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四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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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维安，你究竟想干什么？”
警觉地坐在松软的双人床边沿、稍稍向前倾身，神情不大自然的文森特困惑地问询。他看似无意地将手放在腰侧，实则若有若无地握着地狱犬，暗自做好了伏击的准备——表现有点过激这不能怪他，谁让维维安突然非常不对劲呢？
闻言，抱膝坐在遥远一端的维维安的脸倏地泛起漂亮的桃色——虽然在暧昧温暖的粉红灯光中看得并不分明——她刻意地扭过头，鼓起脸很没有说服力地胡扯：“在下只是抱着体贴前辈尊老爱幼（？）的纯洁想法才请求休憩一晚！所、所以，前辈您就别刨根问底了快去洗澡吧！！！”话语一哽，她忍不住扫视了两圈文森特的手脚，放慢语速，“呃，前辈，这应该不会……生锈吧？”好奇的表情无辜且纯良。
怎么办他突然萌生了学萨菲罗斯送人绝望的冲动——要忍耐啊文森特•瓦伦丁！
目送面色不佳的文森特逃也似的走进盥洗室——甩上门的时候还不小心夹住披风一角，狼狈地折腾半天才扯回——强装心思纯无杂念的维维安松了口气、一下子脱力地仰面倒在床上。空茫地盯着色泽柔软的天花板，她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了往昔——
与萨菲罗斯的最终之战保住了星球却没能挽救米德加尔，昔日的魔晄都市如今沦落为一座破败荒颓的空城。为了尽最大可能减少损失，维维安也热心地帮着克劳德他们搜救群众、重建家园，然后（不大甘愿地）与（颇有微词的）文森特回到了露克蕾西亚之祠附近的平原，在Chaos之湖边建了幢小屋定居下来，一心一意地共同生活。
——不过维维安也会隔三差五跑去找露克蕾西亚哭诉文森特专/制主义中央集权的“暴行”。
即使关系已经初步明朗化，两人之间的相处模式依旧和从前一样亲密又疏离，但情商略低的维维安却觉得没什么大问题，就这样波澜不惊地混了两年。直到在这尴尬现状的十一个小时前她接到了远在五台的尤菲一通难得的电话，朦胧飘忽的隔阂才被突然打破。
“哎哟，维维安，最——近——过——得——怎么样啊~”千里之外的尤菲因为回到了久别的故乡而欢欣异常，似乎能让人看见具象化的音符淙淙流淌，含着笑意的语调十分促狭，“我昨天听蒂法说你和文森特还是老样子，不会是真的吧？”
“嗯呐。”维维安老老实实地承认道，一边无聊地用手指缠绕着拖曳在耳边的发丝。空闲的耳朵支棱竖起，小心地听着在楼下洗碗（……）的文森特的动静。
手机另一头的尤菲出离激动了——只听她那边先是“嘣”的一声巨响，然后她才咋呼地在嘈杂的背景音中嚷嚷道：“什么？喂，维维安我说你也太不给力了！情侣间该做的既然都做过，赶快抓紧时间发生点限制级的事情啊！”
维维安终于醒悟，脸“唰”一下烧得烫红，语无伦次地抢白：“苍天呐，尤菲你闭嘴！我我我我我知道了，不劳你费心，再再再再见！”
她几乎是像扔刚从火堆里扒拉出来的煤球一样挂断手机把它摔出去，懊恼地双手捂脸慎重思考起这个严峻的问题：怎么办怎么办，从来没有想到这一点，因为始终觉得文森特前辈答应了自己就像是在做梦一样啊……
