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四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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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你只有两个选择——”
打扮成妖娆兔女郎的Jenova手里举着块木牌，上书“谁是人生赢家”，挂着露出八颗牙齿的标准笑容，对呆萌样端正坐好的维维安说道。
“那个……”维维安刚想举手示意，面前突然冒出一个抢答机器，分别印着“A”和“B”的两个红光闪耀的按钮非常抢眼。维维安一下子傻了，不知道正在演哪一出。
“A.就算前路再怎么困难也要坚持到革命胜……啊呸，前辈解救自己出来！并且忍辱负重深入敌后搜集情报，为世界的伟大复兴而奋斗！”
看着Jenova慷慨激昂地挥拳作演讲状，维维安囧了一下就想选A，却被笑意吟吟到诡异的Jenova不由分说地拦住，不被解答的困惑闷到心里憋成一股火气：“不打算看第二个了吗，多米诺小姐？——
“B.既然逃不出去了就富贵在人生死由天吧！忍痛放弃没用的前辈，转投维斯、尼禄、Rosso、阿祖尔、谢尔克或者随便谁的怀抱……鉴于你的武力值和我的安危考虑，我个人比较建议你选这一项。”
“Jenova你在胡说什么！让我背叛前辈我还不如死了算了！”被恰好戳中软肋，维维安瞬间爆发了：她咬着牙发出低低的怒吼，双手握拳凶狠地砸在面前的铁台之上。电线断裂爆出的明亮火花点燃了Jenova垂下的银色长发，她满不在乎地随手拍灭。
似乎被不配合的维维安搅了好兴致，Jenova腆着脸换回一身经典的白色长裙，又把镁光灯闪耀的华丽舞台还原成神罗别墅前的那一片花田，双手抱胸凉凉地说：“我是在开玩笑嘛。最近这么容易动怒，看来没有古代种魔石，Chaos那家伙还真的影响到你了。”
Jenova的话如当头棒喝点醒了维维安，她也发觉自己的火气来得有点没头没脑。深呼吸两口勉强冷静下来、不会随便大吼大叫了，维维安便学着Jenova抱胸提升气势，盘问道：“有什么事么？” ——如果还是“叙旧”就强制重启！
不知怎的，Jenova的表情忧心忡忡。“当然是正事。”她按着维维安的肩逼她坐下，努力让语气云淡风轻，可惜不大成功，“我很担心你。” Jenova有些嘶哑的声音降了两个八度，此刻显得十分暧昧；她轻轻吹了一口气拂开维维安汗湿的刘海，用温柔的气声重复道：我担心你啊。
——完了在下沦陷了。
“啊好突然……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们俩都是女的……虽然这也没什么不可以……不不不，关键是我除了文森特前辈不会再喜欢别人了！” 维维安语无伦次地回应道，脸红到了耳根。
Jenova被她塞了一大通话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莫名其妙地眨着眼睛，直到看见了少女眼中的提防——“我说你脑子究竟都塞了些什么玩意儿！老娘看上去是搞百合的人吗？咳咳，要、优、雅……不要擅自脑补，维维安·多米诺，我之所以担心你，只是因为我要依附于你活着。”一模一样的金绿色/猫眼暧暧相对，Jenova郑重地解释道，眼神自然很鄙夷。
维维安尴尬地抓了抓头发岔开话题：“嗯没错你有Chaos嘛……噢，话说这几次我好像都怎么见过他。”
稍微拎起裙角在草地上坐下，Jenova叹了口气说：“我要和你商量的就是他的问题——你也知道地底军团的那些家伙们在搞什么小动作，Omega的醒觉势必会使Chaos狂化，没有古代种魔石的你有可能会死——收起你的蠢表情，我都说过你死了我也不好过。但是，仅凭我压制他是越来越难了，更何况你还动不动就赶潮流地暴走……所以为了我和你的未来，我打算完全与你融合，懂了吗？”她吊起眉梢从眼角乜视维维安，大有“你不懂我就和你拼了”的架势。
