刃，并向维维安发动攻势！相比上一次，不敢掉以轻心的维维安轻易避开了她的攻击，错身与Rosso面对面站着，用讨好的商量语气说道：“Rosso你看我们关系还不错对吧~不如坐下来喝杯茶聊聊女生的话题，总是喊打喊杀的，除了尼禄还会有谁要你哟。”
维维安的言语在Rosso看来十分可笑。她停止动作，改以右手握刀，直直举起朝着维维安邪笑：“真可悲啊，我们只是在利用你罢了，就凭你这样的杂碎，怎么配和我们Tsviat平起平坐呢？所以……”她偏过头，清纯少女的动作却让她演绎出了万种风情，“去死吧，维维安·多米诺。”
两人间紧张的对峙被突然响起的脚步声打断——文森特缓缓走出大堂外的升降机，苍白俊秀的脸紧绷着、表情严肃。他在离维维安两步远的位置站定，扭头看着Rosso，轻咳了声说：“咳，抱歉，但是如果你想碰维维安，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允许。”
“前前前前辈……嘤嘤嘤文森特文森特我好想你！QAQ~我们不要管这些烂事儿了我们私奔吧！”维维安一见到文森特立刻失控地喷着泪饿虎扑食。文森特窘迫地躲开，顺手把她拉到身后保护好，然后面无表情地瞪着Rosso；后者则饶有兴味地盯着他们，发出清脆的大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太精彩了，维斯会很‘高兴’看你们表演的……”真的觉得很好笑似的弯腰抱着肚子，Rosso边笑边不怀好意地窥探着他们，目光陡然变得凶狠，“恩爱的时间也不会长了呢——因为这星球的所有生命会消失，所以你也要被杀掉啊，文森特·瓦伦丁！”女人在吐出最后一个字之际炮弹般弹射向半空，挥着闪烁不详寒光的利刃径直劈向文森特。文森特扬起披风一手护住维维安，堪堪抬起左臂，挡住这力敌千钧的一击！
轻描淡写地甩甩手，文森特抬眸望着笑容狰狞的Rosso，冷冷应道：“那就——试试看好了。”
纵使Rosso以甚于对抗维维安百倍之力向文森特发动攻势，刺眼的赤红光弹长了眼睛似的追着他打，开始掌握了她的作战节奏的文森特一直恰到好处地与她保持着距离。维维安根本插不上手，只有在一旁干着急、偶尔为文森特呐喊助威。Rosso的攻击逐渐有心无力，最后不支地战败倒地。
“比我更强的家伙……”Rosso伏在地上剧烈喘息着，充血的红眼所及之处都是扭曲的、蒙着红雾的景象，唯独想要走向她却犹豫不决的维维安是令人安心的蓝，她呲牙吼道，“哼，阿祖尔就在前面等着，去送死吧！”努力控制自己不去靠近从未享受过的安宁，不甘心落败的Rosso别过脸，然后趁文森特他们不备，转身就跑。
她华丽地跃到塔上的围栏边，回头低喃着：“我不会被你打倒！”说着她举起手，身后映着硕大的冷色月轮，手中闪耀着红光，“直到临死前一刻依然……好哇！这就是Tsviat的尊严！”她把燃烧的光弹打到身旁的石栏上，“铮”的一声，石栏就如遭利器割断一样齐边而折，森森的铁茬翻卷在外如同新鲜的骨。突然醒悟Rosso打算做什么，维维安忍不住上前一步，含糊地叫出声来。
“喂！”别想不开啊……
——WRO是优待俘虏的……
只是对于Rosso这毒火一般的女子而言，最不能容忍的，恐怕就是失去随心所欲的自由、失去她口中的“尊严”吧？
连同横断的石栏，Rosso就在沙尘与满月的光辉中狂笑着徐徐下降，终于在他们的眼前失去踪迹。
“……简直是个偏激的热血青年！明明设定是砍人如切菜的坏蛋……”维维安自言自语的声音近乎鸽子的呢喃。并不清楚她曾与那群Tsviat发生过什么，文森特苦笑着摸了摸维维安的头发，不予评论。
Rosso这一去让他们前路少了很大一块绊脚石，但见惯了她有事没事儿出来打个酱油捣个乱的维维安心里仍旧有些犯堵——要不要确认一下Rosso的生死再继续行动呢？去，显得太阴险了；不去，又太鲁莽……唉，真令人苦恼。
“好啦，别想了。”文森特强制把维维安游离的思绪拉回现实，双手按在她的肩上俯身看着少女恍惚的脸，石榴红的美丽眸子里温情多得满载，“以后……一起行动吧，不会再让你涉险了。”——还要让你真的相信。
“谢谢……不，在下应该说对不起才是，毕竟有错在先的是我。”无论怎样都无法免疫文森特温柔的声音与神情，脸红地跳开一步，“悔悟”的维维安深深鞠躬，真心致歉，“Reeve说得很对，我太小孩子气，让你们为难了。所以……”她抬起头，狡黠地眨巴眨巴眼睛，突然一把拽住文森特飘舞的红色披风把他拉到身边，情绪激动地摇着他作咆哮状，“我和谢尔克究竟谁更重要，你快回答我！！！”
……逻辑关系在哪里？而且，这种谁都知道答案的问题还需要回答吗？
文森特淡定地拍开维维安的手，像在强压笑意般低声说：“狗血爱情小说看多了？赶快正经起来，任务不等人。”——这一刻，似乎与多年前的一幕完美重合，令维维安有了一切都不曾改变的错觉。只是前尘隔海，物是人非。
