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第五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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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Shera号的建造、修复以及再利用》——这个论文题目不错吧？
维维安夹在众多被尤菲叫唤出来的WRO工作人员中，仰起头看着橙色的天幕下徐徐降落的巨大飞空艇，欢呼雀跃的同时忍不住手贱心痒地想来一发工作报告……呃，如果毫不避讳地说出来的话，文森特一定会红着脸把她踹进地下室一大泳池的魔晄里，虽然维维安自己是觉得没有哪里不对嘛。
“维维安，我们走吧。”文森特温柔地说，主动得可疑地走过来、牵起她的手一同上了Shera号，看样子是对她最近不太稳定的状态有些忌惮。
结果他们一出场就被满艇的机务人员（？）用羡慕嫉妒恨的目光打量，Cid投来的眼神更是生动地传达了“二位打算什么时候发喜糖啊反正老子红包是不打算给了你们就看着办吧”，唯独谢尔克面无表情地走过，蓝色的眼睛仿佛结了一层冰。
维维安心悸地抱着文森特的手臂，把他拽到了另外一边。
由于飞往米德加尔的过程太冗长无聊，作者决定把没什么好写的剧情跳……跳……跳……跳……跳……一直跳到米德加尔的总攻击开始、地底军团与WRO打得如同星球大战般不可开交。没有抗议？没有吐槽？很好，就这样~——
战争的激烈令双方疲于奔命，为了伟大的革命和“保留有生力量”（Reeve语），维维安被两块草莓蛋糕以及本月涨工资的允诺打发到了米德加尔一个荒无人烟、真的是毛都不长的鬼地方执行侦察任务——事实上是因为她与谢尔克一见面便会你瞪我我瞪你极其影响工作进度，众人不堪其扰，就把相对帮不上多大忙的维维安送走了。心知肚明的维维安很是沮丧：她也不想表现得这么幼稚小气，但她忍不住啊。
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废墟残垣间，偶尔踢开几个印着神罗标识的白铁罐，草丛间虫鸣唧唧，除此之外静谧得只有心跳声。感觉不到魔兽气息的维维安甚至都懒得把菲尼克斯拿出来装装样子，漫不经心地在这一带来回巡逻，最后无聊地在一个倒扣的水桶上坐下，跷着腿开始翻看捡来的《一周神罗》消磨时间。
命运有时候就是这么的傲娇，维维安手中破破烂烂的杂志恰好就是她当初投了稿还刊登出来的那期。她找到自己的文章一个字一个字看下去，困惑不解的目光在那些美好的形容词间流连——塔克斯也这么温馨过？难道塔克斯不是个阴沉沉整天盘算着弄死别人的特务部门么？
她忘记了那个时候自己在塔克斯里有多快乐——一大堆在主任的压迫下苦不堪言的可怜打工仔们除了脑补主任和副主任就是脑补社长和主任，有后门的偷偷找人事部走私各种23×同人本连带各式点心大家分享，然后在主任中气十足的大吼声中该黑别人网站的继续黑别人网站、该搞暗杀的滚出去搞暗杀。格拉西斯总是抱着一大摞摇摇欲坠的文件飘来飘去，醋意十足地吐槽一天十八个小时围着文森特转的维维安“简直就是他的召唤兽”，一语不合两人就在围观者火上浇油的叫好声里摔椅子抄家伙互相嘴炮，每每被护短的文森特三言两语一笔带过，于是幸福工作的一天就在敲诈格拉西斯的晚餐中结束。
她咬着左手的拇指使劲想，往昔的画面却碎如飞灰渐渐湮灭——曾经的执着，当时的心意，懵懂的思绪……究竟是为什么呢？他们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你在哭吗？”突然听到有人这么问她，维维安愕然地抬手抹了抹眼睛，指尖拭下一层久违的晶莹湿润。她顿时涨红了脸，嘴硬道：“我才没有哭呢！倒是你，擅自出现在被封锁的区域内，你有许可证吗？”
“我怎么会有呢？”那个人站在逆光中，周身散发出不净的惨淡光晕，似乎轻轻压抑地笑了起来，神经质的笑声，“又见面了啊，维维安·多米诺。”他弯下腰，银灰色的虹膜倒映出少女惊惧交加的脸，随后被扩大的瞳孔吞没。
见到大煞星维维安的第一反应就是装傻：“您好这位先生您认错人了我怎么会是那位貌美无双智勇双全贤良淑德秀外慧中的星球救主呢？在下还要赶回老家相亲，先告辞了再见~”她夺路就逃，不出意外地被草泥马脸的维斯拽住后脖领按回水桶上，明晃晃的枪刃电光火石之间已指着她的鼻尖。