维维安忙不迭地点头——虽然她还是有些似懂非懂——扯了扯Jenova的衣袖问道：“就是说，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好像有些舍不得，似乎又不是，这种复杂的情感令她无所适从，顿时又有些焦躁的情绪滋生。
“是啊，即使我依然与你不离，但这回真的是最后一次见面了。谢谢你，维维安，给了我像人类一样生活的机会。”Jenova半推半就地抽回手臂感慨道。她嘴硬地说“我才不需要你想我呢”，扭过头远眺天边孤高的浮云，任维维安怎么拽她都死不回头。
努力半天最后维维安放弃了，戳了戳她瘦瘦的脊背说：“你一直和我想象中的J妈不太一样……崩是崩了，可是我觉得这样的你才可爱。”站起来后退两步，“那我走了，放心吧我还是会想你的……喂，我真的走咯~”
Jenova侧了一下脸胡乱地挥了挥手，长长的头发沿流畅的脸部轮廓勾勒、在下颏草草收笔，看上去很有味道。维维安捧心感慨了两句美人如斯，忽然听见Jenova又在身后轻声唤她，微笑着转过身，边说“是不是舍不得在下啊Jenny~”。
“不是Jenny，是我。”尼禄冷淡的脸映入视野中央。维维安吓了一跳，差点滚到床底下，鼓起脸歪歪倒倒地坐起来。尼禄看她清醒了，谨慎地离远了些站在门口，漆黑的双眼默默垂下盯住脚尖。
揉了揉眼睛，维维安脸上洋溢着曾被阿祖尔主任痛定思痛地摇头评价为二货的灿烂笑容，提高音量对挡在门口的青年说：“好久不见，尼禄。换你来看守我了？”
“嗯。”尼禄简短地应道，并不对谢尔克的去向作解释，也不打算追问维维安口中的“Jenny”是谁，一时间冷场。维维安耐不住寂寞，旁敲侧击地问他：“呐，尼禄，你们的计划进行得怎么样？”
从一个技术层面上来说是天然呆的尼禄老实地回答：“很顺利，只要Rosso完成任务就离成功不远了。”青年只回答了一半，刚好把最关键的部分略去不讲。他看进维维安的眼睛，语调上扬着问：“你问这个干什么？”
“好奇。”维维安铿锵有力地回答。
尼禄神色空茫地注视了她许久，看不出破绽便无聊地收回了目光。
心知套不出更多情报，维维安耸耸肩盘腿坐好，眨着明亮有神的眼睛说：“那我们就不聊这个了，聊聊维斯吧——他昨天从门外经过，那气场，啧啧，和以前简直就不是一个人！真古怪——尼禄你真的没有一对孪生的哥哥吗？”
青年回以“你问我我去问谁”的表情。
“好吧，看样子你也很奇怪……嗯，那你觉得Rosso怎样？在下是认为她改改脾气换换造型不失为一个好妹子。”维维安八卦神经大动，边说边用手比划来比划去。尼禄半点反应都没有，波澜不惊地看着兴致勃勃的维维安，对她说的那些奇特的话语也是左耳进右耳出。
“诶，怎么不说话？”维维安失望透顶，“你不说我就默认你和Rosso……”
“默认我和尼禄，什么？” 说Rosso，Rosso就到！——窈窕的红色身影像第一次见面那样跳下高高的钢筋房梁，艳冶的红发女子带着一身血腥和还未散去的杀气从容地在桌边坐下，手里把玩着一颗拳头大的魔石，荧光闪闪的石头中仿佛嵌着一座壮丽的星系。
——坦白了会被Rosso弄死的！
维维安淳良地微笑：“不，什么都没有。”右手偷偷地伸进衣服里，使劲掐着腰上的肉让自己别笑场。
Rosso不感兴趣地哼了声，意味深长地瞪了一眼尼禄，随后摊开手让维维安仔仔细细地打量这颗魔石，说道：“有没有感到熟悉？为了这个东西，我们可是策划了很久。”
魔石非常漂亮，就像一个微缩的宇宙，千万颗星辰流转其间熠熠生光。维维安专注地盯着它，不由自主地被一股亲切平和的力量所吸引，让她感到安心，亦如文森特带给她的感觉，尽管没有后者那么直接强烈。
“是的。这是……？”维维安越看越垂涎三尺，因为这个魔石好像散发着很好吃的气味……
Rosso手一晃把魔石变没了，得意洋洋地说：“哈哈哈哈哈哈，这就是‘制御Omega之匙’古代种魔石啊，还是我亲手从文森特·瓦伦丁胸膛里挖出来的！”她跷着腿坐在维维安对面，反手捂唇狂妄地大笑。
文森特·瓦伦丁！！！
“什么！？Rosso请你说清楚，你把前辈怎么了！”一提到文森特，维维安的激动指数秒升两百个点，但用武力胁迫Rosso交代成功率几近于0，只好耐下性子一字一顿地问她，指甲隐忍地刺进手心，鲜血汩汩地渗出指缝，“你……你只是在开玩笑吧？”
冷静不了啊，只要是和文森特有关的一切事都能让她抛弃作为前塔克斯精英的所有准则，因为他是她最重要的人，也是她在这世界上唯一还在乎的存在。