维维安的脑子被各种杂七杂八的画面搅和成一团浆糊。刚好这时文森特礼貌地敲了门进来说Reeve——凯特•西的幕后操纵者、弃暗投明浪子回头（？）的典范！——邀请他们回卡姆参加嘉年华。于是维维安灵光一现、一个临时出炉的坑爹计划顿时跳出了脑海……
叮咚~回忆结束。
维维安不安地在床上滚了两圈顺势坐起来，神情恍惚地盯着传来“哗哗”水声的浴室紧闭的门扉，心里痒痒的麻麻的、像有一大群小蚂蚁在扎堆乱啃。她控制不了胡乱飘游的思绪，情不自禁地大肆脑补文森特走出浴室会是怎样的旖旎景象——
湿漉漉的黑色长发柔顺地搭在肩背、缠绕颈项，晶莹的水珠沿流畅的肌肉线条淋漓坠地；身上狰狞的旧伤都因时间久远的关系越发浅淡，因此在黯淡的灯光下看上去反而更有味道；没有带换洗的衣物，文森特只能在腰间围一条浴巾，虽然把关键部位都挡完了，可是如此绝美的景致里什么义肢啊改造啊统统都是不值得在意的浮云而且可看的也有很多嘛……
维维安默默捂住热辣辣的鼻子。
打住！都说了以上只是想象啦——事实上美男出浴不是衣不蔽体而是全副武装严阵以待，无非就是头发湿了点上衣领口拉开没扣三颗扣子而已，除此之外和平时别无二致。
心脏倏地停止，继而凶猛地跳动。似乎全身的血液都倒流上大脑，手脚冰凉、脸却快要烧熟了。维维安紧张地低下头，感觉到文森特悄无声息地走近自己，心慌意乱地盯着木地板的纹路，却连样式花色都没看见。
文森特犹豫片刻，自然地在她身边坐下——维维安突然不知道该怎样摆放手脚，险些从床边栽下去。
“现在可以告诉我真实原因了吗？”文森特温言道，微微侧转身靠近她，长发落在脸颊边如一道黑色的帘幕。灼热的呼吸喷拂在唇角，从这个完美的角度维维安正好能看见他敞开的衣领下形状姣好的锁骨。
“我我我我只是觉觉觉觉得赶夜路不安全！嗯，不安全，没错就是这样！”维维安连珠炮似的大声解释，明显底气不足。金绿的美丽眼瞳底析出心怀不轨的惊惶与困窘，像是晶体般夺目。
可是妹子，就你和文叔这种存在还怕“不安全”？
“……不乖呢……”和平商议无果，文森特无奈轻叹。
耳边突然清晰地响起某种坚韧条状物绷断的声音，维维安忍不住双手合十向女神祈祷千万、千万别是那条叫作“理智”的弦。
然后唯一亮着的床头的壁灯就被文森特毫不犹豫地一枪爆头。
……
“这不公平！昨晚明明是前辈您出力比较多，为什么是我快散架了？这不科学！！！”浑身酸痛的维维安愤懑地趴在床中央捶打枕头，活像在和某位死敌叫板；而已经穿戴整齐的文森特泰然自若地把早餐放在床头柜上——快看他那绷不住的嘴角，他一定在心里（得意地）笑翻了！
“我会对你负责的。”轻巧地蹲下身，与咬着枕头泄气的维维安平视，文森特略带困窘的声音异常深情，似近似远地飘来、清和地落在耳畔酝酿出无限温柔，低醇磁性得令人心醉。
“才、才不是负不负责的问题呢！”维维安气呼呼地把手里的烂枕头往地上一摔，因动作太大牵动各个部位，哀嚎一声马上又恢复成贴着装死的咸鱼造型，“这种事情是一对身心健康彼此有好感的成年男女顺应感情发展的必然结果！——在下苦恼的是怎么及时赶去卡姆啊，我动不了了……”她求助地眨了眨眼睛。
文森特深思熟虑一秒，谨慎地提议道：“再待一天如何？”
“于是明天也下不了床吗？”维维安不爽地恶意吐槽——那么美味的文森特前辈怎么可以轻易罢休！？
文森特干咳一声，动作僵硬地转过身背对维维安，但眼尖的她依然瞥见了他一直莹白如玉的脸上忽现的红晕。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第四十章