“我真是服了你了，维维安·多米诺，逃出地底军团后又蠢到家地跑回来送死。”估计维斯也知道自己脸上的表情不太像个把扮鬼畜当饭吃的反派，便用故意凶恶的声音跟维维安翻旧账，但他无形的诡异气场早已让她停止挣扎，“告诉我WRO的计划，兴许我可以饶了你。”
“你觉得我是那种卖队友的人吗？”维维安鄙视地翻个白眼，一缩脖子，“你就算把我吊起来喂鱼我也不会哼一声的，我可是曾经当过塔克斯精英的女人！”——等等，是不是有点歧义。
揪着领口的手却松开了。维斯轻蔑地眯起眼睛笑，浓密如挂雪松针的睫毛缓缓垂下，无机质的眸子在背光处晦暗不明。“那来叙叙旧如何？”维斯用空余的左手摸着下巴提议道，“刚才看到你竟然在流泪，真是吓到我了。”
“都、都说过不是在哭啦！”维维安的反应很激烈，她跳起来大声怒道，“我只是觉得我好像丢了什么，我想不通我怎么……变成了这样。”——冷酷、自私的程度，和过去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所有的温暖皆抛弃，唯一秉持的，仅有一颗固执地喜欢着前辈的心，然而即是如此，也不复往日单纯明丽。
维维安语塞，黯然地低头，恹恹地抠着指甲。
闻言，维斯的心脏一下一下跳得越来越高，捞都捞不回来。一半的他想简单粗暴地拍拍她的肩说“都是那个变态的错，来跟老子一起剁了他”；另一半的“他”却想坦白迟迟不肯说出口的话，告诉她，这都是因为——
“因为Chaos？”心里的想法最后还是拐了几道弯才出口，维斯僵硬地咧咧嘴，把枪刃扛在肩上。维维安摇头：“不是它们……他们的错。如果可以选择，谁愿意被人塞在培养皿里折腾，还得苦逼地保护并非自己心之所向的宿主，一年到头没有休假没有自由，也不会有谁给他们评什么‘宇宙最佳保镖奖’……如此说来，你不觉得Jenova和Chaos也挺可怜吗？”
——啊，话说很久没见他们了。就算Jenny走了，还有暴娇到死的Chaos叔可供调戏不是咩？
“……蠢货。”维斯无力吐槽，只想打开这女人的颅骨看看她的大脑回路究竟是什么构造——绝逼是科学界的终极！
维维安歪过脑袋，定定地注视着披一件白大褂就能以假乱真某科学狂人的维斯，怀疑的探询目光看得他浑身不自在，刚想口出恶言，就被维维安抢先道：“呐，其实你不是维斯吧，你——尼禄也这么说过。”
她抬起金绿色的眼眸，澄澈得映出了赤色的天空，遥遥与他记忆深处的墨蓝重合。维斯觉得喉间堵得发不了声，只有喑哑的气流拼出残破的短句：“我……”是那个你最恨的人。
如果说出来，会怎样？
“噢——原来你真是维斯的孪生哥哥！啊哈哈哈，久仰久仰。虽然在下不是个随便打小报告的人，但你家维斯实在是太不乖了！虽然人不中二枉少年，但他未免太……有点、有点过头了。”不知道维维安到底会错了什么意，一个劲儿地对（她假想中的）维斯的“尼桑”吐槽维斯这个不良少年的嚣张行径，大有“柔弱的”班主任请来家长抹泪倾吐苦水之感。
气氛突然变得好违和啊喂！话说这样下去要是歪到了教育伦理片真的大丈夫吗？
“……蠢货”×2。
维斯心说有一瞬间觉得对不起这个女人一定是他脑抽了。他粗鲁地把维维安踹回去，撇开头望着远方的地平线说：“不陪你浪费时间了，维维安·多米诺。滚回去转告那群WRO的废物，你们什么都做不了，不如一起欣赏这个世界的终结吧！”话音未落，他的肩头展开一对纯白到无限接近于透明的羽翼，然后迎着风一飞冲天——当然不可能是这样，以上只是维维安想当然的脑补而已。被某银发青年影响深远的维维安总以为所有的Boss都会长翅膀，唯一的区别就是一片还是一双。
维斯说完这些很反派的句子后，慢慢地转过身，边把武器插回腰后，边一步一顿地离开倚叠如山的砖瓦弃物。维维安愣愣地张着嘴目送他在视野中渐渐缩小。也许他在偷偷地盼望维维安会恸哭流涕地抱他大腿死活都要当他小弟，但维斯只是安静、与他平时气质完全不同地走远了，洁白无瑕却阴暗至极的身影溶入一片血色的夕阳余晖中，销声匿迹。
状似无意地翻开领子，拿出维斯藏下的窃听器捏碎，维维安甩手正中他印在泥径上的脚印，十分。
“维斯？还是……”维维安感受着心底没来由的躁动，若有所悟地低下头沉思。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第五十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