“你说呢？”Rosso吊胃口地拖着长腔反问道，“我奉命去神罗别墅，刚好碰到他来见老相好……露克蕾西亚·克里森特？哼，反正我不感兴趣。”她抚上嘴唇自得地笑笑，无视了维维安神经质颤抖的手与额角暴起的青筋，“要不是他运气好被一个五台的忍者救走，现在你就可以对着他的肉块痛哭流涕了……嘿，你知道吗？就算他已经半死不活地倒在我脚下，他还在恐吓我说出你的下落……啧啧，可笑。”
这是压死巴哈姆特的最后一根稻草。
——可……笑么？那是我和前辈之间的感情啊！你们这种根本就不算人类的家伙怎么会懂、又有什么资格评价！
“既然觉得这么好笑……”维维安战栗着抬起头，目光涣散，脸上露出异常的笑容，“那就到地狱里笑个够吧。”
刺眼的红光突然笼罩住维维安忽生变化的身体，妖异的黑色纹路亦狂乱地攀爬上维维安的脸颊。她失神的金绿色眼睛一寸寸转为冰冷的血海，狂暴的气场令一直淡定围观的尼禄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难得表现出一丝震惊与心悸。
“你不是想和我真正地厮杀一场吗，Rosso？”维维安语气无辜地问，然后在Rosso开口的间隙里猛然暴起，起转瞬息之间已来到她的身后，几乎如同魔兽的爪子顶在她的背心，“心脏长歪了哟，Rosso。”维维安故意嘲笑地调侃道，扭过头，把恶魔般的脸正对着她。
下一秒，Rosso回身踹开紧紧贴在身旁的维维安，紧凑地拿出武器张开利刃，向她挥动攻击。维维安并不躲避，而是直截了当地扑上来，招招瞄准Rosso的心口，简直是在玩命。发现刚才的攻击对她毫无威胁，Rosso冷不丁按动刀刃上的机关，武器的中央朝着维维安的脑袋发射出子弹！
“现在谁是废物？还是我吗？”子弹长了眼睛似的在维维安身前划了一道圆弧弹开，“叮铃叮铃”掉在地上。她悠闲地在Rosso身旁转悠，制造出大大小小的创伤，撕烂表皮打断脆骨，偏偏矛盾地避开了要害，仿佛她只是为了打发无聊的时光而恶意地折磨她，把又欢喜又愤怒的Rosso玩弄得团团转。
“Rosso……”尼禄呢喃着走上来想拦住维维安，却被六亲不认（？）的她一挥手打飞。他在半空中陷进黑气中逃脱，然后立即在维维安够不着的地方浮现。尼禄皱起眉，担忧地看着被维维安踩在脚下一身血的Rosso。
尼禄的“特异功能”勾起了维维安的兴趣。她无谓地踹开Rosso，态度就像对待玩腻了的玩具。但是尼禄不断消失再出现，总能恰好躲过维维安的每一击，耐心值逐渐见底的维维安不爽掀桌，发泄似的把触手可及的所有东西都摔得粉碎，咬着牙说“抓不住你就把这里都毁掉吧”。
拖着伤缩进了角落的Rosso闻言挣扎着站起来，一步一步地靠近维维安，故作歉意地说：“真抱歉呐，肃·清·一·切，是我的夙愿。”她张开双手，灵活地矮下身子钻到维维安身前，把光芒大盛的古代种魔石按进了她的胸口。
刹那间，鲜艳的红色光烟尽敛，维维安终于回复原形。她喘着气，有些恐惧地胡言乱语着不支倒地。古代种魔石随之滴溜溜地滚了出来。Rosso露出胜利者的笑容，弯下腰拾起魔石，捂着肋侧紊乱地呼吸。
“你为什么要逼她？”尼禄闪出隐匿的黑暗，想要扶住身形不稳的Rosso，却恍然回想起自己早已无法伸出双臂。
Rosso低低地从齿缝间发出笑声：“你也看到了，她也有Chaos！如果维斯利用的是她，那么我们就能早日将Omega奉献给他，我也能尽快享受到屠杀的乐趣了！呼呼呼哈哈哈哈哈……”
尼禄注视着她一边咳血一边心满意足地笑着，摇摇头说：“……无法理解你……我，只是想帮哥哥达到目的。”Rosso耸耸肩，觉得心中那亢奋的火焰在悄无声息地消退，最后完全化成这个男子漆黑的瞳中那两点小小的明亮，消失不见。
大概是因为即使是劫火也不能燃烧无尽的黑暗，面对着永远是不温不火的尼禄，Rosso忽然感到疲惫得不行，本来毫无感觉的伤口也加倍累积地作痛。她闭上眼睛，脱力地向尼禄怀里……的那团黑气靠去。
——“直接送我回去吧，我很累。”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第四十六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