她尴尬地挠挠鼻尖，转开目光嘟囔道：“可恶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咦，电话响了，是谁的是谁的？”维维安尽力踮起脚尖看文森特拿在眼前的手机，无奈一如既往的身高差让她只能幽怨地仰视文森特优美的下颔，白得都在反射手机荧屏的光芒的肌肤超想咬一口。
“谢尔克。”文森特犹豫了一下，回答道。
“……挂掉，不许接！”维维安一脸“你要是敢接就哭给你看”的威胁表情。
这种哭笑不得的感觉是怎么回事！——文森特把手机交给维维安，故作担忧地叹气：“好吧，但若有要事怎么办？”他正大光明地乜斜她一眼，满意地看着她扁着嘴赌气地摁下通话键，然而传出的却不是谢尔克冷漠的童音——他们两人都无比熟悉的女声回荡在空旷寂寞的大厅：“文森特……”
“露克？”维维安楞住了，她身边的文森特脸色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露克蕾西亚空灵而虚幻的声音接着说，快速而模糊：“维维安你现在千万不能和文森特接触！否则Chaos……你们都会……对不起……”哀切的女声在嘈杂的背景音中消失了。
“露克？露克？我嘞个去露克你倒是说清楚再走啊喂！你快回来~~~”露克蕾西亚的只言片语蕴藏了很不好的东西，维维安捧着手机又急又怕地嚷嚷，恨不得钻过去把她从谢尔克的身体里揪出来。不知所措的她伸手去拉文森特想让他拿主意，却捞了个空。低头一看，只见文森特正痛苦地跪倒在地上，浑身散发出淡淡红光，克制不住地仰天发出兽性的狂吼。如此突然，如此……可怖！
“Chaos？为什么，会现在变身……不可以……”难以置信地摇着头，手机直直摔在了地上。从未见过文森特这幅面目，维维安除了手足无措地后退外，大脑中一片空白。
透过电路，露克蕾西亚与谢尔克的声音交叠着响起：“因为如今的文森特，已经失去了制御Chaos的古代种魔石，状态非常不稳定。而你，亦然。”
天地间所有的声音在这一刻都不值得留意，难以忍受文森特承受折磨煎熬时自己什么也不做，维维安不顾一切地飞扑上去，从背后紧紧抱住文森特颤抖的身体，竭尽全力、温柔地呼唤他的神志。
那一边的露克蕾西亚或是谢尔克亦然波澜不惊地叙述：“古代种魔石，就是Rosso从他体内取出之物，专门用来压制混沌的化身、为终结星球的Omega狩捕所有生命的存在——Chaos.
“因此，如果同样寄宿着Chaos且处于躁动状态的你们以觉醒态相遇，必将激发出难以想象的力量……足以毁灭世界。”
最后，就连露克蕾西亚那恳切的语句都听不到了，维维安跪坐在地上，噙着泪拼命地搂紧文森特，笨拙地尝试替他压制血液中暴走的Chaos因子，即使她在那股狂乱的气息中一阵阵晕眩，心底有东西用尖利的爪子痒痒地挠着屏障想要爆发；即使文森特肩后暴生的骨翼在她身上留下极深的划伤，皮肉愈合紧接着被再度撕开的痛楚使她手软，维维安仍旧固执地趴在文森特耳边，双手箍着他的腰、轻柔地抚摸着他下陷的心口，哑声道：“不要这样，前……文森特，你说过希望像人类一样生活的，不是么？”
“就算露克那么说，我也不想离开你……我会控制好我自己，我会听你话，我再也不针对谢尔克了，你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文森特，求求你，回来吧，回来好吗？不要走，不要离开我，如果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样……活下去……求求你……”泣不成声地哀求，维维安埋首在文森特颈窝中，她的眼泪终于汹涌成潮。
——虽然塔克斯们都说依赖别人是软弱而愚蠢的表现，我却真的只想，为你而活。
自顾自地啜泣着，突然有人怜惜地刮去她挂在下颏上的眼泪。维维安哭得正伤心，不耐烦地躲开那只手，怒道：“你干什么！没看我正伤感呢嘛，一边儿玩去……诶诶诶诶，文、文森特！？”五官垮成一个“囧”字，维维安惊讶地张大嘴，形象尽毁——好端端跟没事人一样的文森特转过头，有些无奈地冲她微笑着说：“你不会以为我变了身就变不回来了吧？”
……就算是这样，她也坚决不会承认的！
维维安专心致志地擦拭脸上的混合液体，假装没听见。
“呵呵……我全都听到了。”文森特继续如沐春风笑。
哭得软绵绵的某只顿时死机。
“要守信用，维维安。”文森特拎起披风一角给她擦眼泪，温和却不容置疑地说，“我回来了，那么你呢？”
——不对，一定是召唤（？）的方式不对！文森特的属性栏里为什么还有“腹黑”这一项？作者你阴我！！！
维维安的面条泪不要钱地洒落风中，文森特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作者有话说
第54章 第五十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